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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儿笑了笑,便让云月留在外头,自己向着屋里走去。
陈姨娘是在苏一月满月宴的第二日,出现在肖姨娘的屋子里的。那日陈姨娘只淡淡的对着奈儿说了句,“我要为我的儿子报仇。”
随着奈儿轻轻的颔首,两人算是达成了默契。
陈姨娘是皇宫里赏的,身份不比其他的妾室,进了相府之后,也争气的很快怀了孩子。只是终究年轻貌美的陈姨娘道行浅了点,孩子被李氏弄没了。
这些虽是秘密,对奈儿来说,却不是秘密了。奈儿甚至知道,没了孩子的陈姨娘,既没证据也无人为她出头,她的性命无碍,宫里自然不会追究。最终只浅浅的咬了李氏一口,陈姨娘就那么不明不白的死了,死后还得了个毒害主母的罪名,当然这罪名只是知情者间的说辞,对外只称陈姨娘暴毙。
至于陈姨娘为何在奈儿母女进府一年后才来,只怕是原先看不上奈儿母女,直到满月宴那日,瞧见了圣上对苏一月的喜爱,再加上奈儿母女进府来的表现,陈姨娘才有了合作的打算。
不过几步路,奈儿撩帘而入,只见陈姨娘和肖姨娘两人正做着绣活。
“二小姐来了?”陈姨娘对着奈儿笑了笑。
往常就算两人有了合作的默契,为了避嫌,却也来往并不频繁。偶尔有些交集,也不会在对方屋里待太久。奈儿不动声色坐了下来,等着陈姨娘说话。
“肖姨娘,今个儿我可是打算留你这用午膳了,你不去加点菜,好好招待招待我?”陈姨娘略带俏皮的对着肖姨娘道。陈姨娘年近三十,丧子的打击对她来说不小,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显老,说着这样的俏皮话,实在不合她的长相。
肖姨娘倒是不疑有他,陈姨娘是特地送来自己要的金线的,略有些羞赧,“是我的不是,今个儿定做一桌你喜欢的菜。”
说完,肖姨娘交代了奈儿招呼陈姨娘,自个便出去忙乎去了。
陈姨娘收了手头的绣活,笑了笑,“昨个儿二小姐和肖姨娘离席的早,没听见,夫人和老爷说起她娘家的大侄子,今年十八了,还未定亲,一直寒窗苦读,就打算着今年春闱光宗耀祖,再寻个好亲事呢。”
奈儿眉头挑了挑,疑惑的望着陈姨娘。李氏的大侄子自己倒是知道,李靖哲,好像是中了进士,名次自己倒是忘了。陈姨娘特意跑来跟自己说起这个来做什么?
陈姨娘哑然失笑,自己真是…二小姐再聪慧也不过是个孩子呀。挨近奈儿的耳边,陈姨娘小声道,“夫人的意思怕是想亲上加亲。”
“恩?”奈儿止不住一声轻疑。倒不是她不懂男女之事,是她根本没往这方面想。就李氏来看自己不过一个小小的庶女,哪能攀得上她娘家李府?而苏婉儿,李氏根本就想将她送进宫的,否则苏婉儿年纪小小哪里会有凤仪天下的想法?
陈姨娘特意赶来报信,怕是空穴来风必定有妖。奈儿郑重的点点头,“多谢陈姨娘。”
陈姨娘摆了摆手,淡淡道,“只要那位不好受,我就好受了。若是那位彻底倒了,我就死也甘愿了。”
四十八章 她,到底是谁?
云月能感觉到,小姐今日做什么都不在状态,整日的就像在梦游一般。就连小少爷的撒娇都不管用了。平日里只要小少爷唤一声姐姐,小姐都会笑逐颜开,上去与小少爷好一番亲昵。老人家都说孩子最是敏感,小少爷像是也觉察到什么,一直抓着小姐不放。可那有什么用呢?这不,小姐几下就把小少爷哄睡了。
这该死的登徒子,也不知道是怎么跟小姐搭上关系的!小姐到底年纪小,不懂男女之事,就这么轻易被人骗了!昨晚小姐唠叨着什么“今晚去不去”,自己今夜可要看紧了小姐!
奈儿哭笑不得,一整日云月就像自己的影子一样。只是去或不去,与云月是否看住自己毫无关系。
夜幕如期降临,云月如临大敌,紧跟在奈儿身后片刻不离。
“云月…”奈儿轻唤了声,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云月却是像炸了毛的猫,死死的抿住双唇,豁出去般的快速低语道,“小姐,您还小不懂,您得听奴婢的劝,若那人真心待您,大可以上门求亲,小姐今年十三了,若是门当户对,老爷必不会为难。”
奈儿无奈了,人家是要上门求亲了,不止是求亲,还有指婚的圣旨呢。可让这她怎么和云月说。
斟酌了一会,奈儿沉吟道,“不是你想的那回事。”
怎么不是了?云月真想拉着自家小姐说说昨晚她的神情,根本就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云月一言不发,说不通,干脆什么也不说,看住小姐就对了。
奈儿叹息了一声,知道解释不清了,为了转移云月的注意力,笑了笑道,“今年你也快十九了吧。”最多两年,最快三个月,事情都会结束了吧,到时候定要给云月个好归宿,也不妄云月这些年的尽忠职守。
然而这话听在云月耳里,实在是锥心一般,眼泪一下止不住的扑哧扑哧下落,云月哽咽着,“小姐,您这是嫌弃奴婢多事了吗?奴婢是真心为小姐好呀!一开始奴婢是迫不得已心思不纯跟着小姐,可后来奴婢是真心服侍小姐的!”
奈儿一下一个头有两个大,强拉住云月,“我知道我知道,我这不是觉得愧对于你吗?哪个姑娘家十九岁还未定亲事的?我这是不想耽搁了你,你别多心。”
“那小姐今晚还去不去?”云月恰当的开口问道,忽闪着水灵灵的双眼,本就一脸可爱的她,此时更是让人不忍拒绝。
奈儿气短,只得连连点头,“不去不去,保证不去。”心里头是明白了,这是着了云月的道了!
云月破涕为笑,“奴婢这就去弄热水来,小姐早些歇下吧。”扭头,却是一脸苦涩,小姐到底没听进自己的话,怕是还是会去。
屋里静悄悄的,只余云月平稳的呼吸声,奈儿轻手轻脚的爬了起来,几下便利索的将黑衣换上。一阵风似的,便跳出了窗外。
云月从床榻上坐了起来,那个登徒子到底是谁?瞧着小姐的样子对方应是会上门提亲的,只是这定下亲事前便私相授受,被人发觉,一样要命呀!
黑漆漆的书房,安静异常,然而奈儿知道那个人正在书房内等着自己。四周查探了一番,便没有人埋伏,对方或许并不觉得自己会对他不利。
想了想,奈儿光明正大的敲了敲书房的门,只一声,书房的门便被人拉了开来。
“你来了?”轻轻的一声,好似相识多年的好友,短短的三个字,竟带着一丝不易觉察的高兴。
奈儿并没有走进书房,而是就站在门口。若有什么意外,一个转身,便可以抽身而去。
背对着月光,阴影之下,杨凌天看不清来人的面貌,不过就是月光再明亮,被黑布挡住的脸,自己也无法看清。
“你是谁?”杨凌天迫不及待的又问出了这句话,他好奇对方到底是谁?然而对方没有回答。
奈儿不知道今夜自己来这里的意义何在,根本什么也查探不到的。她根本不愿承认心底所想,其实只是为了来见上他一面。
相对无言,两人就这样望着对方。
不知过了多久,奈儿沙哑着声音,“走了。”话落,人已转身。
“等等。”杨凌天唤住了对方,轻轻笑了笑,一向冷峻的面庞,露出了好看的笑容,“感谢你答应了我的邀请,你可以问一个问题,我会如实回答的。”
“你…”奈儿脱口而出,她最想问的问题,却又即时的收口,话音一转,“你身旁是否有一群黑袍人?”
杨凌天脸色一变,整个人像只防备的野狼。黑袍人是他的秘密,无人知晓。对方怎么会知道?眯起双眼,带着审视,“是!你是如何知晓的?”
君子一诺千金,即使对方提出的问题是自己的秘密,自己仍旧会如实相告。
“只有我知道,走了。”奈儿答非所问,说话之际,人已向外走去。话落,杨凌天已看不清对方的身影了。
这一次,杨凌天错过了再发出邀请的机会,只是他知道对方一定还会再来。对方不会害自己,直觉,亦或是从对方刚刚的回答看出。
“只有我知道”是在告诉自己,她不会告诉别人。
杨凌天努力从脑海里搜索与自己差不多年纪的女子,可谁也对不上号。那样的身手,不是一朝一夕可以达到的,那样的城府,临危不乱镇定从容,不是这个年纪可以拥有的。
她,到底是谁?
昌德十八年,清明之后,四月里便是李氏的生辰,今年是李氏三十整寿,不知是李氏想要证明什么,还是有什么样的打算,不管不顾的非得将寿辰办大。苏丞相劝说无法,也懒得去管了,索性不需要他操持,李氏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吧。
丞相府难得会有一次盛大的宴会,李氏决定将寿辰办大,自然会来的宾客络绎不绝。光是寿辰前几日,一些不太有资格上门祝寿的人家,早已将寿礼送的堆满了相府库房。
本来这一切,与奈儿都没什么关系,只是肖姨娘和云月的心思,不是奈儿可以想象的。
“姨娘,您瞧瞧,小姐连套新衣裳都不肯试穿。”刚用完晚膳,云月就当着奈儿面当起了耳报神。
肖姨娘一听这话,放下了手头的绣活,诧异的看了眼无动于衷继续抱着苏一月的奈儿,随后抢过了奈儿手里的苏一月,“二小姐,明个来的人不少,你可得好好打扮打扮,像你这么大年纪的姑娘家,哪个不爱打扮的?快去试试新衣裳,免得糟蹋了人家凌掌柜的一片好心。”
“新衣裳新衣裳…”四岁大的苏一月窝在肖姨娘的怀里,欢乐的拍着手起哄道。
云月有了肖姨娘撑腰更是笑眯眯的将衣裳递给了奈儿,“小姐,快试试吧,哪不合身的,奴婢也好加紧了改改。”
对上云月一个,奈儿还能耍耍赖,再加上肖姨娘和苏一月,奈儿只能甘拜下风,无奈而接过衣裳,走到了屏风后头。
片刻,看着穿戴一新的奈儿,肖姨娘有些欣慰,“咱们二小姐真是国色天香,明个可要让外人好好瞧瞧。”
肖姨娘和云月的想法便是,明日宾客多,也是将奈儿推销出去的最好的时机。这些年,李氏压根从未带奈儿出门走动过,有些人家怕是还不知道相府有个二小姐呢!所以两人是鼓足了劲,要将奈儿好好打扮打扮。
四十九章 寿宴
各位姐妹,凤女会肥的。收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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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水,月上枝头,鬼使神差般的,一袭曳地浅紫色裙装的奈儿并没睡下。望着镜子里长眉入鬓,黑眸红唇的自己,奈儿恍惚间伸手触碰了镜面。
不妄自菲薄,花季的少女都娇美可人,可曾经的自己也是那么美吗?
曾粗鄙蛮横,曾软弱怯场,哪一个都不是如今的自己。若是嫁给凌天的是如今的自己,凌天会不会不任由自己枉死?
用力的揉了揉面孔,将云月精心化好的妆扮弄的五颜六色。看着镜中有些滑稽的面孔,奈儿咧嘴笑了笑。
脱下裙装,换上了黑衣黑裤,拾掇了一番,奈儿便向着夜色正浓的方向去了。
原以为重生的自己心凉如水,除了娘以外,任何人不会再勾起自己心中的涟漪。可,想便是想了,那便顺应着自己的心意,即使撞上了南墙,即使再无回头的可能,那又何妨?
早就活够了,娘如今有了弟弟了。
就让自己自私一回吧。
剪不断的是情,理还乱的是心,自己想见他了。
距离上一次,她已有两个多月没有再来了。冷峻的脸上泛起一丝苦笑,杨凌天在想自己是不是该寻太医瞧瞧了,竟惦记人家来偷窥自己的隐私。
两个多月来,一丝蛛丝马迹都没寻着,杨凌天不禁有些气馁,这名女子看身影年纪不大,多年光顾自己的书房且不被自己抓住,对自己的行踪不说了若指掌,也是知道一二,应不是普通人家的小姐。但懂武艺的女子本就不多,像她这般身手,都是大家所出,可以武传家的世家多是光明磊落之辈,怎么会教出这样的女儿来?
不知是第几幅了,杨凌天放下手中的毛笔,看了看跃然于纸上的女子,一名身着绣着魏紫的紫色长裙的女子,手里张着弓,不正是那日的奈儿?只是画中的女子的黑白分明的双眸,透着复杂,不似那日的奈儿沉静如水从容不迫,这双眼分明是那夜黑衣女子的双眸。
将画揉成一团,杨凌天寻思着是否明日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