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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四年前顾城军来这里代替喻守监时,在原喻守监的全力配合下,没有露出一丝的马脚,因此,傅王至始自终没有怀疑过开喻家开采锡矿的动机。
顾城军拉着她的手,“我现在把联络四海影卫的方式告诉你,如果我两天后没回来,你就联络四海影卫带你离开!”
“我听你的,我不会拖你的后腿,你安心去办你的事,我会自保!”凤繁星牵着他的手,两人走到妆台边,凤繁星从最下的一个抽屉里拿出一个锦盒,打开后,从里面拿出一个香囊,俯身挂在顾城军的腰上,低声道:“这锦囊瞧着很寻常,又挂在外头,想来也不会有人去注意。这锦囊中有一块丸子,是伶人倌自制的媚药,捏开时,无色无香,平常的人闻了也不见得有什么感觉,但傅王是常年身受媚毒,靠近你久了便会产生幻觉,你留着傍身!”
她母亲认为她被昊王遗弃,多年一直耿耿于怀,生的如此好颜色的女儿竟也守不住一个男人的心。
多年来,一直提点她,让她施些手段把现在的夫君喻守坚管在手里。
她的母亲把锦囊给她时,吩咐凤繁星把丸子戴在身边,久了,身边的人便不知不觉中了媚毒,将来若有异心,让她再施以媚术,就可以将丈夫控制于股掌之间。
凤繁星自是不屑用这样的手段留住一个男人,只是这药极为稀罕,她母亲这么多年来,也仅获得一颗,所以,也舍不得就此扔弃,便收了起来。
顾城军轻捏了一下她的粉脸,“到苍月后,找戴少铭,他会妥善安排你!”
“阿军,皇上驾崩之事,真或假,我不问你,但你一定记得,你的命是我凤繁星的,我没让你死,你就得好好活着!”她搂了他的肩,踮起双脚,在她唇上若蜻蜓点水般触了一下,如平日晨时他先她起身离开时一般,低声道:“嗯,去吧,早去早回!”
顾城军见她如此平静,若是换了别的妇人,只怕这时缠着落泪不肯放人了,他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臀部,口气里故意涌了些许怒气,“哼,你这妇人就是狠心,也不见你掉一滴泪!”
凤繁星一双翦水瞳仁光芒闪烁,侧着首瞧着他,唇角竟似溢出娇笑,“你若不能全身而退,我马上找个年轻的俊俏的男子,改嫁!有什么好伤心的……”
话未说完,那炽热的男子气息便已压了下来,顾城军的唇轻轻在她耳垂和颈间逡巡,哑了声线,“星儿,切记,两天后我不回,什么也别想,马上回苍月,在苍月乖乖等着我,到时候,我们生一堆的儿女!”
因为顾城军易了容,其貌不扬,这四年,凤繁星连孩子都不敢生一个,唯恐生出的儿女与顾城军的容貌相似,凭添了几分危险,何况,身在险境,多一个孩子多一份牵挂。
顾城军走后,凤繁星感到草木皆兵,她不敢表现出丝毫的异状,还是如平常一样按时用膳,按时就寝。
两天后,顾城军没有回来,她没有按着顾城军教她的方式联络四海影卫,她担心,傅王妃若活着,肯定还在傅王的手里,他一定会接着追查傅王妃身边是否有顾城风的影卫。
她担心,联络的四海影卫,反而把顾城军给暴露了。
她又等了一天,一夜未曾合眼,第二日一早,凤繁星决定去找韩昭卿,探探情况。
她本想带上她身边的两个侍婢,但此时,于她,谁也不肯轻易相信!
她唯恐,万一这两个侍婢也不可靠,反而监视了她的一举一动,若出一丝的差错,反而害了顾城军。
便吩咐喻府的管家,让他备马车,派两个家丁跟随马车,送她到傅王府,她准备去看看自已的姐妹韩昭卿。
凤繁星多年一直在喻府深居简出,但因为与韩昭卿之间的特殊关系,所以,傅王府她还是去过几次。
第一次还是在大魏皇太后驾崩时的国丧期间,那时,傅王撇了韩昭卿,只带着傅王妃去汴城奔丧,韩昭卿独守府中,心中幽怨,竟然请了戏班子来府里登台唱戏。
国丧期间,一个王府小妾竟敢如此胆大包天,公然请戏班在府中娱乐,一时间传遍了整个扬州,很快被人告到了到扬州府,最后,还是傅王念在韩昭卿已有了身孕便给压了下来。
虽说那孩子终究胎死腹中,但后来,听韩昭卿之意,孩子的流失,让傅王对她多怜惜了几分。
此后,但凡傅王带王妃省亲或是去汴城,韩昭卿就明目张胆招来戏班来王府唱戏,同时也邀请凤繁星来陪伴自已。
对于韩昭卿性格的转变,凤繁星也没有任何劝辞,她也曾在王府后院中与一群的脂粉较量过,她觉得,韩昭卿若还是以前凡事忍耐的性子,不需半年,便会在后院中一口鲜血直接呕死!
只要傅王肯护她周全,倒不如活得恣意痛快些,若不护她,就算是委屈求全,也不过是苟活!
韩昭卿对凤繁星的主动来访很意外亦很开心,亲自出王府大门迎她入内。
“原本想身子稍利索些,就去你府上瞧瞧你,谁知你今日得空来看我,真是高兴!”这些客套话,对如今的韩昭卿当真是信手得来,只是对凤繁星的来访,她倒是从内心里高兴。
韩昭卿的身后跟随着五六个王府侍妾,丫环仆妇成群,如今的韩昭卿已是王府侧妃,是王府内院中身份最高。
虽然是一身倾天的大红,上好的云织彩锦裹着曼妙的身姿,但凤繁星却觉得如明珠蒙尘,比起四年前,那一身素锦的韩昭卿,眼前的女子如一株五彩的绢花,美则美已,却无花香。
“我想着也有一个月未见,刚好我家夫君出门采货,所以,我过来看看你!”凤繁星挽住韩昭卿的手臂,两人高高兴兴地走在前头。
身后,被迫来迎接的那些小妾小嘴不满地翘着,在她们眼里,凤繁星算什么,不过是个商人的妻子,也值得她们的侧妃娘娘兴师动众地让她们一起来接。
“伯母身体如何?有些日子没去请安了!”两人一路亲蜜地手挽手,绕过前堂,过了长廊后,便到了王府的大厅。
一群仆妇忙迎了上来,帮着侍候两人脱下狐裘披风,几个年纪稍大的备好茶点,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侍候。
以前,既便是凤繁星来,韩昭卿也无权在这招待自已的姐妹,如何她身份已不同,有权在王府正厅中宴客了。
“她向来懂得把自已的日子打发得最得意!”凤繁星简略一句,也不多谈,便开始打量傅王府最气派的宴会厅。
凤繁星的母亲在四年前就盘掉了苍月的雨竹倌,来到扬州经营伶人倌。
而顾城军是接到顾城风的秘密任务要潜入大魏,当时凤繁星和顾城军两人虽在冷战,但两人心底其实都割舍不下这一份感情,顾城军告诉她,她的母亲如今正在扬州,而他适巧要去扬州,他提出让她跟他去大魏,两人换一个地方重新开始。
凤繁星答应后,顾城军先行一步安排,而后,凤繁星带着韩昭卿来到了大魏扬州。
与母亲相遇后,凤繁星暂时居住在其母府上,在顾城军的安排下,她与顾城军新的身份,大魏富商喻守坚“巧遇”,喻守坚适又逢“妻子”亡故,便娶了她。
喻守坚富甲一方,在扬州经营稀有矿石,深得扬州的傅王信任,虽容貌差强人意,自有人为了讨好,不断地给喻守坚送美人,但自从喻守坚娶了这新妻后,一改风流本性,但凡有人送,都被喻守坚拒绝,所以,坊间都盛传喻守坚的妻子国色天香,让喻守坚从此对她万千宠爱于一身。
凤繁星的母亲对女儿这段姻缘自然满意,但她对女儿身边年轻美貌的韩昭卿总是容不下,次次当着韩昭卿的面提点,让她看紧自已的夫君。
韩昭卿到底是公侯小姐出生,骨子里带了些烈性,便想早早寻一门亲事,离开喻府。
凤繁星当即让喻守监为自已的好姐妹筹划,当时,已有几个人意属娶韩昭卿,并以正妻纳之,是韩昭卿自已决定要走这一条路。
她知道韩昭卿其实心底对她的母亲诸多不满,她很理解韩昭卿,也从不怪她,但不喜韩昭卿在自已面前说些违心的话。
在她认为,朋友就是朋友,在一起无需任何掩饰!
两人也有十来天未见,坐定后,先是一番叙旧,韩昭卿待丫环上完茶后,吩咐众人退下,便直言问凤繁星是不是遇到为难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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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王、傅王妃、喻守监,这些人都记得吧~在这更文期间,有不少人在群里私m月,凤繁星去哪了,昊王去哪了,他们一直都在,只是月想把情节完整性高一些,把她们的事归在一起写。
☆、167 午夜遭袭
凤繁星自然不便道出实情,只是含糊告诉她喻守坚几日前说去了一趟矿山便失了踪影,她心里焦急,想着这矿山是归傅王所有,所以,急着前来打探点消息。
韩昭卿告放她,傅王前日去了矿山,这会也应在矿山之上,韩昭卿见凤繁星眼底覆着一层青,握住她的手腕,安慰道:“若是此,王爷与你相公定是在山上碰了头,或许在山上遇到些事耽搁了,你若实在不放心,明儿我派人上山去帮你找找。今日,你既然来了,我们姐妹俩十几日未见,我心里有好多话想与你倾诉一番,你可不许马上走。我这就吩咐厨子好好弄一桌,我们姐妹饮上一杯!”
韩昭卿马上吩咐婆子去传话,又侧头朝着丫环笑,“前儿,不是说她们排出了一出戏,想给我道贺么,今儿我心情甚好,倒想看看!”
凤繁星当年在昊王府常让那些粉衣小妾排练演戏,当乐子,让韩昭卿对她的手段羡慕不已。如今她母凭子贵,自然也想效当年的凤繁星在昊王府里的风范,便将她想看小妾们登台演戏的心思透露给后院的管事嬷嬷,果然,没到半旬,这戏就排演得差不多了。
酒菜很快上桌,一群小妾带着一脸的心不甘情不愿地粉墨登场,咿咿吖吖唱的全是怨曲。
韩昭卿却听得心满意足,还打赏了些首饰。
凤繁星哪有心思饮酒作乐,只是喝了一碗的清炖白鸽汤,便神思恹恹地靠在软绵绵的座椅里。
韩昭卿带着微微的醉意,半闻半品地啜了一小口的女儿红,媚眼含烟地笑,“星儿,你要是实在担心,明儿天一亮,我陪你上山,或许黄昏就能到!”
两人十几日未见,加上韩昭卿有一肚子的话想跟凤繁星倾诉,加上傅王不在府里,韩昭卿便央了凤繁星今晚与她共寝,姐妹俩好聊一聊心事。
“好,让她们散了吧,唱得不伦不类的,听了闹心!”凤繁星思忖着,反正明日两人要一起去矿山,便应承了下来,又道,“卿儿,如今我瞧你在府中大不同了,那傅王妃呢?”
“她被王爷废了!”韩昭卿冷嘲一声,绝艳的脸上掠过阵阵阴晴不定的乌云,扬了扬手,令众人退下。
韩昭卿先前矜持着,只等着凤繁星来问,待殿中复陷入安静,便将傅王准备将她纳为正妃之事告诉凤繁星。
“出了什么事?”凤繁星心下吃惊,总觉得傅王妃的暴露可能和王府内斗有关,若真如此,那她就是罪人了,是她把韩昭卿带到大魏,结果,阴差阳错的,把自已的夫君陷入了危险的境地。
韩昭卿眼中蕴了一丝笑意,眸里不再堆积阴霾覆郁,她为自已添了一杯酒,动作优雅,充份展现着端庄高贵,“所谓不是不报,时辰未到!星儿,你知道那贱人有多狠,自已不想怀子嗣,却暗中在后院里给我们饮用的水下药,难怪王爷大婚十载,府中却无一个怀上子嗣!”
“有这事?”凤繁星终于从纷乱的思绪中清醒过来,她心中带着疑虑看着韩昭卿,以不确定的口吻问,“不是之前你曾怀上么?”
韩昭卿神秘兮兮一笑,将手中的半盏酒一饮而尽,掩了嘴凑近凤繁星的耳畔,压低声音笑,“假……的!”她偏回头,看着凤繁星杏眼圆睁的难以置信的表情,失笑地抚了抚眉尖,娇嗔着,“星儿,你可别用这眼光看我,这法子还是你娘亲教的,药也是她弄给我的,服了后,脉象就如怀上一般!”
她嫁给傅王后,有一次她去布庄采购丝织品,偶遇凤繁星的母亲,见她气色不佳,便关心地问了几句。
那时候的韩昭卿刚入傅王府,心底仿惶无依,见有人关心,自是将心中的愁苦一股儿倒出,凤繁星的母亲便献上了这一计,并且将假孕之药偷偷给了她。只是交代她,此事瞒着凤繁星。
可她还是犹豫不绝,毕竟傅王妃并不是好糊弄,万一被她反咬一口,自已必是一死。
大魏皇太后驾崩,傅王却只带王妃一个人入汴城,韩昭卿被伤透了心,一气之下,招来戏班,谁知事情闹大,所以,不得不服下假孕之药,以逃脱罪责的法子。
果然,傅王念她有孕,国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