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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一定。”
学子们还沉醉在大师给他们描绘的美好意境里,以为自己能流芳百世,却被她一拉就拉回到了现实,这时有人脸红,有人则恼羞成怒地看着她。
只有太子和沉盈这时候微微一笑,这时,太子站了起来,朝她拱手,“有劳先生了。”
林大娘一笑,朝他点了下头。
“我也只有一个时辰,等会还要赶着回去相夫教子,大家不管有没有耐心,听我讲完这一个时辰就好。”
没人说话。
也没人挑衅。
毕竟太子都对她那么客气了。
林大娘开始从国家运河讲起,讲起了运河带给两河沿岸百姓生活的变化,她只做了几个数据的对比,例如十年前两河边上两个大县的人口,从一百万,增长到了八百万,他们的主食,从糙米粥,现在演变成了各种以粗粮,乃至面食为主的饮食变化。
她也开始讲起了这十年内,本身人的身体素质的变化,她以船工为列,开始在白纸上画起十年前和十年后的同年龄段的船工的样子,十年前的,身材矮小,瘦削,甚至是能看得出他们手关节鼓起来的骨头是皮包着骨的,而十年后的船工,他们则要高大,健壮得多。
“这个,你们不需要去江南目睹才能发现这个事情,你们可以想一想,你们祖父,与你们父亲的身形是不是有了一些变化?”
林大娘在他们想的时候,说起了这些年食物的丰富带给百姓的影响。
这里她也是一笔带过,紧接着讲江南的水灾,水灾形成的原因,以及它带来的短期以及长期的危害,这里她提及了去年救灾的事,以及错峰放水的危险性及不可控性,还有为了挽救了大半个江南的官兵百姓的辛苦,这些,她也只是一句带过来,很快讲到了怅州城的改建与怅州城外的修建。
她开始画起了城建图来,跟他们讲解她在排水方面和建筑方面跟江南学儒们连手合作做出的成绩,末了,她跟他们说:“你们要是现在去怅州,将会发现那里是一个超乎你们想象的地方。”
她其实已经画出来了,让他们看着。在他们盯着看,眼睛都挪不开的时候,她接着也开始道边境几国的优势来,也讲到了开商令的好处,她也就开商令展开了跟她先生所说的另一个不同的角度。
她讲的角度是如果开商令不成功,将会给这个国家带来的危害。
她说,如果不四处走动,不能把好的东西带到全国发展,以及传延,并且精进后,但别的国家这么干了,他们将得到财富,能力,以及超乎他们想象的发展,那时候,他们国内的各项储备足以支撑他们远征的时候,他们会不会杀到他们的疆土这边,就像杀鸡一样地把他们干掉?
“你们觉得这是不可能的事,没有这样的国家,那你们想错了,之前南海那边过来的一个商人,他是我父亲的老朋友,他告诉我,三十年前他还是像你们这么大出海的时候,碰到的那些海外的船,只有我们国家的商船一半好,现在,那些外国人的船有他船两部大,船上所能乘载的货物是他们的五倍,扬帆行走的速度也要比他们快一半,他们走一趟所得的利润,是他们的十倍以上,他们问别人这是怎么建的,没人有告诉他,只告诉他,他可以拿钱去买,他以十万辆的银子买了一艘回来,拆开让他的船工看,让他的船工帮他复建一条出来,你们觉得他最后成功了没有?”
林大娘画了两艘不同的商船,一艘矮的是他们壬朝的简陋商船,一艘则是她从南海富商那得来的大船样子。
学子们看着那两条截然不同的船,没有人再打断她的话,嚣张地说成功了。
“他花了十年去解决这个问题,没有成功,原因是什么?”林大娘很直接地说:“因为我们没有那群外国人国家里能造那样大船的人才。他走之前来找我,问我跟我先生有没有办法,我告诉他,我没有这个能力,我先生告诉他,他也没有这个能力,他只能保证,他去发现这样的人才,在以后能为他,他的子孙给他解决这个不如人的问题。”
“我跟我的先生,师兄弟们解决了之前江南的问题,但没有解决他的问题,我希望能解决他问题的那个人,会出现在你们当中……”林大娘看着他们道:“这就是我出来,站在你们面前,跟你们讲一些你们尚且还不懂的事情的原因。我希望有一天,当你们超过我们的时候,能为我们解决这些我们解决不了的问题。你们是我们和那个海商解决问题的希望,你们同时也是这个国家解决难题的希望。”
“贫穷会让一个国家落后,落后就会挨打……”林大娘放下手中的笔,跟他们说了她的一个时辰的最后一段话:“别以为我们大壬在天的这边已经是万朝来贺了,有国家对我们俯首称臣我们就没有危险了,在天的那一边,有的国家的人,已经拿起了他们手中的武器,想掠夺我们的财富,肆虐我们的疆土,而抵抗他们的除了将士,还有你们的脑袋。还有,这件事皇上也不知情,去年,我这位故叔的船和货都被这些人抢走了,他的水手们都死了,他从海上逃回了南海家乡,说这辈子他再也不想出海了。”
林大娘说完,让师兄弟们上来帮她搬画板,她要出门。
但刚示意人过来,就听今日也微服过来的皇帝道:“慢着。”
林大娘看向他。
“搬宫里去,朕想看看。”
作者有话要说: 已换,大家晚安。
第251章
皇帝坐在那,跟昨天一样,一直没有表露身份。
这时,他出了口,学子们反应迟顿,都没找到他,因为他们的眼睛一直在那两幅巨大的画板上。
林大娘所说的话带来的冲击还在他们的脑海和心上。
这时,林大娘已经走了出来。
她讲完,今天上午的课就散了,接下来是午休时间。
她一出来,首先跟过来的是大将军,然后是皇帝和太学府的那些人。
刀藏锋大步一跟上她,就揽住了她的肩,往后看去,用眼神逼退了太学府的那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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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迈峻这时候正看着那个鼻青脸肿的“哥哥”。
不过,他现在不叫这人哥哥了。
他不喜欢他。
他之前跟过去,跟这个人说要让他跟他娘道歉,不要对他娘说那样难听的话,这个人就又说了更难听的话来,迈峻很认真地给他下武帖,摆出姿势来,要为他娘的名誉而战,结果这个人又说他娘的很多不好的坏话,还说他果然是他娘教出来的没教养的孩子。
迈峻一听,就收回了邀战,他就说了一句:“这位公子,你长得好丑,心眼丑,脸也丑,鸡鸡也很丑,好小的呢……”
对面的人一点,就扑上来了。
迈峻等了他扑了过来,当下脚尖往上一踮拉着他的手臂往上冲,两只矮脚夹住他的脑袋就往前扑。
他太沉了,力气太大了,“砰”地一下,人就砸在地上了。
脑袋砸在地上的声音太大了,迈峻替他疼得缩了下小肩膀,拍了拍他的额头,替他害怕:“疼疼。”
太疼了。
“你打我了喽,你打我,我就要打你了,不打我的小将军名声就保不住了,你知道我是刀府的小将军吧,我爹爹是大将军……”
乌骨这时蹲在屋瓦上摇了摇头。
这小孙子,学了他娘的,嘴里就是噜嗦个没完。
他这正想着,迈峻就握起了小拳头一个接一个拳头,胖揍起人了来,他把这个人揍得大声尖叫了起来,就像个小娘子似的,但小将军可是在父亲的营里跟战将们练过兵的人,这点小呼小叫的也没放在心上,他还拿出了他娘为他做的专用小炭笔,在这个人的脸上画了只乌龟。
这时,王兴芝的下人回过神,要来扶他。
小将军抬起头,奶声奶气地跟他们道:“慢点嘛,我再打两拳。”
他又一拳下去,再下了一拳,看人的嘴里流出了血,他就翻身而起,一个腾空落在了地上。
不能打死了,打坏了就好。
王家人赶来的时候,就看到了一个已经站不起来,嘴角流血,眼睛睁不开的公子。
但林大娘对刺她头的人哪那么好,这时候受林大娘嘱咐的一个老师弟带着刀府的人来了,请了公子哥去听课。
来接他的王阁老也来了,这时正坐在皇帝身后,没打算正理会他这不成器的孙子,他今儿来,是因为林郎中说让他来接人,他不想跟林郎中交恶。
小将军也被老师叔牵着小手过来了,坐在了最后面门边一点的位置,跟他的老师叔们坐在一块,听他的娘说话。
他听不懂,但他知道这一次,他娘说的话,每个人都有在听。
包括他身边坐的那个被他打了的人。
王兴芝这时候靠着门坐着,他眼睛已经疼得睁不开了,但这时脑袋更疼。
课堂一直很安静,那女先生和皇帝走后,好像更静了似的,没有人说话,这时有人在他耳边说:“这个课堂,将会出我们大壬最强的栋梁。”
而你,无缘此列。
王兴芝无疑是聪明人,无需这人再说多的,他就已经明白,他以后触不到,学不到那个女先生嘴里所知道的那些事情了。
可他想知道,他想学。
“我要找我祖父,我祖父在哪?”他眼睛太疼,疼得他流出了泪来。
这时他也不知道心中是懊悔多,还是懊恼多。
他想留下来,他一定得找到祖父让他留下来,他不能在他的朋友在这里学习以后怎么成为一个朝中顶梁大臣的时候,他得灰溜溜地回家去。
但怎么可能?林大娘的师弟们听了这话,有人笑了笑,有人冷眼看之。
这时本来跟他一块坐的他们让出了道,让他家的下人扶了他出去找人,他们则拉起了椅子上的小将军。
小将军这时候看着那个人一脸凄惨地走了,他朝人的背影扮了个鬼脸,喃喃自语:“王兴芝,我记着呢,迈峻记性好好。”
才不这样放过他。
胖不喜欢他,讨厌他。
“迈峻,去娘那吗?”
“去的,师叔叔。”
老师叔要抱他,没抱动,乌骨这时候跳了下来,捞起了他坐在了肩膀上。
小将军这时候小手一伸,捞着他的脖子坐稳了,看着那人“咚”地一声跪在了一个老人的面前。
他看到那个老人指着人,手都发抖的样子很难受。
“让祖祖不开心,讨厌!”迈峻握着拳手挥舞一下,决定一定要好好地讨厌他。
乌骨扫了一眼那个什么王阁老,见他指着人说了几句话,就见在王兴芝重重地磕了几下头后,这老头儿就别过身,颤颤危危地朝他们家大娘子教舍的方向走去了。
他一看,冷哼了一声,扛着肩上的小胖墩快步从另一个方向去了。
他得带她回去。
他才不让那种人留在她的课堂上。
所以林大娘这头正跟皇帝说着话,就见乌骨扛着小将军大步进来了,一进来就说:“那什么王阁老要替他孙子来求情,你赶紧跑。”
林大娘哭笑不得,朝大将军说:“派人拦在门外。”
那个脾气挺大的小公子,她不可能要的。
她让人把他带过来听课,就是让他明白,他错过的是什么。
这还仅仅只是个开始。
在跟他一同进来的人都在飞快提升后,他们之间的差距迅速拉开后,在知道皇帝会如何重视这些人的教育后,他就更能知道他错过的是什么了。
当然了,她这也不仅仅只是在报私仇,虽然这也是一部份的原因,但也仅仅是一小部份原因,她是拿他做给大家看的,她得让学生们明白,不努力跟上来,或者跟她唱反调,不尊重她,他们被逐出去了,他们失去的会是什么。
王兴芝立在那里,她倒是想看看,有没有人想第二个王兴芝。
皇帝这时候已经完全明白她的意图了。
也明白,她在这个学堂里的权威已经竖立起来了。
但这不是他现在关心的,她有的这点小权威于他而言,已经不重要了,甚至说,是她必需要有的。
他需要她,好好地,用心地,尽快地给他教出一批最优秀的国家栋梁出来,他要的还不仅如此,他希望能尽快有下一批。
一个国家,不能只有那么几十个有她所具备的能耐的人,他需要更多的。
这时,他转头对宇堂南容道:“明年年初,兴学令和开农令就会一并传旨到达各州县,朕会带着大臣们着人办好这两件事的,先生放心。”
这厢,林大娘已经知道儿子真把人揍了,问乌骨揍哪了,乌骨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