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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什么都不穿,穿一身简单的厚袍就出去了,林大娘赶紧让丫鬟去拿他的披风,随即就追到门边去叫他。
这门一打开,就见他拿剑往空中劈了一剑,把她好不容易移过来的大树劈掉了一半……
大风转眼就把那劈下的树枝刮走了,他人也走了。
风,冷冷洌冽地狂刮着,林大娘看着那没了一半的树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这花了大价钱买回来的古树,明年开春还能不能活。
要是活不过来,怪费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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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皇宫御书房内,皇帝正在火冒三丈地训人,“你们这是一个个都废物了?让你们给朕说话的时候,你们嘴巴闭得比死人还紧;没让你们说话,你们能把朕金銮殿的顶都能吵翻了!你们还有没有点用了!”
底下的左相杨超仲、右相李道、兵部尚书刀安川、镇西老将军易长苗全都低着头,站在下面不语。
见他们一个个头都快低到胯*下去了也不张口,皇帝气得笑了,“行啊,你们真行,朕让你们做点事,你们说不行;好,不行,那给朕想点办法,呵,也不行;行,也不行也行,那你们到底知道是出什么事了吗?哈,一问三不知,还给朕闭着嘴巴不说话……”
“那我养你们干什么啊?”皇帝抓着桌上的奏折就往他们身上扔,大吼:“啊,告诉老子,我养你们干什么?”
五万匹马,不是小数,光选种就花了两年的时间,还把草原上的几个部落迁出了草原,吞并了他们的牧场,把他们的马都收了,其中朝廷是花了不少银子,当时把皇帝的国库全掏空了,后宫那两年由皇后带头,减了至少一半的用度,此事是当年经左右两相和当时的兵部尚书,还有镇西老将军经办的。
此时,当年经办的人手都在场,除了兵部尚书换了人。
现在马场的马没了,一万守兵死了六千,且还不止如此,现在报来的消息是西北的粮库的粮都没了。
这要不是出了内贼,谁信?
但现在谁张口都是死,谁也不愿意先张口捅了皇上的马蜂窝,要受难一起受,要死,大不了他们几个人一起死。
皇帝现在生气的不仅仅是木萨草原所发生的事,而是这里面,从杨超仲,到李道,还有易长苗这三个人都是他的人,镇西的两个将军和养马的光禄大夫也都是他的人。
现在,他的人给他捅出了这天大的篓子,居然没一个人来告诉他这是怎么了,连叛贼是谁都不能断定,皇帝现在是气得胸口都是疼的。
“呵,不说话是吧?”还是不说,皇帝又气急反笑,他笑了起来,坐了下去,“行啊,一个个都不怕死吧,来人……”
“皇上,骠骑大将军来了……”这时,站在门口等人的张顺德不管骠骑大将军是不是来了,赶紧扯着喉咙喊,“骠骑大将军求见!”
皇帝冷冷地朝他看去。
张顺德一把就跪在了地上磕头,“皇上,骠骑大将军求见。”
这事情没搞清楚之前,不能全杀了呀,皇上。
张顺德这心中也是有苦难言。
“传。”皇帝见老内侍都五体投地了,也知道他的意思,冷嘲地轻嗤了一声,道。
“奴婢这就去传。”一得话,张顺德马上就爬了起来,跑出了宫门。
他在大风中一溜烟地跑到了大宫门前,等了一会,才见到骠骑大将军大步而来,一见到人他就扑了上去,“大将军,你怎么才来啊?你赶紧快走几步,皇上正等着您!”
他朝大将军用力挥手,让他赶紧跑起来。
刀藏锋扫了他一眼,那冷冷的眼刮在大内总管的脸上,刮得被风吹得脸都疼了的大内总管脸更疼了。
他不由哆嗦了一下,等再细眼看去,大将军已经踩上了上宫的台阶了,他不由苦笑着摇了下头,小跑着跟了上去。
这都是什么事?他一个当奴婢的,这一个两个的火都冲他来,他又不是什么朝廷大臣,事情也不是他办砸的。
“皇上,骠骑大将军求见……”门口,张顺德的徒弟见大将军来了,连忙扯着尖细的嗓子喊。
大将军这时候已经大步进去了。
“末将叩见皇上。”
“起来吧,来,跟朕见一见这些活哑巴,朕告诉你啊,这是朕头一次知道朕的大臣们都是哑巴。”皇帝靠在龙椅上,摸了摸他疼得快让他断气的脖子,懒懒地道:“朕呐,是想一把把他们都杀光了,省得朕被他们活活气死了,他们却还活得好好的……”
“皇上,手下求见。”门外,韦达宏的声音响起。
“进。”皇帝听到声音,坐了起来。
“已经查到了,闻忠英一家于半年前说是回故里扫墓,至今未回……”韦达宏一进来就半跪而下,答道。
皇帝一听到这话,刚坐直的腰又瘫下去了。
闻忠英就是那个光禄大夫,是他一手从县官提拔起来的人,是他的人。
问题出在他任命的木萨总管身上。
他自认英明一世,居然看走眼了……
“哈,哈……”皇帝看着半空,大笑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姑娘们周末好。
第88章
一晌之间,御书房里就只有皇帝一人的大笑声,渐渐,他的笑声止了。
“骠骑大将军。”他闭眼淡道。
“末将在。”
“朕点你为巡察史,前往木萨彻查此事,你带上你的兵前往,即刻启程。”
“末将领旨。”刀藏锋半跪而下。
“把尚方宝剑拿了,自己去拿,见到畜生,不用禀朕了,也不用带回来,直接给朕砍了,就地正法就是。”皇帝指了下挂剑的壁柱。
“是。”刀藏锋去取剑。
这时,皇帝睁开了眼,冷冷地看着下面一排诚惶诚恐的臣子,“朕,很失望,这么多年了,这个朝廷一点长进都没有,你们一个个都是朕亲手提拔上来的,可你们看看,这些年你们到底干了些什么?这事,最好别让朕查出来与你们中间谁有关,查出来了,你们就是逃到天涯海角,朕也会把你们一个个扒出来,剥皮烧骨!”
“皇上……”喊出声的是刚跑进来的张顺德,皇帝说完这段话后身子直抖个不停,张顺德扑上去,赶紧给皇帝喂药。
皇帝咽下,眼也没睁,“滚吧。”
一屋子的人都退了下去。
刀藏锋和韦宏达在这几个人的脸上都转了一圈,哪怕是对刀安川,刀藏锋也没放过。
几个大臣大冬天里,背上脸上全是汗,都一脸的苦笑,面面相觑,不知说什么才好,见大将军和督卫长还拿他们当犯人似地看,也是一脸无奈。
但不等他们说什么,刀藏锋就转身走了。
这夜,吐了一天没什么精神的林大娘正依在火炉边上的软榻上打盹,就感觉她面前有了点小动静。
她睁开眼,看到小将军半跪在了她面前。
她笑了起来,拉他:“怎么回来了也不跟我说一声?小雅呢?”
她往屋里去找她的丫鬟。
“我让她们退下去了。”
“哦,你起来。”她拉不动他。
刀藏锋没动,他点好的将士们还在城边等他领他们发军夜行,他也什么没时间了。
“我等会要走了。”他艰难地开了口。
“要走?”林大娘没听明白,“走去哪?”
“木萨草原,那边出事了,皇上让我过去查查。”
“现在就去?”林大娘撑着榻面坐了起来,“这么急?”
“嗯。”
“出大事了?”
“那边丢了马,有几万匹,都是养了好几年的战马,皇上有点着急,那边我以前打过仗,领过那边的兵,我跟那边熟,皇上让我过去看看。”刀藏锋把被子给她拉上,盖好她的肚子,“要是事情比较烦碎,也有可能大艾那边动了,冬天可能就不能回来了。”
林大娘看他半跪着低着头说话,样子实在太可怜了。她这心中这时呀,也酸涩得紧,难受。
这一时之间冷不丁听到这个消息,她实在是太难受了……
“那就去吧,”她眨了眨眼,把眼里突然莫名冒出来的眼泪眨了回去,摸着他的头道:“你扶我起来,我给你打包点衣物,草原那边冬天也冷。”
说着她就撑着他的手臂站了起来,一站起,她的眼泪还是忍不住流了下来,一路掉着泪收拾他的衣裳,把最厚的都拿出来了,“这件是嫁妆,做了给你冬天用的,今年的还没开始做,闲的时候再给你做吧,等你回来了就有新的穿了。”
刀藏锋上前抱住了她。
林大娘扁着嘴终于哭出了声,“我知道你是武将,说打仗就要去打仗的,我想是想通了,但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心里就是难受。”
想的总跟面临的不一样,她太难受了。
刀藏锋什么都不敢说。
如果这事是大艾图谋已久的事情,这仗是肯定会打起来。皇帝震怒也是因为这个,他们被算计很久了。如若如此,这起战事就不是一年两年的事,他可能都看不到他小娘子为他生他们的第一个孩子。
但他怎么敢跟她说,他这一去,可能得两三年。
他们成婚还不到半年,他就要弃她与她肚中的孩子去了。
“将军……”门后,这时洪木的声音响了起来,他低沉地叫着他们的大将军,也满是无奈。
大军还在城门前等着,刀藏锋知道该他去了。
“啊……”一听有人催,林大娘就知道这事肯定急,她回过头去找衣裳,发现自己六神无主,只好闭着眼睛喊,“小雅,你们快快进来,帮娘子一把。”
丫鬟被她慌乱的声音叫得冲了进来,却见她们娘子指着壁橱箱笼跟她们说,“找黑金的布打包袱,姑爷要去打仗了,给他马上收拾四身厚衣裳带走,快快。”
丫鬟手脚快,没一会就给打包好了。
“你去拿上。”林大娘都不敢看他,生怕自己这泪罐子哭个没完。
刀藏锋嗯了一下,朝门口此时站着的乌骨看去,随后他抓过包裹,在路过乌骨面前时,他双腿朝乌骨跪了下去,朝他磕了个头,“小将的妻儿就拜托您照顾了。”
说罢,他就跟风一般,再次转眼就消失在了林大娘的面前。
风呼呼地刮了进来,林大娘哭得泪眼朦胧,心想她还什么话都没说,连叮嘱他的话都没说两句,她的小郎君就又这么消失在她眼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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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和十三年十一月下旬,大艾发动了对壬朝的突击,在时隔五年后,迅速夺回了他们上次在大战当中被大壬占领的木萨草原,大军飞速朝壬朝的蘶西州逼进时,突然遭遇了壬朝大将刀藏锋黑豹旗的突袭,止步于木萨草原。
此时的宫里,皇帝坐躺在龙床上,喝着安王喂的药。
安王给他喂着药,还抱怨他:“这么大的人了,还要你弟弟喂药,还是被臣子气病的,也不知道不好意思。”
皇帝苦笑。
但见安王红光满面的,他又笑了起来,这次笑容倒也不苦了,他看着安王笑道:“你王妃最近身子好了啊?看把你高兴得。”
“好,好,柳太医就没跟你说?说是肚子里三个都有胎动了,那个快没了的都动起来了那林家小娘子拿的药是真有用,诶,皇兄,我不是给你拿了点你能吃的,你吃了没?”
“吃了,吃完了,朕往江南那边递信了,让朕那小朋友给朕送点来,很快就到了,到了分给你点。”
“嘿嘿,哥哥,你就是对我好。”安王笑得眼睛都成一条缝了,“快快快,一口气喝完了,别让我喂了,我手酸。”
皇帝好笑,接过碗一口气喝了,“你侍候王妃的时候,肯定不手酸吧?”
“那是,还得慢点,要不王妃天天闲我在她面前碍事,老赶我走。”安王毫不心虚地承认道。
“好了,吃完药,喝口水。”安王又给他递水。
有他这么一闹,说几句话,皇帝心情也好多了,精神也好了很多,这时,也有心情提朝廷的事了,“大将军赶去的快,比朕以为的要快多了,以一人之力带着全军把蘶西保住了,不幸当中的大幸。”
“你能这样想就好,”安王见他也想得通,也道,“凡事就往这方面多想想,别真把自己气病了,你还当你是十几岁当荆王的时候啊?打个半死第二天就能起来。”
皇帝听着,神情一动,轻叹了口气。
当年他被先皇后借着名目以不孝之罪打得就差一口气断气了,被好奇进宫玩耍的高人救了,这才活了过来。但这口气刚刚喘过来,却听到身边的宫人说小弟弟为了骗点药给他用,把自己身上都割伤了,手啊脚啊身上全是伤,先皇后气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