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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宋丞相的感情是复杂的,而对于宋福宝……他的女儿,刘钊对她的感觉……就更复杂了。
两个人互相看着对方,各怀心思,大多都在沉默,可气氛……又似乎正在慢慢转好。
这时,刘钊转过头去,轻轻溢出一声气,像是想通了什么一般。
“朕若是不来,你可是会轻松些许?”
约莫没料想到,刘钊会这样直接就说出口。
比起刘钊的诚实和坦然,宋福宝忽觉得,她仿佛总是将心思藏起来,起码在面对外人上面,唯独待这少年颇多隐瞒。
一声说不出的滋味油然而生,宋福宝心想,她是不是……也要尝试着踏出一步,而不是原地踏步?
轻轻吸气,宋福宝转头看他:“其实……在皇上面前,福宝确实是不自在。因为……没人教过福宝,该怎么和皇上相处。特别,特别是……”说着说着,似乎有些东西难以启齿。
刘钊转过去,眼睛落在宋福宝犹豫不决的脸上:“特别什么?”
宋福宝的视线对上他的,眼光一动,才收回眸子,瞧着空荡荡一处仿佛自言自语般低声讲道:“特别是……作为夫君时候。”
单单只是作为皇帝来对待的话,说不准她还会更自在些。而作为夫君时,宋福宝歌舞作画这些都不擅长,在刘钊面前,又无法做出那种勾引他的举止,简直就什么都干不了。
总不能,在刘钊面前跳减肥操?
想到这点,宋福宝觉得好笑,忽地笑了声。
刘钊斜眼看去:“笑什么?”
宋福宝摇摇头:“没……”
刘钊眼眸一眯:“你又开始瞒着朕了。”
宋福宝被他那别有深意的眼神盯着,心里咯噔一响,旋即慎重道:“福宝没什么好瞒着皇上的……皇上的意思,是让福宝对您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可福宝不是皇上您的臣子,有些小女儿家的心思,又怎好大刺刺说给皇上听呢?”
小女儿家心思?
刘钊打量着宋福宝,眼瞧她越显消瘦的脸孔,下巴都精巧许多,慢慢的,仿佛显现出女子婀娜神态的雏形。
加上她笑起来时,一对眼瞳宛若宝珠般烁烁生辉,刘钊瞧着,便也随之笑了起来:“朕还当皇后没那种心思。”
那种心思?
刘钊是否误会什么了?
宋福宝试探说:“皇上……你说的那种心思是……”
刘钊看着宋福宝:“你在朕跟前,从不像一个寻常女子般。”
宋福宝咳嗽了一声。
寻常女子?
刘钊不会是指……那种亲□□人之间该有的心思吧?
宋福宝浑身一颤,她的确没有,她对刘钊,是没有男女之情的。
只不过,现在看刘钊……没之前总想着他赶紧走的念头,倒是觉得……这少年,是真心想和展开友好交流的。
别人的善意,宋福宝是不会拒绝的,饶是她晓得,皇帝的善意……很看心情。
不管今后刘钊的心意会不会更改,但这一刻,至少刘钊是真诚的。
宋福宝觉着,她是该试着去接受了。
想罢,宋福宝冲刘钊温软一笑,带了一点女儿家风味:“那皇上一直都觉得,福宝……是怎么样的?”
刘钊想了下,没想多久。
也许这个问题,他早在心里想过许多遍,早有了答案。
刘钊注视着宋福宝,语声轻柔而舒缓:“是让人觉得很奇怪,又忍不住想要去了解……也很像你父亲。”
像宋老爹?
她这副身子也的确流着宋金元的血脉,而灵魂却不是了。
灵魂决定性格,而刘钊说她性子像宋金元,想起宋老爹,宋福宝心底些微思念,不由地略显感伤起来。
说起来,自打入宫以后,家里人就没再见过一面,宋老爹,宋夫人,还有她两位哥哥……
刘钊兴许是察觉出宋福宝突然低落的情绪,便开口问:“你可是想他们了?”
宋福宝抬头,他倒是眼尖心细,一下就看出她思念情绪来,便顺着刘钊的话点点头:“也有一个多月没见了,福宝确实很想念家人。”
刘钊:“朕可以宣一道圣旨,让你母亲入宫来看你。”
宋福宝微微诧异:“皇上?”
刘钊笑了笑,少年笑容清澈,话语直接:“其实,你若想,以你现在的权限,派个人去接你母亲入宫来住上几日也无妨。母后那般疼你,也定会允诺你的。”
宋福宝一听刘钊的话,眼底里升起些许不明光芒,怔怔瞧了刘钊一会,宋福宝才低头笑了一声,旋即抬头,眸光柔柔地凝望刘钊:“那回头,福宝可真让人接母亲入宫来住上一阵子,皇上可别嫌烦。”
刘钊也跟着笑说:“怎么会?你若能因此对朕真正敞开心怀……朕便早些这样做了。”
刘钊这突如其来的一句类似表白的话,令宋福宝笑容一顿。
她当场愣住,大抵是没想到刘钊说话这样直,连个过渡都没有,就戳入她心坎上。
不可否认……
刘钊说的极对。
一开始刘钊对她有偏见,而宋福宝何尝又不是呢?
之后刘钊改善过来,宋福宝却仍旧不信,满心怀疑和戒备。
先前同刘钊答应下来时,她并不是出自真心,而是一时气氛所致,略显得冲动,后头立时就后悔了,这才在和刘钊相处时更加尴尬,浑身不自在。
至于现在……
宋福宝确定,她不是冲动。
心里是真的愿意和他相处。
宋福宝愣了片晌,回过神后,便笑,笑意绵绵:“皇上之前那样子说福宝,福宝又怎么敢轻易相信呢?福宝也是迫不得已的……如今皇上若是真心,福宝自然也会回以真心。只是……”
刘钊见她语锋一转,便接着她的话问:“只是?”
宋福宝伸出手来,指了指自己:“皇上是真不嫌弃?”
她这些时日来尽管很努力的健身加控制饮食,但减肥的速度比之前要逐渐慢下来,但照镜子的时候,宋福宝能从脸型上察觉出明显的变化。
只是她基础体重太大,要一瞬间减下来除非是节食。
然而节食她做不到,对健康也影响很大,她日子长得很,倒是一点不着急,慢慢匀速来就成。
但在刘钊眼里……她目前的模样,估计连美人的边都够不上。
谁不注重外貌呢?
一开始,刘钊看到她时,眼神里那种不屑的神情……宋福宝至今还记着呢。
女人,总是会记得一些不善的眼神,并且很难忘记。
听到宋福宝这样问,刘钊还在想,这丫头问的是哪方面,但瞧着她那指向自己的手指,想了一会,顿时想通。
刘钊先是噗嗤一笑,随后摇了一下头,仿佛宋福宝说了一个多大的笑话。
这回,换宋福宝问:“皇上……您笑什么么呢。”
她问的话,难道很好笑吗?
她可是很认真的!
见刘钊那副随意的态度,宋福宝眼里生出些微恼意。
而刘钊瞅见眼前人那气嘟嘟的脸孔时,又是笑了下,好似见了她之后,随着她的情绪变化,连空气都鲜活起来。
刘钊便问:“你觉得,朕是那种很在意外貌的人?”
宋福宝想了一会,没点头,也没摇头,只道:“福宝觉着……皇上你心里还是在意的。”
刘钊便说:“那你觉得……朕是何时对你有意的?”
宋福宝沉默了。
刘钊继续说:“一直到现在,你便是瘦了些许,在朕看来,也远远还及不上那些真正貌美如花,身形婀娜的女子。”
“……”
喂,能不能给她一点尊严啊?
宋福宝皱眉,有点生气。
刘钊又笑:“所以,朕在乎的,不是你的外貌……”
宋福宝闷声回道:“福宝晓得了,不提这个了。”
说了和没说似的,他肯定有点在意,又不承认,啧,男人就是不爱说实诚话。
刘钊见她那副小表情,顾自想着些什么,便忽然侧过身来,朝她倾身伸过手来,在她发上轻轻覆上:“福宝……朕是被你的性子所吸引。朕自无法否认,对美的事物,人人都想去追求。可朕自小看得太多,早已麻木。当初对你那般态度……大多是因那些往事。而今朕也明白了,那些往事本与你无关,与朕也无关,朕不该想那些。可是一直以来都叫你误会了?”
少年声音清晰而温柔,宛若流水一般轻轻流入心头上。
宋福宝头次像这样,正儿八经的同人去说这些话。
说关于情感的那些隐秘之事。
竟意外觉着……有种奇特的滋味。
她不排斥。
甚至,隐隐带一丝喜悦。
她以为,她对刘钊,是没有任何男女之情的……然而说开之后,再看刘钊,似乎连之前那抗拒的感觉都忽然全部消失了。
也许在潜意识里,刘钊对她的好奇,和她对刘钊那种下意识的抵触,都出自于一种最初的偏见。
偏见被剔除之后,那种抵触的心态荡然无存,连说话都自然轻松了许多。
比起和芸秋时那种散漫的态度,和刘钊,她更容易感到害羞。
宋福宝想不到,她也会因为异性的一些话,感到浑身发烫。
最重要的是……这个人,可是她名义上的夫君,还是皇帝呢。
真神奇。
宋福宝别过头,偷笑了一下。
宋福宝没笑出声,但刘钊却像是发觉了一般,身子斜倚过来,一直盯着宋福宝的侧容。
但宋福宝笑过后转头来,便对上了那近在咫尺的一对明眸。
呃——
她略微被惊吓到了,朝后退了退,刘钊却飞快凑上前,唇好似碰到了,又仿佛只蹿过一丝呼吸。
因为宋福宝飞快从座位上起身,她从没反应这么迅捷过。
从椅子上跳下来,连连后退两步。
刘钊眼神稍显吃惊,过了一阵,才低头止不住地笑出声。
少年的笑声健气爽朗,听着很舒服。
可宋福宝的脸,还是不可自抑的慢慢红了起来。
这个人……
这个人怎么突然花样这么多了?
天啊,宋福宝想要捂住脸,刘钊对她来说,终归还是个身心都是十六岁的少年。
而她加上上辈子的年纪,都快大刘钊一轮了。
这种感觉……就好像,老牛吃嫩草。
重、点、是!
是她这头老牛被一株嫩草给调戏了!
她好想钻地洞。
这情况……有点意料之外的失控。
刘钊见宋福宝躲得老远,却一点不见生气,笑了一阵子后方才停下,随即也跟着从座位上起来,朝宋福宝走来。
宋福宝见刘钊朝走过来,顿时心里有点慌,刚才还想着要试着,这会子突飞猛进,她一下就有点吃不消了。
宋福宝连忙冲刘钊伸出手,做出一个阻挡的手势:“皇上!先等等!”
刘钊脚步一顿,脸色颇为无辜:“朕不做什么,你不要紧张。”说着话时,眼底仍含笑,干净笑容盈盈似水,倒很好看。
宋福宝看着,不由地晃了一下神。
可立马就醒过来,恨不得拍拍自己脑门。
不成不成……这局面可不对,她还想过一阵子安生日子呢,还不想谈情说爱。
就算要谈,再等她瘦十斤!
宋福宝深深吸气,将那种紧绷的情绪再缓缓吐出去,半晌才道:“皇上……咱们慢慢来……慢慢来。”
刘钊冲宋福宝笑吟吟道:“好,慢慢来。”
他这般说着,那表情盯着她,却是一瞬不瞬,不曾松动半分。
被刘钊这样像快雕塑似的凝固了视线,宋福宝恍惚感到胃部都有点不适应起来,她想,晚上估摸是吃多了,等刘钊走了,她得多跑几圈消化掉才行。
宋福宝朝外头看了一眼,装模作样的咳嗽了两声,道:“皇上,天色也不早了。皇上又处理一下午的政务,想必此时定是极为疲惫,要不然……还是歇下吧?”
若是之前她对他这般讲,刘钊兴许会无奈叹了一口气,但此时此刻……他一副很懂的样子,意味深长的凝视着宋福宝,过了半天才说:“好吧,朕明日再来看你。福宝,你也得好好休息,莫想太多……毕竟来日方长,朕不勉强你。”
说罢,刘钊朝外走去,而宋福宝僵硬着身子,按礼是要出去送的,可她却迈不动步子。
直到刘钊走了,宋福宝都没跟着一起去。
刘钊走出殿内,到了外头。
李德海立刻迎上前:“皇上,不留夜吗?”
刘钊低声说:“不了……明日如常。”
李德海听了,便喏了一声。
如常,那就是还到新皇后这来。
刘钊离去后。
芸秋和一帮宫女在外头送了一段路,刘钊才让退下。
芸秋返身回到殿内,便见小主子整个人趴在床上,好像动都不会动。
不由地心下微微一惊,以为发生了什么,连忙快步上前来,才发觉小主子只是闭着眼,好像睡着了。
芸秋顿时松了一口长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