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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两个嫂子,刚好二叔三叔和四叔家人人都有,也不存在厚此薄彼。
不过她娘考虑的也是,年轻媳妇刚嫁过来没多久,丈夫就离家远行了,说不定要过个一年半载才能回家,留下她们在家伺候一大堆长辈,她们确实不容易,应该好好安抚。
刚聊到这儿,就听外边木棉说有客人来了,刘青和李氏起身,走了两步,一行人就过来了。
见来人是江景行和曹声扬,李氏又惊又喜,虽然多年没见曹公子,但是这样富贵的少年,她的印象还是很深刻的,李氏连连招呼几人落座,又叫人赶紧上茶上点心,十分之热情。
江景行和李氏先寒暄了,才看向刘青,从身后的小厮手里结果一个匣子就要递给她。
刘青看到他进门,想起那封还没动笔的信,就有点心虚了,尤其是在他直直看向自己的时候,更加确定他就是来抓自己的。
本来就忐忑着,看到江景行光明正大要送东西给自己,刘青差点惊的跳起来,气糊涂了吧,她娘和亲哥还在这呢,在长辈面前私相授受,这不是找死吗!
江景行故意不明说,一直走到刘青跟前,许是欣赏够了她眼底的紧张,才慢悠悠的介绍道:“知道我今儿过来,六妹眼巴巴托我把这个匣子捎上……”
知道是小伙伴送的,刘青才松了口气,也没在意江景行某个咬重的词汇,接过匣子刚想道谢,又听见他幽幽的道,“……顺便叫我问你,是不是乐不思蜀了,一出门就把她忘脑后了?这么些天连个消息都没有,真是没良心……”
刘青抬头,目瞪口呆的看着江景行,她的小伙伴那么软绵绵,怎么会让他带这种话?
而且小没良心什么的……一直是他在信里这么说她的好吧?
刘青第一次理解了她哥的心情,这人的确是不要脸透了,当着大伙的面说这个,不知情的人还好,知情人只怕……刘青已经不敢去看她哥的脸色了。
刘延宁忍了又忍,还是没说话,他娘明显还没多想,只是一个劲儿感谢江姑娘的惦记,他怕自己一开口,反而提醒了他娘。
江景行大概是受到了“鼓舞”,笑眯眯的问刘青:“有什么话想对六妹说的,要我帮你们转达吗?”
刘延宁终于忍不了了,打断道:“她们小姐妹的悄悄话,自然是在信里说比较好,景行就不用挂记了。”
江景行话里有话:“就怕这丫头又给忘了,叫人白白等一场。”
刘青眼看着她再不开口,这人就要趾高气昂了,赶紧出声道:“劳烦江大哥同曼桢说一声,有空请她来我家玩。”
听了刘青的表态,江景行也不好再说什么,应了一声,又回到自己位置上了。
刘延宁看他妹妹没有理会某人的言外之意,也很满意,觉得他妹妹还是跟他一头的,却不想他亲爱的妹妹又一次把传信的主意,打到他头上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前天晚上吃了小龙虾,半夜拉完肚子又肚子疼,折腾到早上七八点,好像睡过去以后就不痛了,然而昨天晚上不知道为什么,手臂突然酸痛,两双手,从肩膀痛到手腕,痛到现在还没好,总觉得自己是不是病入膏肓了……
☆、第154章 、
从江宁侯府搬回自己的新家后; 一家人忙碌了几日; 便迎来了新年。
刘青原以为这个春节他们应该会过得比较清静; 不是因为人数少,而是因为一过完年,她哥就要进考场了。她回忆了下自己备战高考的情形; 倒计时三十天时; 他们还在疯狂刷题呢; 估计她哥这会儿也差不多,过年什么的哪有科举重要啊。
更何况他们远在京城; 也没什么亲朋好友要走动的。
不过刘青这一回是猜错了; 她哥二月份就要进考场不假,但是正月里他也没闲着,他们师傅不知道在想什么,正月期间走亲访友,都要叫上刘延宁一块。
准考生都这么忙了; 刘青也躲不了清闲; 正月期间,几乎每日都有轿子来接她去侯府,听说是老夫人吩咐的。刘青跟侯府的姑娘们一样,来了女眷客人; 就叫她们去见一见,请个安什么的。
这些贵妇们也客气,见了刘青这个生面孔便送上丰厚的见面礼,导致刘青每日满载而归; 收获颇丰。
见面礼都是其次,老夫人大张旗鼓的叫她见客认人,这下怕是跟侯府亲近的人家,都知道有她这么一号人了,刘青不由有些奇怪,二夫人就一点都没意见了吗?还是就应了小伙伴那句话,整个侯府,谁的胳膊也拧不过老夫人这条大腿?
不过,尽管刘青每日进出侯府,却是一次也没见到江景行,他好像和她哥一样,跟着江远辰出门访友去了。
同住一个屋檐下,刘青都逮不到她哥帮她送信,她也只能暂时放下这一茬,看看以后能不能找到机会吧。
刘青这一放松,就过了元宵。这儿也有年假,当然是针对官场的,年前皇帝封了笔,满朝大臣也跟着休年假,江远辰这才有时间带徒弟和侄子拜访过去的一些好友。
元宵节宫里摆了宴,宗亲侯爵携女眷进宫赴宴,大家吃喝完,第二日就要上岗工作了。
江远辰也参加宫宴,他身上虽无一官半职,却是实打实的皇亲国戚,江淑妃的同胞弟弟,五皇子的亲舅舅。更何况江远辰本人在京中颇有名望,他回京之初看着低调,实则早有人向当今举荐他入朝为官。不过江远辰早就打定主意不入朝的,他要接了这根橄榄枝,就该有人慌了。
现在年长的几位都快成了斗鸡眼,连最受宠的七皇子都不急着插手朝政,暗地里指不定怎么韬光养晦,他们侯府更没必要当这个出头鸟,好好培养下一辈才是正经。
江远辰这次进宫,还是托了五皇子妃的福。五皇子前些年娶了正妃,近来传出好消息,当今大喜过望,便给了江宁侯府这个恩典,叫阖府老少都进宫赴宴,连轻易不肯出府半步的老夫人,都被江淑妃派来的宫人亲自请入宫了,其他人更当从命。
刘青和她哥这才得了空闲,一家人聚在一起过了个热闹的元宵节。
元宵节后,刘延宁照例去拜见师傅,刘青却没有被接去侯府,接近中午的时候,家里来了位不速之客。
是江景行,他过来告别的。
他们搬过来这么久,平日里刘延宁不在,家里一般是没有客人上门的,李氏见了江景行便惊讶的道:“江公子可是来找延宁的?延宁一早便去府上了……”
江景行脸色不变,淡淡笑道:“侄儿刚从外祖家离开,倒不知延宁已经去了家中。”
三两句话,便打消了李氏的疑虑,李氏刚想说话,只见江景行继续道:“侄儿此行是来道别的,需离京数月,不知青青是否在家?”
李氏闻言忙问:“这是要去哪儿?”
江景行回答回乡参加童试,李氏这才了然的点头。江公子准备科举的事她知道一些,只是不知道具体跟她女儿有关。因为她平日想得多,刘延宁到现在还没有透露两家的婚事,他现在也没有绝对的把握能成,在江宁侯府面前,他们家是几乎没有话语权的,一切看侯府的意思,刘延宁怕他娘太早知道容易患得患失。
李氏只是隐约知道江公子也要考科举了,也没有多想,江公子出身富贵,府上不愁吃喝,当然不像他们延宁一样急于上进,现在才参加科举对他也不算晚。
一面叫人去喊刘青过来,李氏一面又仔细的问江景行祖籍在哪里,何时动身。她儿子是已经考过了,所以李氏有经验,今年八月就有院试,也就是说,江公子此行顺利的话,恐怕要到八月以后才能回京了。
这样算下来,江公子至少要离京大半年,他一向与青青要好,又是看着她长大,离开数月,想同青青好好道别也是应该的。李氏一点都没多想,自然也就不知道,江景行所谓的离开数月,也就三两个月而已,刘延宁殿试结束后他肯定要回京一次。
不早些把亲事定下来,他又如何安心科举?
这边正聊着天,刘青也被请过来了,她听说江景行这个点过来,第一反应就是他故意挑了她哥不在家的时间,果然像她哥说的,这人真阴险啊。
刘青嘴里感慨着,动作还是没有耽搁,放下手头的事,急忙去了客厅。
江景行和李氏已经说完了一通家长里短,李氏不善言辞,虽然江公子对她像长辈一般客气,她却不敢真的以长辈自居,江公子没开口,她也不好总拿那些家长里短说事,两个人实在没什么话题,寒暄完就有点冷场了。
见女儿过来,李氏反而松了口气,起身叫他们两说说话,她去厨房看看——刘青过来之前,她已经留了江景行吃午饭,江景行并没有拒绝,李氏现在便顺理成章去厨房帮忙了。家里早有烧火的婆子,不用李氏亲自动手,可她是个停不下来的人,平时她都不放心灶上,今天有贵客,她就更不能甩手不管了。
于是刘青一进厅,就看到她娘迫不及待要离开的模样,不等她说话,就叮嘱了她一通好好招待客人,刘青只能点头应了,等她们走远,才转头看向江景行:“你跟我娘说什么了?”
江景行放下手中的茶杯,气定神闲:“伯母委实太客气了。”
刘青抿了抿唇,她其实也知道,在她娘心里,江景行是高不可攀的人物,怎么也不会把他们联想到一起来,再加上江景行也算是“看着她长大”,一直对她颇有照顾,她大概觉得江景行是把自己当妹妹,自然放心叫他们亲近。
想到这里,刘青不再纠结这个问题,她看着江景行嘴角的笑意,故意问:“哥哥已经去侯府了,江大哥怎么这会儿过来了?”
江景行依然笑眯眯的解释:“在外祖家歇了一晚,一出门就上这儿来了,还以为延宁今儿会在家。”
这个解释刘青当然不信,他的时间算得也太巧了些,便道:“江大哥有心了,哥哥现在不在家,想必也会知道你的心意。”
她哥已经对他充满了忌惮,要知道他偷偷跑他们家来,只怕江景行从此要被列入拒绝来往户了。
江景行嘴角又弯了下,定定地看着她,轻声道:“无妨,此次上门是为道别。”
“道别?”刘青愣了一下,也跟着追问,“你要去哪里?”
“回乡科考。”江景行回答道,不等刘青追问,他已经从椅子里站了起来,轻轻拂去了衣服上不存在的皱褶,才笑着问刘青,“外边天气甚好,青青不带我逛逛院子?”
主随客便,刘青顺从的点头。江景行又对身后的随从道:“晚些还有事,你们先在这儿歇歇脚吧。”
随从们知道主子的心思,当然没有异议,刘青也只能让木棉留下来,招呼这几位客人,木棉没有多心,直接应下来来,木槿在屋里帮刘青缝东西,没有跟她们一块过来,所以这会儿,只有刘青和江景行两个人去逛院子。
刘青的思绪还放在江景行要回乡科考一事上,一出门便问:“侯府久居京城,怎么还要回乡科考?”她记得那孙知府也不是洪州本土人士,但因为孙家三代都在洪州城扎根,所以到孙三少时,便直接在洪州参加的童试。江景行应该也可以在京城参与考试才对。
一出门,江景行又开始动手动脚了,笑着揉了揉刘青的头顶,才道:“江家祖籍在苏州府……”
刘青一顿,听到苏州她第一反应就是上辈子网上流传的段子,江苏高考变态难,江苏考生巨苦逼。很快刘青又联想起来了,苏州在江南,江南自古多才子,敢情那儿出学霸是历史传统啊。刘青顿时更加不解了:“江南是出了名的才子之乡,那儿……不是竞争更激烈吗?”
江景行笑而不语,趁着她思考的时候,已经握住了她的手,一派悠然的往前走。
刘青心里狂跳,感觉又紧张又刺激,要是叫她娘看到他们牵手,不亚于抓奸在床的冲击了。
偷偷摸摸的事情,总是容易让人情绪亢奋,虽然只是牵个小手,刘青也体会了一次肾上腺素飙升的感觉,脸红心跳,口干舌燥,一时也想不起追问他为什么一定要回祖籍的事了。
终于拉到了妹子的小手,江景行也不像以往那般淡然,看着刘青的眼神就像带着丝,紧紧地缠绕着她。
站在院中,沐浴着阳光,两个人执手相看,谁也没说话。此时无声胜有声。
等江景行告辞离开的时候,刘青满脑子里只记得他说的那两个字——“等我”。
李氏匆匆从灶房出来,送了江景行出门,还站在院中看着门口感慨,一脸的遗憾,“不是说留下来吃饭吗,怎么这么快就走了……”
刘青回过神来,把发烫的掌心缩回了袖中,心想恋爱也谈了,小手也牵了,他再留下来吃午饭,除了得罪她哥,一点好处都没有吧……
李氏转念一想,江公子这会儿应该回侯府了,延宁也在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