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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确定大嫂的血液里存在的是病毒。”
冰轻影的情绪，乃至语气都很低落。对于这个义妹，顾意自然是了解的。她在医术上很有天赋，特别是对细菌和病毒的研究。一般来说，一个天才面对自己的专业其实很少会有气馁的时候，除非这件事情真的很棘手。
许久顾意都没有说话，似乎在沉思，又似乎在消化冰轻影的话。
“哥哥？”
电话那端迟迟没有声音，冰轻影叫道。
“治愈的可能性有多大？”
顾意长长的吸了一口气，问道。
“不足二成。”
“如果不进行治疗，能活多久？”
“多则一年，少则半年。”
哪怕情况非常的糟糕，冰轻影都不敢有丝毫的隐瞒。此时顾意能不能承受这样的打击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如何齐心协力想办法救纪茹茜。
电话那端又开始变得沉默，甚至连呼吸声都是微不可闻，宛如死寂。
“哥哥，嫂子这个……”
半晌之后，依旧是冰轻影打破了沉默。
“轻影，明天我们再详谈。现在我想先静一静。”
顾意打断了冰轻影的话。
“好！”
挂断了电话之后，顾意整个人都仿佛被抽干了力气一般，靠着墙壁，无力的跌坐在地上。以一个自我保护的姿势，双手抱膝，头埋在臂弯里。
洗手间里水声依旧哗啦哗啦的在响，看不到顾意脸上的表情，也听不到他的压抑的声音，只看到他不停抖动的肩膀，不安到连墙壁上的影子都在颤抖。
“顾意，你怎么这么久还不出来？我等得都快睡着了！”
洗手间外传来了纪茹茜的声音。
顾意这才抬起头，那双蔚蓝色的眸子此时黯淡到无光。
“我马上就出来！”
当他打开洗手间的门，走到纪茹茜面前时，他又变成了那个如清风朗月一般的顾意，脸上的神色没有任何的异样，也毫无破绽。
“干嘛呢？不就是轻影的电话吗？神神秘秘的干什么？”
纪茹茜坐在床上，扯着顾意的衣袖，好奇的道。
“嗯，是轻影打来的电话。”
顾意在床的另一边躺下，将纪茹茜搂进怀里，说道。
“轻影的电话也能聊这么久？”纪茹茜摸着下巴，看着顾意阴恻恻的笑，道：“不会是什么别的女人吧？我可跟你说啊！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哦！”
“吃醋啦？”
顾意也在笑，笑容轻而浅，只眼角的那一抹沉痛却掩藏的极好。
纪茹茜冷哼一声，背过身子，不理顾意。
顾意眼中的笑意更盛了，将纪茹茜的脸扳过来，对着她举起双手，作投降状。
“老婆大人，我错了！我发誓：真的是轻影，我在和她聊宝宝们的事情。所以聊着聊着，就忘了时间了。”
“那还差不多！”
纪茹茜勾唇一笑，往顾意怀里靠了靠。
顾意搂着纪茹茜的手紧了紧，而且是越抱越紧，似乎恨不得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肉中去。
“顾意，你抱得太紧了，我快喘不过气来了！”
纪茹茜推了推顾意的“铁臂”。
“对不起！”
顾意对着纪茹茜抱歉的一笑，搂着她的手并没有松开，只是力道小了一些。
“没事！睡觉吧！晚安！”
“好！晚安！宝贝！”
顾意在纪茹茜的额头上印上一吻。
那一晚，纪茹茜一夜好眠，而顾意始终维持着搂着她的姿势，睁眼到天明，彻夜未眠，惶惶不安。
……
咖啡厅。
顾意约了冰轻影在这里见面，对于纪茹茜的情况，连他自己都没有完全消化，所以现在还不能让纪茹茜知道。
顾意和冰轻影都在约好的时间里提前到了，而顾意比冰轻影还要早。
“哥哥，这是大嫂的检查报告。”
冰轻影将纪茹茜的检查报告递给顾意，说道。
顾意接过检查报告，仔细的浏览了一遍，在一些看不懂的地方，他还作了记号。
“茹茜的情况，姑姑知道吗？”
冰轻影摇了摇头，说道：“血液这方面的检测是由我在负责的，老师负责的是其他的检查项目。老师那边的检查结果早就出来了，因为我这边一直迟迟未出结果，所以她就将她手里的结果汇总给了我。”
“茹茜除了血液，还有其他的问题吗？”
“暂时没有，但是很快就会有！”
顾意握着检查报告的手紧了紧，抬眸看向冰轻影，那双深邃的眸子里悉数全是黑暗。
“轻影，请具体和我说说茹茜身上那种潜伏性极强的病毒。”
冰轻影看向顾意，叹了一口气，这是一种无力感。
“哥哥，很抱歉！有关这种病毒的具体成分，我目前还不能确定。这应该是一种新型的病毒，至少我研究细菌以来，从未见过。我通过一些关系，申请了国际援助。昨天我收到了国际方面传回来的消息，六年前有几个国家的细菌专家突然莫名失踪。几个月之后，这些专家被发现死在C国一个秘密的地下室里，死因是地下室爆炸。C国的官方解释是：这些专家是被恐怖分子关押在地下室进行细菌研究，因为实验过程中操作不当，导致了地下室的爆炸，那些专家和几名国际恐怖分子都被埋在那里。但是后来那个地下室方圆四五百米的地方都变得寸草不生，住在那个地下室附近的人后来都大多数搬离了那里。但是据相关报道，C国境内在去年出现了一种新型的病毒。而那些病毒的携带者得到了很好的治疗，却无一幸免，全死在去年年底。而携带这些病毒的人都曾是从那间地下室附近搬离的人，从C国那边传来的病毒资料，这种病毒和大嫂血液里的病毒，有着许多的相似之处。”
“C国？”
这一刻，顾意脑海中又浮现出了白雨墨临死之前那恶毒和怨恨的眼神，和那一句话——纪茹茜会不得好死。心里莫名的一寒，白雨墨就是C国的间谍。
“嗯，是C国。如果大嫂和C国那些病患身上的病毒相同，情况依旧不容乐观。根据C国那边传来的资料，这是一种潜伏性极强的病毒，一般的潜伏期是五年。病毒入侵的初期，不会给身体带来任何伤害，也没有任何痕迹。五年之后，体内潜伏的病毒会在某个契机下被诱发。比如一场大病之后，比如手术之后……
总之，就是在人的身体抵抗能力下降的时候最容易被诱发。原则上，这种病毒愈早被发现，治愈的机率越大。如果五年之后才会被发现，就相当于已经是到了晚期。一旦病毒被诱发，会迅速的引起身体各个机能的衰竭，而且治疗的过程也极其痛苦。在C国就有因为无法忍受治疗过程中的痛苦，而宁愿选择放弃生命的病患。”
冰轻影点了点头，神色沉重的道。
“你的意思是茹茜有可能会因为这次的分娩而诱发体内潜伏的病毒？”
这一刻，顾意的心已经坠入了深渊。
冰轻影又点了点头，说道：“我当时所抽取的血液样本已经有了轻微的诱发现象，所以我才能在检测中察觉到异样。至于现在的情况，我打算下午再帮大嫂做一次详细的血液检查。这种病毒最可恶的地方就在于，它的潜伏性，以及不易被发现。在病毒没有被诱发之前，如果只是普通的血液检查，又没有这方面的专家在旁，根本察觉不到异常，从而让很多患者错过最佳的治疗机会。”
“我认为这种病毒十有*是C国自己在研发，只是我不明白的是他们研究出这种病毒有什么用呢？就目前这种病毒的特性来说，光是潜伏性太长，就降低了他的杀伤性。C国研究出这种病毒的意义在哪里呢？”
顾意皱眉问道。
冰轻影皱眉摇了摇头，说道：“这个我并不清楚，我觉得这种已经被发现的病毒有可能只是C国研究出来的失败品。但是大嫂并没有去过C国，怎么会感染这种病毒呢？”
“轻影，这些你不必操心，我会调查清楚的。”顾意突然站了起来，紧紧的握住了冰轻影的手，眼里透着请求，说道：“我会立刻通知姑姑和你一起展开研究，不管你们需要什么样的资源我都可以提供给你们。只要可以救她，我不惜一切代价。请务必想尽一切办法救她，拜托！”
“哥哥，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力救大嫂的。”
冰轻影感觉到顾意握着她的手在颤抖，此时眼前这个宛如神祗般强大的男人，那样的无助，那样的脆弱。
“好！谢谢你！”
……
两人从咖啡厅出来之后，就一起回了顾家。
冰轻影来给纪茹茜抽血，纪茹茜倒也没起疑，只是有些疑惑的问道：“轻影，我的检查结果还没有出来吗？为什么又要抽血？是有什么问题吗？”
冰轻影看了顾意一眼，笑了笑说道：“你的检查结果我已经给了哥哥，放心吧！很健康！再生十个八个都没有问题。军区总院的所有产妇都要进行产后血液检查，也就是走走程序而已。两小家伙那么皮，你光是照顾他们都忙不过来。我反正没什么事，索性就上门服务了。”
“没事就好！真是谢谢你！”
纪茹茜似乎是松了一口气，笑着道。
“嗯！大嫂，那我就走了，我改天再来看两个小家伙。”
冰轻影也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暂时顺利的瞒过了纪茹茜。顾意交待她先不要告诉纪茹茜，毕竟现在的情况还不明朗。纪茹茜就算知道，也只会跟着一起提心吊胆而已。
“好！”
冰轻影离开之后，顾意拉着纪茹茜在沙发上坐下，问道：“茹茜，我不在的那几年白雨墨有没有伤害过你？”
“怎么会突然想起来问这个？白雨墨都已经死了，不是吗？”
纪茹茜有些惊讶。
顾意伸手抚了抚纪茹茜额间的乱发，说道：“白雨墨是C国的间谍，她潜伏在我们顾家这么多年，我总觉得她不会什么都不做，一定留有后手。她死的时候，奇奇怪怪的，所以我有点不安。”
“到底是个怎么奇怪法呢？”
“只是直觉，具体哪里奇怪我又说不上来。茹茜，你好好想想你有没有接受过她送的东西，或者她有没有让你受过伤？又或者她有没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
纪茹茜很聪明，也很敏锐。所以如果完全是假话，根本就骗不她。所以顾意这话里是三分真，七分假，真真假假，再加上她原本就十分信任顾意，所以会失了些许防备，反而不容易怀疑。
“嗯。我们刚结婚那会，她不是送了我们一份结婚礼物吗？那份礼物，我都没有打开就扔进了垃圾筒。你不在的那几年，我们一直是井水不犯河水，我又一直很忙，平时我们连碰面的机会都不多，更不可能说近身伤害我了。说起来，她一直都是演技派的高手，连我这个影后都自愧不如。这几年在顾家，她也还算本分，虽说我们一早就开始怀疑她，可却一直都没抓到她的把柄。”
纪茹茜摸着下巴，边想边说。
“茹茜，你再仔细想想，这很重要！”
“我想起来了！”纪茹茜突然一拍掌，又道：“就是你出事的那一晚，顾亦峰用爷爷和姑姑想要威胁我就范，我曾挟持过白雨墨和他交换。当时白雨墨的指甲曾不小心划伤了我的手臂，因为当时担心你，毕竟是小伤我也就没有怎么在意，上了点药就好了，连疤痕都没留。”说完，纪茹茜就开始撸袖子，打算让顾意确认手臂上确实没有伤痕。见顾意神色有些凝重，就又问道：“怎么啦？有什么问题吗？”
“没事！可能是我多心了！连伤痕都没留，估计是没什么事情的。自从上次被你在产房里那么一吓，我这胆子都变小了。”
顾意摇了摇头，打趣道。
他的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已经是千思百转。
该死的！果然是白雨墨！
这一刻，他想将白雨墨碎尸万断。如果他早知道白雨墨竟然敢伤害茹茜，他又怎么会让她死得这么容易？
看来轻影猜的没错，茹茜身上的病毒果然出自C国！知道了病毒的源头，那么查起来也就会快很多。
但愿这一切都来得及。
……
当天下午，顾山宝和冰轻影就搬进了军区总院的研究室。同时，G国上下，乃至国际著名的病毒专家都接到了命令，赶往京都，加入对一项新型病毒的研究。另外，“孤狼”战队也在这个时候接到命令，秘密潜入C国，寻找C国一款新型病毒的所有情报。
第二天下午，顾意接到了冰轻影打来电话。
“轻影。”
“哥哥，昨天抽取的血液样本化验结果已经出来了。还好，大嫂的情况不算太糟糕。潜伏在她体内的病毒存在被诱发的迹象，但是幸运的是扩散的速度非常缓慢，就是目前只聚集在她身体的某个部分。我建议立刻接受治疗，运用药物先控制病毒的扩散，为我们争取更多的研究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