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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是常月,他是和浩然一起来的,坐在厅里和浩然有说有笑的聊着。两人现在是翰林院的同僚,自然相亲相爱,相互认识,只是没事往这儿跑干什么?
春心皱皱眉,对南门道:“你怎么看门的?什么阿猫阿狗都要放进来?”
这一句骂了三个人,连南门和浩然都捎进去了。
韩骄子欣慰一笑,有狗有猫,这下他这只狐狸也不寂寞了。
南门知道她的脾气,微微一笑,倒是浩然有些恼怒,正色道:“春妹,有客在此,不要无礼。”
春心心知浩然还不知道常月底细才会如此,她也不欲揭穿,只哼了一声走出去。
南门在后面喊:“赶紧做饭,都饿死了。”
在外面待了一天,确实饿的够呛,她进了厨房,淘米做晚饭。刚把锅做上,就见厨房里闪进一个人影。
做了翰林院编修的常月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一扫原来的草莽之气,看着与原先判若两人。让人不免纳闷,他这份文雅是怎么装出来的?
常月笑吟吟看着她,“怎么?你看见我好像不高兴?”
春心冷冷扫了他一眼,反问道:“你觉得我该高兴吗?”
自从遇见他开始,她受了多少罪,他不会不知道吧?以前先不说,自跟他一起进京之后就差点被他玩死,在朱紫街上她因一花而出名,到现在人们还在谈论那个与状元“分桃而食”的小道士呢。他倒是借着她的名,摆脱了京城众多女子的纠缠爱慕,却把她给豁出去了,害得她到现在都不敢穿道装出门。这笔账又该怎么算?
常月被她气鼓鼓的样子逗乐了,“没想到你这丫头这么大的气性,到现在还生气呢。”
她冷嗤,“你要真想摆脱那些女人,把自己是贼的身份亮出去,岂不是更直接?”
常月脸色微微一变,眼神也阴冷几分,“我劝你还是看好你的嘴,有些话还是别往外露的好。”
春心知道,他这会儿看着温和,其实残忍本性一点没变,她心中一颤,不由道:“我不会说的。”
“那就好。”他说着微微一笑,又恢复刚才那翩翩公子的风度,嘴角挂笑,看着极是无害。
春心叹口气,善变成他这样,还真是不容易。
常月也知自己刚才太凶了点,似是安慰道:“算了,咱们好几日没见,说点别的吧。”
春心咬牙,“好,咱们就说点别的。”她伸出一只白白的手掌在她面前, “你有钱吗?”
常月好笑,还没见过这样问人有没有钱的,这丫头是胆大,还是没心没肺?
他道:“钱是有,你这是要跟我借钱吗?”
她点头,“自然。”貌似她认识的人,他是最有钱的了。
常月笑着在她白嫩的掌心上一划,弄得她手心痒痒,她皱皱眉,听常月问道:“借钱给你没问题,可你拿什么什么做抵押?”
她想了想,“这座宅子给你抵押吧。”反正这宅子也不是她的。
常月嗤笑,“你少拿我当傻子,房契又不在你手里,你好好想想还不了怎么办吧?”
他本来想趁机要挟她,若是还不了,让她卖个身做抵押。不过要她卖身暖床以后还有的是机会,在这之前还是先做好另一件事。他道: “我也不要你抵押,你为我做件事,钱送你都行。”
春心大喜,“什么事?”
“你去方家吧,进去之后,把里面的情况随时报告我。等我的事办完了,再接你出来,到时候咱们一起离开京城。”远走天涯,做一对同命鸳鸯。后面的话他没说,但他的眼神却是坚定不移的。
可惜春心没有看到,锅开了,她正搅着锅里的饭呢,听他这话好险没栽进锅里。她自己有的是事做不完,闲着没事跑到方家伺候人去?她是傻了吗?
鼻腔里哼哼两声,“这么难的事,你的钱不借也罢。”
第一百六十三章 骷髅头夜探古月
常月笑笑,“你可以好好想想,回头想好了告诉我。”
春心抡勺子,这一甩,勺子里残留的一些米汤甩出去,正飞到常月身上。她冷笑,“一辈子也不会去找你。”
她自诩硬气,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可后来才知道那所谓的硬气只能用在没事的时候,一旦泰山压顶,就容不得人不屈了。常月自有办法叫人乖乖听话,不但要听,还得心甘情愿的听,甚至根本不需要他出手,自有人替他办到。
她以为自己聪明,等真正卷进京城的漩涡中,才深切体会到什么是身不由己。而她只不过是别人操纵的一颗棋子。
常月身上沾了几粒米,手指轻轻挑了一粒放进嘴里,随后大呼一声,“快点做饭,都饿死了。”说完转身就走了。
春心“啊”了一声,又对他的变脸程度大为观止了一番。
晚上吃饭的人多,菜却没几个,一群人跟抢什么的,一阵风卷残云后,桌上的饭菜就所剩无几了。
浩然刚刚跟他们一起住,有些不习惯这种速度,他刚起筷子吃了没两口,饭锅里就连稀粥都没了。常月和南门都吃饱了,拿牙签挑着牙上的菜叶,一边埋怨春心把青菜炒的太老,春心和韩骄子则靠在椅上打着饱嗝。
浩然捧着空空的碗,有些呆怔的看着这些人,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春心起身收拾碗筷,看浩然这样,不由问道:“你没吃饱吗?”
浩然张张嘴,他还没吃呢。
别人倒也罢了,可是陈状元这么温文尔雅的人,居然也跟变了个人似地,让他甚是叹为观止。他一时以为自己看错了。也就因为多看了几眼,连最后一口饭汤都没摸着。
春心看他这呆怔的样子,不由叹口气。她刚见识这些人的速度时也是这样。不知是不是争斗惯了缘故,这些人聚在一起。把吃饭都当成在打仗。尤其是常月和南门,两个兄弟似乎是前世的冤家,都恨不能把最好的从对方手里抢到,逼得她和韩骄子也必须顺应他们的速度。
她道:“下回吃快点吧,家里没米没菜了,我明天去买。”
她收拾东西出去,又忍不住回过头来问道:“你什么时候发俸禄?”
浩然有些羞愧。离发俸还早着呢,在这儿吃白饭,也不好意思再加人加菜加饭了。
他在宅子里住了半月就搬出去了,原因当然不是没有薪俸。而是朝廷为新进官员准备了宿居,他有地方住,自然不想白赖在这里。
他要走,最高兴的当然要属韩骄子了,他一直嘻嘻笑着。摇着折扇直把人送出大门。
浩然一躬到地,“多谢韩公子相送,韩公子真是客气。”
“不客气,不客气。”韩骄子笑得越发灿烂,他摇着扇子。眼看着浩然的马车走远,再看不见半分影子,才收回目光。
南门见他如此,不由笑问,“你什么时候和这小老头关系这么好了?”在他眼里浩然就是个小老头,正正经经,不苟言笑的,一点少年人的活力都没有。
韩骄子扬眉,“谁说我跟他关系好了?”
“那你这么热心的送他?”
韩骄子笑笑,“我只是确认他走了之后不会再回来。”说着“砰”地一声把门关上,关的那叫一个脆亮。
他转身回屋里,这个时间春心出门办事去了没在家里,否则少不得要跟浩然腻腻歪歪难分难舍。没有她在,送走他的过程真是短暂的令人兴奋。
其实有时候他也弄不清这两个人到底有没有情意,一个貌似郎有情,一个像是妹有意,但看他们相处却又不觉得没那么默契,他曾问过浩然究竟喜欢春心什么。
浩然道:“我们从小在一起,自然以后要在一起的。”他听得心中冷笑,连什么是爱都不知道,还在那里秀恩爱,真是越看越讨厌。
春心今天是带着西门、智丈和骷髅头一起出的门,他们到山中去捉鬼,打算捉个十只八只的鬼回来种田。
可是在山里转悠了半天也没见着一个孤魂野鬼,害得她准备了几天的桃木剑和捉鬼符咒都用不上了。
眼看着天快亮了,也没找到半个鬼影,却害得在山里吹了半夜的冷风。
站在最高的一座山下,春心叹气叹的肠子都快断了,叹的西门直想打她。
“那些鬼们都跑哪儿去了?”这是她问的第八十五遍。
西门道:“可能来得地方不对,这里没死过什么人,也就没鬼了。”
越是生活安逸的地方,横死的鬼越少。春心也深以为是,“你知道哪里的鬼最多?”
“当然皇宫了。”这个世上还有比那个地方冤死的鬼魂更多的吗?
春心轻嗤一声,“竟说没用的。”她这样的身份当然不可能上皇宫去抓鬼,就算她想去,皇宫里的侍卫也不让进。而且那种地方出的鬼,不管是做过宫女太监,还是贵妃皇妃侍卫的,大都不会种地,那样不事生产的鬼捉来也没用。
看来今天肯定要无功而返了。她收拾了东西,打算往回走,按照原定计划,他们天亮之后再回城的,最起码不用站在外面等开城门,可是现在一无所获,不早点回去也不行了。
带着几个鬼怪往回走,他们并不急,慢慢悠悠的走着,半道上路过古月道观。在月光下看来,这座素有艳名的道观似乎一扫白日里的庄严肃穆,染上几分迤逦之色。
曾听人说过,夜间的古月道观,是男女享受的欢乐窝,温柔软语,高床软枕,说不尽道不明的暧昧与欢笑,也曾留下无数个诗情画意,公子佳人相守相爱的佳话。
从道观门前走过,她忽然心中一动,女人主持的道观她还没见过,也不知是不是像传说中一样,那么美妙无比,让人流连忘返。
这么想着,忽然很想进去看一看究竟。对西门道:“你有什么办法神不知鬼不觉进去?”
西门没答话,骷髅头却道:“主人,我背你进去吧。”
自从上次从齐落山回来后,骷髅头俨然奉她为主,每天一口一个主人的叫着,心烦之时也觉他聒噪,不过这会儿听来却很是让人兴奋。
春心点点头,有他跟着,应该不会有问题的。
爬上骷髅头的背,看着他一个蹿身就飞进道观,不由心中暗喜,没想到骷髅头除了闯祸之外,还有这样的本事。也不知他还会什么,改日真要好好挖掘一番,把他的潜能发掘出来。
他穿房过瓦异常轻松,好像一只飞燕一样背着她翱翔在道观的上空。这道观看着山门不大,里面却非常宽阔,庄严的殿堂与曲折环绕的外廊,随地形高低落,把殿宇楼阁连成一片,四周峭壁陡岩,群山拱揖,浮岚翠,真是“干崖迤逦藏幽胜,万树凝烟罩峰奇。”
骷髅头落了地,山门里,一条长长的石级将他们引向幽静深远的观内。借着月光向两旁观看,石路两侧镶有石刻,上刻黄炎培、谢无量、吴稚晖等人的诗文。
春心惊叹不已,一个小小道观竟能叫这么名人题词,这个铭心女冠的本事还真叫人叹为观止。看来传她与多位蕈国诗词名家一起谈文作诗,风月无限的事一点都不假。
她在里面逛了一圈,深深为这古月道观惊叹,骷髅头也实在,背着她转来转去,似乎要把这道观的每一块砖都踩一个遍。
两人走了一会儿,路过一间净房时,忽然听到里面有细小的嬉笑声。
深更半夜的,哪个不睡觉在这儿闲聊天?
伸手拍了拍骷髅头的肩,叫他走慢点。两人凑了耳朵在人家门口偷听了一会儿,就听里面一个男人的声音道:“听说你前几日被抬进宫去了,可是做了什么?”
一个女人软软的“嗯”了一声,娇声道:“什么做了什么?进宫嘛,难道会是喝茶去了?”
那男子轻笑一声,“就是因为不是喝茶才问的,要是喝茶我才懒得问呢。”他说着低头在她身上一阵乱亲。
女子被弄得痒痒的,不由笑起来,“你这没品的男人,做这种事还要说些荤事助兴。”
男子大笑,“难道你不喜欢?我这样才叫真性情,难道你喜欢关鱼那个木头?”
“你说什么呢。”女子不依,扭着身子娇声道:“那木头又怎及你解风情?”
春心忍不住想,关鱼是谁,怎么听名字这么耳熟?
男子笑道:“听听你和皇上的风流韵事,做起来也更有兴致。”
他一个翻身把女子压在身下,女子惊叫,“你不是刚要了吗?”
“刚要了也可以再要,你以前要几次都要不够呢,快说,快说,你一说我就兴奋了。”
女人咯咯一笑,开始说起来,“皇宫嘛,也没什么,就是比别的地方大一点,豪华一点……”
春心心中一动,她进过皇宫,这女人难道是铭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