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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心农场-第1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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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回去的路上,春心忽然想,他们出去一天,家里没人照顾,也不知根生一个人有没有事?

    她一向是好的不灵,坏的灵,刚一进家,就看见根生躺在地上,口吐白沫,人事不省。

    一看见他这样子,春心就知道骷髅头又出来了,家里有了生人,她已经三令五申的跟他说过,闲着没事别随便乱走。

    可这家伙就是不听,前几天刚吓了明澜,现在又吓了根生,以后还不定出什么事呢。

    陈秋花见根生昏倒,也吓了一跳,慌忙把他扶进屋里,抓药、伺候、擦洗,很是折腾了一阵,根生才醒过来。

    陈秋花抱着他一阵痛哭,倒把根生哭了个莫名其妙,不过心里甚是感激,还以为她是担心他才如此流泪的。

    看着两人亲亲我我的很是别扭,春心拉了一把韩骄子,两人从屋里出来,她轻声问:“你有想法吗?”

    “有。”韩骄子捋胳膊挽袖子,“我去教训骷髅头一顿。”

    看他那仗义的样子,春心“扑哧”笑出来,心情顿时好了许多。

    “我说的不是这个,是红霓,她的事总要想办法解决的,我想去找明澜,你看如何?”

    韩骄子笑道:“我看合适,让他们兄弟斗去吧。”只要不交给他,给谁都行。

    春心也觉这主意不错,两人定了计划,就去厨房做饭去了。

    韩骄子望着她急匆匆的背影,不由轻叹一声,初秋的时节,正是游玩赏秋的好时候,两人花前月下,游湖逛街该是多么美妙,可现在却弄得精神紧张,算计来去,真是大煞风景。

    他背着手在花园闲转……

    夜半时分,宅子里响起杀猪般的叫声,一直回荡在院落之中,渗人毛发的音调久久无法散去。

    ※

    第二天春心正想出去见明澜,南门就上门了,一见她便问和常月见面的时间。

    这两天春心忙于自己的事,倒把这个给忘了,她笑道:“你约时间吧,约好了就往状元府送信去,常月已经答应和镇国公见面了,他这人虽不地道,不过答应别人的事还是不会爽约的。”

    南门大喜,连赞她好本事,然后千恩万谢的走了。

    春心出了门,却没去明澜,而是拐了一条街先去见了浩然,她想叫他给这件事作证。

    望见这翰林院侍讲府不大的宅院,韩骄子很自觉的止了步,任她如何劝说也不肯进去。

    春心知道他有心结,便自行拍门而入。

    自从上次离开宅子之后,就没和浩然见过几次面,上次他登门时看见她和韩骄子坐在一起谈笑,大约是想到什么,就再没来过。

    那时她还不觉自己做了什么,可现在想来却觉得自己情根早种,眉梢眼角带出的情意被他察觉了。正所谓当局者迷,那会儿的心意她自己看不明白,可在外人眼里却是清清楚楚,也难怪他会失望而走了。

    这阵子听说他定了亲,是位侍郎千金,端庄大方,举止得体,是真真正正的大家闺秀。两人既然都有了心上人,彼此再见面也没那么尴尬了。

    浩然热情的把她请进花厅,这几天他在休假,准备婚事,一身轻便衣服倒也闲在舒适。

    他为她斟上茶,笑道:“你没事是不来的,可是有什么要帮忙的?”

    两人相识多年,这点认知还是有的,春心也不客气,直接把红霓的事说了。

    浩然从没想过红霓会脸皮厚到这种程度,窃人身份,连母亲都不认了。只是对此事,他也有顾虑,他去作证,势必要把和红霓的关系大白天下,而这段经历是他最不想面对的。

    他思索片刻道:“若我不去,你想不出别的方法了吗?”

    春心叹气,“知道你有难处,若是不愿,便当我没说吧。”

    她站起来要走,背影显得有些落寞。

    浩然忽有些心疼,匆匆追上去,“你容我想想,明天给你答复好不好?

 第二百零四章 长街之上把情谈

    春心对他笑了笑,“我等你消息。”

    浩然的性格她最清楚,他这人心软,宁可自己受罪,也不愿别人吃苦的,他有他的难处,但最终还是会为了她勉为其难的。只是可怜了他,要再揭一次伤疤,受一次痛了。

    从浩然府里出来,韩骄子站在府门前等她,那一袭白衣被日光晕染,泛着淡淡的光晕,仿佛天界下凡的仙子。他背对着她而立,那卓然的背影,带着一抹绝尘隔世的孤寂,仿佛在世间已孤身行走了千年,令人不忍、又不敢接近。

    从他的背影,她看到了他的孤独和忧伤,让她的心莫名的觉得一疼。

    听到脚步声,韩骄子轻轻转过身,幽幽地眼神望着她,展颜一笑,“你出来了?”

    “你怎么不在马车上等?”

    “想早点看到你。”他低低地声音说着,那声音忍不住让人鼻酸。

    她忽然觉得很心虚,觉得很对不起他,就像一个小妻子背着丈夫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一样,内疚的无以复加。

    虽然她真的什么都没做,也真的和浩然没关系了,但还是忍不住心虚。尤其是他的神态,他的语调,他不吵不闹,不咸不淡,不紧不慢的态度,让她更不知道该怎么做,甚至萌生了想要安慰他的冲动。

    因为是在大街上,她没敢做什么,否则真的会从背后抱住他,让他感受她的心意。

    认识他这么久,她已经习惯了他的存在,习惯了他的陪伴,而她对他的情意越深,就越发的离不开他。

    韩骄子望她许久,忽的柔柔一笑,在她本来就有些凌乱的头上狠狠地揉了一把。

    “咱们去哪儿?”他问着,声音突然变得开心起来。

    春心仰脸问:“我去哪儿,你都会跟着吗?”

    韩骄子含笑着点了点头。她喜欢的就是他喜欢的,与她相处的时间越长,他越了解自己的心意。他已经离不开她了,不管他做人还是做妖。这个女人都是他最爱的。

    “走吧。”两人牵着手一起上了车。

    这么好的气氛,春心忽然并不想到明澜那儿找麻烦。她和韩骄子赶着车,慢慢地随意逛着。行走在街上,身前身后是一张张或苍迈、或风雅、或清新、或世故的脸庞,车马粼粼,人流如织,不远处隐隐传来商贩颇具穿透力的吆喝声,偶尔还有一声马嘶长鸣,好像置身于一幅色彩斑斓的丰富画卷之中。尤其是身旁有爱人相伴,更为这画卷增添了几分诗情画意。

    看着那一家家高高飘扬招牌旗帜的商铺。她忽然很想去她自己的铺子看看,上次明澜走的时候让管家给了她一个盒子,里面装着地契和一把钥匙,说是给她的报答礼,正好今天点空。可以瞧瞧这铺子怎么样。

    明澜选的地方在京城最繁华的西市,已快到关市的时间,薄暮的夕阳余晖淡淡地洒在红砖绿瓦之上,给眼前着一片繁盛的京都城晚景增添了几分朦胧和诗意。

    他们沿着街走,很快找到了铺子,门口挂着幌子,写着‘仙鹤堂’几字。两间的门面,里面台、柜齐全,还有高高的排到天花板上的,一个个抽屉一样药柜。只看这里的陈设,就知道这里原先就是开药铺的。

    有个小伙计在守铺子,一听他们报了身份。便笑着给他们介绍,说这原就是药铺,老板经营不善,铺子生意不好就典卖了,回老家养老去了。

    春心四处转着看了看。后面还有个小院,三间上房,闲来无事在这里住住也无不可。她对这里很是满意,暗赞明澜办事靠谱,寻了这么好的所在给她。

    她却不知那小伙计说的话大有水分,老板回家之说确有其事,但经营不善就不一定了。这仙鹤堂也是京城的老字号,又在闹市,生意一向很好,只不过王爷家说要,谁敢不给,店老板只能匆匆收拾东西回老家去了。

    小伙计把账本、钥匙都交出来,铺子里还剩下许多药材,都盘点清楚了,有这些存货卖个个把月不成问题。

    都交接完,伙计就收拾包袱准备回家了,他也不是本地人,既然铺子不在了,便也留不了了。

    看着他,春心忽然想起春水,他比春水大不了几岁,想到药铺里也要留人,便请他继续留在这里。

    小伙计千恩万谢,磕头如捣米。

    春水不由想,或者可以把春水接到京城来,既然当学徒,在这儿不比平城强吗?只等这边的事一了,她就能逍遥自在的做她的掌柜,到时候把春水接到身边,跟她一起过日子,没准还能帮他逆转命运呢。

    店铺重新装修开业得需要一段时间,先锁了门,从铺子里出来准备回家。

    也就在这时,忽然两个青衣小帽的轿夫,抬着一顶小轿缓缓向这边而来。走到街口,轿帘打开,从里面出来一个明艳的女子。

    这女子身材圆润饱满,上身穿浅红色短襦,下着草绿色长裙,佩披帛,加半臂,乌黑的长发挽成高髻,酥胸半开高耸如云,脸上带着妩媚之极的笑容,盈盈地向这一头走来。

    春心看见她,不由微微一怔,这女子她认识,正是明澜的孺人苏银月。

    苏银月走到面前,看她半响,脸上挂着一抹冷冷笑意,“王爷几日前就在叫人找铺子,连强抢明夺都用上了,我道是因为谁,原来是你……”

    她的声音冷的好像在冰窖里冻过,完全不善的言辞,一看就像是来找茬的。

    春心对她微施一礼,“见过夫人。”

    苏银月并未再多说,转头对身边的小丫鬟喝了一声,“行了,走吧。”说完又走回了轿子。

    那轿子调转个儿从来的方向又走了,来的匆匆,去的也匆匆,前后不过一眨眼的功夫,让人搞不清她来是为了什么。

    小轿吱吱嘎嘎,颤颤悠悠地行在街上,走在轿边的小丫鬟憋了许久,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夫人,你在府里的时候忧心忡忡,念叨着说不知此人是谁,可这会儿见到了,怎么这么快就走了?”

    “既然见到了,知道了,便算了,难道还要闹吗?”

    苏银月说着,眼微微闭上,很有一种疲惫感和无力感。她眼前浮现的全是春心刚才那张白净柔细的脸,心里酸酸的,很不是滋味儿,明明在吃醋,在生气,却连发泄都不能。

    她是因为管家宋镕四处找药铺,心里好奇才过问此事的。端王一向冷情冷心,很少对什么事关心的,这是他第一次亲自关心过问这样的小事,她会好奇也在所难免。多嘴问了宋镕几句,谁想却问出了一个女人,所以她才巴巴的上这儿来看,只是她没想到这个女人居然会是春心。

    若是别人倒也罢了,可对于春心,她实在不知该怎么做,明澜对她的心思早在平城就可见一斑了,这会儿怕更是情根深种,又岂是她这卑微身份能撼动的了的?

    她行事一向小心谨慎,又识大体,才会得端王另眼相看,封了孺人,这就注定了她不能嗔,不能气,不能吃醋,更不能因为春心把自己经营来的地位全搭进去吗?

    她自认斗不过,既然斗不过,所幸当成没看见。

    春心哪知道就这一会儿功夫,银月会想那么多,还在奇怪她为何走了。

    逛了这些时候,她也累了,和韩骄子上了车,两人甜甜蜜蜜的回家吃饭去,就好像一对平常的小夫妻一样。

    ※

    消磨了一天的光阴,次日他们的计划也该顺利展开,她叫韩骄子往端王府送了封信,本想先探探口风,谁想明澜一接到信立马就来了。

    他今天很是用心打扮过,一身紫色长衫,腰系镶金掐丝的玉带,一头黑发整齐束起露出饱满的额头,头上梳了一个髻用一根羊脂白玉簪固定,手中再摇上一把百花盛开的折扇,顿时风流中透着倜傥,好一个俊雅不凡的高贵公子。

    他连门也没敲就闯了进来,一进来便直奔花厅。这也是因为骷髅头被人打得爬不起来,否则也轮不到他这般长驱直入。

    春心对他这种没把自己当外人的姿态头疼不已,问道:“王爷怎么得空来了?”

    明澜摇着折扇,笑得一脸灿烂,“你从哪儿打听出来的消息?这事倒有点意思。”

    春心笑了笑,“我也是觉得这事对你有用处的,拿来做文章,想必也会让敬王很头疼吧。”

    “这倒也是。”

    春心上了茶,明澜笑着喝了一口,眼神时不时扫在她身上,他也不知想到什么,手指在桌上轻敲了几下,然后一点点向她靠近,就在她以为他要拿桌上的点心时,他的手突然闪电般的抓过来,方向正是她的手腕。

    春心向后一抽,他抓空了,手中的茶盏撒在身上,烫得他叫了起来,“好疼,好疼。”

    春心忙过去,取了毛巾擦拭他身上的茶渍,“你伤的可重吗?”

    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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