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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如放二踢脚一般,噼里啪啦,噼里啪啦,砸在地上就是好大一个坑。其中有一些是不长眼劈过来的,还有一些是从围着韩骄子的白光中弹过来的。这样下去。还没等韩骄子死,他先被劈死了。
春心见他要走,哪肯放松,纵身扑过去,把雨墨扑了个跟头。
雨墨摔在地上。左脚被她紧紧抱住,他蹬了几下,“你放手。”
“不放,你把内丹拿来。”
“不给。”雨墨咬紧牙,死不肯。
他不肯,春心自然也不肯,她铁了心要抢回内丹,只要能救韩骄子,叫她做什么都行。
雨墨使尽力气往前面爬,春心宁死抱着不松手,两人就这么拖着一点点向前。因为下雨,地上全是泥水,两人身子都泡在水中,冻得直打哆嗦。
其实雨墨不是甩不开她,只是那样必然会让她受伤,他好歹心中还有点舍不得,在杀与不杀她之间不断地纠结着。
也就在这时,一道天雷劈过来,方向正是两人的头顶,或者说确切点就是一人的屁股,一人的头顶。
雨墨察觉到雷下来,也不知是怜惜,还是下意识的反应,一脚对着春心胸口踹去。
韩骄子看到这一幕,惊吓过度,他怕春心出事下意识从白光中走来了。
这一霎那,天突然大黑起来,连仅有的一丝光亮都被遮住了,天上雷声大响,如竹筒里倒豆子一样接连响了十几下,然后一切趋于平静。风停了,雨停了,天上的雷声也停了。
渐渐地天亮起来,东边第一抹曙光惊现,在阳光的照射下,地上的一切都变得清晰起来。
春心睁开眼,发现自己还活着,手脚都好好的,没有一丝损伤。因为刚才雨墨那一脚,变相救了她一命,她被从雷密集的地方踹出来,才能好好的活着。可是韩骄子呢?
她站起来往四周看去,没有人的影子,只有一只狐狸趴在地上,不,确切的来说是两只,一只在左,一只右。
这里面应该有一个是韩骄子的,另一个则是雨墨,显然他们在哪买密集的雷中都没能幸免。只是这两只狐狸看起来一模一样,弄得她都分不清谁是谁了。
她走过去,摸摸了两只狐狸的鼻息,应该是还活着,至少四只眼珠子滴溜溜乱转着,看他们对自己依恋的眼神,应该是认识她的。
她在右边那只狐狸跟前找到一个内丹,这应该是雨墨,那么另一个就是韩骄子了。值得庆幸的是,最起码他们还活着,即便不是人形,即便是个小兽,至少还活着。
韩骄子因为内丹不在身上才会被劈中现出原形,这个雨墨又是因为什么?
春心一时也弄不清怎么回事,此时此刻也没时间在想什么了,她必须用赶快赶到清心道观,她要去见师父,或者天下能有办法救他们的只有师父了。
本想把雨墨扔在这儿的,这家伙恁是可恶,要不是因为他抢了韩骄子的内丹,也不至于害他如此。可看在在最危急的时刻救了她一命的份上,便连他一起救吧。
她捡起自己*的包袱,把香炉和宝剑背在背上,然后把两只在水中泡的*的小狐狸抱在怀里。
这儿离她从小生活的村子不算太远,应该也离荒磨山不远吧。她抬头看天,一道艳丽的彩虹,悄悄地显现出来了,从河的那边弯到了这边的山后,辉映着湛蓝的晴空。
这彩虹美的叫人心动,也叫人很想骂人。丫了个呸的老天爷,把好好的妖弄成这样,再亮出道彩虹来庆贺吗?
第二百四十九章 清心道观好热闹
春心带着两只狐狸回清心道观,一路晓行夜宿,走了两三天终于到了荒磨山下。
跟师父分别的时候是两个人,现在回来的是一个人和两只狐狸,怎叫人一个无奈了得?
最闹心的是韩骄子和雨墨变成了狐狸也不安生,把他们放一块就对着挥爪子,挠的她衣服都破了,这个嫌那个多占了地儿,那个嫌这个靠她太近占了便宜,总归是一时半刻也消停不了。把春心烦的,到了最后恨不能掐死一个省事。
后来她也是没办法,把两只狐狸分开带,一个绑在前胸,另一个放在后背,这才勉强着回来了。
沿着山路上山,一路上总觉怪怪的,她也说不上哪儿怪,但总感觉和以前不一样了。仔细瞧瞧,山还是那座山,树还是那些树,连树上的鸟儿都是喜鹊多过山鹰,到底哪儿不一样?
远远地看见清心道观,看见那热闹的观门,她顿时明白不一样在哪儿了。因为人气,以前的清心道观都是冷冷清清的,可是今日却有许多善男信女。从山下到山上,人潮不断,每个人都手中捧着一炷香,一副虔诚不已的样子。观门口还站着两个小老道,都是十七八的年纪,一身的青色道装,长得白白净净,标标致致的,一笑起来露出两个小酒窝,看着要多喜庆有多喜庆。
这个小老道在门口为这些进香的人做指引,也兼卖些香烛,生意甚是红火。
春心的出现似与这热闹的道观显得格格不入,不是她面容太清冷,也不是她长相,而是她身上带的东西太诡异。一个女人,很漂亮的女人,背后背着两把剑,一只狐狸。前面抱着一个香炉,一只狐狸,让人根本无从想象这个干什么的。
有许多人都在看她,看这个突然出现的奇怪女人。一个小道士迎上来。打了个稽首,“这位女施主,小观不能耍猴,还请施主去别处表演吧。”
合着他把她带的两只狐狸看成两个白猴了,春心哭笑不得,韩骄子和雨墨立即对着小老道呲了呲牙。
春心拍了拍他们的脑袋安抚一下,问道:“清心道长可在观里?”
“正是,道长和主持都在大殿呢。”
春心轻“咦”一声,这道观里什么时候多了个主持啊?她让小道士引她进去,那小道士嘴撇的跟柿子似地。好大不乐意,似乎很有些瞧不起她的意思。
春心心里有气,猜想这多半是天同搞不来的事,养两个小道士都跟他一个德行,势利眼的厉害。
她迈步自己往里走。刚走到门口被另一个小道士拦住,“施主,您进去是没什么的,只是这两个畜生不方便进。”
春心怒了,妈的妈,你的姥姥,回自己家还这么多规矩。这是折磨着人玩的吗?
她抬腿就狠狠踹了一下大门,吼道:“天同,你个王八崽子,给姑奶奶滚出来。”随后一把推开小道士就往里闯。
两个小道士一起拦她,都被她推一边去。
她一边骂一边往里走,过了片刻。“噔噔”一阵脚步响,天同从大殿急匆匆跑出来。他还是打扮成天一道长的模样,一身豪华道装,手里拿个拂尘也是紫金的,看来是这一年骗了不少钱。
两个小道士在后面追上来。瞧见天同,都恭恭敬敬施礼,口称“师父”。
天同却对着春心而且,扯着脸绽出一抹灿笑,“哟,姑奶奶,您回来,这就往里面去吧,上屋里歇会儿。”
两个小道士听师父叫“姑奶奶”,都有些傻眼,原本他们还以为这不知哪儿来的野丫头在爆粗口,原来真是姑奶奶。两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办。
春心也不理他们,她还有要紧事要做,只问天同,“我师父呢?”
“清心道长去了后面净室。”
春心慌忙向净室跑去,她进门时,清心道长正坐着喝茶,一副悠闲自得的模样,瞧见春心微有些惊讶,“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难道韩骄子已经死了?”
春心道:“师父不是很会掐算吗?韩骄子死不死应该算得到的。”
“为师只能算人,算不出天意。”
也是他眼尖,瞧见她衣服里微微露出的一颗脑袋,不由笑起来,“我知道了,他没死,只是现出原形了。”
春心皱皱眉,“亏师父还有心情玩笑。”
她把韩骄子放下,又从背后把雨墨解下来,两只狐狸往清心面前一摆,饶是清心见多识广,也有些傻眼。
“你从哪儿弄了两只狐狸来?”
要是知道从哪儿弄来的就好了,春心被这两只狐狸折磨的头疼,恨不能他们快点恢复。两男人好歹还能沟通,可两只狐狸根本不听她的啊。
“师父,还有救吗?”
“救倒不是救不回来,他们没有大恶,雷公手下留着情呢,只是这不是一天两天的事,需要一些特殊药物调养,这些药你带回的狐族草药都有,然后再用个十年八年的也就差不多了。”
一听十年八年,春心好险没滩地上,要她照顾韩骄子倒没什么,可是两只狐狸在一起可真是要了命了,到底什么时候狐族能来个大神大仙的把他接走呢?
清心道长施法把韩骄子的内丹送回体内,他看起来似乎比先前精神了许多,只是还是一身皮毛,半点没恢复的意思。
清心说他这是叫雷部正神伤着精气了,就算有了内丹也一时好不了。至于雨墨还稍微好一点,毕竟他修为高一些,雷公虽劈了个正着,但也就损了他一些修为,潜心修炼一段时日,没准能恢复。
春心这才稍稍放心,只要能少看他一天也是好的。
正事说完,该说些闲事了,她怒气冲冲地质问师父清心道观怎么搞成这样?
清心耸耸肩,他也刚回来,他也不知道啊。
其实原本春心希望中的道观就该是这样子,香火鼎盛,善男信女成群,天同只是变相的帮她完成了心愿。
可是不知是不是遭遇变故,让她心境大变,居然喜欢起清冷、清苦的修行生活。甚至怀念起从前只和师父两人住着的清心道观。
第二百五十章 谁会了吃了她吗?
现在的清心道观太多喧闹,住在这里于修行无益,她便搬到后山的那排木屋去住,带着两只狐狸,平日里种种药草,也方便照顾他们。
有她在的时候,这两只狐狸也乖乖的,可一转脸总会打上一架。刚开始她还制止,后来习惯了也就不管了。
韩骄子成了这样,她本来以为自己会哭哭啼啼的度日呢,不过被他们两个一搅闹,倒让她心中的悲伤减了不少。
这样的日子过起来也挺好的,心中有希望,也不会觉得那么难熬,只要没人打扰,或者她会选择这么过下去。可是却偏偏有那不识相的要往山上跑。
来就来吧,还带那么多人来干什么?摆阔吗?显示自己现在与众不同的厉害了?
看见山下一队队站着,几乎包了大半个山的官兵,春心觉得万分头疼,人还没来呢,就叫他们在山下等了,这阵势还真是大的惊人。
一大早就有一个什么大官带兵上了山,把清心道观的每个人都抓了起来,连着在后山的她一起带到山下,说是有个大人物要来山上进香。对于这个大人物是谁,那跋扈的官员没说,但多少也能猜到一些。这个时候,在这样新旧交替的节骨眼上,敢这么张狂的摆谱摆的夸张的除了当今皇上还有谁?
都怪她,这些日子忙着韩骄子,都忘了她和清心是从京城里逃出来的了。
她有些担心,转回身去对清心道:“师父,要不咱们跑吧。”
清心白她一眼,“该跑的人是你吧。”他才不相信那个明澜的臭小子要来找的是他。
该面对的总要面对,欠了的也是要还的,入了这么多年的道,这个最起码的道理应该懂吧。虽然春心不觉得自己欠了谁,可在有些人眼里就未必了。
看师父完全一副看好戏的模样,春心暗自叹了口气。忧心之余又忍不住暗道,她又没对不起他,到底在怕什么,难道他会吃了她吗?
等了好一会儿。远远地看见那仪仗过来了。
皇帝出巡,都由导驾、引驾、车驾、后部鼓吹,后卫部队前后几部分组成,这刚是导驾,就已经很是壮观了。最前面开道的是几辆车,一次乘坐京城地方官和朝廷官员。随后是由两队骑兵及六行步甲队组成的清游队,其作用是清道,以保障后面的皇帝出行顺利。紧随其后的是士兵持有的龙旗,再往后是专用车队,包括南车、鼓车、銮旗车。
导驾后是引驾。陪皇帝出行的文武官员也在其中,引驾仪仗的前导是分别手持兵器的骑兵卫队,尾随其后的是一支庞大的鼓吹乐队。
引驾仪仗后面才是皇帝乘坐的玉格,驾士簇拥,警卫极其森严。
这玉辂以前春心在皇宫见过。作为皇帝郊祀车驾之一,大朝会时陈设五辂在午门外,玉辂居中,以视最为尊贵。没想到这一次还能见到活的,不,是在移动的。
明澜的品味一向很好的,这玉辂主色为天青色装饰。辂盖高将近一米,辂圆盘为金黄色圆顶。圆盘垂有镂金垂云,四周贴有三层镂金云版。幨帷用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