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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澜的品味一向很好的,这玉辂主色为天青色装饰。辂盖高将近一米,辂圆盘为金黄色圆顶。圆盘垂有镂金垂云,四周贴有三层镂金云版。幨帷用三层青缎制成,每层绣有金云龙羽纹相间。
亮丽的颜色让人一片晃眼,在一阵恍惚中,那玉格已到了近前。当然不是到春心面前,此时此刻的她早被挤到犄角旮旯了。
皇帝身边多得是人,光伺候的就上百上千,早在清游队到的时候就已经被挤没影了。她踮着脚尖也看不清被簇拥在中间人的脸,心中一阵郁闷。早知道是这样,何必叫她一大早起来迎接,妈的站了一个多时辰就为了看个后脑勺吗?
不对,她连个后脑勺都看不见,最多只瞧见皇上头上戴的冠冕上的珠子晃来晃去。
反正春心也不待见,便干脆找了个清闲的地方坐下,就等着什么明澜想起她,想要召见了。
明澜想起她,还是挺快,就在他下了玉格,太监问他要不要做步辇上山的时候,他忽然高声道:“主持何在?”
天同立刻很不要脸的跑上去,恭恭敬敬地打稽首,口称:“吾皇万岁。”他是方外之人,就是见了皇帝也可不跪的。
明澜扫了他一眼,“你是何人?”
“贫道天同。”
对于这个天同明澜还真听说过,春心在府里的时候曾提过,帮着照顾道观的是一个没多少道行的骗子,还管她叫姑奶奶。
那会儿他还笑着说:“你比人家小,还让人叫姑奶奶,不嫌害臊吗?”
当时春心指着自己大笑起来,“不会啊,我脸皮厚。”
想想那会儿她的脸,还真有些好笑,那笑容灿烂的直晃眼。
看见这个天同,他不由自主地问出口,“你姑奶奶呢?”
天同“啊”了一声,随后想起他说的是春心,慌忙叫起来,“姑奶奶,姑奶奶,你在哪儿?”
就他那个大嗓门,离着十里地都能听见他的声音,所有人都在找,找他的姑奶奶,找皇上问起的人。
天同看起来的年纪有五六十岁,他的姑奶奶肯是个老的不能再老的老太太。很多人也跟着一起喊起来。
春心听到满世界的人都在叫她姑奶奶,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她本来想躲着不出的,这回也躲不了了,只能慢腾腾地从人群里走出来,慢腾腾走到所能走的离皇上最近的地方,然后高喊一声,“姑奶奶在这儿。”
就这一声,把在场的所有人的便宜都占尽了,捎着明澜在内。
所有人都瞧见春心那年轻的脸,有人唏嘘,有人惊叹,但更多的是觉得嘴里牙碜,合着刚才跟着喊了半天喊的是这小丫头吗?
明澜有些好笑看着这些所谓的大臣,所谓高人一等的宫中人的脸,在这一刻全崩塌了。春心果然是春心,只一出场就能给人带来震撼。越想越觉有意思,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他这些天一直觉得憋闷之极,那太和殿的宝座觉并不如想象中那么美好,一旦坐上去了,才发现自己真的成了孤家寡人了。
第二百五十一章 嫁给我做妃
其实京城里有得是道观,要给祖宗烧香有太庙,要拜佛有寺庙,要拜祖师还有专门的皇家道观,他实在没有必要长途跋涉的跑这儿一趟。要知道皇上出一次宫有多难,光准备就要准备个三五天。
可是他却偏偏来了,某一天上早朝的时候,听着下面乱糟糟的声音忽觉很烦,然后就想看看春心所描述的清静、自然的清心道观是什么样。
皇上不坐步辇,靠两条腿往上爬,剩下那些王公大臣谁敢叫人抬着。一群人吃力费力的往山上爬,从山下到清心道观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爬了不到一半就有人受不住捂着肚子一个劲儿喘粗气。
明澜也觉有点累,不过他今天心情很好,适应的运动一下有益身心。
这一路上天同很尽职尽责的向他介绍山上的景观,山上有哪些树,春心种了哪些菜,哪些药,树上的松鼠什么时候生过孩子都说的清清楚楚。也真难为他,在山上才住了一年许多事比春心这个住了很多年的都清楚。
难得明澜肯听他胡乱说着,这样走起来倒也颇觉有趣。上了山,先到道观里上了三炷香,然后随处在山上走走。
春心跟在人群后面走,慢腾腾地往上爬着,忽然瞧见一大堆官员中站着南门和常月,不由高兴起来。
她对他们挥挥手,两人却偏过脸根本没理她。看来是怪她不该偷偷跑掉连声招呼都不打吧。
春心继续不遗余力的挥手,直到两人肯多看她一眼。瞧这两人换了官服,看来是升了官了,似乎明澜登基之后对他们还不错。只是为什么众多官员里怎么没有浩然和明焕?
说起来,她最对不起的就是这两人了,她与他们的交情最深,临走连声告辞的话都没有,太说不过去了。想必他们也很生她的气吧。
胡思乱想着已经到了山顶,这会儿天同已经陪着皇上进道观了。
她本以为没她什么事。可过了一会儿明澜走出道观,在门口突然对她招了招手。
春心想装没看见,或当成他叫别人,可该死的身后是棵树。只能慢腾腾走回去,低叫一声,“皇上。”
明澜“嗯”了一声,然后把天同踢到一边,专叫春心在旁边跟着,这让原本就头疼的更觉头疼难忍。
她揉揉太阳穴,“我说皇上,你太闲不是,哪个道观不好去,偏偏上这儿来?”
不是为何。听到她和自己没大没小的说话,他一点不生气反倒有种愉悦之感。不过面上还得做做样子,佯怒道:“朕要你请清心道长进宫,你却跟着逃出来,你可知道这是什么罪名?”
“皇上想定什么罪就定什么吧。”春心一脸的无所谓。最近全是闹心事,实在没心情应付他。
明澜笑了笑,他今天心情好便算了,若是搁在几天前任他是谁,多少个脑袋都砍了。
他突然开口道:“韩骄子在哪儿?他没和你一起离京吗?”
春心随手一指,“在那儿。”
明澜找了半天都找不到半个人影,“在哪儿?”
“就那两个跑着的。离这么远我也弄不清哪个是韩骄子。”
她这才刚走了一会儿,两只狐狸又打起来了,你挠我一下,我抓你一下。
明澜瞪了半天,然后突然喷笑出来,“韩骄子居然变成狐狸了。有意思,有意思。”
“知道你高兴,但也不用笑这么夸张吧。”春心叹口气,明澜和韩骄子看不顺眼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明澜也笑够了,止住笑。“那你如何打算?”
“什么如何打算?”
“韩骄子显然没指望了,是不是该给自己的人生规划一下了。”
春心没听明白,“皇上什么意思?”他不会是刚当上皇帝脑袋就秀逗了吧,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
明澜自然不是凭白说这一句,他早已计划了很久,只是欠一个能说服她的理由。现在岂不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他道:“你做朕的妃子吧。”
“不要。”春心拒绝的很坚决。
明澜还想再说,春心已经对着韩骄子奔了过去,把打的甚是厉害的两只狐狸分开,一个脑门赏了一个爆栗,“叫你们别打架,偏不听话,晚上罚你们不能吃饭。”
她一边数落着他们,一边抓着他们的后脖子,把两只活波可爱的狐狸硬生生拽走了。
自己这算是被无视了吗?明澜摸摸鼻子,忽然间涌起一股想杀人的冲动,还没有敢这么对自己,她算什么,以为帮了自己就敢这么无视,连皇命都不听了吗?
他是皇上,至高无上的皇上,天下没有人敢忤逆他,任何人也不例外。
招了招手,唤贴身太监过来,“把清心道长找了。”
他的声音低沉,脸更沉的滴水,小太监吓得够呛,慌忙跑走了。忍不住心中暗道,刚才还艳阳大晴天,这会儿就打起了雷,可别劈着他才好。
清心道长本来以为自己躲过一劫,等被人驾着来到明澜面前,很有种在劫难逃之感。明明是两个人之间的战争,为什么要把他这个老人家拉进去。
两个侍卫把他扔在地上,狠狠一摔差点把骨头摔断了,他苦笑道:“皇上,我老人家岁数也不小,别这么折磨人好不好?”
明澜磨了磨牙,这一老一小全是滑头,“朕只说一件事,说服春心跟朕进宫,否则就烧了你这破道观。”
清心叹气,“老道这道观一点也不破。”
他望着对面春心和两只狐狸欢笑打闹的样子,忍不住又叹起来,他的可怜的徒儿看来又要逃亡了。
有隐身符在,走多少次都走得了,只可惜了他这百年道观,难道真要被一把火烧个干净吗?
心里担忧,脸上却半点不露,慢悠悠道:“皇上,老道奉劝一句,是你的终归是你的,不是你的莫强求。”
明澜轻哼,“大师说的还真有哲理。”这样的话大街上算命的就会说,一文钱奉送一百句。
不听呢。清心笑了笑,他自有办法叫人听话,好像狗一样乖乖的。
“老道知道了,老道这就去办来,保证让皇上满意。”
第二百五十二章 不跟朕就放火
清心转身以一个极潇洒的姿势跑远了,越跑越快,片刻间不见了人影。就这一会儿,春心连着那两只小狐狸也不见了。
明澜看了一会儿,突然道:“来人,准备柴火。”
“遵旨。”有人应着去抱柴火。
“去,把那个天同道长,连同道观里的人都抓起来。”
“遵旨。”有侍卫准备绳子抓人。
明澜似还觉得不放心,虽然韩骄子变狐狸了,但这师徒两个还是很厉害的,尤其是那个什么隐身符,要是一转眼没了上哪儿找去。
“去,准备一桶黑狗血,要新宰的。”
“遵旨。”一干侍卫到处去找狗,鬼才知道这方圆三十里到底有没有一只黑色的狗。
明澜决定等黑狗血拿来,先往清心和春心身上浇一勺子,看他们还能不能跑得了。
他的想法虽好,可惜迟了点,这会儿的这会儿春心早准备好了隐身符,准备贴身上了。
在贴之前,她犹豫了一下,“师父,你真的有办法应付吗?那个明澜可不是好惹的。”
清心鼻子哼哼两声,“要是没办法你要如何?难道进宫做妃子吗?”
当然不要,她早已是韩骄子的人,不可能再另嫁他人,春心嘻嘻笑着把符贴身上,就权当是相信他了。
她抱起两只狐狸,背上香炉和宝剑,揣上几千两的银票,就像来时一样,一步一摇地往山下走。走到山门之时,忽然瞧见天同和两个小道士都被押在道观外,一个个五花大绑着,弄得跟粽子似地。
想装作没看见的,可良心不允许,要是因为她导致别人受害,她会一辈子心中不安的。
站在旁边等着。心想着万一有什么危险,也好去救人。等了一会儿,有人在抱柴火,高高的柴垛堆在道观门口。
难道这是要烧了道观吗?
她心中大惊。正要揭了隐身符站出来,忽的道观里出来两人,正是西门和常月。两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往外走,瞧见那门口堆的高高的柴火都怔了怔。
南门道:“这是要干什么?放烟火?”
“放个屁的烟火,不年不节的。”
也是,上元节刚过去,正是比较闲的时候,也难怪皇上会有功夫上这儿来。
对于这清心道观两人都不是生客,也不用人招呼自在道观里逛了一圈。还上以前住过的房间一刻游,就当是回忆从前了。
上山的时候他们自然看见春心了,南门想和她打招呼却被常月拽住了,这位仁兄显然还有气在身,就算想搭理也得做做样子嘛。
两人从道观出来。看见干柴都知有异,常月抓起一个侍卫问道:“这是要干什么?”
“属下不知,只是皇上御命不敢不从。”
常月立刻品出点味儿来了,明澜不会无缘无故叫人准备柴火,八成是要出事了。他把南门拉到一边,低声问:“春心在哪儿?”
“我不知道啊,刚才好像皇上叫过去了。”
“事情要遭。尽快找到春心,可能皇上要用道观要挟她做什么事。”
常月果然厉害,一猜便猜到了其中原委。春心知道到了这会儿能帮她的只有他们了,怎么也得弄出点声响来引起他们的注意。
她伸手掐了怀里的一只狐狸一把,那只正是雨墨,他呲了呲牙。发出小兽的嘶鸣。
常月听见了,南门也听见了,两人向春心藏身的地方走来。春心一边掐着雨墨一边往树林里跑,两人随着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