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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好,她就像一块美玉,若是精心雕琢,肯定能放出异彩。
她女儿是她唯一的希望,是她的心头肉,她绝不会叫她因任何人的威胁而功败垂成。
之后的几天,陈秋花对春心特别的好,不让她多做家务,还说过几天就要比赛了,让她好好养养。
春心很是奇怪,平常也没见她这么好心,难道是良心发现了?
根生对两个女儿都能去府城的事很是开心,若将来两个女儿都能嫁得好,他也能跟着沾光。春心没钱准备装扮之物,他就跟陈秋花商量把这几年家里攒的钱拿出来一些,陈秋花居然同意了,张罗着给她买了块丝绸布,还有两件首饰,一根银簪子还有一朵珠花。
这是春心第一次拥有自己的首饰,拿到屋里对着镜子比划了半天,心里美极了。
红霓见了,心里很不舒服,转身就去找陈秋花,问她干什么要给春心买首饰。
“娘,你也是,那小村姑,村就村着去吧。”
陈秋花道:“你别那么小气,你爹想给她买的,我又阻止不了,想不让她参加有得是方法,再忍几天吧。”
红霓不悦,“你不会以为,我真比不过她吧?”
陈秋花哄着女儿,“我的闺女自是天底下最好的,小心总没坏处,这是你最大的机会,娘不希望有任何事能阻止你。”
她说着,狠毒的眼神扫向院子里劈柴的春心,这丫头她早就看不顺眼了,忍到现在也差不多到头了。
到了比赛的前几天,镇上会有马车把几个参赛的少女送进府城,这一回她们一个县选出的十个人里,有三个都是在洪海镇,镇长一高兴,就特别派了马车护送她们,还会在镇上准备了酒宴,敲锣打鼓的等着替她们送行。
离出发还有几天,这几天她们都在家里准备比赛的东西,红霓在院子里跳舞,她的舞是陈秋花教的,舞姿妖娆,很是动人心魄。
春心是没本事学这样的舞,她只管睡觉,把皮肤养的好好的,到时候不化妆也水灵灵的。
陈秋花不让她干活,每天吃喝都端给她,她倒也挺享受的。如此养了几天,脸似乎都有些圆润了,她本就偏瘦,这几日倒把脸色给养好看了。
转眼到了出发之日,一大早陈秋花就给两人弄了碗糖水荷包蛋。她亲手端给红霓和春心,笑道:“你们还要赶路,先吃点东西,一会儿你爹回来就送你们到镇上去。”
红霓最喜欢吃糖水蛋,欢笑着几口吃光了。春心也吃了一碗,吃完后忽觉眼皮发沉,昏昏欲睡。
她“扑通”倒在地上,手中的碗也摔在地上,恍惚间似乎感觉到陈秋花在对她笑。接着她好像被人抬起来,抬去哪里她不知道,但肯定不会是好地方。
等她再醒来时,人已经在一辆马车上了,她的手脚被紧紧捆绑着,根本动弹不得,浑身又酸又疼,头也很疼,就好像被什么重物敲过。
她张嘴高呼:“救命——”
刚一张口,就见车帘掀起,一个女人从外面探进头来。
她大约四十多岁年纪,头上插了满脑袋的花,乍一见还以为是什么花精。她脸上涂着厚厚的粉,白色的粉末扑扑簌簌往下掉,虽然长得不丑,但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
那女子看了她一眼,“醒了?”
春心问道:“你是谁?”
“我是胡妈妈。”
“这是哪儿?”
“马车上。”
“我是问要去哪儿?”
“平城。”
平城是距离他们县很远的地方,坐车至少要三天。但那里离清心道观很近,难道这是她与师父的缘分开始,她马上要被送到道观里了吗?
心里知道这一次肯定是陈秋花给她喝的糖水里下了药,为了不让她参加比赛,才把她弄晕了送走。这也怪她,居然一点警惕心都没有,看来是三年的平稳日子,把她的戒心都给过没了。
她问:“道观什么能到?”
女子似乎不明白,“什么道观?”
“清心道观。”
那女人掩嘴一笑,“你这丫头真是可乐,去什么道观,咱们要去的是百凤阁。”
她一怔,“那是什么地方?”
“还能是什么地方,伺候男人的地方呗。”
立时天上打下一道雷,把她劈了个外焦里嫩。陈秋花为了自己女儿的心,她能理解,但至于下手这么狠吗?
她自己出身妓院,就要把她也送进妓院去吗?当年只把疯了她送进道观,这一回下手可是更狠了,她也不怕根生回来追问吗?
根生确实问了春心去了哪儿了,他一大早被陈秋花支出去买油条,等回来时春心已经不见了,红霓也不在了。
他追问两个孩子去哪儿了,陈秋花笑道:“还能去哪儿,你去了那么久都没回来,两人等得着急,我就叫她们先走了。”
ps:
二十分钟之后会进行修改
第七十九章 **公子送礼来
春心出现在她们身后,笑道:“你们觉得寂寞,不如我介绍个风度翩翩,风流无限的男鬼给你们好不好?”
两个女鬼一回头,看见月光下站着一个女人,那女孩有一双晶亮的眸子,明净清澈,灿若繁星,她正对着她们笑着,眼睛弯的像月牙儿一样,仿佛那灵韵也溢了出来,让人很是惊叹于她清雅灵秀。她的身上仿佛有一道光,亮亮的,闪闪的,让鬼一见就忍不住想亲近,想……
一个女鬼指着她,颤声道:“你……你看得见咱们?”
春心点点头,笑道:“我看两位姐姐长得美貌多姿,忍不住便想要搭讪一下,还请姐姐们勿怪。”
两个女鬼对视了一眼,都不禁掩嘴轻笑,“你这小丫头还真挺眼光的,咱们活着的时候可是最红的妓女呢。”
春心笑了笑,看样子她们不是会作恶的女鬼,大约被人害了没得了好死,才没过不了奈何桥吧。正好,冤死的鬼都有怨气在身,可以借着这一点在妓院里搞点小把戏。
她笑着油嘴滑舌的跟她们套近乎,所用的词调都是西门调戏小娘们的句子,那两个女鬼果然很受用,问什么都跟她说了。她们两个都是妓院里的妓女,一个叫春迎,是因为不肯接客,被崔妈妈殴打,后来不堪受辱,上吊死的。另一个叫花锦,是陪客的时候,让客人活活折磨死的。
妓院里对付坚贞女子办法很多。绝不会打你,打坏了就接不了客,而通常都是用针扎手指头,正所谓十指连心,一针扎下去亲娘都敢骂。另一种法子就是找一只蛤蟆,放在女人的下阴处。用绳子拴住一条腿。然后点上火烤蛤蟆的腿,它一疼就往里面钻,然后那滋味儿。啧,一想到都觉得起鸡皮疙瘩。如果这两种方法都不行,那就干脆下一碗春药,就是圣女都能变成荡妇。
这些法子都是两个女鬼告诉她的,她们一边描述一边做动作。等春心听得浑身发抖的时候,然后她们躲在一边咯咯地笑。
她知道这两个女鬼肯定是在妓院游荡着,也无处可去,待得无聊了,才会吓吓她,拿她寻开心。但吓归吓,她们说的也是实情就是了。
看看聊得差不多了。便请求她们帮忙。让她逃出去。两个女鬼一听,立马头摇得跟拨浪鼓似地。
春迎道:“我从一进来就想逃来着,最后也没逃出去。”
花锦也道:“你想逃挺难的,崔妈妈看妓女看的特别严,进来了就别想出去。”
春心问,“那你们有没有什么好主意?”
两鬼正要说话。突然听到一个男声喝道:“喂,你这女人。在这儿干什么?”
她一回头就看见一个大汉在身后站着,手里拎着一条鞭子,好粗的个儿。这是后院的打手,专门看守她们这些妓女的。没想她刚出来这么一会儿功夫,他就来了。
对那大汉笑了笑,“大哥你这么凶做什么?我就是想解个手,可找了半天都没找到茅厕在那儿。”
“那不是就在墙头那儿吗?赶紧尿完了回去。”
“是,是。”她慌忙往墙头下跑。
那大汉叫住她,“等等,你刚才和谁在说话?”
“没人啊。”
“没人?我明明听见你在问谁有什么主意?”
春心吐吐舌头,心道,这人耳朵倒挺灵的。
她笑道:“大哥别怕,我从小喜欢自言自语,你莫怪。”
大汉怔了怔,哪有这种怪人?
她从屋里出来,他就已经注意她半天了,先是见她四处乱找,然后突然停住,一会儿手舞足蹈,一会儿眉头紧锁,好像在跟什么人说话,可她跟前却一个人都没有。
妓院里的人平日里干多了缺德事,多少忌讳些鬼啊神啊的,他本来早想出来喝住她了,可不知为什么忽然觉得头皮发麻,脚底下说什么也动不了。
忍了好久,他才提起勇气走出来。平常他见了妓女都是拧着眉瞪着眼,可是今天也奇了怪了,他竟然半点脾气也发不出来,只觉背脊发凉,浑身发冷。
现在听她说只是在自言自语,顿时鼻子都快气歪了,枉费他刚才吓得都尿裤子了,原来什么事都没有嘛。
他裤子湿了,也没心思跟她多磨牙,匆匆跟说了几句就回去换裤子了。而春心到了茅厕,当真尿了一泡尿出来。
尿完回到屋里,金花和银花还没睡下,两人正坐在一处说话呢。见她回来,银花道:“你去哪儿了?”
“去了趟茅厕。”
银花“哦”了一声,也没再说什么,继续和姐姐商议怎么在这儿过活。听她们两人的意思,似乎已经打算在这儿待下去了,反正出去也是挨饿,倒不如安安稳稳在这儿,还有吃有喝。
春心本来想她们要走就带上她们的,听两人这么说也不用管她们了,反正就是带她们出去她也没地方安置她们。她们既然下了决定,自己的路还是由她们自己走吧。
第二天晚上,她又去找了两个女鬼,跟她们许愿说要把个男鬼带来陪她们。
她说的鬼是西门,把他夸得人间少见,世上少有。当然西门也确实长得很好,又很懂女人,很会讨女人欢心,绝对是鬼中良配。想必他也很愿意和两个美貌的女鬼,共谱鸳鸯曲了。只要这两个女鬼不嫌他女友太多,此事便算成了。
她开出的条件是,让她们帮忙去吓唬老鸨子,最好吓得她求神拜佛,她就有机会了。
那两个女鬼倒是很感兴趣,尤其是春迎,她跟崔妈妈有仇,一想到可以吓她,立刻兴奋起来,连问春心要怎么做。
花锦却道:“不是咱们不想去,是她的房里咱们进不去啊。她的门上有门神,门口贴着符,里面还供着佛祖,一到门口就被挡回来了。”
春心笑道:“没事,这个我有办法。”
每天晚上的时候,都是妓院里最热闹的时候,人来人往的不好下手。而到了白天这些劳累了一晚的妓女们也要睡觉,就是整个百凤阁最安静的时候。
她一大早悄悄潜到崔妈妈的房门外,看见门口果然贴着一对门神。按说普通请来的门神都是摆设,一般不会有法力的,可这两个明显是被高僧念经开过光的。
她顺手扯下来,一抬头看见门楣上贴着三张符,却是道家的玩意。
道家和佛家共存在一个地方,冲突还不大,其实是很微妙的事。
这个朝代以儒为表,道为骨,佛为心,做为立国的宗旨。道家传承的是仙家的理念,是在六道轮回里面,超脱了世间的物质,站在六道轮回的顶端。而佛,乃是这个宇宙的高级空间的修为,六道轮回之外,无尽的永恒。
佛家和道家都有很多想通的地方,传统观念的融合与贯通,强调的是各自有各自不同的领域,提倡大家在一起共存。所以你经常会看到一些现象,老百姓家里供着佛像,又供着三清祖师,各路神仙,贴道符的,买护身符的,也不管哪个有用,通通都用上。
其实这些方法大部分都是不管用的,除非给你贴符的人本身法力无边,否则就是废纸一张。这个崔妈妈也可能识得许多奇人异士,用得这几到门神和符咒倒都挺灵的。
她进到屋里,崔妈妈睡得正熟,顺手把供在佛龛上的佛爷揣进怀里,蹑手蹑脚地出去了。
妓院里生意每天做得很晚,却不至于整夜不宵,过了三更天,该走的客人都走了,留宿的客人们也都歇下,这时候疲累了一夜的妓女们,也打着哈欠回去睡觉了。
这一宿崔妈妈可遭了罪了,她总觉身上沉沉的好像被什么压住,屋里还有一个女子的哭声,“呜呜”地甚是吓人。她什么也看不到,只感觉嗖嗖地风吹着脖颈子,吓得后半夜都没睡,抱着被子坐到天明。
第二天天刚亮,她立马找人备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