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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心搭了脉,觉得他无大碍,才放了心,这样病少说也得修养个三两天,等烧退了,带病赶路也应该能赶得上科考。
嘱咐书童再熬几剂药给他,然后低声跟浩然告辞,他只是淡淡说了句,“多谢。”
至始至终他都没睁过几次眼,显然没认出她是谁。
回到宿处,外面韩骄子抱着肩在屋里等她,见她回来,很大爷的一仰脖子,“我饿了。”
“我知道了。”她万分痛苦的揉揉额头,也不知这只狐狸闹什么情绪,不是跟她说饿,就是说渴,要不就是说烦了。
有时候她真纳闷,像他这种一年半载不吃不喝都不会死的妖怪,一顿不吃能怎么样?
到了外面面摊买了两碗面,客栈里的菜太贵,她舍不得吃,只能捡些便宜的。所幸这儿的面煮的还不错,汤头也好。她让老板多放了一把葱花,端着面正要回去,就在这时,突然听到一阵马车声响。
她一抬头,只见一个华丽的车向这边缓缓而来,马车两边各跟着十名护卫,最前面有四个护卫开道,驱散百姓。
春心心中一动,这莫非就是那个狗屎王爷?
瞧这阵仗,应该是微服私访的架势,她也顾不上送面了,瞪大眼睛瞧着这马车。
那马车停在客栈门口,里面一个女人娇滴滴地声音道:“爷,这地方看着还干净,咱们就在这儿歇歇吧。”
“嗯。”有人应一声,随着声响,一个锦衣男人从车上走下来。
春心心里早就在猜测这个王爷会是谁,她想的最多的是明焕的大哥,明焕总说这个大哥心机深,不好打交道,她也早把他定位为不是好人。像这种勾引别人老婆,间接害死人家相公的缺德事也应该他做的。
可是谁想到,从车上下来的竟然是明澜。
他今天穿着一袭绣绿纹的紫长袍,外罩披着一件亮绸面的大红色披风,脚上穿着白鹿皮靴,可能是为了方便出行,打扮的很是干练、精神。
那一头乌黑的头发梳着整齐的发髻,头顶套着一个精致的白玉发冠,从玉冠两边垂下淡绿色丝质冠带,在下额系着一个流花结。一双剑眉下长着一对细长的桃花眼,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漾着笑容,那笑容美得让人目眩,趁着玫瑰花瓣一样粉嫩的嘴唇,更增添了几分魅惑。
第一百三十四章 动人**不需多
明澜怀里搂着一个身材窈窕的女子,缓缓从车上走下。那模样看起来好象放荡不拘,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小看。至少第一眼,你会觉得,这是个身份尊贵的人。
客栈掌柜慌忙从里面迎出来,他跑得飞快,一个冲力差点把春心手里的面撞翻了。
春心怕被认出来,低头站在一边,心想着明澜到这儿来干什么?
明澜进了客栈,把整个东跨院全都包了,里面原来住了几个散客都被赶了出去。掌柜虽不知他的身份,可绝对不敢得罪,大厨房也都让他们占了,别的客人想要水要饭,可以,等贵客用完之后,你要愿意等,到了半夜没准能轮到你。
他们这些人也罢了,可浩然还病着,要是没水肯定不行。所幸为了熬药,提前跟小二要了个小炉子,春心就用炉子烧点水,熬点粥给浩然喝。她也不敢出面,只叫书童送过去。
那小书童拿到屋里,大部分都被红霓喝了,剩下一口才轮到浩然。春心心里生气,却也拿她没办法。
厨房里做不了饭也就罢了,被麻烦的是客栈的人都被限制进出,不仅东跨院不让靠近,就是到客栈前面的大厅里也要接受盘查,有些客人不想沾染麻烦都退房了,一时之间整个西跨院除了她和韩骄子,也就是浩然夫妇俩了。
还有一个行脚僧人,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每天在屋里打坐,也不怎么出来。到了客栈这些日子,春心一面都没见过他。之所以知道这儿住个和尚,也只是偶尔从门前经过,看到里面有僧衣僧帽,在门口的地方还立着一个紫金的禅杖,但是人影却没见过。
既然明澜来了,下一步就是红霓勾搭他了。
对于这点,春心很是怀疑。你说明澜也是个见过玩过的主,什么美人没见过,怎么会看上红霓的?在她眼里,红霓虽然漂亮,却也还算不上绝色。
※
隔壁院子里住着一个富贵公子,红霓也留了心了,她悄悄在客栈门口看过一眼,不由有些惊讶。她是见过明澜的,在那座私宅里偷瞧过他两眼,心里知道这是王爷。更觉这是老天赐给她的机会。
浩然长相在男子中也算不错的。但要和明澜一比。就有些不及,再加上人家身份高贵,家资丰厚,那和浩然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若是日后有幸做了皇帝。那她就是后宫的妃嫔,有一辈子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心里幻想日后,愈发觉得不平衡,更没心情照顾浩然了,每天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在客栈门口守着,就想和这位端王爷来个偶遇。
守了两天,还真叫她寻着了机会。这一日明澜从外面办事回来,刚下了车。她眼睛瞧见,便故意走上去和前面开路的侍卫撞了一下。
那些侍卫都是有武艺在身,立时把她撞了个跟头。
红霓摔在地上,疼得直呲牙,她这是真疼。用手帕捂着脸“嘤嘤”哭起来。
明澜皱皱眉,他最讨厌女人哭,正要迈步走过去,却突然听到红霓叫道:“王爷,可还记得我吗?”
她说着话,,身体微微颤抖着,眼帘上挂着晶莹的泪珠,但那泪珠却不落下来,只在眼底转着,就好像一个熟透的水蜜桃上沾了几滴露珠,又好似雨中梨花,娇艳欲滴,别有一番滋味儿。
她手中轻轻揉着丝帕,下巴微微抬起,含水的眼神向上一递,那一举一动,一言一语,一瞥一笑,至善至美,可谓万绿丛一点红,动人春色不需多。这就是女人味,那么神秘,缓缓,动人心弦的一瞥,顿时让人遐思无限。
看到这一幕,春心彻底服了,红霓长得怎样还在其次,就这勾人的眼神,迷人的身姿,已足够叫一个男人多瞧她几眼。
明澜不由扬了扬嘴角,“你是谁?我何曾见过你?”
红霓轻咬着唇,有些幽怨地向上一瞥,那深入骨髓的媚态立刻展露出来,令人意乱情迷。
她轻声道:“王爷真是健忘,一年前在平城我姐姐春芽得了女狐名号,王爷可还记得?”
她不提自己,却提的是姐姐,让春心很是纳闷。
明澜自然记得春心,她是他见过的最特别的女人,到现在他还有些后悔不该让她去见狐仙,弄得她生死不知。后来他派人去祭祀之地找过,根本找不到她的踪影,猜想她可能被狐仙射走了。
他点点头,“原来你是她的妹妹,倒是难得。”
他迈步往自己住的跨院走,不待他说话,红霓立刻跟了上去。那些侍卫见王爷认识,也没阻拦,她跟着他后面,一直说着自平城一别后怎样怎样,她表现的有些激动,有些欣喜,还有些淡淡的依恋。
这几个情绪她都拿捏的很好,让人觉得她仰慕于他,却又不感到讨厌。
接下来说了什么,春心就不知道了,她倒是想跟进去,可奈何那些跟着的侍卫不同意。不过她隐隐想到红霓为什么会提她的名字,大约是知道明澜不可能认识她吧。
匆匆回到房里,四处翻找着寻隐身符。这些天一直忙着照顾浩然,也没功夫画符,那些符咒都用的差不多了,找了半天也就翻出两张镇妖符。
韩骄子察觉她进来,在床上翻了个身,淡淡道:“怎么?人来了?”
这些日子他一直躺在床上,就好像长在这儿一样,什么事都不管,也懒得动。他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反正就是不爽,各种不舒服,尤其看见春心尽心照顾浩然,把他扔在一边,那心里就跟打翻了某种东西一样,酸酸的,胃里的某种液体也跟着翻腾起来。到了后来干脆眼不见为净,也不出门,连看也懒得看了。
春心点点头,“人是来了,我没画隐身符,你带我去旁边院里走一趟吧。”
韩骄子又翻了个身躺回去,“不去。”
“不去不行啊。”她伸手去拽他,“你起来。”
韩骄子“腾”地坐起来,光着脚到地上,在柜子里翻了一通,翻出两张纸拍在桌上。道:“你叫我做事也可以,不过你每一天做了什么事,都要给我写下来。”
春心不解,“都写什么?”
“就写你今天做了什么,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
“我不写。”以前也没见他这么胡闹过,今天这是发的什么疯?有那闲工夫她还喝点水,睡会儿觉呢。
“你不写,我写。”韩骄子哼了一声,铺开纸,一边写一边念:“三月十七,为浩然熬药,举止亲密,态度暧昧。三月十八,与小书童眉来眼去,有老牛吃嫩草之嫌……三月十九……”
春心狠狠抽了抽嘴角,很觉他无理取闹的厉害。她反驳道:“你才老牛吃嫩草呢,你个一千岁的老牛。”
韩骄子撇嘴,“我是老牛怎么了?那我吃哪棵嫩草了?吃你了?”
春心:“……”
他今天这气发的莫名其妙,还让她写这东西,莫不是因为她这几天忙于浩然的事,没空理他吗?看来狐狸精也经常是小气的。
知道此时跟他斗气没半分好处,只好换了种语气求恳道:“你到底怎样才肯帮我?”
韩骄子懒洋洋摊在椅上,如一条没骨头的虫子一般,嘴里轻轻吐出几字,“我没力气。”
春心立刻转身出去了,过了一会儿,手里拿着一个荷叶包进来,打开荷叶,里面正是一只蒸的很烂的鸡。她笑着往上一递,“吃点东西,就有力气了吧。”
韩骄子吸了吸鼻子,立刻坐起来抢到手里。
狐狸对于鸡有一种天生的执着,不管是狐仙、狐妖,还是普通的狐狸,都很容易被这种美食勾引。尤其这还是韩骄子最喜欢的口味,荷香扑鼻、酥烂脱骨、鸡肉鲜嫩,只是闻着口水就忍不住流下来。
一只鸡吃下去,他也不好意思在这儿坐着了,抹了抹油嘴,也就跟着她出去。
春心的隐身符时灵时不灵的,也不怎么好使,要不是有韩骄子,她想隐身根本不方便。师父总说她的术法还得再修炼,现在才知道师父的话果然都没错。
韩骄子牵着她的手,两人进到东跨院,里面把守的很严,不时有侍卫来回巡查。
明澜住的地方在最靠近东边的一间上房,门半掩着,两人顺着门缝遛进去。这会儿红霓正坐着和明澜说话呢。在他们面前摆着几盘细点,一壶清茶,两人面对面而坐,一副闲话家常的样子。
红霓低着头,大部分都是明澜在说话,他问她,“家里几口人?”“都有谁?”“又问她姐姐春芽如何如何。
他似乎对春心的关心,比对她更多,这让红霓心里很不舒服。但她为了博得王爷的好感,故意说些春心小时候的事,把春心夸的跟一朵花似地,说她善良老实,勤劳肯干,做的一手好活计,还聪明伶俐,孝敬父母,说到后来,春心都忍不住觉得脸红。虽然她说的也是实情,但她肯定没那么完美就是了。
韩骄子在旁边横了她一眼,那不停抽动的嘴角,大约是在不耻,别人把她赞的太好了吧。
第一百三十五章 男人难过美人关
明澜一直认真听着,听到后来,忍不住长叹一声,“倒是本王错了,实不该把她送到那见不得人的地方去。”
他出身高贵,天生有种优越感,像这样悔过不已还是头一次。心中甚是感慨,便把红霓当成倾诉的对象,低声道:“不知为何,自从离开平城之后,本王经常梦见她,梦见她对本王说的每一句话,就因为这梦折磨的本王常常不能安眠。甚至开始忍不住想,若她活着该多好……”说着幽幽一叹。
对于他做梦的事,别人不知道,春心却知道怎么回事。其实也不是明澜就真惦记的她不行,主要是她临走之时,曾求过小媛,叫她一定要经常托个梦给他,说自己多么的可怜,多么的凄惨,让他由此产生内疚。这样一来,若她某一日无功而返,也就不会承受过多的惩罚了。
而这会儿看来,小媛做的也太尽职,活脱脱把她刻他脑子里了,让他对她念念不忘,心怀愧疚。
若是现在她突然出现,向他要求赔偿一万两银子,想必他也会答应的吧……
脑中忍不住开始幻想一幅场景:她坐在高大的座椅上,明澜跪在地上捧着大把银票,祈求她的原谅,还说一辈子做牛做马来补偿她。
想到这儿,忍不住掐着腰哈哈大笑。这一笑,现了形,声音也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