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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为什么昏迷,医生总是能找到合理的理由,可能是太累了,大脑缺氧,还有贫血,都可能导致晕厥。说完可能的原因,然后说的就是,太瘦了,这么节食不出毛病才怪,得多补补。
至于什么时候醒,说不准,只能先用药。
其他的,得留院观察观察等醒了再说。
曹砚听完医院的检查结果后就在病房里守着奚溪,没有在情况不明的时候告诉家里其他人知道。
虽然听医生说了没什么大问题,但他看着奚溪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无力感还是不受控地一点一点漫上心头,直至把整个人都包裹住。
他突然很害怕,脑子里不断地冒出来他从来没想过的一个问题——如果她不在了,他该怎么办?
74。第074章
没关严实的窗缝间扫进微风; 蹭得窗纱飘起微微的弧度。
厨房里冒着蓝光的密点火苗上炖着一锅鸡汤,汤水咕咕翻腾,肉香裹杂在水汽里从锅盖口溢出来。挤进门板虚掩的门缝; 飘到床头。
浅绿夹白的清新风格被褥皱成不规则的形象,旁侧伸出来一只白净的脚丫子。
床头的被褥被往下扯着动了一下; 然后伸出两条雪白的胳膊; 直接压在被褥上。再安静不过三秒; 睡在床上的人猛地坐了起来。
头发蓬乱地挡住脸蛋,露出眼睛鼻子嘴巴中间部位。
奚溪往四周看一看,心里蓦地慌起来; 连呼吸都不自觉压得很轻。
周围的环境是陌生的,不是医院; 不是曹砚的别墅,不是贝奚溪的公寓,甚至不是她穿越之前自己家自己的房间,她对这里一点熟悉感都没有。
心跳堵在嗓子眼,她再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穿着真丝吊带睡裙,发色偏红。
抓一把头发攥在手里,送到眼前仔细看一会,然后立马掀开被子下床; 找了一圈找到隔间小衣帽间里有个穿衣镜; 光着脚站到镜子前。
变了; 她变回了自己原本的样子。眉眼样貌和贝奚溪七八分相似; 但不是贝奚溪。
所以,她回到了自己的世界?
可是这里又是哪里?
她急急忙忙地去床边趿上拖鞋出去,打开房门就闻到了扑鼻的肉香。
没有多余的记忆,也没有脑子懵懵的感觉,和第一次穿到贝奚溪身上的感觉不一样。
她轻着步子走出房间,发现这是一个单身公寓,平方不大,客厅里摆着清新色的三人沙发,圆形小茶几,还有电视。
和客厅连在一起的,是灶台和吧台,没有餐桌。
奚溪茫然地站在客厅里,绕过沙发走到窗边往外看,连小区都不是她所熟悉的。
她压着心里的慌张,蹙着眉,心里想的是,自己到底又来了哪里,难道她又穿到了另外一个世界?而且又是跟她自己长得很像的人身上?
难道,她要经历快穿这种事?穿越无数空间,可目的呢?
想不明白,眉心的疙瘩越蹙越大。
洗手间突然传来抽水马桶的声音,把奚溪神游的思绪拉了回来。
她回头,看到洗手间的门把转动,然后门打开,绛红色的拖鞋出现在门缝里。
她很紧张,不知道这个洗手间里会走出来谁。
在看到洗手间里走出来的人是她的妈妈时候,她的紧张比较到达了极限,呼吸暂停,然后就这么绷着。
奚妈妈却是很平常的样子,也还是如奚溪记忆中那样,烫着方便面一样的头发,全部梳起来扎成了马尾辫。
她看奚溪一眼,问她:“好点了吗?给你煲的汤马上就要好了,坐着再等等。”
奚溪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她更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但听到奚妈妈开口的那一刻,她知道这确实是她的妈妈,应该就是回来了,而不是又穿到了另外的时空维度,也就不自觉松了口气。
她看着奚妈妈走去灶台边掀开锅盖看煲的汤,很久很久,才哑声叫出来一句:“妈……”
叫完眼泪就下来了,直流进嘴里,默默无声。
奚妈妈回头看她一眼,看到她眼角闪过泪光,闷口气走去茶几上抽两张纸,然后走到她面前帮她擦眼泪,“哭什么哭,还哭,不就是失个恋,多大点事?看你没出息的样子。”
这些话是奚溪听不懂的,她脑海里没有再接纳别的记忆,记忆出现了断层。
但很明显,有人顶替她的身份在生活。
哭完全是因为她好久没看到自己的妈妈了,现在见到了,就有点忍不住。
奚妈妈刚帮她擦完眼泪,她就把奚妈妈抱进了怀里,很想说很想她,但什么都说不出来。
根本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所以就不能贸然说,也不能贸然问。
虽然,她很想问,现在她们是在哪里,为什么她失恋了,她和谁谈恋爱了,她不在的这段时间都发生了什么。
抱着奚妈妈抱了一会,她松开奚妈妈,抹一下眼泪又带着鼻音问她:“爸爸呢?”
奚妈妈拿手里的纸巾继续给她擦两下眼泪,“在公司,他能有时间来这里安慰你照顾你啊?也就你妈妈我闲,来给你煲汤喝。早让你搬回家里住不搬,住这里有什么好?”
这不是她的家,“她”搬出来自己住了。
奚溪吸两下鼻子,彻底忍住眼泪,声音越发哑,“那今晚就回去住,我想见见爸爸。”
“嗯。”奚妈妈点头,“我去看看汤,你洗洗准备吃饭。”
奚溪使劲冲奚妈妈点点头,转身去房间把身上的睡衣换下来,她发现自己好像有点感冒,不是很舒服。
换好衣服打算去洗手间洗漱,目光瞥到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
她神经略紧张地走去床头柜边,拿起手机解锁。她不知道这个
手机的密码,但解锁不成问题。
解锁后,先看时间,细细地算,时间是对得上的,她在穿过去的那个时空维度生活了多久,这里就过了多久。然后她拿着手机的手微微有些发抖,点开微信,在会话页面一条一条地看,有她认识的人,有她不认识的人。再点进朋友圈,这一年半的时间,她的朋友圈更新了很多新动态,很多照片,记录着“她”生活的点点滴滴。
看得心里很紧张,被外面的奚妈妈叫了一声,猛地一下回神,连忙扔下手机去洗手间洗漱。
洗漱好了把头发扎起来,清清爽爽地出现在吧台边。
往高脚凳上坐的时候,听奚妈妈抱怨:“非要住这里干什么,连张餐桌都不买,吃饭还得趴这上。”
奚妈妈不知道,她也不知道顶替她生活的这个人为什么不住家里,她上大学在本地上的,虽然交了住宿费,但也大部分时间都回家住。现在她直接跳过了一年半的时间,已经毕业一年了,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干什么的,是演戏还是在干别的。
一顿饭吃下来,大部分时候都是奚妈妈在说话,因为奚溪不敢说多,怕自己行为太过怪异,让奚妈妈担心。
在奚妈妈絮絮叨叨的话里可以知道,“她”还在演戏,刚杀青了一部电视剧,演的是女二,然后“她”最近失恋了,又生病,整天窝在家里颓废。
吃完饭,奚溪在奚妈妈的照顾下吃了药,然后收拾一下,就跟奚妈妈回了家。
家还是那个家,一年半的时间,稍有变化也是细微出有改动,但楼梯在那里,户型什么样,甚至硬装风格,都没有变化。
顶层复式,中间中空,上面用玻璃封的顶,奚溪站到天井下,沐浴在阳光中,四处看看,最后上楼去她的房间。
房间已经很少有她自己的痕迹,被别人住过,她并没有熟悉感。床摆放的位置和方向都变了,衣柜书桌书架都换了颜色。
她坐去床上,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
别人顶替她生活了一年半时间的记忆,一直没有给到她脑海里。她只能翻手机,试图从手机里搞清楚这一年半到底发生了什么,顶替她的人是不是贝奚溪。
翻完手机,也就对自己的事业有了大体的掌握,因为微博上都能看出来。但至于其他的,朋友圈都是吃吃喝喝的动态,根本串不成剧情。
还有奚妈妈说她失恋了,到底跟谁谈的恋爱?手机里也看不出有谈过恋爱的痕迹,连个聊天记录都没有,电话簿里也没有备注暧昧的联系人。
看了一会并不能摸清所有的事情,她扔下手机不再看,直接躺到床上,仰着脸看头顶的灯。
灯,她就是在试婚纱的时候看了头顶的灯,所以又突然回来了。
好像一切都像是一场梦,但真实经历过,又怎么能归结为一场梦?
她一直担心害怕这件事,穿过去的时候就是莫名其妙,怕再莫名其妙回来。
现在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她满脑子都是茫然。心底有很深的凉意,蹿到脚趾发尖,她到底还是不能陪曹砚走完一辈子。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难过的,眼泪掉不下来,眼睛干涩。
她放空全身所有的力气,心里揪起一丝尖细的疼痛,默默地想——她被一盏灯照瞎了眼回来的,贝奚溪应该也回去了吧,他会像对待她一样继续对贝奚溪好吗?爱着她缠着她,跟她皮跟她闹,把她当成宝贝一样……
想到这里呼吸变得异常困难,奚溪连忙坐起来,抬手捂住胸口,闭上眼睛很深地喘几口气。
75。第075章
有些事情,她尽力了;她无能为力。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也潇洒地想过如果发生这样的事她选择成全;让曹砚和贝奚溪去过一辈子;不过那个身体里住着谁的灵魂;所以才不跟曹砚说实话。
可终究,还是很难接受下来。
不能想;只有强迫自己不去想。
看完房间;她从楼上下来;去陪奚妈妈做做家务看看电视。
她还是很少说话,奚妈妈以为她失恋心情不好,所以也没觉得有什么不正常。
人失恋么;尤其是第一次正经谈的初恋;分之后都会要死要活一段时间。
奚妈妈跟她絮絮叨叨地说话;安慰她,“别想那肖砚了;妈妈找你那些阿姨给你再介绍好的,保准比他强。”
“肖砚?”奚溪听到这么名字,蹙眉出声。
“嗯。”奚妈妈点点头;吃一瓣橘子,突然指向电视,“这不是吗?难道你不是跟他谈恋爱;是别人?我这个当妈的也猜错了?”
奚溪把头转向电视;大屏幕里正在播一个牛奶的广告;看到代言的明星,她的眼睛瞬间瞪了起来。
不止名字像,人也长得很像,乍一看会以为是同一个人。
奚溪指抓上沙发垫子,扣下去,一直到把广告看完都没回过神来。
奚妈妈还在问:“是不是他?谈个恋爱也偷偷摸摸的,连亲妈都不让知道,你们这什么圈子,真的是……”
奚溪哪里知道是不是他,她没回答。
她现在只好奇,这个肖砚和另一个世界里的曹砚,有没有关系。
但好奇也只能是好奇,她现在几乎成为这个世界的边缘人物,根本还找不到自己的存在的立场和感觉。
除了断不掉的血亲关系,校园到社会生活里发生得变化太大,现在这个世界里大部分的关系和事件,都跟她是无关的。
况且,她还没有这一年半的记忆。
在这样很懵很难受、想知道很多事又不敢贸然开口问的状态,奚溪度过了回来后的第一个下午,等到奚爸爸晚上回来吃饭。
好久没有这样一家口坐下来吃饭,奚溪吃得满眼眶都是眼泪。
奚爸爸看她一直包含热泪的样子,无语道:“我听说是人家向你求婚被你拒绝,所以才分的,你这里难过什么?要是后悔,就回头找人家去。”
奚溪稀里糊涂的,只能抽纸巾把眼泪擦干,胡乱答应,“我知道,爸爸。”
擦干眼泪继续吃饭,也就不再伤感了。
晚上陪奚爸爸奚妈妈聊天看电视到很晚,奚溪才独自回楼上去睡觉。
回到房间关上门,没有人陪着,心底又不受控地升起很深的孤独感,凉得难受。
她一副精神不佳的样子,步子微微沉重地坐去床上靠在床头,不看,只是发呆。
发呆想事情,想那张陪了她很久的脸,同床共枕,现在却再也不能再在一起,心里的无力感越来越深,几乎要把她整个人都吞噬。
她突然想起殷宁诅咒她的话,自嘲地笑一下,心里想——让她如愿了,她知道了应该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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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砚在病房里守了一整天,晚上就睡在病房里的陪护床上。
小陪到晚上就回去了,跟曹砚说自己第二天再过来。
而andy姐只来医院看了看,从医生口确认人没事,也就安心离开了医院,然后针对此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