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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烟一肯定道。
闻言，离也没说什么，只是道：“时间快到了。走吧。”
烟一趁机看了下表，七点二十；十分钟后木叶代表团要开个小会。说实在的，他个人认为这种一个接一个的会议不仅没意义，而且浪费时间。而且说不准离也是这么认为的，不然以后社里的工作效率怎么会那么高？
此次代表团下榻的酒店是由火之都准备的，金碧辉煌到足以闪瞎人眼。烟一跟在离身后向会议室走去，他看着走廊上那些标准的暴发户风格装饰，想起了斑在第一次看到它们时露出的冰冷表情。
到达会议室时房间里只有柱间和另外四位忍者。或许是因为相互之间比较熟，此刻的柱间完全展露出了他的内在性格，一边摸着后脑勺一边笑得有些白痴。烟一自觉站到一边，离则走过去加入谈话；接下来的五分钟内，其他成员先后到达。
在千手柱间开始会议发言后，离抽空对烟一小声道：“到外面帮我拿杯水，不用着急。”
烟一听懂了对方的意思，于是行礼后直接走出房间，打算等到八点再回来。一般来说，如果会议没有实质内容气氛又干枯乏味，离会让月千和烟一去外面休息，开完会再回来——毕竟在会上，离可以悄悄放松一下，而两人必须打起精神做会议记录。特助漩涡信则比较倒霉，再空洞的会议也必须从头听到尾；不过据说他可以将最乏味的发言听得津津有味、受教良多？
不知为什么，烟一边向自己的房间走，边想起了月千的一句话：斑最近真奇怪。
******
九点半，来自村子的代表们完成了最后的内部磋商，一同前往会场。在本次会议中，火之国的五名代表有三名来自忍者村，剩下的两个席位属于火之都的贵族——说来也巧，这两人中的一人还与婉宁有很近的血缘关系。
接下来烟一还发现了一件更有意思的事：虽然本次会议的主要内容涉及忍者，但纵观下来只有三成代表来自忍者村——虽是忍界事宜，决定权却不在忍者手里。而忍者们自然也不甘寂寞，早已开始眉来眼去——他们不久之前还是雇佣兵，因此对于国家之类的观念相当淡薄；换句话说，若是出卖所在国利益可以换来忍者村的利益，他们不会犹豫太久。若真如此，想必接下来的生活定是精彩纷呈的了。
火之国代表团是最后进入会场的。一走进大厅，他国代表纷纷上前寒暄；柱间和斑自然是主要“打击”目标，离也没能放松多少。
作为助理，烟一先行找到了代表团的位置把需要的文件拿过去，然后站在一边等着几人脱身。只是代表们的功力都是不容小视的，足足二十分钟后，离等人才得以落座。
火之国是会议的主办方。十点整，火之国派出的会议主持人——致征扬声道：“请允许我代表火之国欢迎诸位的到来。在过去的几年中，我们之间虽然有一些微不足道的误会，但无碍于各大国之间的友好关系。今天，诸位不远万里来到这里，怀着友好与真诚，共同协商今后的发展目标……”
欢迎词，烟一只听了一半就开始走神。不得不说，这些话和现实之间……有一点差距。
听完致征的致辞后，各位代表都开始鼓掌，脸上的表情也很符合“友好而真诚”的标准。
接下来应该是五大国的第一轮发言，然后才是近一步的谈判。烟一估计了一下，这一天的安排预计与日程表不会有很大差异。
致征虽然名义上是主持者，但在致辞后就将话筒交给了另一位四十上下的男子，火之国代表千手柱间随后第一个开始发言。对于烟一来说，接下来已经没他的事了；他悄悄扫视会场，努力将每一个人与脑中的资料对上号。
风之国——日后的首任风影、蝎的曾祖父……
水之国——大长老、三长老、大名次女……
雷之国——三代目之父、日后的暗部副部长……
……
主持人——火之国大名第四子。
想到此，烟一才明白了他为什么看致征有点眼熟——对方的脸部轮廓和婉宁很像。烟一又在脑海中仔细搜索，最终确定致征和婉宁是一母所出，不过相差了近十岁。
看着那个面貌普通的男人，烟一想起了日后历史书上对他的评价——铁血。致征与斑一样属于鹰派，篡位后极力推动火之国的扩张，一度导致大陆形势紧张，也为随后的忍界大战埋下了种子。由于通过不正当手段上位，他日后几乎杀了所有的兄弟，后来则被自己兄弟的遗孤所杀。
烟一收回目光，觉得让此人来主持和平谈判真是一个过于天才的主意。
会谈还在继续，但是烟一实在觉得这些看似冠冕堂皇的东西很无聊。他再次移动自己的目光，想，如果小月在，光凭这些人的表情就可以判断他们的态度吧。
火之国发言之后是风之国。虽然日后这两个国家是盟友，但在木叶初期，火之国反而和土之国更亲近。
一通充斥着官话与“政治正确”的发言过后，风之国的代表突然问：“我们一直对一事有些好奇，不知可否请土之国不吝赐教？”
现在还远远没有到提问环节，他这么说明显是来者不善。当下，所有代表都打起精神。
土之国代表微笑道：“很乐意为贵国解惑。”
风之国代表一笑，随即温和道：“我听说贵国有意将训练基地设在火之国忍者村，在此，我先恭喜贵国即将得到大批优秀的忍者了。”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火之国和土之国上。风之国分明是在讽刺土之国依附火之国，而且要靠后者撑场面。
土之国代表镇定一笑：“不知道哪里流传出来的流言，让您见笑了。”说着，向对方颔首为礼。
风之国代表一愣，急忙还礼。
土之国代表又缓缓道：“我们的事自然不值得贵国如此关注。我前几天听说贵国与雷之国、水之国一同训练，已有数年之久，想必拥有比我们更多更优秀的人才，在此向您道贺了。”
真是有力的回击。烟一听就明白了，此话看上去好听，但只要联想起不久前在木叶的战争，所有人都听出他是在讽刺对方三国加在一起还抵不过一个火之国。
风之国代表还想说话，主持人已经道：“此环节仅仅包括五大国对各自立场的阐明。基于对时间的考虑，如果贵国还有疑问，请在休息时间询问土之国代表。”
虽说刚刚经历了一次小交锋，但风之国代表的表情仍然是真挚的。他微笑着其他四国致歉，然后坐回自己的座位。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三章 内亲王（上）
烟一坐在会场里看了一整天的大戏，然后发现那群所谓的上层人士当真有趣得紧。据他观察，这一天下来对喷的基本上是五大国的贵族们，忍者极少出声——火之国除外，毕竟千手和宇智波可不是吃素的。五大忍者村虽然开始眉目传情，但尚未有所行动，似乎是在蓄力？毕竟对于一直是“雇佣兵”身份的忍者们来说，管他什么国家利益，先爬到上层才是正经事。
无论如何，第一天的议程还是顺利地结束了。
走出会场，烟一顿时觉得外面的空气格外清新。只是还没来得及呼吸两口这自由空气，前方便有一大波或是缠上来、或是偶然遇到的大人物接近，寒暄、试探、奉承等也就随之出现了。如此一路下来，烟一在旁边看着都替他们觉得累。
这条路不过几百米，但代表团硬是走了两个小时。等到真正来到大门处时，太阳已经快落山了。
回到酒店后，几位火之国的代表终于放松下来。其中一人看看天色，道：“现在都七点了吧？”
“应该过了，”柱间抓着头发连连叹气，但碍于火之都的人在场只是道，“那群人，真是……”
“我还以为您来这里之前就有心里准备呢。”离开了个小玩笑，然后说，“不如我们先去餐厅吧。”
尚未羽化登仙、仍然有进食等正常需求的代表们欣然同意。
烟一没有跟上去——离让他先去用餐。想到晚餐过后紧接着的一系列交际活动和自己“在放松状态下进食”的心理需求，烟一充满感激之情地飞速溜走了。
心满意足地吃完饭，他走回自己的客房。果不其然，桌子上已经摆了一大摞文件——幸好大部分是给离的，他的任务只是对它们进行分类和整理。他坐在桌子前一份份地看下去，然后突然听到隔壁有动静。
离这么快就回来了？
但下一秒，他就开始觉得不对劲——说不上来是什么原因，仅仅是一种感觉。
烟一微微皱眉。这种明显涉及到阴私的事他根本就不想管——离的能力应付这些绰绰有余，他接触却有可能被拖下水；如果现在他身处其他地方、或是房间内有其他人，他也的确可以假装没察觉，就这么过去。但问题是，现在此事就发生在隔壁离的房间中，而他孤身一人，万一出了什么事……
他看着前方的办公桌，思考片刻，然后走过去把门推开一道小缝，观察着自己房间外的情况。果然，离的房门紧闭，走廊上也没有人。
烟一随便拿起一摞文件，大大方方地走出去敲离房间的门：“大人，您在么？文件已经送过来了。”
一片沉默。
很好，没人应答。
烟一暗地里松口气，又敲了几下门，然后再慢慢悠悠地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他马上竖耳倾听，那声响已经没了。
很好。
烟一希望自己是在杞人忧天，不过他也清楚这不太可能；在这种敏感时间加敏感地点，无风都能掀起三层浪，“意外”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他在脑海中列出一项项可能，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贵族的可能性比忍者大，内贼的可能性比外敌的大。前者是因为五大忍者村表面针锋相对暗中眉目传情，后者是因为火之都快甩到明面上的夺嫡战。
这下问题就大了。政治斗争中最容易被牺牲的就是大人物身边的小棋子，很不幸，目前烟一就属于此身份。
几个念头在他心里转了转，然后，他很快拿定了主意。
******
隔得很远，离就看见了走来的烟一。她用几句话结束了已经到尾声的交谈，目送那位涡之国贵族离去；此时烟一已经站到了她旁边。
“大人，刚刚情报组的消息过来了。”烟一说出最新的消息。
离看了看表，道：“辛苦了。”
两人一起走回离的房间，随后烟一将一个文件夹递给离。离接过去翻了几页，忽然停顿了一下，然后慢慢道：“你先去休息吧。我要外出片刻，大约十分钟后回来。”
“是。”烟一当即垂眸应下，然后看着离的身影消失在视野里。
有的时候，仅仅是调换一下顺序，就可以产生意想不到的效果——六十年后，烟一因为他的分析能力得到过离的特别培训，因此对对方的一些习惯很是清楚。他从未期望过可以以此误导离，但如果目的只是让对方想起一些事情，这就绰绰有余了。
他其实并不能准确说出现在的离实力如何，却绝对相信她的能力。清楚一些东西后，她必然可以应付这些事。
——现在也只能暂时这样了。
作为曾经的雾忍村一员，烟一不知经历过多少次被当做弃子抛弃的经历，也由此练就了很强的心理承受力。他很快让自己放松下来，准备回房间休息一下以恢复精力。
只是走出离的房间，他还没迈出第二步，就看到柱间也匆忙推开门走出来。
这次的事，似乎比想象中的要大呢。
******
直到二十分钟后柱间等人仍然不知所踪，离的身影也没有再次出现。烟一估计她不打算出席今晚的宴会了，也就放松下来，决定早点睡觉。
和几位同行的忍者聊过几句后，他突然听到有人在背后叫他：“长烟，过来一下。”
这个声音吓了他一跳。他急忙回身：“离大人？我以为您……”
“不用管那个了，”离用一种很轻松的语气道，“你现在能出来一下吗？”
“当然。”烟一向旁边的忍者轻声道别，然后跟着离走出酒店。
天已经黑透了，但庭院内仍旧被路灯照得明亮如昼。光线下，树木的影子被拉长，细长的黑色延伸在橘黄色的地面上。
“今天柱间大人回去过一趟，还弄出挺大的动静，没影响到你吧？”离随口问。
烟一拿不准她的意思，道：“没有。我几乎什么都没听见。”
“那就好。”离停顿片刻，道，“最近小心一些，如果遇到奇怪的事马上告诉我。”
“是。”
烟一跟着离走下鹅卵石铺成的小径，向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