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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指着被夹在数棵膀大腰圆的成熟树木之间、为数不多的几株细小树苗，道：“就是那些。”
离点点头，然后走到其中一株树苗旁边，几个简单的手印过后直接将手掌按在树木根部。下一个瞬间，树干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拔高、变宽，树叶也如潮水般从树枝上涌现出来。仅仅数秒之后，几人眼前的已经是一株完全成熟的树木了。
斑没有说话，不过月千觉得他对于离的实力颇为赞赏的。
社长会木遁？烟一则想。
催长完一棵树，离回头问：“斑君认为这样可以么？”
斑点头：“非常不错。”
斑这么骄傲的人说“非常”不错？果然是离社长啊。月千想。
之后，离又一一为剩下的三四棵树苗输送查克拉。当她最终走回来时，整个道路旁已经见不到未成年的树木了。
“希望斑君还算满意。”她笑道。
斑看着她，道：“离桑实力不俗。”
“您过奖了。”离神色自然，宛若只是接受了一句普通的夸奖。然后她看看天色，道：“请您原谅，但是我还有几个会议需要参加。”
“那么下次再见吧。”
走出宇智波领地时，太阳正好悬挂到了几人头顶上。回到办公楼，离对烟一和月千简单交代了一下下午的工作，随后就允许他们回自己的办公室了。
“离大人刚才不是说有会吗？”出门后，月千问。
“没有，今天一下午都没有安排。”烟一肯定道，【社长不适合在宇智波停留太久。】
“……哦。”月千沉默片刻，最终道。
******
也许是离的话有一点效果，第二天，已经数日没有公开露面的斑再次出现在办公楼内，看上去和初代目选举之前没有任何差别，不过月千和烟一都知道，裂痕已经进一步扩大了。
但能注意到这一点的只是少数中的少数。现在，大部分村民都在为初代目就任典礼忙碌着——为了某些政治和军事目的，村子特意将典礼设计得格外宏大，规模几乎可以赶上未来的建村大典。
自那次拜访过后，离没有再去过宇智波主宅，不过月千清晰地感受到她和斑终于开始真正地尊重对方；斑偶尔还会主动约离加入他和属下们的队伍，一起去居酒家放松一下。
为了避免被卷进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烟一和月千一直秉承不看不问不说的原则，尤其是对于当下的选举一事；尽管如此，在跟其他助理的交谈中，两人仍然可以感受到千手一族的兴奋和宇智波一族的……无所谓。是的，对于斑没有拿到初代目的名号，宇智波家族没有什么大反应。
仿佛没有察觉到两大家族的表现，日向、猪鹿蝶等家族积极履行着自己的职责，对其他事连半个字都不评论。
无论水面下是如何的暗波汹涌，两周后，初代目按时就职。典礼当天，五大国和五大忍村的特派代表齐聚一堂，不管心里是怎么想，脸上都是笑颜如花，连声贺喜；村内的盛况更不用提，夜夜焰火通宵不绝，人声鼎沸，商贩走街串巷，夜市延绵数里，当真一副歌舞升平的景象。
典礼过后，大部分忍者们就得到了一个小假期，而经常陪领导们熬夜的烟一和月千也获得了一周的半休假期——对于两人来说，这是他们至今为止在木叶的最长假日。
用了一天时间休整，又用了一天陪风微澜出去乱逛，直至第三天，两人才算有了完全属于自己的时间。
说来也巧，这天晚上的夜市形成了一个小高潮——外宾们离开木叶后，有不少高层、包括柱间和扉间都走出了办公室，与普通民众一样来到小摊旁。他们的出现顿时掀起了一波波或大或小的浪潮。
月千站在二层的窗户边看了很久，然后回头道：【阿一，离社长和斑都不在。】
【斑不在很正常，】烟一走到窗边，【不过社长也没出现？】
月千盯着街道的尽头，思索道：【我好像看到离社长出村了。】
烟一看向月千指出的方向：【那里……应该是日后火影岩的所在地。】
“也是……可以俯视全木叶的地方吧。”月千不禁道。
——但是，深夜中独自站立在悬崖上，难道，不冷么？
烟一自然猜到了她在想什么：“你若是想去，我们就过去吧。”
月千一笑，不再多言。
新生的木叶还没有日后第一忍者村的恢弘气象，反而更像忍者们的家，带着属于尘世的温暖。夜市也是如此，简单的商品、喧哗的人群，弥漫着凡世的明亮，世俗的快乐。等待一段时间后，两人从人群中穿梭而过，向村内最高点走去。
爬上火影岩需要经过一个背对村中心的小山坡；那里人烟稀少，保留着大片大片的深林。烟一与月千一路前行，绕过山脚，身边的灯光与声音越来越少；终于，最后只剩下两个人，走在寂静的小道上，陪伴着他们的只有月光。
这边是山野的寂静，那边是人世的喧扰；一壁之隔，喧嚣与冷清，似乎毫不相干。
从幽深黑暗的林中穿过，还没走到半山腰，烟一就便下脚步。他们打开探测器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如果离还在这里，他们不想打扰她。
但是现在停留在这里的，不仅是离，还有斑。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五章 寸心语（下）
烟一和月千不约而同地停下脚步。
月千几乎是脱口而出：【今晚、又是在这个地方，斑的心情不会好。】她下意识地不去揣测离的心理，或许是因为已经在潜意识中明了了那位社长的感受。
烟一自然也明白。他看着前方，片刻后道：【我们还是回去吧。】
【嗯。】
离开之前，月千最后看了一眼离所在的方向。树影重重，完全遮挡住视线，不知前方的道路还有多么深远。
她突然有些不安。
【不会有事的。】几步之后，烟一就握住身旁女子的手。
【不是这个。】月千微微皱眉，【……很奇怪的感觉……具体我也不知道……】
在全体穿越者中，月千的直觉是最准的，尤其是情感方面。烟一不禁回头：【社长和斑之前，短时间内没有冲突。】
月千想了想：【这种情况下，离社长和斑相处这么久，我总觉得不对。】如果离有心不见斑，她完全有能力避开；如果他们只是说几句客套话，现在也应该有人离开火影岩了。
【历史已经定下来了。】烟一宽慰道。
月千向烟一露出一个笑容，回握住他的手。
******
短暂的假期过后，一切回到正轨，两人也再度开始了陪离一起夙兴夜寐的生活。虽说工作量恢复常态后不需天天熬夜，但有件事唤起了月千轻微的担忧——现在，与宇智波一族、特别是与斑沟通的任务，几乎全被推到了离这里。
不知为什么，那个夜里发现的事一直横在月千心里，很久都没有忘记。不过时间过了很久，斑和离的关系也没有什么变化，所以月千也把它埋到心里，不再去想。
然后呢——
“千里，你听说了吗，斑大人被逼婚了！”风微澜压低了嗓音，却没压住他一脸的八卦表情。
怪不得这几天一直觉得他心情不好。月千随口问：“逼婚？谁的胆子这么大？”
“宇智波的长老们，”风微澜边说边注意着四周的环境，“听说之前只是有些不满和小动作，前天可是正式玩大的了。几位长老在大长老的带领下公开去找了斑大人，要求他考虑宇智波主母的人选！还顺带推荐了好几个人！”
这么着急，应该是因为斑身为族长，却迟迟没有继承人吧，月千想。尽管如此，宇智波长老们一定熟知斑的性格，怎么会采用这种带着一些强迫意味的手段呢？
“这也难怪，年龄相差不多的柱间大人已经娶妻生子多年，斑大人却连订婚都没有。”烟一看着月千的表情，轻描淡写地加了一句，“最近无论内外，斑大人要面对的事都够多的。”
月千笑笑，听明白了他的解释：“另外，我猜测，斑大人一定相当强硬地拒绝了长老们。长老们没有与斑大人争执也没有明确表示放弃，当时的气氛非常尴尬。”
“哇，千里你太神了！”风微澜的嘴呈现为标准的O字型。
“怎么说好呢……”月千想了想，“我觉得依照斑大人的性格，很难容忍别人对自己指手画脚吧。而那些长老……都比较固执。”而且人老成精，与的斑关系更是糟糕。
“说的也是。”风微澜点点头，随即又是一脸兴奋，“你们都知道吧，明天宇智波有一场宴会。他们还没放弃，不少有女儿的都在拼命盘算呢！”
那将会适得其反了，月千想。
风微澜凑得更近，继续道：“我有办法混进去，你们有没有兴趣？”
月千脱口而出：“不太好吧。”
“这有什么。”风微澜撺掇，“你们不想看好戏吗？那场景可不是随便就有机会看到的，肯定会有非常好玩的东西，比如斑大人的表情，还有什么自……唔算了那个词不太文明。总之，我保证非常有意思！而且绝对、绝对不会被发现！”
月千还是不想去。烟一此时道：“只是我们的工作时间没有规律，不知何时就会被离大人召唤。若是在其他地方还好，混入宴会后一旦有事很难在短时间内脱身。”
“啊？”风微澜的表情瞬间变为沮丧，“也是……真可惜……”
“你可以邀请别人。”月千很清楚对方在村子的人缘，于是建议道，“会有不少人希望去的。”
“对对，我怎么没想到。谢谢啦！”风微澜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然后匆匆忙忙挥手道别，直奔街道的另一头。
看着他风风火火的背影，月千道：“他真的和其他忍者不太一样。”
烟一赞同地点点头。的确，这个时代里，木叶的忍者哪有对斑的八卦这么感兴趣的，他们只会把他当成神来崇拜而已。
【你还记不记得杂志社的六大创建者？其中之一是风唯。】月千突然道，脸上还带了罕见的调皮表情。
【当然。】烟一一听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于是也笑起来，【看来名字相近的人，就是爱好也相近啊。若风微澜是穿越者，铁定是社里最粗的支柱之一~】
阳光下，两人相视而笑。
******
宇智波一族近十年来最大的宴会果然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而影响之一就是——风微澜被临时增派去村中巡逻，时间从宴会开始到宴会结束。
他哭丧着脸进行了长达五分零二十一秒的哭诉，最后在月千和烟一的联手安抚下才拖着步子走向工作岗位。
不想再度刺激对方，风微澜走远后，月千才道：“他的运气真不好。”一般来说，忍者会提前一至两天获知增派的任务，如同此次一样，仅仅提前半天通知的情况是很少见的。
烟一也在心里默默地同情了一下，然后道：“走吧，到时间了。”
在离这么一个上司的带领下，治部厅的职员们都很敬业——即使是在让人想入非非的周五下午，他们的工作效率也比其他部门高上一大截。从一楼走上去，烟一看着奋斗中的工作人员们，想着日后社长拥有的出色管理水平已经初现征兆。
下午两人跟着离去了一趟千手主宅，整理完资料，做好收尾工作，然后就发现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除了她自己所处的办公室，月千在楼内几乎听不到任何声音，想必是其他人都已经离开了——除非有特殊情况，否则离很少让普通员工加班。
终于将最后一份文件归档，月千找到离要的文件交给对方，正欲告辞回自己的办公室，却透过窗户在花园内看到了一个不该出现的人。
眨眨眼——没错，就是他。他现在不是应该在自己的未婚妻后备役里周旋么，怎么出现在这？
“千里，怎么了？”月千听到离问。离现在正背对着窗户，又没有放出查克拉感应，自然察觉不到斑。
月千急忙道：“斑大人好像在下面。”
闻言，离起身走到窗前，果然看到斑穿着礼服，正在下面的花园中绕圈子——顺带一提，由于选址选得好，治部厅距离各大家族的路程都很短，而且办公楼旁边就是整个村庄中景色最优美、占地面积最大的公共花园。
此时，斑似乎感受到了视线，一抬头正好看见离和月千。离向他颔首示意，然后带着两位助理从楼梯下楼——之前信为了典礼加班加得太厉害，所以近几天离都会让他早些回去休息。
夜已深，不过花园内仍有不知名的花香交织在一起，沁人心脾。斑和离客气地问候过对方后，便冷场了——在私事方面，之前两人只进行过三五句交谈，而且多半是在谈完公事之余。
离想了想，找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