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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二郎媳妇铁青的脸色,江秋意至始至终都是一副贤良温婉的笑容:“哪里是心疼了,我是怕二嫂不够吃,叫您整扇搬回去吃个够,这怎么能说是心疼不舍得给呢?我明明是对二嫂最大方了!”
关键是,我敢给,你敢拿吗?
第040章谢小弟的套路好深
江秋意也不说旁的,半句难听话都没有,只笑眯眯的说:“二嫂,来吧,叫这半扇全搬回去吧!若是力气不够,我喊六郎给你送过去。”
二郎媳妇恨红了眼睛,受了这奇耻大辱,眼看着就要发作,谢二郎却是再也,往日里笑脸相迎的乡亲们一个个的指指点点,拉了自家的媳妇,肉都没顾得上拿就羞臊的遁走了。
江秋意看着那遁走的背影,暗笑道:往后六郎家的风水也该轮流转了,哪有一直受欺负的道理!
这边将肉分的差不多了,江秋意才又想起一件顶顶要紧的事,哎了一声就开始往金贵岭的方向跑。
“秋娘,秋娘,怎么了?”
不明所以的六郎丢了刀子就跟在身后,一脸的紧张。
江秋意一边跑一边冲他挥手道:“没事,我去山里将昨晚放的套子收了,那里头有给你娘补身子用的好东西,你叫野收拾收拾,给四爷爷多割点好肉,回头等我回来了,一块去街市上去!”
那一边跑一边嗓门脸不红气不喘的喊话的功夫,可是前世在妇产科急症室练出来的,江秋意口齿清晰的吩咐着,脚下可半点也没停歇,就怕日头猛了误事。
看江秋意往山里跑,谢六郎还是很不放心的,冲跟谢大郎牵着牛车赶来的光辉喊了一句:“光辉哥,你快跟上去瞧瞧,别回头她在林子里摸迷了路出不来!”
“哎!”
打看见江秋意跑了,谢光辉的眼珠子就粘在她后背上了,这会子得了六郎的请求,一股烟似的就追上去了。
看着自己的好兄弟跟上去,六郎这才稍稍安心些,二话不说的将野利索的收拾了,该分的每个人都分完了,最后也不管四爷爷老两口怎么推辞,还是剜了足足八九斤好肉给他们。
见自己的在那站着巨无比怜惜的摸着他的老黄牛,活像生离死别似的。六郎也不含糊,剔了排骨,剜了五六斤肉就递给了他哥。
谢大郎那叫一个推辞啊,眼下,他是真的不想要肉,他只想留住他们家最宝贝的牛车!
四爷爷倒是慢悠悠的开口了:“大郎,你就拿着吧!这牛车你自己个也是经常赶到石屏去的,借六郎两口子跑这么一趟,还能少了一条腿不成?用不着那么心疼!”
谢大郎满脸堆笑,赶忙解释:“四爷爷说的哪的话,俺这哪是心疼了,可不是怕六郎没驾过牛车不懂行,想着叮嘱他两句嘛!”
四爷爷高深莫测的看了他一眼,也不再多说什么。
那头六郎已经割多了一份一模一样的肉和排骨,交给了他,说:“,这份是二哥的,你给顺带捎过去好吗?”
谢大郎拿了肉,千叮咛万嘱咐的,这才依依不舍的将牛车交给谢六郎,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谢六郎在村口的老核桃树下坐了老大一会,等的心焦的时候,江秋意终于回转了,一来就笑眯眯的问:“四爷爷四奶奶可是先回去了?”
谢六郎忙点头:“嗯,四奶奶说回家去,将她藏的那坛子黄酒取出来给俺娘送去,说是南秦那边的妇人补身子都是吃黄酒炖鸡,她也没尝过,不知道是不是,叫你自己回头看着办,能用上就用,用不上就留下喝着玩。”
米酒在北秦都是相当稀罕的,别说黄酒了!
江秋意点点头,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跑急了还在山里头摔了一跤,幸好还是赶上了,要是日头猛了,非叫那好宝贝晒坏了不可!
“光辉哥呢?”
“哦,我叫他帮我把捕到的东西送家去了,走吧,咱趁着现在还早,赶紧上集去,去晚了罢集了可就惨了。”
“好咧!”
早在等江秋意的功夫,谢六郎就已经将卸好的野肉全都扛到了牛车上,只等着江秋意人来了就立马可以走了。
“秋娘,你坐上吧!这牛车经得住的。”
大约赶了一半的路,谢六郎实在是心疼的,江秋意一路走的,满头大汗,双颊绯红却唇色苍白,活像要晕过去似的。
走了十几里,那是个什么概念?若是前世,江秋意就算是觉得累,也绝不会像这样跟下一刻就要昏死过去似的。到底这身子,起小吃了那么多苦,常年的挨打受虐,底子连前世的三分之一强健都没有。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江秋意实在撑不住了,也只好坐到牛车上面去。总好过待会累极了晕过去吓死六郎吧!
六郎殷勤的扶江秋意坐到了牛车上,望着她,没头没尾的来了句:“秋娘,有朝一日,俺会让你坐上八匹马的大马车的。”
“噗嗤……”
江秋意失笑,谢小弟的套路好深,这在现代,是我许你一辆法拉利的意思了!
看江秋意突然笑了出来,六郎窘迫了,连声道:“你莫笑,俺是讲真的!俺一定会叫你坐上八匹马的大马车的!”
看谢六郎那一脸认真的模样,又窘迫的满脸的通红。江秋意忍不住逗他:“那么小气干嘛?才八匹马?怎么也得十六匹高头大马,清一色的纯白好马,头戴丝绸大红花,背跨黄金鞍,才能配得上我江秋意啊不是吗?”
谢六郎这憨货,哪里听得出来江秋意是在逗他?
只见他认真无比的盯着江秋意的眼睛,庄严而肃穆的许下了自己的承诺:“好!俺一定给你十六匹高头大马,黄金马鞍头戴大红花,风风光光的……”迎娶你!
额……这,这……
江秋意还来不及解释自己只是开个玩笑罢了,谢六郎却已经转身,专心赶牛车去了。
一路上皆是平坦的小道,虽不宽敞,但也是能容得下两三辆牛车并排的。二月的北秦,早晚温差大,早晨和夜里还是冷的很,可一到了晌午,却又热的不行。沿途的小溪流许多已经开始化冰了,看模样,最迟明日,也就能开渔了。
江秋意问:“六郎,平日里你也下河捕鱼吗?”
谢六郎点点头,说:“眼下地里没什么活干,又没到收成的季节,家家户户几乎都会下河捕鱼贴补生计的。”
“那河里的鱼多吗?”
“前几年还好,大约是三年前发了一次大水,从临安河到咱村口的小河,多了许多一指大小的小鱼仔,简直多的跟头发丝似的,那鱼却是没发吃的,太小,又有股子难闻的骚腥气,谁也不爱吃它。那小鱼仔太多了,其他大鱼却少了,所以这几年捕鱼贴补生计也不怎么成了,大伙都商议着不如外出寻点活计干呢!”
说起一指大小的小鱼仔,江秋意脑海里冒出的第一念头就是:麻辣小鱼干!没办法,吃货的世界就是这么强悍!
只是不知,麻辣小鱼干这个主意,在这个世道能不能行的通呢?
第041章说的是三姐还是四妹?
一路上江秋意缠着谢六郎,几乎将谢家村这附近的物产全都摸清楚了,不由得感慨:古时候物资匮乏真不是一般两般的匮乏啊!
这一片地区,明明是好山好水好地方,大自然风光旖旎秀美,光看金贵岭的物产之丰富,就足以让懂行的人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了,那山里面可全都是宝贝啊!
可祖祖辈辈生活在福坑里的村民们,日子却过的清平,只懂得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勤勤恳恳的劳作,看天吃饭。想到这里,江秋意就觉得万分可惜,她脑子里想的全都是如何发家致富,以至于牛车一路赶到了喧闹的集市,江秋意都还沉溺在自己的世界里。
“秋娘,咱到了!”
石屏街市是石屏县十里八乡唯一的贸易站,而且这里还是隔天一集,每月单日逢集,双日的时候集市上就只有一些固定的商铺开门做生意,其他的小商贩都是不来的,因为赶集的人少。
谢六郎的视线笔直的望向昨天他买江秋意的地方,那是个小凉亭,附近那一块的地方,专做人口买卖生意,若是牙婆子的车马没来,便会有一些赶集的小商贩占了那附近摆摊。
而买卖妇女儿童在大秦虽是合法的,却到底也是损阴德的事情,是以,向来牙婆子的马车都是不逢集的那一天来的,多少避着点人。想买女人或者孩子的人,也都知道这个规矩,不逢集的那一天还上集的人,有一半都是来找牙婆子谈买卖的。
谢六郎一直对买个媳妇回去冲喜这事是十分抵触的,但此时此刻,看着坐在牛车上的江秋意,他却万分庆幸当初听了四奶奶的话来买冲喜媳妇,不然怎么能遇上这么好的女人呢?
江秋意正发着呆,一道的视线活生生将她从自己的世界里捞出来,不用看也知道是谢六郎,又跟狼崽子见着小兔子似的望着她。
“看什么看!我是你姐!”
江秋意没好气的在谢六郎脑袋上敲了一记,然后自己个利索的从牛车上下来,歇了一路,总算是缓过来了。
谢六郎吐了吐舌头,装着鬼脸说:“才不是,你是俺媳妇!媳妇!”
江秋意都懒得跟他计较了,赶集做生意的全都是天不亮就从家里出发了,这会子集市上的摊位都沾满了,他们这拉着野肉的牛车,根本没地方放。
这不,才横在路中间一会,就有行头(市场管理员)大摇大摆的走过来呼三喝四:“哎,那占道的那个,懂不懂规矩啊!路都叫你占完了,大伙还怎么做生意啊?”
江秋意忙将系在脖子上的汗巾往上拉了拉,遮住了大半张脸,这才上前,笑着逢迎:
“对不住了对不住了!乡下人没搁集市上做过买卖不懂行,这不是昨晚猎了头野,想着到这来换点银子,头一回,头一回,您老见谅!”
行头是个五十出左右的高大汉子,长的魁梧,一脸的络腮胡须,皮肤粗糙黝黑,一双眼睛又大的跟牛眼似的。
谁家的小娃娃要是不听话,往他跟底下一领,唬上一句:“再不听话行头就叫你领家去!”那娃娃保证乖乖的再不敢闹人。
可就这么一个相貌吓人,脾气暴躁的老汉,却是在整个街市上说话最有分量的,不为旁的,就为他为人处世公道公平。这做买卖的谁还没有和人起疙瘩磨牙的时候,这时候行头一出马,保证处理的双方心服口服的。是以,邵行头在石屏街市上,算得上的头号人物了。
江秋意看人的眼光一向很准,这人虽是个长相凶狠吓人的,可眼睛里却一腔的正气,不像是个刁钻难相处的。
果然,邵行头望了一眼江秋意身后的牛车,看到了卸好的野肉正整齐的码在那上头,看那肉的颜色,还鲜亮的很,说是昨晚猎的,也不是唬人的。
这一男一女,女的个高些,脸上蒙了半条汗巾子,虽看不清容貌,却难得的生了一双灵动秀美的眼睛。而她身旁不说话的少年郎,却是个模样俊俏的,皮肤虽黑了了些,但若是换上一身齐整的衣裳,指不定你还以为是哪家的贵公子呢!
这看着,他俩谁也不像是会猎野的啊!而且既是要拉来卖的野,怎生的卸的一块一块的,除了那半扇整的,另外半扇看样子是叫人割了许多去的,连头都没有。
邵行头管理着街市也有些年头了,来历不明的东西,历来是不准在他的眼皮底下买卖的。
“来,你们先跟俺来!”
眼看着牛车堵住了一大半的通道,来往走动的人渐渐堵了起来,邵行头决定先将人领到别处问清楚。
整个市场,地方最是宽敞的莫过于的档口了。这年头,能吃得起肉的也没几家,是以整个市场拢共就两家子的,那边的地方大。
六郎家的牛车才在肉档这边停下,一个嗓门大的震天的男人就冲了出来:“乖乖,这么大的野,得有三四百斤吧?哪位好汉猎的,太了不起了!”
“边去边去,还没问清楚呢!俺说彪子,今个你的肉没问题吧?若是再叫俺发现你往肉里头灌水,俺非掀了你的摊位不可!这年头,谁家买点肉是容易的,你再黑心,这石屏街市可就没有你做买卖的地儿了!”
“不敢了不敢了,邵头,不就那么一回整吗?这都叫您念叨多少年了!俺那是被油蒙了心了,自打门牙叫您敲掉一颗,哪里还敢啊!”
那人那么一说,江秋意和六郎这才注意到那长的牛高马大,却一脸掐媚伏低做小的中年男子,果然是少了一颗大门牙,那模样很是滑稽,不由地捂嘴偷笑。
邵行头瞥了江秋意二人一眼,这才叫他们连忙收敛了起来。
“彪子,大牛呢?大牛今天怎么没出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