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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青鸾今天穿去哪里呀-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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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个人角度,虞谣很想聊点有的没的,跟他套套近乎。
  但考虑到那一言不合就倒扣的还债率……
  她很有自知之明地直接闭眼睡了。
  待得她的气息逐渐平稳,席初心里的不安终于淡去,也闭上眼睛。
  这一闭眼,积累多日的疲乏便都翻涌起来,竟刹那盖过了心底的提防,让他顿时坠入梦乡。
  能这样温暖的睡上一觉,对他来说原本也是奢侈的。他已在酷寒里过了两个冬天,每一日的睡梦里,都冷如冰窖。
  翌日丑时三刻,虞谣被宫人叫醒准备去上朝的时候,席初还睡得正沉。
  虞谣伸着懒腰看看,没有打扰他,小心地从他身上迈过去,下床盥洗。
  但在她坐到妆台前梳妆的时候,挪动凳子难免出了声响,还是惊醒了他。
  她从镜中看到床上的人一下坐了起来,目光还混沌着,却已在匆忙下床:“陛下恕罪……”他低语呢喃,好似是无意识说出的。
  “是朕没想叫你,你睡吧。”虞谣道。但他好似没听见,缓了缓还有些酸痛的腿,便站起来,趔趄着走向她。
  他伸手去接身边宫侍手里的木梳,寅时的钟声恰在此刻敲响。
  席初手上一颤,看向殿门口,果然,两位女官的身影已出现在那里。安安静静的,却犹如噩梦。
  他无声地将木梳交还回去,朝女皇一揖:“臣先告退。”
  “?”虞谣微怔,也往门口看了一眼,旋即明白过来。
  到他出去听训的时辰了。
  “贵君。”
  刚退了两步的席初停住脚。
  虞谣朝门口的二人道:“你们回吧,日后都不必过来了。”
  两个女官相视一望,应一声诺,叩首告退。
  说完她看看席初,怂巴巴地不敢跟他多说话。
  然后在整个梳妆的过程中,她都心惊肉跳。
  他帮她梳头,她担心还债率会掉;他帮她穿朝服,她担心还债率会掉。
  他多看她一眼,她都担心还债率会掉。
  直至临出门前,她才终于又鼓起勇气跟他说话:“朕去上朝了,贵君多睡会儿。”
  席初一丝不苟地单膝跪地:“恭送陛下。”
  虞谣心里哭唧唧,很想抱抱他……
  但是担心还债率会掉。
  随着女皇远去,殿里很快安静下来。
  阿晋上前来扶席初,战战兢兢地问他:“贵君,陛下这……什么意思啊?”
  “不知道。”席初摇摇头,望着殿门的方向沉了一会儿,勾起些许轻笑,“随她吧。”
  不论她什么意思,他也都不能怎么样。
  追问也没有意义。
  她不让他死,他活着就是了。让她拿他出了气,总好过用他的家人或者不相干的人出气。
  。
  之后的数日,阖宫都在好奇女皇怎么了。
  每个人都听说,启延宫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炭火补齐、地龙烧起,宫人也都按贵君的位份都填补上了,据说大多数还是从前就在贵君身边的人,都是被陛下发落走的,如今又从各处寻了回来。
  除此之外,还有太医频繁进出启延宫,补品也赐下了不少。要不是大家都清楚先前发生过什么,一时简直要误会席贵君是陛下新宠。
  对此,虞谣只想说,她心里苦。
  不少人都怀疑贵君要翻身,但他自己显然没这么想。
  在她日复一日的努力之下……还债率掉到…30%了。
  虞谣用尽毕生所学的脏话在心中疯狂痛骂作死的自己。
  不过事实上,对于还债率继续往下掉这件事,她也并不意外。
  做这些安排之前,她仔细想过了,两个人的信任已经完全崩塌,她这样“刷存在感”,只会让席初更加不安。
  可是现在,她顾不了这么多。债可以慢慢还,当务之急是得让席初活下去。
  所以,她把一切可能让他身体好转的安排都做了,同时又暂且没有再去启延宫。
  她毫不怀疑,如果她再出现在他面前,还债率会继续高歌猛退……
  等他好转一些再说吧。身体好了,心态想来也会好转不少。
  。
  功夫不负有心人,元月十七这天,虞谣提心吊胆了一整日,最终没有听到噩耗。
  很好很好,他撑过去了!
  她默默给自己鼓了个掌。
  平心静气,她打算让他再安心养上一阵,再去刷存在感开始还债。
  白泽嘲笑她:“还能等?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
  虞谣不要脸地耸肩:“是呗。”
  但其实,她愁死了。
  不仅愁还债率,也真觉得对不住席初。
  这样折磨一个人,是先前的她太过分了。
  想想他的样子她都难过,再通过回忆瞧瞧他曾是怎样的清隽俊逸,她更难过。
  终于,她捱到了二月。
  二月初二龙抬头,又□□耕节,是个大日子。
  大家要一起出宫踏青、在皇家寺庙祈福,她作为皇帝还得象征性地在御田上耕两下地。
  虞谣心里早就打了算盘,这天是一定要在席初面前刷一波存在感的。
  目标定得不高,让他知道她没有恶意就行。
  然而到了这天,众人齐聚在宫门口,虞谣放眼望去全是后宫美男,却左等右等也没见到席初的身影。
  怎么回事?身体不适?不可能。
  若是身体不适,太医会来告诉她的。
  等到实在不能再等时,她叫来宫人,吩咐道:“去启延宫问问,贵君怎的还不来。”


第42章 温润如玉是席初(3)
  启延宫; 宫人们听御前的人说完来此的原由,都愣了一愣。
  “……贵君也得去?”阿晋大惑不解。
  两年了,哪次出宫也没有贵君什么事。
  此番突然过来问,自令人不安。
  阿晋想了想,将那宫侍请远了两步; 小声道:“这位哥哥……陛下是什么意思,劳您给我透个底。”
  “这我怎么知道。”对方摇摇头,“总之阖宫现下都在宫门口等着贵君; 贵君便是不肯去,也得着人去跟陛下回个话吧。”
  阿晋忙点点头:“那……我去禀陛下,贵君今日身子不爽; 就……”
  话没说完,席初从殿门里走了出来。
  阿晋一滞; 躬身:“贵君。”
  席初淡看着几丈外的宫门,语气没什么波澜:“走吧。”
  他不清楚她到底想干什么,但今日是个好日子; 她最多也不过在众人面前折辱他一番。
  对此他早已习惯,远好过让阿晋去回话,让阿晋丢了命。
  “当前还债率; …35%。”
  一刻之后,贵君的身影遥遥进入众人的视线时,虞谣正因为方才出现的提示音而心如死灰。
  后宫美男们则都看了过去。虽然自元君出事后,女皇几乎冷落了整个后宫,也就元君的亲弟弟和君卫珂还合些圣意。但和旁人比起来; 席贵君还是“一枝独秀”。
  再没有人像他一样,被陛下这样厌恶。
  他都已两年多没出现了,大家现下看见他,都觉得新鲜。
  席初无心理会那些各不相同目光,目不斜视,径直走到虞谣跟前,伏地下拜:“陛下。”
  和君就在几步外,似笑非笑地睃着他,先开了口:“贵君可真是姗姗来迟。”
  同时,一只手紧攥住虞谣的手腕:“姐……”
  心如死灰的虞谣侧过头,旁边是一脸紧张的虞明。
  虞明今年十四,是宫里几个兄弟姐妹中,唯一确定与她同父同母的弟弟,所以两个人的关系格外好。
  不过虞明素来与席初关系也好。也因为这个,姐弟俩这两年争执的时候多了。
  虞明慢慢变得有些怕她,口中踟蹰了再三,才把话说出来:“姐,二月二龙抬头,是吉日,您给贵君留几分薄面吧……”
  虞谣漫不经心地笑笑:“来了就好,上车吧,再迟些就要误了祈福的吉时了。”
  虞明大松口气,见虞谣转身就上车,便自己去扶席初:“姐夫,咱们今天赛马……”
  席初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虞明一直叫他姐夫,因为最初的时候,女皇身边只有他一个人。
  后来有了元君卫玖,虞明这样叫便已不合适了。但那时他与女皇的关系也尚可,女皇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别人便也不好说什么。
  但现在,女皇绝不会想听到这样的称呼。
  虞明被他捂住嘴便也反应过来,窒息地怔怔侧眸去看。
  幸好,女皇似乎没听见,正搭着宫侍的手,心平气和地登上马车。
  席初则因为一种微妙的感觉,向另一侧看了看。
  几步开外的地方,卫珂正寒涔涔地睇着他。
  席初平和地朝他颔了颔首:“许久不见和君。”
  卫珂轻笑,不作回应,转身径自走向自己的马车。
  。
  这一日的安排,先紧后松。上午时要先去皇家寺庙祈福,紧跟着就是虞谣要到御田上象征性地耕几下地,都是很有仪式感的事情,一点仪程也不能减。
  但晌午时众人一道在庙中用完素斋后,下午就没事了,直接去京郊踏青。
  二月初,京中其实还有些冷,好在这天老天给面子,阳光照得十足。
  阳光下山野间,虞谣差点醉死在美男环绕里。
  因为她冷落后宫的缘故,大多数人都已久不见她了。前阵子过年虽然宫宴很多,但宴席上规矩很严,大家都不好太往她跟前走。
  这就导致现下每个人都在努力向她献殷勤。
  这个过程,真是十分考验人性,作为一个性取向很大众的女人,她心里疯狂背心经才能不让自己沦陷。
  这一世的她竟然能为了元君冷落这么多画风各异的美男,也是本事不小……
  好不容易应付完他们,她终于能去找席初了。
  今天非跟他刷一波存在感不可。
  她问了问白泽人在哪儿,白泽很无奈地帮她探了路,虞谣按照他指的方向过去,发现席初一直留在方才大家下马车的位置,坐在一棵大树下,手里摆弄着什么。
  她示意宫人止步,独自走过去,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就看出了他手里是什么。
  是几根狗尾巴草,
  他在编小兔子。
  狗尾巴草就是种野草,宫中民间都随处可见。上面有一截长得毛茸茸的,拿来编小兔子刚好合适。
  而她之所以能直接判断出他在编小兔子,是因为她的记忆里有这个东西。
  他刚被先皇召到她身边的时候,她才七岁,刚住进东宫。
  她不适应新环境,闹脾气的时候很多。
  七八岁的小孩闹脾气其实远比小婴儿难哄多了,宫人们都束手无策,他一个新来的,更拿她没办法。
  直到有一天,他编了这么个东西给她。
  小兔子不该是绿色的,但这个绿色的小兔子真的很可爱。
  这东西又禁不住放,放上几日草质干枯,很容易碎,她便总缠着他编新的。
  那时候他手里只要拿着狗尾巴草,身后就总会很快跟上一条小尾巴:“阿初哥哥给我做小兔子!”她能这样追着他喊一路。
  他有时候也会存坏心逗她,把草往袖子里一藏,说没东西,编不了。
  可她眼睛一红,低头就要哭,他便绷不住了,总是立马哄她:“不哭不哭……小兔子一会儿就来!”
  后来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虞谣觉得恍然一梦。
  再走近几步,聚精会神编兔子的席初注意到有人过来,抬头一看,忙将手里的东西搁到一旁,单膝跪地:“陛下。”
  她伸手扶他,但在她碰到他之前,他就径自起了身。
  虞谣讪讪收手,抬眸端详着他:“贵君气色好多了。”眉目疏朗,身姿挺拔。他渐渐恢复成了她记忆里的那个样子。
  席初低着眼帘:“是。”
  她轻耸肩头,又俯身拾起地上没编完的小兔子。
  “给朕编的么?”
  “不是。”他脱口而出,说完的瞬间,阵脚乱得更加明显。
  “哦。”她点点头,把小兔子交回他手上,“那给朕再编一个。”
  “……”席初眉头微微蹙起,有隐约的费解,更多的是警惕。
  虞谣坚持人畜无害地望着他。
  少顷,他好像也接受了这暂时的和睦,颔了颔首:“好。”
  然后他便不再看虞谣,俯身从地上揪了长度合适的草,专心编了起来。
  虞谣安安静静地看着他编,看了会儿,察觉到后面多了个人。
  她转过头,几步外站着笑吟吟的卫珂。
  这就很尴尬……
  卫家板上钉钉不是好东西,席初杀元君卫玖多半也另有隐情,但不管怎么说,卫珂现在的设定还是她的“宠妃”。
  她不能挥一挥衣袖不留下一点圣恩,那就OOC了。
  虞谣便和气地笑笑:“和君。”
  卫珂面对她,显然不想席初那么紧张,没有多礼,直接走到了她身边,倒朝席初揖了一揖:“恭喜贵君。”
  席初抬了下眼皮:“何喜之有?”
  卫珂朗声:“当然是恭喜贵君与陛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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