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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泊前,只余留跟在墨凡身后的侍从与楼惜若,李逸,别无他人了。
楼惜若将目光放在墨凡身上,突然冷声说道:“墨大人,希望我在墨家的这一段时间里能够平安无事,如若不然,这个墨家就真的不想再安宁了。”赤裸裸的威胁。
墨凡蓦然眯起了双眼,这个还真的难以控制,除非楼惜若将那些全都杀死了,可是这个墨家上上下下都多少人啊。不说住在这个墨世家里的人了,就连住在外边的人还真的是多不胜数。
杀死一个墨柳儿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可是这个墨柳儿平常时认识的人就多,而且暗恋者也多不胜数,再加上大长老的势力都不在人的控制范围内。
而楼惜若也知道自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将墨柳儿给击杀了,而且下手也是毫不留情的,这两人又没有任何的深仇大恨,楼惜若却能下如此的狠手,可见楼惜若平常时也不过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
深夜,李逸与墨凡前去大堂商议墨柳儿的事情,当晚,楼惜若并没有跟着去,对于墨柳儿本身就没有任何好感,再来,这深更半夜的越是她办事的好机会,又怎么能放过了。
漆黑,纤影寻着路线悄无声息的潜入了墨凡所属的书房内,墨凡身为家主,所有重要的东西都会放在书房内,就连离开半刻时间都要锁着,从来不轻易的让人进去。楼惜若是开锁的高手,这种古代的东西再怎么先进,也无法比现代的东西先进。
轻巧躲过了来回巡罗的人,贴着高墙,轻巧的将那锁弄开,在古代的房屋里可以开一个小缝隙,在里将外边的锁给重亲扣了上去,只用一根手指大小的缝隙便可。
借着微弱的光线,楼惜若在诺大的书房里穿行着,在书架上,台桌上寻找着自己想要找的东西。
一个精美的大盒子被紧锁着,就在书架顶之上稳稳的摆放着,这么大的一盒子放在上边很是明显。
好奇之下,楼惜若无论如何都会去翻看。
放在桌面上,左右看了看这个精致的大盒子,挑眉,纤细的手指在锁上左右摆弄了几下,“咔嚓!”一声响便轻易的打开。
看着里边的东西,还真的让楼惜若小小的惊讶了一下,这里边满满的全是一些消息书信,最为令人吃惊的是,有数封还是自己十分熟悉的笔迹。
楼惜若眯着眼,稳坐了下来,一一的将这里边的书信重新拆开来,第一封看完,蓦然令她危险的眯起了双眼;第二封,楼惜若的脸色已经黑沉;第三封,那张脸完全阴森得可怕;第四封的时候,楼惜若脸上已然是青筋暴动;第五封的时候,楼惜若身上杀气已经重重散发出去……直到看了数封,都麻木她自己的神经了。
所有的东西都看完了,阴鸷早已拢罩在她的头顶上,挥之不去。良久后,楼惜若这才慢慢的平和了自己的气息,脸上重回了如初的表情,似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慢条斯理的将桌面上的书信一个个的重新放回去,锁好,放回原处。
也许,她不该来这个地方。更不该去打开那个盒子,知道得越多,对人还真的不是一件好事。
就像她此刻,必须隐忍着杀人的气,告诉自己这些都是正常不过的事情,是人都会做得出来。
这么晚了,想必墨凡也不会回书房了,索性的,楼惜若就直接在书房里寻找看看有没有别的东西,或者是秘室之类的东西。
未曾找到再多的东西,楼惜若知道了这么多的真像,知道了这么多的秘密,再结合自己所经历的,所看到的,有些东西不难猜测得到。
楼惜若用了来时的办法,再一次出了墨凡的书房,这之后就再没有任何的心情去那座冲天塔的顶层了,回到屋里,黑前烛火,开着窗,立在窗前静看着这深夜的风雪。
风雪无痕,划过手边即相融。
抿着唇,冷冷的看着这风雪吹打进屋,刮起了她的发,她的衣,雪与发衣相融,而她的心却更为清冷,一动不动的站立在的窗前。
看似没有任何的变化,实则因为那些书信,心却是有些乱如麻了。
这一夜也算是彻底的无眠,楼惜若就站在窗前,直到天明时分才挑起早已僵硬的唇角,冷笑了几声后,又恢复成原来的她,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她。
其实,什么都不知道,才是最幸福的!她终于还是理解了这句话的意思。
第二日,这墨家到处充满了深深的悲痛之中,这其中当然也有不以为意的,必竟是墨柳儿先去挑战楼惜若了,而且楼惜若事先也有摆明了会要了对方的命,可是墨柳儿为了那恩王妃的位置硬要接受这样的挑战,这也怪不得了谁。
而悲痛于墨柳儿的死的人在心里边是极度恨着楼惜若的,觉得这不过是一场比试,这个恩王妃也不能如此残忍的杀害墨柳儿啊,这等行为简直是不把墨家看在眼里。
站立在高塔之上,楼惜若从高处看着下边的人忙活着,从好边隐隐约约传来了悲痛的哭声以及喊声……
楼惜若与李逸并肩站立在风雪之下,今日,这雪下得特别的快,虽是小雪,但是这雪花飘得急,夹着风来,也极为刺骨的痛,而这一场雪就好像是想埋葬那悲厉的痛哭声……
楼惜若伸出手去,接过片片雪花,融化在手心上,纤细白皙的手掌心早已积成了一层水。离她不远的栏杆上倚着捧着书看的李逸,那安谥的模样,就优如平常时般,没有任何的变化,更没有把下头处传来的悲痛放在心上,有时候还真的以为这个人当真是无血性。
“可觉得我嗜血成性?我明明可以不杀她的,可不知为何,我却那般残忍的杀害了她。”说来,那个叫做墨柳儿的女人并没有惹着自己过,只是她那口口声声的想要取代自己在李逸身侧的位置,总让她把持不住自己的怒。
闻言,李逸埋头看书的头抬起,穿过那一层层飘来的小雪花,如同梦幻般存在的人,若是楼惜若转过头去,一定会看到这美丽一幕。
将书集收于身后,来到楼惜若的身后来,温和的笑扬起。
“只要娘子无事,无论娘子做什么事情都是对的……就算你是世界上最可恶的魔鬼,依旧是为夫的好娘子!”
楼惜若被他的形容给弄得嘴角抽搐了几下,“如果有一天,我也会以同样的方式对待你呢,你还认为我好?”
李逸脸上的笑更浓,“如果这是娘子你的愿望,为夫愿意奉上一条性命。”
“李逸,你可知道,你这样子很让我为难,还有,你想让我说多少次,我不是你的娘子。少给我这一套,你跟墨凡是什么关系别以为我猜不到。”楼惜若扬着内心的怒火,蓦然转身将李逸压回刚刚的栏杆上,冷声喝道。
李逸挑眉,似乎不明白楼惜若这说的是什么。
“与墨凡的关系?”什么时候他与墨凡有关系了?就算是有关系,也不过是王臣之间的关系,更确切的说,他们不过是属下与主人之间的关系罢了。
楼惜若挑眉看着眼前人,从他的表情上看,李逸并不喜欢与那叫做墨凡的人扯上半点关系,这王臣之间的关系已是他容忍之内了,这要是有什么不得了的关系,想必李逸心里边也是不乐意的。
“看来你从头到尾都没有怀疑过,这样也好,你也不必在意这些东西是不是和你有关。”楼惜若耸耸肩,并没有进行这个话题。
楼惜若仰头侧目看向下边那片片飘起来的冥纸,还有大家看向塔顶时的那种愤恨的目光,这座冲天塔是这个墨大世家最高的建筑物,楼惜若与李逸正好站在倒数二层的长廊外。李逸顺势,低头就想要吻了她。
楼惜若一惊,连忙低下头来,最近的李逸老是做一些怪异的动作,之前不觉得与李逸之间有什么,可是现在,楼惜若可就不敢确定了。
李逸的目光望着她,既宠爱,又闲散,有时候又是淡如清水,分辩不出那一个才是真正的他。
楼惜若偏离他的目光,靠着栏杆,侧眸看着天空飘起的雪花,淡声说道:“李逸,你可曾有想过要杀了我?”
“有。”很快,很诚实的回答。
楼惜若冷笑了一声,这般干脆的回答,她又能说些什么呢。只是,心里边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痛,那一夜,是他命人将自己的前身推入湖中,还点了穴道让她挣扎不得,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却迎来了她。
“曾经的几任你都没有与她们圆房就命人秘密处死,这,又是为何?”楼惜若徒然回过头去,看着李逸的眼。
李逸眯着眼,注视着楼惜若,没有接话。
“或许这是你仅有的秘密,我也不逼你马上回答,你也没有那个义务回答我,因为,我也是你杀死的。”楼惜若微漾出无情的笑容,直视着李逸那早已眯成一条线的双目。
“这一些,又是谁告诉你的?”李逸将手中的书册放在眼下,低头细细的看着,头也不抬一下,淡声问道,一点也不关心楼惜若会不会真的一刀捅过来。
“李逸,其实你才这个世局里最阴毒的人,我很佩服你。我是你父皇送进去的人,所以你必须除掉我,而之前那些女人不是李煜的人就是别处的人,你都能亲手杀死她们,又何曾在乎多我一个。”楼惜若的语气很平和,很淡,看不出任何情绪变化。
李逸从书册里抬起来头来,抿着唇,没有解释任何一个字,只是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人。
“大长老在墨家的势力是占着绝对地位,而墨凡这一血脉只余他一人,墨家虽为一家人,但这血源关系始终不是最为亲系的,以大老长如今的势力地位早已威胁到了墨凡这个家主,你们只能除掉,不知道我这一点可猜错了?”作为现代的人,竟然连这一点都看不透,也算是她妄为现代的能人。
李逸的脸上终于没有了平常时的笑容,那温柔王爷更是消失得彻头彻尾。
楼惜若笑了笑,突然来到他的面前,直直的盯着他的眼,“如何,我的分析可还行?可有吓着了你?”最后,楼惜若淡冷的挑了挑唇,从她的眼底里呈现出来当真是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是正常般。
“娘子,这些话可不能拿来说笑!可吓死为夫了!”盯着她良久的李逸忽而扬起了笑脸,正要一手揽过了她。
楼惜若轻易的旋身偏过他的手,“李逸,你可要记着你说过的话,假如有一天里,我真的回头要你命时,可就真的得自己双手奉上啊!”她的语气又重新转回了那平淡。
李逸笑了笑,从刚刚的僵局中缓了过来。
这两人之间也不知谁是真谁是假的,只能恢复了原状,谁也不能察觉到谁的变化。依旧是原来的楼惜若和李逸,或许将来有一天里,他们都要为此而付出点代价也不一定。
“为夫说过,若是这全都是娘子你的愿望,为夫失去性命又算得了什么。”李逸清澄的目光含着笑,这个男人总能随时随地令人心神向往,只可惜,越是美丽的东西越是有毒,碰不得。
楼惜若又在墨家停留了三日的时间,而这三日时间里,楼惜若只在冲天塔上无聊的看着风景,李逸一直坐在她的身后,靠着回廊处居高临下之下静静的看着书,显然对之前楼惜若说的话一点也没有放在心上。
夜色凉如水,恩王李逸负手,站在冲天塔上望着天际飘落下的霰雪。苍穹漆黑,洁白的雪粒凌空飞扑而下,冰凉又格外繁杂。
什么时候起,他已然猜不透那个女子的心了?
楼惜若这早早离去,而他因为某些心事而停留在高塔之上,一人静立在那儿看着这满天的飘雪,这雪停了两日又急急的下了起来。
楼惜若这三日来到是没有招到的那些所谓的麻烦,想必是因为墨凡的原因,那些人的隐忍性还算是坚强的。
雪夜,静得可怕。
飘雪里,有两名丫环提着灯笼向着楼惜若这边行来,而在这两名丫环的身后还紧跟着一群与夜相融的黑衣人,他们个个步伐稳定快速,似有什么急事般,但细看之下,却又没有任何的不妥之处。
楼惜若不疑有他,靠在门楣边的身子一直,等着来人。
“叩见恩王妃!家主请您前去一趟。”两名丫环毕恭毕敬的行着礼。
“你们家主有说是什么事情么?”楼惜若皱眉问道。
这三日来,墨家人当她与李逸不存在般,不闻不问,而如今却在这个入夜时分唤自己前去,又没有交待是什么事情,事有蹊跷。
“家主没有说明,还请恩王妃随我们来!”两名丫环各分两边,身后的身着黑衣的人也同分开路来,让楼惜若好走。
楼惜若眯着双瞳,扫了一眼这群人,抬眸看了看漆黑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