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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兴戟没想到小媳妇真的愿意给他搓背,瞪了近侍一眼之后慢慢趴在浴桶沿儿上。
屈羽看到了顾兴戟背上被近侍搓出来的伤口,已经殷虹一道,泛着血点子。他扫了近侍一眼,长得倒是挺机灵的,怎么连给人搓背都不会?
屈羽就着浴桶中的水将丝瓜瓤打湿,小心避开被搓伤的地方,力道适中地帮顾兴戟搓洗。享受着小媳妇服侍的顾兴戟舒服地眯起眼睛,小媳妇真好,搓背也比别人舒服。
不过享受的时间总是很短,顾兴戟觉得不过几息功夫而已,小媳妇就说:“大将军,搓好了。”
顾兴戟还想让小媳妇再多洗一会儿,一回头却发现小媳妇脸色不愉,便悻悻然地点点头,“你出去吧,我这就起来了。”
屈羽行礼后要离开,顾兴戟却突然开口,“等等,你莫要走远了,待会儿我有事儿跟你说。”
“是!”屈羽再行一遍礼,出门到自己的值守的位置上重新站定。
不多久近侍就出来唤人抬浴桶,进出几次后,近侍过来跟屈羽说:“刚刚多谢赵侍卫了,大将军让你进去呢。”
屈羽点点头,没多说什么就进了屋。屋里的屏风已经撤去,顾兴戟已经穿好了衣裳坐在圆几旁喝茶。
见屈羽进屋,顾兴戟立刻招呼他一起喝茶。在这西北边塞之地,往来的商队不少但是选择在这里将货物卖掉的人却不多,所以即使顾兴戟是皇子、是王爷、是大将军能喝的茶也不过普通而已。
屈羽知道顾兴戟找他肯定不是一起喝茶这么简单,但是顾兴戟身为主子不开口,他也只能继续装哑巴。
果然,一杯茶下肚,顾兴戟先开口,“四弟派人传信过来,说父皇以援北军军纪不整为名派人来监军。”
屈羽不解地看着顾兴戟,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有人参奏我在军中安置女眷。”顾兴戟委婉地说,边说边留意屈羽的神色。
屈羽一开始是疑惑,他跟着援北军也有不少日子了,连军|妓都没见过一个,何来女眷?很快他神色一变,明白了这“女眷”指的很可能是他。可不是么,作为二郎的妻子,他不是“女眷”还有谁是?
“这……属下在军中并未见什么女眷。”屈羽半是表忠心半是暗示的说。
即使到了这种地步小媳妇也不肯向他吐露实情,顾兴戟是有些失望的,便省了解释,直接将司徒先生想的办法告诉了他。
“属下谨遵大将军吩咐,只是……”屈羽想提醒顾兴戟当日的承诺。他并不愿意趟朝廷的浑水,他只想完成老夫人的遗愿,并且将韶儿平平安安地养大。
“你和韶儿暂且在城里安置,待我攻破羌族王帐就带你回京城!”顾兴戟选择性地忘记了当日的承诺,而重新许下了模棱两可的新承诺。
屈羽以为顾兴戟说的是带他回京城寻找知道张二郎埋骨何处的人,虽然与之前的承诺不一致,但是总归没否认,屈羽也就不想计较了。二人身份相差悬殊,就算是他有心计较也是计较不来的。
“属下谢过大将军!”屈羽站起身,“大将军若无别的吩咐,属下告退!”
顾兴戟以为屈羽生气了,有心解释却不知道说什么。屈羽等不到顾兴戟吩咐,便退出了门外。
顾兴戟暗自懊恼,决定等宋宣回来就让他给京城送信儿,找个上次跟过来的侍卫过来,带小媳妇去寻二郎的骨灰。
谁知,因为阳关城被围困日久,城里用石头盖的房子都被拆的差不多了,能勉强司徒先生所说的“大”的院子除了主子和元帅住的府衙,至于“华丽”那是一处也没有了。
这府衙是不用想了,总不能将元帅和大将军赶出去,把府衙给一个只有虚名的小公爷住吧?宋宣只能在驼子里面拔将军,勉强找了一个还算齐整的小院儿,又找了几个人收拾了一番。等他回去复命的时候已经是傍晚,顾兴戟早就等得不耐烦了。
顾兴戟见着宋宣还没来得及吩咐他下午的决定,就听见小媳妇求见,立刻就将刚刚的想法抛到脑后,连忙把人叫了进来,“赵兄弟有何事?”
屈羽看到宋宣站在桌案前似乎要报告什么事儿,却因为自己进来被打断了。以为自己耽误了他们的正事儿,屈羽先告了声罪才道:“属下刚刚从柳军医处讨要了一瓶治疗外伤的药膏,轻伤涂上一晚就好了。”
屈羽将药瓶放在桌案上,“没别的事儿,属下告退!”
原来小媳妇并没有生气,顾兴戟放下心来,点点头让屈羽出去了。等房门一关上,顾兴戟立刻将药瓶拿起来仔细端详。
“大将军受伤了?”宋宣惊问。他不过出去大半日,以为主子留在府衙里又有值守的侍卫不会出事儿,不曾想就这么大半日的功夫就受了伤!
“没事儿!”顾兴戟随意地说了一句,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手中的小瓷瓶上。这瓶子越看越好看啊!
“那赵兄弟怎么会给大将军送药?”宋宣仔细打量了主子一遍,确定并无明显的伤口。他觉得主子若是受了伤不应该瞒着他才对。
“你问的太多了!”顾兴戟白了宋宣一眼。
完了!宋宣觉得自己离英年早逝又更近了一步……
☆、第四十四章
不管宋宣是英年早逝还是长命百岁,这些都不是除了他自己之外别人关心的问题。
司徒先生关心的是如何帮助大将军度过此次的劫难,大将军顾兴戟关心的是怎么才能将小媳妇拐带会京城,小媳妇屈羽关心的要如何淘换些好吃的给韶儿补身子,小公爷张景韶关心的则是要怎样才能说服小婶婶跟他回家。
好吧,明显后面俩人才是真爱,大将军神马的都是浮云,具体表现在自从屈羽跟着小韶儿住进自己的小院子就再也没有主动去看望过大将军。
大将军不高兴,他觉得这些都是那劳什子监军惹来的,不然小媳妇还在他身边做护卫,他偶尔还能摸摸小媳妇的小手。大将军不高兴的结果就是他去找元帅寇英谈人生去了。
“寇元帅,父皇给咱们援北军派了个监军来。”顾兴戟坐下之后根本就没拐弯抹角,开门见山直抒胸臆。
“这……?”监军这事儿,寇英也接到了消息,只是这监军是给援北军的。进城的当日这二皇子就表明了援北军是他队伍,现在来说这个是几个意思?
“监军是赵元升。他哥哥是大皇子伴读赵元继。”顾兴戟继续说。赵元继是有自己的官职的,但是顾兴戟故意不说他的官职而是说明他大皇子伴读这事儿。
寇英拿不准二皇子的意思,二皇子是贵妃一系,这个赵元继、赵元升兄弟明显就是大皇子一系的,这是在要他站队么?
谁知二皇子接下来再没提这茬,转而又去说接下来进攻羌族王帐的计划。这下寇英更拿不准顾兴戟的意思了,顾兴戟告辞离开之后,寇元帅辗转反侧一夜,最终决定,这两边他都敬而远之,反正他这辈子如果过没死在阳关城就是回京城荣养,前者不参与夺嫡之争也没什,后者参与了也没人稀罕。
顾兴戟要的就是寇元帅两不相帮,他手中有十万大军,还拿捏不了一个小小的监军?圣旨?那是什么,没听过“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么?
这个赵元升本本分分的还好,若是敢伸手,伸左手就砍左手伸右手就砍右手,绝不给留面子!
可怜赵元升还没到地儿就被人惦记上了一双爪子,还乐不颠儿想着临行前哥哥的嘱咐,想着自己军权在握时候的风光模样。皇次子又如何,他可是有圣命在身的!
两人都期待着见面的那一刻,在两人殷殷期盼之下,赵元升到了阳关城。在赵元升的想象中,此时的阳关城外应该有兵士列队,元帅将军亲自相迎,毕竟他是代表了皇帝不是!
然而此时阳关城的大门外出了黄沙漫天,就是漫天黄沙,连守门的兵士都躲在避风的地方远远地望着城门而已。
赵元升脸色黑了又黑,本来他还想着如果顾兴戟来迎接,他就训斥他耽误防务,贻误军机,谁知道人家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连马毛都没露一根。
赵元升黑着脸领人进城,却被突然窜出来的守城兵士拦住的去路,“来者何人?到阳关城来有何缘故?”
这自然不用赵元升亲自回答,自有他身边的侍卫代为答应,“我家大人是皇上亲封的监军,来西北督查援北军军纪的!”
“你们找大将军的?你们人太多,我们要禀报了大将军,核实无误才能让你们进来,你们在这里等等!”小兵士不懂监军是什么官儿,军纪又是什么玩意儿,总觉得这人没有大将军官儿大,还是听大将军的好了。
小兵士跟角落里的同袍招呼了一声,颠儿颠儿地跑去府衙报告。府衙在城中,从城门过去再回来少说也要小半个时辰,赵元升就这么被人晾在了城门口,还不能硬闯,心里憋屈不已,暗自发誓一定要顾兴戟不得好死!
顾兴戟得了小兵士的报告,只是点点头,吩咐,“辛苦你了,我听说厨房做了好吃的,你在这里吃过饭食再回去吧!”
于是小半个时辰生生被大将军拖成了一个时辰再多小半个时辰。好在司徒先生还算有分寸,等小兵士吃饱喝足之后,派了辆牛车将人送了回来。至于为什么不是马车?城里的都是战马要打仗的,哪里能用来拉车?
“大将军说,你们可以进城了!”小兵士跳下牛车,对等在门口的赵元升等人喊。
因为等了太久而在原地修息的众人精神一震,纷纷起身收拾,刚刚搭话的侍卫走到小兵士身边悄声问:“小兄弟,寇元帅不在城里么?怎么没见寇元帅?”这话是赵元升命他问的,赵元升觉得自己是来给顾兴戟找不痛快的,顾兴戟不待见他情有可原,但是为什么寇元帅也没露面?
小兵士忽然警惕起来,“你问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小兵士毕竟是经历围城之战的,目露凶光的样子挺吓人,至少这没经过什么事儿的侍卫被唬住了,“就随便问问,大将军很忙么?”
“忙!”小兵士很不高兴,元帅的去处是能随便打听的么?遂没好声气地回答:“很忙,忙着看书喝茶!”
在府衙看书喝茶也不来迎接监军,摆明了是是要给个下马威了。侍卫忙跑到自家大人身边将探听来的消息添油加醋地说了一番。听的赵元升整个人都要扭曲起来。
第一回合,二皇子顾兴戟完胜。
下马威给了,顾兴戟在司徒先生的提醒下收敛了一些,至少给监军赵大人安排了住宿。至于大人的随从,顾大将军表示,府衙房舍不够,没见兵士们都在外面睡帐篷么?!
至此,赵元升终于认清现实,到了人家的地盘就要接受别人的搓揉。赵元升也算是个大丈夫了,挺能屈能伸,连吃俩暗亏仍能忍住,吩咐随从除了贴身侍候的都到外面去与兵士们一同睡帐篷。
顾兴戟觉得自己的人品其实挺不错的,明知道人家是来找茬的,还是给安排了住的地方,就连随从都安排在了军营外,没让他们睡在荒郊野外。
顾兴戟自我感觉良好,赵元升却恨不得咬碎一口钢牙,辗转反侧一晚,赵元升终于想通其中的关节。这阳关城严格说起来应该是元帅寇英的地盘,他顾兴戟连同援北军也不过是外来户。
想到哥哥的要求,赵元升皱起眉,他之前想的太容易了,他虽为监军,专职给主将找茬,但是只要顾兴戟还军权在握,他就没有办法。但是,有一个人有办法,那就是寇元帅,借力打力,坐地户与外来户之争,听起来很不错不是么?
赵元升的想法很不错。第二天一早连早饭都没吃,他就以监军之名求见寇元帅,却被告知,寇元帅不知道监军将至,几日前已经带人出城清剿羌族残兵去了,大约一月才还。
赵元升想要利用寇英,寇英却早有防备早早离开了阳关城,狠狠闪了赵元升一下子。
赵元升黑着脸往回走,他觉得自从踏上阳关城地界就开始诸事不顺。回到住处,是从送来吃食,一碗清澈见底的米汤,里面不多不少刚好五粒米。
“这是什么玩意儿?我的洗澡水都比这个要稠!”憋了一肚子火的赵元升终于忍不了了,口不择言起来。
侍从低着头没说话,可不是洗澡水都比这个稠么,连日行军都没能洗澡,到了阳关城又因为缺水只能用一小盆水擦擦,那水都是黄泥汤!可是再稠有什么用,这米汤虽然清澈见底,但到底能喝,那洗澡水能喝么?
“本官好歹是皇上亲封的监军,代表的是皇上,他们竟然敢如此欺辱本官!”赵元升很快意识到刚刚自己说的话太粗俗了,赶忙又换了文雅的说法!
“这个,属下看过了,厨房里一共两个碗里面有五粒米,一碗是给大人您的,另外一碗据说是给大将军的,剩下的碗里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