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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照李长老看,峰主并不挑剔上,这位秋掌峰也是个好脾气的,李长老带的两个弟子一直在偷偷打量秋秋。既好奇。又怕让她发现了。
在这些年少的女弟子心中。秋掌峰的运气真是好,能得到峰主真心相待,居然还执掌了传说中无人能发现的第七峰。现在峰主还要遍邀各大门派来观礼。为她举行那么大的典礼,怎么能让她们不羡慕?
就拿今天来说。她们在九峰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踏足这传说的奉仙阁。
李长老领着徒弟从奉仙阁出来,听着她们两人在背后窃窃私语,回过头来看了一眼,两个徒弟顿时低头噤声,齐齐唤了声:“师父。”
“你们两个在说什么?”
李长老平时为人和气,两个徒弟也都不太怕她。
云淑就说:“秋掌峰看着年纪真小,听说她入门不过十年,可是别人几十年也做不到的事情,都让她给做到了。”
云眉说:“我看秋掌峰人挺好,没他们说得那么凶。”
李长老继续往前走,看似随意的问:“他们是谁?”
“齐师兄葛师兄他们,他们说她一当上掌峰就逼走了永慧师姐。大家之前都觉得永慧师姐肯定会当上第七峰掌峰的,说秋掌峰就是因为这个容不下她,对了,齐师兄还说了个什么词儿来着?”
云眉说:“卧榻之侧不让他人酣睡吧?”
云淑点头:“对。”
“那你们觉得秋掌峰有意这么做吗?”
云眉和云淑一起摇头:“永慧师姐肯定是做错了事,管师兄那么公正的一个人,他从来不偏帮偏信的,要是永慧师姐没有错,他肯定不会出手。既然他出手了,那永慧师姐肯定做错了事情。”
“就是徐师兄被她连累了,实在太可惜了。”
嘴里说着可惜,但是两个姑娘的脸上都露出羡慕向往的神情。
虽然永慧师姐不好,可是徐师兄对她不离不弃,这样一份真心才最难得。
李长老摇了摇头。
到底是小姑娘家,心里总装着这些风花雪月的东西。
一样拜师,一样入门,可有的人就能执掌一峰,有的就浑浑噩噩,人云亦云。
这天生的资质心性,确实很重要。
李长老当然看得出来,秋掌峰的心思全然没放在这个大典上,对典礼上穿什么衣裳也就不会重视。
在这种时候举办典礼,只怕峰主是另有用意。
不管峰主是什么意思,李长老还是认认真真缝制好了两件袍服,送到了奉仙阁去。
两件衣裳都用细绢包着,看起来就象白衣上笼着一层薄雾一样。
云淑和云眉的心事根本藏不住,全写在脸上了:“秋掌峰,您试试看衣裳合不合身?”
秋秋也只是一笑:“好,那就试试。不过李长老的手艺我肯定信得过,衣裳肯定是合身的。”
论年纪,云淑和云眉都比她大许多,但是现在秋秋看着她们,倒有一种看后辈的感觉。
年轻,沉不住气,喜欢热闹,有机会就想表现下自己。
云淑和云眉两个人把衣裳抖开,服侍秋秋换上。
“还行吗?”
云眉点点头,由衷地说:“真好看,再合适也没有了。”
这儿没有镜子,秋秋自己看不到衣裳的样子,但是穿在身上感觉十分妥贴,正是增一分嫌肥,减一分嫌瘦。袍襟上绣着对称的精致的花纹,衣摆长长的拖在地上,秋秋转过身来,一眼瞧见拾儿正站在门边看着她。
“你回来了。”秋秋看看自己这一身白,突然有一种试婚纱的感觉:“好看吗?”
云眉和云淑两人大气也不敢喘,峰主什么时候来的她们一点儿都没听见,幸好她们没说什么莽撞的不该说的话。
“好看。”
“你那件也差不多,要试吗?”
拾儿摇了摇头:“不用了。”
秋秋换下衣裳,交给云眉和云淑收起来。云眉和云淑在这位年轻冰冷的峰主面前根本不敢多停留,收拾了衣裳就急忙离开了奉仙阁。
秋秋坐在拾儿身边:“你把她们吓着了亿万总裁偷欢妻。”
拾儿握着她的手:“李长老让人送来的?”
“嗯,李长老做得很是用心,衣裳非常合身,看着也大方。”
“你喜欢就好。”
这些天拾儿忙得很,夜里都是彻夜不眠。秋秋陪着他一起熬夜,他看阵图,她就翻查各种书薄文册,两人甚至可以一夜之中都不交谈一字半句,可是只要偶尔抬头时交换一个眼神,秋秋就觉得心里很踏实。看得眼睛发涩发痛的时候,秋秋也会打坐调息片刻,又或者,抬头看一看天上的月亮。
四周安静,仿佛天地都陷入了沉睡,只有这小小的奉仙阁中,只有他们两人还醒着。
秋秋倚门而立,风吹在脸上,圆月当空,照得一地银辉。
面前是一片荒凉的夜色,而转过头来,就能看见奉仙阁里的灯光,拾儿就在灯前坐着。
秋秋觉得心疼。
别人只看到了他年少得志,可是没看到他身上压着这样的千钧重担,连一刻的轻松快乐都没有。
拾儿从阁中走了过来,长长的袍带拂在地上,发出细微的悉簌的声响。
“在看什么?”
“看月亮。”
拾儿从背后环抱住她,秋秋也放松身体,让自己倚靠着他。
“九峰以前到底出过什么事?”
这件事情她一直好奇,但是又不好从别人那里打听。
“九峰这片地方,地灵人杰,你看到那些灵禽了吗?”
“嗯。”
秋秋早就发现了,九峰这儿灵气特别充沛,河川,山峦,一草一木,甚至禽鸟走兽,都显得格外有灵性。
别处有人豢养灵禽,是非常不容易的一件事,难得能找到根骨好的苗子,而且还要精心的饲喂驯养,一百只鸟儿之中,未必能养得成一只。
可是在九峰,灵禽处处可见,几乎是放养的。
“九峰这一片地方,都是有阵法的,阵法之中,灵禽最多。在阵法以外,还有许多凶险,山间不但有灵植草木,还有许多异兽。长久以来,那些异兽与人都是和平相处的,可是就在数十年前,那些山间异兽突然间狂性大发,成群结队的袭击百姓。我父亲当时与掌峰们商议之后,怀疑是不是有人在背后做了什么手脚,那些异兽不但力大无穷,而且许多都是双目通红,失却常性,就算被砍断肢体都悍然不退,象是中了什么摄魂之术,又或是受了什么奇异的影响。”
“后来呢?”
“这事当然放任不管,那些异兽越聚越多,开始攻击九峰想破坏阵法。当时有两位掌峰出去探查这件事情的来源,一去就没再回来,另一位掌峰被异兽围攻,挣扎着回到九峰也伤重不治”
秋秋的心越揪越紧,在中原的时候她也听说过异兽凶猛噬人,可是也许是中原人多,异兽也不多见,绝没有象九峰这里一样异兽成灾。
136 月色
“真的有人在背后操纵吗?”
“有。”拾儿说:“那拨人不算多,可是与九峰可以算是世代宿敌。他们在山中水源下药,使得异兽发狂,又引导它们围攻九峰。”
秋秋听得不寒而栗,这些人简直是丧心病狂。
可不得不说,这办法狠毒,直接,有效。至于那些本来与人合平相处的异兽会怎么样,无辜丧命的那些普通人的是不是冤枉,这些不在那些人的考虑之内。
是的,这个世道就是这样,有正义的一方就肯定也会有反派的存在。
遗憾的是,虽然邪不胜正,可是反派们总是可以不择手段,不计后果,而做为正义的一方往往是惨胜。
拾儿握着她的手,用唇轻轻蹭着她的指尖。拾儿的侧脸在月光下看来象是半透明的一样,黑发上也泛着一层水亮的光泽。
“那是在我出生之前的事情了,我看到的也只是先辈留下的手札,听到的也只是旁人的转述。你要是以为那些人只会使这种不入流的手段那就想错了,他们手底下也有真功夫。最后那个人用落到他手里的两位掌峰的性命做赌注,让我父亲与他见面比一场。”
“他没用什么手段?”
“那一次没用。”拾儿说:“我父亲打败了他,但是自己也受了重伤。”
“那人叫什么?”
“真名不知道,旁人都称他仙师。他们的领头人每一代都被称为仙师。”
就象九峰的头儿每一任都被称为峰主一样吗?
秋秋靠在他肩膀上。
她大概把当年发生的事情拼凑起来了,就在这一刻。
那时候应该也是拾儿的母亲即将临盆的时候。
她一面担心九峰的现状。一面挂念出去与那么一个可怕的对手决战的丈夫。
丁碧云在陪伴她,安慰她,然后给她下了毒。
丁碧云可真是找了一个好时机啊。
也许当时事情一切都在向她期望的方向发展。峰主大概不会再回来了,而她那个时候下手的话。拾儿母子俩大概就一起见了阎王,在那种兵荒马乱的时候,就算有人察觉到了不对,也怀疑不到她的身上。只会当成是那不择手段的对头下的手。
秋秋几乎怀疑,她会不会真和那个可怕的对头有勾结,里应外合。
“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丁碧云会不会和那个对头有勾结。”
“我想应该有。”拾儿说:“那个人很会蛊惑人心,丁碧云在外游历的时候遇到他,那个人可能当时就试图劝说她做什么。她当时应该没有答应,可是那就象是埋下了一颗种子,在嫉恨的沃土中,那种子很容易就会发芽。长成参天大树。”
可是还是有些说不通。为什么她后来会尽心尽力给拾儿配药。替他压制体内的毒素呢?
是她怕人怀疑?
“郑长老说丁碧云受过重伤,她怎么受的伤?”
如果她真和外人有勾结,那她会受伤就很奇怪了。
“据说…是为了救我父亲。”
秋秋一下坐直了:“她?真的?谁说的?”
“我父亲。”
拾儿明白她的心情。但是这件事情应该不是假的。
事实上,在秋秋告诉他下毒的真相之前。他一直对丁碧云的印象都还算不错。她十分温柔,说话声音总是很温柔,而且她还是母亲生前的至交好友,又曾经救过父亲的命。
秋秋觉得不可思议。丁碧云能为了救拾儿的父亲身受重伤?当然这伤是真是假还不好说。起码这件事应该发生过,许多人都看到了。
表面上象个圣母,背地里她却要置拾儿的母亲于死地。
这听起来真象是一个因爱生恨的故事。
那丁碧云后来积极为拾儿配药解毒,也是为了讨好拾儿的父亲吧?
秋秋和拾儿对望了一眼。
她知道他也想到了同一件事。
单身的男子,被宿疾折磨的孩子,这时候一个温柔体贴的女人出现在他们身旁…
听起来象一本通俗爱情小说里的情节。
可是再加一句,这个女人其实是下毒杀害他妻子的真凶,也是令那个孩子饱受宿疾折磨的罪魁祸首,瞬间爱情小说就变成了惊悚剧。
在这么美好的月色底下,两个人讨论的却是这样严肃的话题。
“咱们出来好一会儿了,还有一大堆事得做呢。”秋秋在他唇角边轻轻啄了一下,决定还是暂时结束这个话题,下次再接着讨论的好。
毕竟他们讨论的人都已经作古,真相如何再也没办法向当事人去求证了。
拾儿捧住秋秋的脸,在她的耳边落下一吻。
秋秋轻声笑着说:“别,好痒。”
但是接着她就说不出什么话来了。
她也什么都想不到。
拾儿吻她的时候她总是会忘了身外的一切,脑子里全是浆糊,脸上发热——不,不止是脸上发热,她的全身都在发热。
所以等拾儿往后退的时候,她还没羞没臊的把他给扯了回来。
这种感觉太好了,比一起修炼灵力交汇的时候还要好。
怎么形容呢?
就象两个人变成了一个整体,再也没有半分隔膜。他,和她,是世上最亲近的两个人。
那种象是要融化在一起的感觉…他们在共享同一个世界。
那个世界美好,热情,而且触手可及。
等她回过神来,秋秋有点儿尴尬的发现,她手不知道什么时候伸进他的领子里去了。
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秋秋简直不太相信自己做了这样的事…呃,她居然还对那手感恋恋不舍,他的肌肤温热,她不舍得把手缩回来。
要是拾儿这会儿嘲笑她,那她在他面前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了。
拾儿只是静静的看着她,嘴唇湿润发红,脸颊也泛起了潮红,头发领子都乱了——看起来象被女色魔摧残过。
当然实情也差不多如此,只是他对女色魔的举动积极主动配合。
拾儿的手轻轻抚摸她的面颊,和她发烫的脸颊相比,他的手指很凉。
秋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