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饰和天朝几乎没什么差别,他可是打算就凭着这一身要去冒充矮子盗呢,却想不清商昆是怎么看出来的。
“不同。”商昆摇头:“小矮子学我天朝,什么东西都是似是而非,形似而神不是,不论他们怎么穿,细心的人还是一眼就能看出来。”
“看来商兄弟就是细心之人了,我确是天朝人。”雪槐点头承认,心中却暗骂:“这些死矮子,要学又学不象,我这一上去,岂不穿邦?”
听雪槐承认是天朝人,商昆眼中顿时射出惊喜亲切之色,道:“恩公果是天朝人,太好了,恩公如此身手,在天朝想必是大大有名了?商昆斗胆,请教恩公尊姓大名,救命之恩,永世不忘。”
“你也是天朝人,自当知我天朝藏龙卧虎,异人众多,我这点本事算什么?”雪槐微笑,道:“这点小事商兄也不必放在心上,更不必叫什么恩公,我叫木鬼,你叫我名字便好了。”
商昆即是天朝人,又与矮子武士血战,且看他悍勇不屈,也是有血性之人,照理说,雪槐该对他通真名,但雪字到了嘴边,雪槐还是没有说出去。他率数十万大军渡海远征,前有强敌,后无依靠,旁边更还有疯牛国水军虎视眈眈,岂是闹着玩的,所以即便在这种看似不碍眼的小地方,他还是小心翼翼,其实他心中认定,就算他说他叫雪槐,商昆十有八九也不可能知道雪槐是哪路神仙,不过不说还是更稳妥一点。
“救命之恩,岂是小事,商昆自当永记木恩公之德。”商昆一脸诚挚。
他要这样,雪槐也不好再说,问道:“你即是天朝人,如何会在矮子国,小矮子的武士又如何要拿你?”
“我从小跟着叔父在这一带海国跑船,说是天朝人,天朝倒回得少,至于到矮子国,说来话长,恩公若想听,我便一面划船,一面说与恩公听好了,只是却不知恩公要去何处,可别耽搁了恩公行程。”
虽然知道服饰细节上有区别,细心的矮子人能分出来,但雪槐还是决定进矮子国去,穿邦他也不怕,不过这事不必太急,看商昆神色,似乎颇有苦情,同为天朝人,人不亲土亲,若能帮上手,即便耽搁一会,他也要帮上一手,便摇头道:“我也没什么大事,都是天朝人嘛,见着亲切,倒愿和商兄多聊聊,不过商兄若开口闭口叫我恩公却是不方便,咱们兄弟相称,好好聊聊。”
听他这么说,商昆大喜,当下便以兄弟相称,道:“木兄即无事,那索性就跟我去一趟棕巴国好了。”
雪槐奇了,道:“商兄要去棕巴国?商兄家人在棕巴国吗?”
“不是。”商昆摇头,道:“我叔父已逝,我也没有什么家人了,只是有一个相好的,现在落身疯牛国水军设在棕巴国的总督府里为奴,刚才木兄不是问我怎么会来矮子国,我来矮子国,就是为了她。”
他这话头复杂得很,而且扯到了疯牛国水军,雪槐越发来了兴致,当下便静听商昆叙说。
商昆相好的女孩子叫珠妹,是棕巴国人,家里穷,父亲却还有个赌钱的恶习,赌瘾发作,竟把她卖进了切皮的总督府为奴,商昆出海回来,听得消息,偷进总督府想救珠妹出来,却给切皮的卫士拿住了,本来自以为必死,谁知切皮却说天朝人和矮子国长得象,让他装扮成矮子国人混入矮子国,替疯牛国当探子,切皮许诺,商昆当够十年探子,或者探听到一个特别重要的消息,立了功,切皮便放珠妹出来。
说到这里,商昆看向雪槐道:“我就这样来了矮子国,改一个矮子名字,由于我在海上跑时也常和矮子人打交道,细节上不会出漏子,所以他们看不出来,而且机缘巧,恰好矮子国相府要下人,我就混了进去,到今年是三年了,本来以为还要熬七年,但前天却给我打探到个极重要的消息,这个消息足可以救得珠妹,我正打算找个机会潜回棕巴,不巧的是,上午在街上碰到以前和我叔叔一起跑海的一个熟人,也是天朝人,他不知道我是来矮子国当坐探的,一口叫出我名字,这就暴露了我身份,我赶紧开溜,相府武士得到消息追了过来,我只好拼命,刚才被木兄所杀的东条目是相府武士头目之一,若非木兄出手,我绝接不下他十刀。”
“原来商兄是为救心上人来矮子国卧底,商兄真是痴情之人。”雪槐明白了,点头赞叹,道:“却不知商兄打探到的是什么消息,就知道一定能让切皮放珠妹出来,难不成小矮子要去打疯牛国水军不成?”他极想了解矮子国的事,不过这么说只是试着一问,矮子国半年前刚给他一举歼灭了一支庞大的舰队,短期内不可能有实力敢去挑战疯牛国水军,但叫他想不到的是,商昆却点了点头,道:“正是。”
“小矮子真的要去打疯牛国水军?”雪槐又惊又喜。他心中最担心的便是他打矮子国时疯牛国夹击他后背,如果矮子国竟要去打疯牛国,那他反而可以坐收渔人之利了,但想一想却心中生疑,道:“据我所知,矮子国前不久才损失了一支大舰队,以前矮子国也奈何不了疯牛国水军,现在元气大伤,怎么反要去和疯牛国水军硬碰了,这不是自己找死吗?”
“原来矮子国刚被我天朝打败的事木兄也知道,那可真是痛快啊。”听雪槐提起矮子国舰队被歼的事,商昆眉飞色舞,道:“小小矮子盗,千年来一直打我天朝的主意,每当听到矮子盗又去侵袭我天朝,杀我同胞掠我财富,我们这些海外的天朝人,无不痛心疾首啊,而最痛心的,是千余年过去,我天朝始终是散沙一团,内乱不已,眼看着如此强大的一个天朝,为内斗所困,竟是不能反击小小的一个矮子国,我们这些海外的天朝人,真的觉得心都要碎了。”说到这里,商昆一脸沉痛,不过随即眼中一亮,道:“但突然间喜从天降,我天朝出了一个名叫雪槐的绝世神将,这雪槐可真是天生神人,传闻他身高丈八,腰阔十围,三头六臂,最神异的是额间另生一只神眼,上察天地,下体阴阳。”
雪槐先还以为即便说出雪槐之名商昆也不会知道呢,再没想到海外已遍传他声名,可听商昆说得夸张,却不由大笑起来,道:“哪有这样的事?”
“木兄不要不信。”商昆一脸正色,道:“你只想,千年以来,我天朝从来只受矮子盗欺辱,什么时候反击过小矮子,可就是这位雪大将军,屡屡痛歼矮子盗,半年前一仗木兄是听说了的,小矮子顷一国精锐,更以皇族歪脖梨秀为统帅,想要一举侵入我天朝,谁知连我天朝的大门都没见到,便给雪大将军率军彻底歼灭,是的,确确实实是彻底歼灭,小矮子二十多万大军,上千艘战舰,没有一个人一块船板回来,就是那什么歪脖子梨树也身首分离喂了海怪,如此之胜,从所未有啊,对了,小矮子回来了二十多个人,是雪大将军放他们回来的,让他们给矮子王传话,木兄知道雪大将军让他们给矮子王传的是什么话吗?嘿,那叫一个痛快,雪大将军命矮子王亲自去我天朝负荆请罪,否则就要扫灭矮子国,你听这气势,扫灭,嘿嘿,威风啊,痛快啊,真是痛快啊。”商昆说到兴奋处,一掌击在船帮上,竟将船帮打下老大一块。
这一仗虽是雪槐亲自打的,但听商昆说,雪槐心中也仍有些激动,不过商昆的话头似乎绕远了,正要问,商昆又道:“木兄可能不知道吧,那雪大将军真真是天朝好男儿,言必行,信必果,说了矮子王不去请罪要扫灭矮子国,果然就来了,这一次,雪大将军亲率我天朝百万雄兵,已经誓师出征,这会儿离着矮子国已没多远了,矮子王要去偷袭疯牛国水军,就是因为害怕雪大将军所率的天朝雄兵。”
他这话雪槐有点儿听不懂了,道:“商兄这话不对吧,天朝即要来打矮子国,矮子王就该全力抵挡了,怎么又还要分兵去打疯牛国水军,更招一个强大的对手,难道想死得快一点?”
“木兄看来不了解矮子国人。”商昆摇头,道:“小矮子是这世上最卑劣也是最狡猾的一种人,最善于玩弄阴谋诡计,照常理,小矮子对着我天朝大军已是必死无疑,如何还敢去招惹疯牛国水军,可小矮子就敢冒险,我得到确切消息,小矮子将以一支水军秘密偷袭疯牛国驻野驴岛的疯牛国水军,但却不打自己的旗号,而是冒充我天朝水军。”
他说到这里,雪槐马上就明白了,叫道:“小矮子是要嫁祸给我天朝,让疯牛国在不明真相的情况下与我天朝开战。”
“正是。”商昆用力点头,怒声道:“小矮子狡猾吧,切皮一旦上当,盛怒之下挥军迎战我天朝水军,则我天朝两面受敌,小矮子便可坐收渔人之利。”
“小矮子果然狡猾。”雪槐又惊又怒,他担心的就是疯牛国水军插手,而这么一来,疯牛国水军不插手也要插手了。
“所以我一定要把这个情报送给切皮。”商昆握拳,道:“这个情报牵涉重大,不但可以救珠妹出来,最重要的,是可以揭露矮子国的阴谋,避免让我天朝两面受敌。”
“商兄做得对。”雪槐点头,心中暗暗思忖:“这件事非常重要,与这件事相比,暂时进不进矮子国倒是不重要了,此去棕巴国,远达千里,风浪海怪,而且小矮子不见东条目回去,说不定更会另派邪功高手来追,可谓凶险重重,万一商昆中途出事,可就叫小矮子阴谋得逞了。”想到这里,对商昆道:“商兄这件事对我天朝非常重要,我左右无事,便陪商兄走一趟好了。”
商昆大喜,道:“有木兄同行,那是最好了。”
雪槐道:“商兄身上有伤,便让我来划船。”拿过船浆。他双臂上力道何止千斤,双浆扳动,小船便象在水面上飞了起来一般,商昆在一边连声赞叹。
雪槐划船虽快,也用了好几天才到棕巴国,一路上到是风不起浪不惊,即不见什么海怪,也没见矮子国的追兵,雪槐估计矮子国追兵十有八九追错了方向,因为商昆是天朝人,矮子国必以为他是天朝卧底,要追只会向雪槐舰队方向追,如何会想到商昆其实是切皮的坐探。
一路上闲聊,雪槐问起切皮水军的事,商昆知道的可比焦耳多多了,告诉雪槐,切皮水军共有四十多万人,巨舰五百余艘,大小战船数千,当日歪脖梨秀所率矮子国舰队未被雪槐歼灭之前,矮子国水军实力也还赶不上切皮的水军,所以只有容忍切皮水军在棕巴国的存在,只是切皮想一口吞掉矮子国却也做不到,半年前切皮得知歪脖梨秀所率舰队被全歼,很有借机一举灭掉矮子国的打算,谁知矮子国师缩头龟二预先算到,竟孤身一人闯进切皮的总督府,切皮在疯牛国也是数一数二的高手,却还及不上缩头龟二,恶斗三百余招,给缩头龟二打伤,切皮部属齐上,内中也有不少好手,但仍给缩头龟二闯了出去,切皮由此心存忌惮,息了攻打矮子国之心,否则只怕不等雪槐来,半年前矮子国就已给切皮灭了。
商昆说起缩头龟二和切皮的恶斗,言语中颇多惊叹,也是,任何练武修真之人,对比自己强得多的高手绝学自然会心存羡慕,雪槐知道缩头龟二是当世顶尖好手之一,切皮即能与他平手斗到三百招外,可见也极为了得,这样两个好手相斗,自是极为精彩,不过雪槐听也就听了,并不太在意,首先以他今日胸中所学,不说天下无敌,至少也不畏任何强敌,其次雪槐越来越认识到,在千军万马的大战场上,一个人的作用真的很有限,象上次他与诸候联军在龙首原大战,如果不是事先发觉,真要给联军七十万大军围上,他便有通天彻地之能,也无法以一人之力扭转战局。战场上要想取胜,只有凭借整支军队的合力。但对切皮水军的实力,雪槐听在耳里却暗暗惊心,他只有四百余艘巨舰,切皮却有五百余艘,人数上也多过他,而且切皮还有棕巴国为基地,他的镇海军却是万里远征,不过想归想,雪槐倒也并不害怕,他反而担心的是另一个问题,想:“矮子国不灭,对疯牛国倒是一个牵制,我若灭了矮子国,大军一撤,切皮十有八九会趁虚而入,然后以矮子国为基地,又会对我天朝虎视眈眈,这岂不是前门驱狼,后门进虎,这却是个问题,但说留着矮子国不灭却又不可能。”一时大伤脑筋。
到棕巴国,上岸。雪槐还是第一次看见海外岛国之人,眼见棕巴国人外表和天朝人也没有太大差异,只是略黑略矮,居室服饰差异也不大,事实上天朝周边百夷万国,无论服饰风俗,都深受天朝影响,虽有差异,总能看到天朝的影子,雪槐一时百感交集,即骄傲,又伤感,想:“我天朝屹立中土,辉煌文明泽及万国,何等威势,不想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