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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不想了。
百里小鱼揉了揉脸,认命地洗了个澡,进房间之后,直接和衣而眠,被子盖的紧紧的。
金清浮比她晚些才来,见百里小鱼已经在床上了,笑道:“小鱼,这天气说冷也没那么冷,你被子裹那么紧,别捂出病了。”
百里小鱼背对着他,半个脸都埋在枕头里,闷闷道:“不会。”
金清浮道:“我这是心疼你……你是需要人怜惜的弱女子,而那个人,就是我。”
百里小鱼烦躁地转过身,掀开床幔,正好抓住金清浮对着小纸条念台词的样子。
金清浮囧:“……”
百里小鱼:“……”
百里小鱼抓狂道:“到底是谁出的馊主意!干嘛让你念那多古怪的台词啊!!!”
金清浮尴尬地说:“侍卫甲。”
“他怎么说的啊!!!你怎么就信了呢庄主大人?!”
金清浮道:“他说你们小女生,就是喜欢这种话……像我之前的妾侍,都只要金银珠宝就够了。”
百里小鱼想了想,说:“我什么都不想要,你还是给我金银珠宝吧。”
金清浮:“……哦。”
百里小鱼见他看起来还有两分失望,说道:“其实我只想要找出我师父的凶手。”
金清浮说:“要你喜欢我,就要先让你开心,让你开心,就要满足的你要求……可偏偏你的要求这么难。”
顿了顿,他问:“百晓生怎么说?”
“百晓生什么都不肯说。”百里小鱼郁闷地叹气,“还跟我说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让我不要太执着于报仇。”
金清浮皱了皱眉:“你给他看了信物吗?”
“看了。”
“这样他也不肯说?”
“嗯……”
金清浮道:“那要么百晓生是真的不知道,要么……那个人,的确很难办。”
百里小鱼烦躁地说:“他不知道,还敢叫自己百晓生!”
“呃,百晓生是别人给他的封号,他自己没叫自己百晓生……”
“……”
金清浮道:“不要想太多了,我一定会帮你找到凶手。”
百里小鱼闷闷地应了一声。
当然,她内心想的是,靠你实在太不靠谱……
金清浮见百里小鱼点了头,于是哼哧哼哧脱了外衣,在百里小鱼警惕的眼神下躺进自己床上的被子里,眼神闪亮亮地看着百里小鱼:“天色渐暗,睡吧。”
百里小鱼:“等下,我不困。”
金清浮侧撑着脑袋,斜躺着盯着她:“唔?不困?那正好,我也不困,我们来做一点会让自己困的事情吧!”
百里小鱼哈欠连连。
金清浮:“……”
百里小鱼忽然想到一件事,问:“对了,你把阿乙叫过来一下,我今天一天都没见着他……我还想问问他是怎么回事,他那时候不是死了么。”
金清浮疑惑道:“他今天一直都在啊。”
百里小鱼:“啊?!”
金清浮对着外面喊:“阿乙,进来!”
一个男人应了声就推门而入,而后挠了挠头:“庄主,什么事?”
百里小鱼一脸问号:“这,这哪里是阿乙啊?!”
金清浮说:“诶?怎么不是啊,说,你叫啥。”
“我叫阿乙。”那个人老老实实地回答。
百里小鱼更加不解。
金清浮说:“侍卫甲乙丙丁,一个少了,其他人自然会接上。”
百里小鱼明白了。
难怪他们没有明确的名字,而是叫甲乙丙丁。
因为他们本身就随时有丧命的危险,甲乙丙丁不是名字而是一个代号,如果这个死了,那接下来就会有人取代。
百里小鱼:“……哦,是这样。”
说什么侍卫乙没死,原来是这个原因。
死掉之后,侍卫乙就换人了,而之前那个侍卫乙,什么都不是了。
百里小鱼看着还在朝自己笑的金清浮,霎时觉得,自己和他真的不止是没法沟通的问题,可能……从各方面来说,想法都大大的不同吧。
她挥了挥手:“算了,你走吧。”
侍卫乙点点头,很快就出去了,百里小鱼没了心思和金清浮插科打诨,自己脱了外衣,盖着被子背对金清浮,金清浮也没再说话。
百里小鱼又忍不住想起师父,师父也是那种冷冰冰的人,看起来对什么都不在意,但有一次啊,年纪小小的百里小鱼去挖草的时候,捡到一只受了伤的小喜鹊,她感觉师父应该不会喜欢自己随便捡东西回去,所以偷偷地把小喜鹊放在篮子里,想办法医治它,然后每天丢点小米瘦肉或者菜地里夹出来的青虫,直到小喜鹊可以飞走才放飞它。
百里小鱼以为师父全程不知情,可后来她才知道,自己每天给小喜鹊敷的药根本是错的,但小喜鹊却很快愈合了,这根本不合理。
于是百里小鱼想到了师父,她硬着头皮去问:“师父,当初那只小喜鹊……是不是你治好的?”
师父当时正懒懒地晒太阳,一本医书覆在脸上,看不清模样,只有白色的长发随着微风轻轻摇动,他淡淡地一句“嗯”,让百里小鱼忍不住红了脸。
她不知道自己那时候为什么要脸红,是因为自己发现了师父的秘密吗?
——那个看起来不近人情的摘星手,其实啊,有任何人都比不上的温柔。
作者有话要说:
☆、第 9 章
【9】
'今晚子时,不见不散。关于百里云鹤之事,已有眉目'
百里小鱼看着这张莫名出现的纸条,皱着眉头摸着下巴,想了半天也没想出谁会给自己偷偷丢这个纸条。
知道百里云鹤的事情,而且还说有眉目?
怎么看怎么可疑……
最主要的是,虽然这人说的是“不见不散”,但那人没说地点啊……
百里小鱼怀着满腹疑问将纸条左看右看,实在想不通到底会是谁。
这张纸条是莫名其妙出现在她药房工作的台子上的,但她不知道是谁放的,季玄却很有可能会知道。
百里小鱼捏着那张纸条,大喊道:“季玄?”
季玄没有回答。
百里小鱼和他从破庙回来之后,就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季玄了,哪怕她偶尔无聊的很喊两声,也没人回应。
百里小鱼现在是有正事问他,他还是不肯出来,无奈之下百里小鱼只好道:“有人给我丢了个纸条,约我半夜见面,我很想去见,因为他说知道我师父的事情,可是我又觉得很可疑……喂,你应该看到是谁丢的纸条吧?告诉我啊。”
依然没人回答!
百里小鱼纠结的不得了,说:“那我晚上出去了哦?万一出事了你自己看着办!”
季玄依然不鸟她……
百里小鱼只差以头抢地,只好闷闷不乐地销毁了纸条,而后算好时间,决定晚上出去。
但是,她和金清浮一起睡,虽然不是一张床,但金清浮看似很二,却很警惕,或者说,大概习武之人都很警惕……如果自己起来,肯定会被发现。
该怎么偷偷摸摸跑出来呢……
百里小鱼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
百里小鱼揉着眼睛,懒洋洋地趴在床上,哈欠连连。
金清浮好奇地说:“怎么了,今天这么困?”
“嗯……”百里小鱼揉了揉眉心,“一直在做药,很累。”
顿了顿,百里小鱼眨了眨眼,说:“给我揉揉肩好不。”
金清浮愣了一下,随即伸手放在百里小鱼的肩上,道:“这样力道行不行?”
百里小鱼冲他一笑:“行。”
百里小鱼原本就生的可爱,常年住在山上,对世事毫无了解,自有一股娇憨的气质,而且她一向不是面无表情就是担惊受怕的对着金清浮,这回居然又是对着他打哈欠示弱,又是笑的甜蜜蜜,金清浮顿时觉得心情大好,感谢皇天不负有心人,百里小鱼这条滑溜溜的小鱼终于被自己给握在了掌心里。
揉了一会儿,百里小鱼沉沉睡去,金清浮嘴角带着笑,替她把被子盖好,一边默默算着离三个月还有多久。
也许不用三个月。
百里小鱼没睡一会儿就微微醒了,但还是睡意朦胧地说:“我要喝水……”
语气和撒娇无疑,金清浮赶紧从旁边拿了百里小鱼的水杯想递给百里小鱼,百里小鱼却不肯喝,道:“烫不烫?”
金清浮说:“我喝一口试试?”
百里小鱼似是犹豫了一下,但因为人还是迷迷糊糊地,便点头道:“好……”
她的专属小茶杯,居然肯给他尝!
金清浮顿时觉得双修之路近在眼前,而天下第一,长生不老,也就唾手可得了。
金清浮满含笑意地喝了口茶,发现水只是微温,便递给百里小鱼:“不烫,来,喝一口。”
百里小鱼迷迷瞪瞪地喝了茶,没一会儿又趴下睡着了,金清浮放下茶杯,不久也觉得十分困顿,见天色已暗,便也解了衣裳去睡。
而原本一直看起来困的要命的百里小鱼,悄悄地睁开了眼睛,拿出腰间小药囊里的丸子,给自己喂了一口,清凉的薄荷味道充斥整个口腔,原本真的有点困,这一下一个激灵便清醒了不少。
就这样,她保持一动不动的姿势直到天色越来越暗,而月华越来越明亮。
百里小鱼微微动了动身子,佯装翻身一般看向金清浮,却见金清浮双眼紧闭,呼吸平稳,显然已入熟睡,并没有醒来的危险。
百里小鱼扯了扯嘴角,掀开被子,轻巧敏捷犹如一只猫一般落地,而后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偌大的金家此刻安安静静已然没什么人,百里小鱼拢了拢身上单薄的衣衫,有些盲目地往前走去。
***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说的倒是好听,但地点不确定这种事……真的让人无可奈何。
百里小鱼像个无头苍蝇一般乱转了半天也没见有人来找自己,最后仔细思考了一下,发现,呃,该不会对方也在找她吧……
所以说,装什么帅啊,写清楚地点会死吗……
而且随着在外面晃荡的越久,百里小鱼就越觉得冷,初夏的夜晚一旦刮起风,便是贴着身子的凉意,因为不敢穿衣服怕吵醒金清浮,百里小鱼只穿着中衣然后罩了个薄薄的袍子就出来了,现在冷的不行,而月亮阴惨惨地,原本看起来柔和的月光现在越发显得可怕,四周静悄悄地,让百里小鱼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百里小鱼一度萌生退缩之意,然而想要知道百里云鹤之事的念头却依然强烈,百里小鱼咬咬牙想硬撑,忽然想起某个人也许还在自己身边……
百里小鱼小声道:“季玄?”
季玄当然没有回应。
百里小鱼眼珠子转了转,快步走到一个假山水池边,稍微活动了一下筋骨,道:“喂,我跳下去了哦?季玄,你再不出来,等下为了救我,还是得跳下水来救我……冷死你哦!”
季玄没有反应。
百里小鱼咬了咬牙,憋住气,双眼紧闭直接往里跳,人才在半空,就被一个人给搂住,带着往岸上飞了几步,季玄的叹息声犹如在耳边响起,百里小鱼却露出了个大大的笑容,而后两人一同站在岸上,相对无言。
季玄依然是面无表情,几日不见,也没什么改变,百里小鱼笑道:“还不是要出来……不如早点出来嘛。”
季玄没有理她。
百里小鱼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知道你在我就安心了……喂,到底给我纸条的人是谁?”
“来了。”季玄忽然甩下一句不明不白的话,百里小鱼还没反应过来,季玄就一个闪身,不见了。
百里小鱼:“……?!”
百里小鱼左看右看,却看到前方走来一个绿衣人,那人带着个诡异的戏剧脸谱,脸谱上嘴角大大地张开,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让人看着便不寒而栗。
百里小鱼皱了皱眉,警惕地看着那人朝自己走来,她手放在小药囊旁边,只要那人不老实,她就洒出毒粉。
结果那人居然很老实地走到了百里小鱼面前,而后缓缓地揭开了脸上的面具。
百里小鱼:“!!!”
那人居然是左晏安!
夜黑风高,月华倾泻,左晏安揭了恐怖的面具,露出精致的面容,嘴角微微上扬,看见百里小鱼惊吓的表情,眼中带了三分戏谑之意,
百里小鱼一看到左晏安,顿时菊花一紧,往后倒退三步:“是你?!”
左晏安微微一笑:“就是我。”
百里小鱼眯了眯眼:“你想干嘛!”
左晏安说:“如信上所言,来给你解惑——关于百里云鹤之事。”
百里小鱼鄙视地说:“你少来。你说的话,我一个字也不信!”
左晏安道:“我说,你听,至于信不信,是你的判断。”
百里小鱼一想,也对,左晏安怎么说是他的事情,自己也可以判断真假嘛。
于是她摸了摸下巴,警惕地又退了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