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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李富贵要求以现代史学观点来总结满清的功过几位当时的大学者都有些吃不准,主要的问题是他们不知道李富贵究竟是一个什么意思。听了他们的顾虑之后李富贵微微一笑,“其实你们实话实说就可以了,不过诸位这大半辈子都生活在满清的统治之下,想要做到实话实说恐怕也并不容易。”
“史家的一杆笔本来就是要据实而录,不要说清帝现在已经退位,即便这天下还是满人的我们也会书写史实。”司马冈是两江学堂历史系主任,在新学的历史这一块很有威望。
李富贵点了点头,虽然自从满清入关以来历史学家们的骨气远不如古代那样刚强了,不过现在既然已经没有文字狱这把刀悬在他们头上相信这些人的脖子也能硬一硬了,“这一点我是非常相信各位的,那么剩下的问题就是如何评价这些史实,以往我们在评定历史人物的时候更多的喜欢用好与坏来区分,我觉得这样有些草率,我希望你们在正确与否之外能够引入这样一个概念,那就是结合历史人物所处的环境来判断他的所作所为是否正常。”
“愿闻其祥。”
“就拿禁烟的那个林则徐来说吧,作为汉人他对满清忠心耿耿,如果我据此称其为汉奸你们觉得合理吗。”
“这当然不合理,当年林大人的作为都是为了中国百姓…”缪荃孙是司马冈的副手,他虽然非常年轻不过在两江的教育部门里资历却非常老,实际上他几乎可以算是李富贵创办新学的元老,所以说话反而不像司马冈那样战战兢兢。
“你弄错了概念,我没有说他做官做得如何,而是问你他在民族气节的问题上是否有所亏欠呢?”李富贵打断了对方的反驳。
虽然知道李富贵不是真的要指责林则徐是汉奸,可是缪荃孙也弄不清初该怎样反驳这个命题,“应该不算吧,毕竟那个时候大部分人都承认满清为统治者。”
“楚虽三户,亡秦必楚,当年满人窃我神器,身为汉人去为满清的统治出力,如果从绝对的对与错来考量的话林大人恐怕不能说是站在正确的一方,假设他为官的任上抓住了一批反清的义士相信肯定是二话不说就全部杀掉了,如果你认为这种忠诚是正确的行为,那些被杀的人你又该怎么评价呢?”
“这个…”
“所以我希望你们在引入正常这个概念来做辅助评价,林则徐生在满清长在满清,一辈子受的是忠于满清的教育,当的是满清的官,他不忠于这个政权你让他终于谁呢?所以说他的行为虽然不能说正确,但是非常正常,对于这样的事我们不会称颂但是也不宜去追究,相对来说范文成就套不进正常的这个圈子,所以他的汉奸帽子我想你们是没办法帮他摘掉的。”
“原来如此,” 缪荃孙长出了一口气,他发现用李富贵的这一套观点一加印证很多以前矛盾的地方到是能够解释的通了,实际上中国的史家总是喜欢用道德标准来评判古人,可是什么东西一上升到道德那就是非白即黑,因此李富贵提出这样一个中间概念让缪荃孙觉得耳目一新。
“当年满人入关对我们汉人屠杀极其残忍,这些罪行你们不必隐讳,不过我是带兵的,我知道战争的残酷,要说约束部下秋毫无犯连我都不能完全做到,当年的冲突本身就具有民族性质,满人又属于蛮族,所以这种残酷恐怕也不能一味地去指责他们。至于满人的功绩我认为主要是他们很好的控制了那些化外疆域,所以说他们帮助中国守住了四夷,当然这些都是我自己的观点,说出来只是供各为参考,对于学术上的东西我不做干涉,你们可以联络一下史学界的朋友尽快的拿出一个主流观点。”
史学家们十分明白该如何给满清盖棺定论,李富贵的观点本来就不算偏激,在他们寻章摘句的同时李富贵会同他的几个顾问把新政权对满人的政策制定了出来,在这里他们充分的尊重了满人的私有财产,不过那些属于公中和皇室的土地将被没收,在登基之后李富贵将册封载淳一个郡王的称号,同时委任他作中日友好委员会的委员长,驻大阪府,那些愿意追随载淳去日本弘扬中日友好的旗人也可以在海的那一边得到一些优待。
虽然李富贵为旗人作了长远打算,但是收缴八旗的庄院还是让满人有些不满,特别是那些侵吞公地的行为并没有受到惩罚,也就是说如果当年旗人把这些地分了他们反而可以落下实惠,这让所有的满人感到后悔不已。
借着关内的满人心怀不满的机会奕欣在奉天宣告满国自立,为了扩大统治基础他仿效努尔哈赤建立的八固山王共治国政的体制弄出了一个与贵族议会差不多的东西,这里面不仅仅有满人中八旗的旗主,汉军旗和地方上的豪门也有些人加入了进来,并且纠集了一批蒙古王爷成立了一个满蒙联盟,奕欣没有选择与中原政权对抗的路线,在自立的当天他就遣使到南京表达了满国与中国和平共处的意思,根据以往的经验中原政权在得到关外名义上的臣服之后就会心满意足,奕欣希望这一招对李富贵也管用。
李富贵知道奕欣在东北做的那些小动作,俄国人和满人之间的交往他也知道一些,对于关外李富贵知道不可能完全凭借和平手段来解决。征伐东北的准备工作已经在进行了,为了尽快的修通德州至山海关的铁路李富贵甚至绕过议会弄到了一笔启动资金,先开始铺设铁轨然后才进行招商,同时对高丽的侵略也大大的加快,实际上他的那一套地方自治的官僚体系对于并吞周围的小国很有帮助,因为能够保证被并吞之后的平等关系朝鲜不少有识之士都赞成在政治上和中国接轨,同时朝鲜的清津也开始加速港口的建设,这里与海参崴遥遥相对李富贵希望能够把这里变成北部的支点。
尽管对这场战争已经有了充分的准备,不过李富贵还是不希望满蒙搅到一起,对于用兵东北李富贵一点都不担心,他不相信奕欣能够在那片黑土地上抵挡住他的攻击,对于一支现代军队来说东北的严寒不会造成太大的麻烦,而除去严寒东北各方面的条件都不算差,而且这里还有大量的汉人,所以在东北作战远比深入蒙古草原要方便的多。李富贵对蒙古人的战斗力还抱有一定的戒心,虽然在大多数时候他们表现得并不好,不过李富贵认为那只是因为蒙古上层贵族受到奢侈生活的腐化造成的,如果富贵军打到他们家里那些牧民拿起武器保卫家园的时候情况很可能有很大的不同。
让李富贵区别对待满蒙的另一个理由是俄国人对待这两个民族的态度,俄国对于奕欣的扶植可以说尽了最大的力量,可是对蒙古人他们仍然心怀芥蒂,就李富贵所知俄国人和蒙古人始终搞不到一块,有这一前提存在李富贵就不害怕俄国人,他甚至打算利用这个机会把俄国人引出来,如果能够在黑龙江南岸拖住俄国人那将比原来的计划更加有利。
奕欣的来使遭到了李富贵不假颜色的斥责,他严厉谴责了奕欣的这种分裂祖国的罪恶行径,同时奉劝他不要自绝于人民,让他死了谈判这条心,东北要么投降接受中央设置省、府,要么一场大战鸡犬不留。
奕欣对于李富贵这样强硬丝毫没有准备,因为根据他的经验李富贵不是一个无法通融的人,即便是在他最不讲理的时期李富贵也表现出一定的灵活性,这些年就更是如此了,所以当他听到李富贵斩钉截铁的答复之后也不禁愣住了。原先打的如意算盘可以说完全落空,奕欣一直想利用各方势力的压力通过谈判为满族谋取一个更好的地位,现在他必须判定李富贵态度如此强硬究竟是出于真心,还是虚张声势,经过反复的权衡最后奕欣相信李富贵是在吓唬自己,毕竟对方一下子把领土扩大了十倍,没有理由不好好消化反而出动大军来争夺这片化外之地,他相信最终李富贵还是会做到谈判桌前的,到那个时候他的气焰就会小的多了。
二鬼子汉奸李富贵 第一百八十五章 新朝礼仪
满国的建立对那些正沉浸在重塑汉唐雄风憧憬中的人们无疑是一种刺激,叫嚣着要征伐北方的人不在少数,当然这一切都要等到李富贵登基之后才能进行,在此之前议会为二唐帝国的宪法添上了最后一部分,那就是关于皇帝的职权,以及上台与下台的程序。对于李富贵要作议长很多人都不理解,不过议员们都是欣喜若狂,对他们来说这的确是再好没有了,也就是说以后在程序上政府必须通过议会才能接触到皇帝,凭此一点议会就可以稳稳的压住官员们,而不像以前虽然名义上地位更高可是缺少实权。
不过对于皇帝在议会内的权力倒是让他们颇感头疼,如果皇帝的权力不出议会的话那除了让他多投票好像没有什么别的可用,可是一人掌握大量的选票又违反了民主制度的宗旨,最后他们绞尽脑汁给了李富贵两种权力,首先皇帝可以指派议员组成委员会对任何事情进行调查,尤其是可以调查那些坏议员,调查结束后皇帝有权力根据结果来决定是否驱逐被调查的对象,还有就是皇帝可以否决议会的提案,除非提案有绝对多数。
对于后者李富贵倒没什么意见,不过前者可以说给了他随意罢斥议员的权力,在整个议会里想要给某个人挑出几个对头来组成委员会是一件再容易不过的事。不过李富贵也承认想要给议长以特权的确不太方便,所以他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接受了这样的安排,毕竟这个时候还不可能把皇帝的权力完全架空。
在这一切都定了下来之后群臣假模假样的劝进就开始了,李富贵的推辞也被他们视为故作清高。这一次按照程序李富贵应该勉为其难的接受大家送上来的帝位了,李富贵环视周围那一张张殷切的面孔叹了一口气,“其实我不太适合做皇帝,我这个人喜欢率性而为,作人手下都很难控制住自己,要是真的当上九五至尊我怕会管不住自己。”
这个时候大臣应该非常坚决的固请,所以周围立刻又是一片歌功颂德的声音,李富贵的所有缺点都变成了优点。
李富贵的眼光从众人的脸上慢慢的扫过,这里集中了他手下所有的重臣,连林雨长也专门从西北赶了回来,左宗棠无法亲来只好发了贺电,一直游离于两江之外的云贵也通电表明了拥护李富贵的态度,实际上外藩之中以李鸿章为首都承认了南京的统治,只不过想要在云贵推行改革的话或许还要以武力作为后盾,虽然以云贵两省的实力应当不需要真正动武。
“你们这是赶我上架啊,既然大家都要我做那我就试试看,要是不行的话我再下来。”
中国人在上任之前一向是不遗余力的谦虚,所以李富贵的这些话并没有让大家觉得刺耳,除了陆归延也没有人知道李富贵的真实意图,陆归延听到这话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当天晚上镇南王府张灯结彩,赵夫人里外忙活着安排家宴庆祝,一听说李富贵回来她急忙把所有的人都找出来向李富贵行礼。赵文翔虽然年纪老迈但是这个业务练了一辈子,叩拜起来极其熟练,倒是李富贵的三子一女因为以往从来不需要给李富贵跪下或者磕头所以站在那里显得有些犹豫,其中李琫刚刚十四岁,正是叛逆的年龄,对李富贵称帝很有些不以为然。平时李富贵在家中缺少正形经常和孩子们一起打闹,所以父亲身份的变化也让他们有些茫然。赵婉儿因为不需要真的跪下所以这个礼行的很是标准。
“你们几个怎么回事,还不赶快给父皇请安,”赵夫人看到李璹他们站在那里不动,很是生气,立刻喝斥起来。
“算了,您行的这些都是满清留下来的礼制,新朝代应该有新气象,在我登基之前会有一套新的礼节被制定出来,再说我也不喜欢别人跪我,”李富贵说着把赵文翔扶了起来,“岳父大人一把年纪怎么能还来跪我,在这个府里我早就废除了跪拜了。”
“君臣大礼还是需要受的,另外这父子之间的纲常实在是不宜废弛,我知道陛下看不上儒家的这一套,可是天下像陛下这样的人几百年也出不了一个,守成还是需要稳重的皇帝啊。”
李富贵笑了笑,拍了拍李璹的肩膀,“做皇帝可不是个好差事,想要做一个大家称颂的好皇帝几乎要放弃一切爱好,音乐、书画、诗歌、戏曲方面的才能非但不会为你带来荣誉,反而会让人视你为一个不务正业的皇帝,是不是这样?岳父大人?”李富贵知道李璹一直对戏曲和诗歌非常着迷。
“确实如此,”赵文翔正色说道,“若是天子沉溺于这些东西的确不是国家之福。”他这几个外孙性格外向,在家里也总是没大没小,看起来一点也没有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