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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呢。”
颜如玉讲了初步想法,秦书不时补两句,看得赵子宴眼红,两人什么时候居然这么默契了。
听罢颜如玉想法,赵子宴啧啧有声:“你这是为难我呢,还是高看我?远舟,不是我说,这也不大容易。”
颜如玉笑得狡黠:“容易了还用得着你去?”
赵子宴讨价还价:“你怎么不去?要不我们一起,你看怎样?”
颜如玉摇头:“我没时间,要照顾着儿子女儿。”
赵子宴羡慕得心痒,整个心里和猫挠得一样:“这不是有秦书在么,有你跟着,我也比较有底气不是?”
颜如玉懒得和他废话:“我俩一人看一个,你有意见?你要是不愿意,就叫百里容换人,我想他一定巴不得让你赶紧回去。”
赵子宴妥协了。
秦书与颜如玉相视一笑,正好让赵子宴看到,赵子宴转转眼,心里登时有了计较,干咳一声,唯恐天下不乱小声问道:“我说,你两个睡觉的时候……”眨眨眼暗示,十分无耻,又显得有些微猥琐,“哪个在下头?”
☆、第一五五章
说是小声,但是赵子宴保证秦书颜如玉两人都听得到,且清清楚楚,一丝不差,要挑两个人的气么,自然不能手软,颜如玉将这么难的事情推给他,他不取笑两人两句怎么可以。
赵子宴也不想想,明明就是他自己,自告奋勇,好说歹说才说动了百里容松口,最后兴高采烈来西北和谈的。
颜如玉气愤多于羞愤,他实在是太过于了解赵子宴,什么荤话都说得出,什么话都敢讲,反观秦书,登时砍了赵子宴的心都有,这也是他能问的问题么!
秦书不敢看颜如玉表情,颜如玉亦是下意识躲开了秦书的眼神,两人均是想着不能让赵子宴看了笑话去,几乎是同时开口:
颜如玉指着秦书:“他!”
秦书大义凛然:“我!”
一时之间,帐中气氛十分诡异,颜如玉没有想到秦书会这样讲,秦书亦是没有想到颜如玉会同他想到了一处,两人默默在心里将赵子宴抽了个来回。
赵子宴扑哧一声,抱着肚子简直要笑倒在地上,笑得泪花都要出来了,直到秦书握着拳头作势要揍,他依旧笑得喘不过气来,连连摆手:“好好好,我不该问,哎哎,莫动手,开个玩笑而已……”
颜如玉阴测测开口:“赵子宴你就可劲儿笑,总有一天小爷会让你还回来……”
赵子宴摇头:“不不,不笑了,…哈哈,不笑了,这就走……”说着整整衣裳就要走,走到门口终于控制住表情,绷着脸回头,十分的真心实意,对着颜如玉:“其实我本不该告诉你的,但是实在忍不住,一般来说,讲人家在下面的,才是真正在下……”
颜如玉恼羞成怒,抄起桌上茶壶便冲着赵子宴那张脸扔了过去。
赵子宴十分敏捷掀了帘子出去,茶壶撞到帘子又落在油毡上不动了,颜如玉瞪向秦书,秦书略有些委屈,耳朵还是红的,张张嘴:“那个,我……”
冷不防外面传来赵子宴一阵笑声,唯恐两人听不到一般。
赵子宴这一招用得好,滔滔不绝将此事说给丹青听,丹青虽然不理他,但是赵子宴还是暗自得意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报应来了,秦书二话不说,带着人就将赵子宴塞进了马车里,往四方城走。
赵子宴有一瞬间没反应过来:“这是去做什么?”
秦书勾唇一笑,颇有当年颜如玉风范:“送你去和谈。”
赵子宴当即炸毛:“我还没有想好怎么谈,若是出了岔子,你来担待么,不行,快送我回去……”
秦书不为所动:“赵大人一向聪明又伶俐,脑子也比我这等粗人来得好用些,这点儿事情,我想还是难不倒赵大人的。”说完一把将车帘扯下来。
心道赵子宴你是活该,本想让你再休息几天,奈何你实在太不识得抬举,在这地界惹了颜如玉,你以为这还是在燕京不成,我秦书还能被你吃得死死的?
洪飞护送着,外加几个信得过的人和一名懂得乞颜话的人,地点就在四方城外,独设了一顶大帐,四面相通,双方各几千人,以免生发意外,乞颜是格诺亲自来谈。
赵子宴不正经归不正经,到了正经事上还是十分尽责的,双方你来我往了几天,和谈暂时告一段落,格诺也不是个好相与的,幸得颜如玉有先见之明,才让赵子宴省了不少事,只是秦书少不得还得麻烦。
颜如玉和秦书一道在帐中听赵子宴讲和谈情况。
“格诺说了,通婚是可以,不过他有个要求,他有一个妹子,名字唤作乌云,是草原上有名的美人,听说秦书发妻已逝……”赵子宴边说边看秦书,秦书心里大约有了个大概。
颜如玉不待说完,冷冷哼一声,将茶盏往桌上一搁:“秦大将军真是艳福不浅,不如娶了也好!”
秦书没想到有这一茬,当真十分头疼,一边是和谈,一边是颜如玉,乌云万万娶不得,但是和谈也万万马虎不得,只得安抚了颜如玉问道:“这事儿可还有转圜余地?”
赵子宴十分兴奋:“你是何时与那什么公主搭上的?人家表明了要非你不嫁,既然提出了要通婚,格诺顺水推舟就提了提,看样子不大好推脱。”
秦书看了颜如玉一眼,敲敲桌子:“什么搭上不搭上,别胡说,乌云我万万不会娶,你先说其他的谈到了哪里,这事儿容后再议。”
赵子宴知道轻重,遂不再在此事之上多费口舌:“格诺不满通商只开到蓝关,言明若是行教化之事,就要大梁全境通商,这点没得商量,并且要我们同意四方城到蓝关之内,乞颜人可以随意出入。”
颜如玉想了想:“他胃口倒是大得很,无妨,你且说一说岁贡之事,不要告诉我你将岁贡全让了出去。”
赵子宴咂嘴:“我说你那岁贡简直是狮子大开口,格诺也不差,直接砍下两成去,留了一成,不过也算不少了。”
秦书想了想:“通商税抽几成?”
赵子宴十分得意:“五抽一。”
颜如玉笑:“很不错嘛,过两日谈的时候你告诉他,全境通商可以,但是这部分人须造籍入册,若是与汉人通婚,税五抽一可以降为十抽一,在大梁境内定居的话,三代之内免税。”
赵子宴秦书齐齐倒吸一口气,赵子宴道:“你这也太狠了,远舟。”
颜如玉不置可否:“蓝关之内随意出入也可以,但是我有条件,教化经考核合格之后,方可自由出入。”
秦书皱眉:“我们的意图是不是过于明显了?”
赵子宴点头:“我也觉得,格诺也不是傻子,未必就看不出来我们打得什么主意。”
“要通商,要利益当然就要接受我的条件,我们冒着险让乞颜人来内地就已经很不错了,他还想怎样,你不是挺能说么,让他磨着你要,看似你被他牵着走,其实我们牵着他走,不要太明显就是了。”
赵子宴还想说其他什么,颜如玉摆手:“其他的事情你做主就好了,我关注的也就这么些,还有乌云那一事……”
秦书看看颜如玉,略有些心虚,后者有一下没一下敲着桌子:“乌云公主今年多大?”
赵子宴回忆了一会儿:“十八,你问这个做什么,难不成要让百里容娶了她?”
颜如玉思索着:“大那么一岁半岁的也可以,百里容娶了她岂不是更好,格诺不是更有面子?不喜欢放在后宫里好好养着就是,你去和他谈,不行就再等等,我们不急。”
赵子宴怔了怔:“你不问问百里容愿不愿意娶?”
颜如玉斜睨赵子宴一眼:“有你在,他不娶也得娶不是?别给我藏着掖着的,你哪点儿我不看在眼里?实在不行,就封个公主,在燕京找个高门大户的公子哥儿嫁了,再不行就用岁贡抵,怎么样你看着办,嫁秦书,她想得倒是不错!”
两人断断续续商量了一天,和谈不是十天半月就能谈得妥的,赵子宴焦头烂额,休息了没两天又走了,丹青趁着赵子宴不在,来与秦书颜如玉辞行。
秦书是个实诚的,赵子宴尽心尽力去和谈,回来之后不见了丹青指不定要怎么样,只得婉拒了丹青,颜如玉日日带着两个小家伙儿去同他说话,这几日丹青面色倒是好了不少,他与赵子宴那些事情,颜如玉也不愿意多问,赵子宴做得那些破烂事,颜如玉想也知道。
简直是个斯文败类,丹青运气也是不大好,摊上这么个东西。赵子宴的心思颜如玉也大约能摸个明白,说心里没有丹青是不可能的,只是赵子宴要得太多,多半还放不下重湘。
简直是一团糟,颜如玉叹气。
赵子宴日日与格诺打太极,你来我往,心说早知道就不来了,这事又麻烦又讨不得好,早知道就让颜如玉自个儿烦去,想归想,也尽力周旋。
其他的事情好说,就是乌云这一桩,格诺言明那是他唯一的妹子,非秦书不嫁,赵子宴委婉地表示秦将军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只怕娶不得乌云,岁贡的事情可以再谈,但是格诺一口回绝了。
就正好僵在了这里,赵子宴还见了一回乌云,生得确实漂亮,有着草原女子的热情,也不缺少中原女子的知书达理,是个极好的妙人儿,只是怎么就牢牢惦记着秦书呢?
和颜如玉抢人,简直是天方夜谭。赵子宴哭笑不得。
乌云操着一口比格诺还要流利的汉话,委婉地表示想要见一见秦将军,亲自和他谈一谈,赵子宴给颜如玉去了信儿,问怎么办。
颜如玉拿了信似笑非笑给秦书看,秦书因着乌云这段时间都没能近得颜如玉身,心道当年还不如多等一等,让赵俭齐钟拿城换他回去,大不了以后再打回来,到底是使个什么心眼儿,这下可好,报应了。
想了一阵儿,颜如玉大笔一挥:格诺若是放心,尽管让她来。秦书根本就不知道颜如玉回了信,当晚回到大帐,发现颜如玉不在,连日常的东西也收了,里头却多了个女子的时候,头脑一昏,眼一花,差点儿晕死过去。
乌云已经看见了秦书,秦书躲避不及,硬着头皮开口:“你怎么在这里,颜如玉呢?”
☆、第一五六章
乌云双颊泛红,根本没有听到秦书到底说了什么,小姑娘见到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十分开心,对着秦书支支吾吾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秦书抿唇,转身出去寻颜如玉。
颜如玉抱着女儿看着儿子正与丹青说话,秦书一进来,帐中登时静了,秦书隐隐有些恼,当着丹青的面儿不好说,只看着颜如玉。
颜如玉倒是没有其他想法:“小姑娘不死心,你劝劝说清楚了总是好的,和谈一拖再拖,难不成真的要拖到过年不成?”
秦书过去拉颜如玉:“你先跟我回去。”
颜如玉退后两步躲开他的手:“你这是做什么,说清楚了我再回去也无妨。”
秦书竟然真的恼了,风度全无冲着颜如玉吼:“你什么意思!躲什么躲,我俩有这么见不得人么,犯得着你为着一个陌生人躲出来,我这就去告诉那什么乌云,我不会娶她,秦书是个断袖,喜欢的是你!”
颜如玉本来没什么,好端端被这么一吼气也出来了,登时斜眉冷眼,也不做声,他是有躲着的意思,还不是因为秦书,他们的事情亲近的人知道就算了,犯不着让其他人知道,人言可畏,到时候让别人怎么看秦书?
这下倒好,不知道哪里不称了秦书的意,居然跑来吼他。
秦尧趴在小榻上喊着爹要抱抱,丹青也不出声,只小心哄着。
等了一会儿,不见颜如玉说话,秦书又是气又是难受,昭昭青天,朗朗白日,两人不过是彼此相爱,竟然见不得人么,犯的上为着一个陌生的乌云,将帐中收拾干净再躲出来?
秦书喜欢的人,何必用得着这么委屈?
想到颜如玉为着自己受委屈,胸中堵得竟然喘不过气来,秦书静了静,知道自己又冲动了,什么时候只要一遇上颜如玉,总是控制不住自己。
“对不起,方才是我不对,远舟,我……见不得你委屈,回去吧好不好,我会同她说明白,你莫挂心了行不行?”
这大男子主义有时候真是要不得,颜如玉开口也毫不客气,面色冷冷的:“我不挂心,不挂心你都要去给人家做夫君了,我还没生气,你吼什么吼,难不成我还委屈了你不成?”
丹青不大明白,两人明明是相互关心,为什么莫名其妙就吵起了嘴。“将军,远舟,你们两人就莫要吵了,小心吓坏了小孩子……”
两人谁都不肯让步,秦书一言不发走了,颜如玉面色也好不到哪里去,乌云在帐中等到半夜,就这么被晾了,一晾晾了两天。
颜如玉不愿意被乌云知道两人的事情,唯恐对秦书都不大好,他的意思是,让秦书说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