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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宣“嗯”了一声,那姓的女刺客要消失得一干二净才行,不能让鹘门中人发现她的踪迹,三痴干那个很有经验,他办事让人放心。
周宣笑道:“老四,这回魏博要暴跳如雷了,他请来的鹘门刺客却杀了他儿子,画舫上的人可都是看到地,这下子镇南都护府该和鹘门斗上了。”
四痴说:“鹘门依附南汉国刘继兴,魏博能请得动鹘门杀手,恐怕和南汉国关系不浅。”
周宣问:“你是说魏博有可能背叛唐国?”
四痴说:“我不管这些地,主人自己看着办吧。”
周宣笑道:“巧者劳而智者忧,我他娘地真是操心,下个棋都不得安宁,老四,以后我跟你回雁宕山隐居吧,下下棋、斗斗虫,做个山人隐士。”
四痴斜了周宣一眼说:“主人受得了那个冷清?五大快活山里可寻不到,主人是个热闹人,争胜好赌,爱美女、爱银子,有这样的隐士吗?”
周宣哈哈一笑,拍着四痴的肩膀说:“老四,你真是我的知己,高山流水觅知音啊,来来来,拥抱一下。”
四痴推了周宣一把:“去抱你的念奴、小颦吧。”
马车冒雨来到“媚香楼”下,三痴已经回来,听到楼下动静,推窗来看,随即垂下一个绳索,把周宣吊上去,四痴和来福径自回莫愁湖畔。
没等周宣开问,三痴就说:“主人,一切顺利,那女刺客已经消失了,主人那边也顺利吧?”
周宣说:“顺利,以后可以安心下棋了,景王一时还回不来,我们可以清静一段日子了。”
周宣去叩念奴的门,念奴一直没睡,听到声音赶紧开门迎周宣进去,见周宣衣冠鞋子都湿了,便来给周宣宽衣解带,上床焐一焐。
周宣脱得赤条条钻进被窝,被窝里薰得又香又暖,从寒冷的雨夜里钻进这样一个香暖地被窝,舒服可想而知,更何况马上就有一具光溜溜、凹凸有致的胴体偎到了他怀里,温暖柔软的手掌在他冻得冰凉的身体上到处。
周宣抚摸念奴的脸颊,轻笑道:“今晚多亏了你,这救命之恩我该如何报答?”
念奴赶紧说:“公子在这里遇险,不责怪念奴就已经非常感激了——公子,你还肯给念奴赎身吗?”
周宣说:“不赎。”
念奴身子一僵,眼睛定定的望着周宣,白齿咬住了红唇。
周宣笑道:“别急。听我说,媚香楼出了这样的事,你是不能继续呆在这里地,但因为某种原因,我也不能明着把你赎回去,我明早起来就去找你假母,说要赎你,然后回去准备银子。你呢。就偷偷收拾好衣裳细软。从那女刺客住地房间
去,会有人接应你地,然后上车直奔我的住处,这样你和那个宁宁姐偷偷逃跑了,明白了吗?”
念奴知道今晚的事挺诡异,虽然有很多事不明白,却也清楚那不是她该问地。点头说:“念奴听凭公子安排,只要能在公子身边就行——公子,你的脚还是很冷,念奴给你暖暖脚。”身子往下,钻到被窝那一头,把周宣双脚抱在怀里,用酥胸揉搓。
周宣没享过这样的艳福,顿时热血上涌。缩腿曲身。也钻到被窝那头,笑道:“有个更好地热身办法,两个人都会热。来——”
不一会,绣榻就摇颤起来,念奴娇声不绝,连唤:“七叉公子”。
一场热身运动下来,不仅手足火热,还出汗,真是管用。
次日一大早,周宣就打着哈欠起来了,到女刺客房里一看,三痴在那打坐练功,周宣交待了几句就去找念奴假母,说要为念奴赎身。
那假母知道周宣有钱,狮子大开口,索银二千两。
周宣一笑,说:“别太贪,不要惹恼了本公子,一口价,一千两,本公子马上回去取银子来。”
那假母也看到了昨天周宣在楼下打人,知道此人蛮横,不敢再坚持索要二千两,一千两已经很赚了一笔了,满脸堆笑道:“好好,周公子是大贵人,一千两就一千两吧,难得念奴找到中意地人,我这个做母亲地贴本也要成全她。”
周宣懒得和她啰嗦,扬长而去,过了半个时辰带着家丁来福重上“媚香楼”,将一千两银子摆在念奴假母面前,说:“叫念奴出来,跟本公子走。”
那假母赶紧让婢女唤念奴来,婢女去而复回,说念奴姑娘不在房中,四处都找不见。
假母让周宣安坐,她亲自去找,这一找,才发现非但念奴不见了,连那个新来的宁宁也不见了,又发现宁宁房间的后窗垂下一条绳索,两个姑娘肯定是从这里逃跑了。
假母哭天喊地,痛骂宁宁,又骂念奴没良心,又叫人赶紧沿秦淮河追找。
周宣作色道:“什么,人跑了,昨夜还求我帮她赎身,怎么会跑了?是不是你不肯卖,故意藏起来了吧,我叫人砸了你这‘媚香楼’。”
假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周公子,念奴那小贱人真的是跟人跑了,是那个名叫宁宁的贱人把她拐跑的,那贱人来历不明,都怪老妇贪图便宜,收留了她,没想到她是女拐子!”
周宣恨恨地拂袖而去,家丁来福把一千两银子一一收回银袋,心里暗赞姑爷好计,一两银子不用花,平白得个家妓。
周宣刚回到莫愁湖畔,宫里派来请他入宫为皇后娘娘画像的使者就到了。
周宣匆匆沐浴,换了衣袍跟随宫使进宫。
在麟德殿外,周宣看到了宫中女官凤阿监,赶紧见礼。
凤阿监淡淡地看着周宣,还礼道:“周公子现在是皇家外戚,地位与江州时不可同日而语,不必对我一个小小的阿监多礼了。”
周宣诚挚道:“凤阿监何出此言,周宣是得志的小人吗?凤阿监对我有恩,周宣一直铭记着的,早就想着来拜访,初入京太忙,失礼之处请凤阿监见谅。”
凤阿监这才笑了起来,问:“尊夫人针来金陵了吗?”
周宣笑着说:“好教凤阿监得知,针已有身孕,留在江州养身体,五、六月间我会接她进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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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娱乐指南》 第132节
作者: 贼道三痴
凤阿监喜道:“有孕了?恭喜周公子,针一进京就请告诉我,我去看望她。”
周宣道:“岂敢,到时一定带针来拜见凤阿监。”
凤阿监便与周宣一道去“花萼相辉楼”觐见皇后娘娘,看到丹下有一个白须老头恭立在那,不知是谁?
小周后宫服盛装,端丽无俦,待周宣见礼毕,含笑道:“宣侄,这位是宫廷画院待诏顾闳中,画名远扬,宣侄可曾耳闻?”
周宣知道这个顾闳中,号称中国十大传世名画之一的《韩熙载夜宴图》的作者,如雷贯耳啊,躬身道:“回姑母娘娘,侄儿早就听说顾待诏的大名,一幅《韩熙载夜宴图》乃是开一代画风的巨作,侄儿极其佩服。”
顾闳中八十多岁了,身板还很健朗,听皇后娘娘地侄子这么推崇自己,大为感激,顿生好感,作揖道:“周公子过奖,老朽愧不敢当。”
小周后却奇道:“《韩熙载夜宴图》一直藏于南薰殿,宣侄哪里得见?”
周宣背心冒汗,说道:“侄儿并未见过此画真迹,只是见过摹本。”
顾闳中代周宣道:“娘娘,当年昭惠皇后归天,陛下招各国画待诏齐聚金陵为昭惠皇后画行乐图,陛下曾把小臣地《夜宴图》向诸位画待诏展示,那摹本可能就是那时流传出去的。”
小周后点头道:“原来如此,来人,去南薰殿取《夜宴图》来。”
不一会,画轴取到,两个宫娥展开这三米多长的画卷,周宣一边观赏,一边赞不绝口,这幅画地摹本流传到后世都成了无价之宝了,他却能看到真迹,太有幸了!
一代画豪顾闳中在一边听着周宣的赞叹,谦恭地微笑着。
小周后微笑道:“宣侄画技虽不如顾待诏圆滑老到,却也风格独具,对形体描摹尤见功力,今日两位就分别为本宫画一幅像,较一较高下。”
周宣背心又冒汗,让他和顾闳中比绘画,这比鲁班门前耍大斧还不自量力,但小周后既这么说了,岂能推托,当即躬身道:“较高下不敢,向顾大人请教学习吧。”
第三卷 两京风云 三十、时髦小周后
周后转入后殿,两个宫娥把周宣和顾闳中引到南书房周后平时读书、习字、绘画的地方,楚王好细腰,宫中多有饿死者,同样,皇帝李雅好文艺,唐宫里上至皇后、公主,下至内侍、宫娥,一个个都喜爱琴棋书画,有事没事也吟风弄月,好比大儒郑康成家婢,受个罚也来句《诗经》“薄言往愬,逢彼之怒”,很是附庸风雅。
顾闳中在南书房里毕恭毕敬等待皇后娘娘到来,周宣见他须发皆白,说:“顾大人,先坐着歇会,等下为娘娘画像时很辛苦的。”
顾闳中对周宣甚有好感,问:“周公子画法师从何人?南宗还是北宗?”
周宣道:“在下画法既非南宗也非北宗,乃是澳宗。”
顾闳中听说过皇后娘娘这个远房侄子是海外归侨,看来学的是异国画技,当即道:“老朽正想见识一下异域画技,与周公子切磋印证。”
周宣忙道:“岂敢,在下就是想向顾大人学习的,澳宗画法颇为单调,只画人不画景,用笔太繁,不识中华上邦大画师清远高妙之境,顾大人,在下酷爱丹青,苦无名师,想拜在大人门下学画,不知还可教否?”
顾闳中连称:“不敢!不敢!”
周宣知道自己绘画上的缺陷,先天不足啊,顾闳中是三百年一遇的大师,不请教就好比入宝山而空手回,所以铁了心要拜师。纳头便拜。
顾闳中赶紧扶起,说道:“周公子既然要博采众长,那老朽也不敢藏拙,周公子随时可来画院学画。”
周宣大喜,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老师。”
顾闳中收了一位皇亲当学生,也很高兴,说:“周公子不必客气,我们亦师亦友。老朽也要向周公子请教澳宗画法。”
只听女官扬声道:“娘娘驾到。”
周宣和顾闳中赶紧退后数步。垂手恭候。
宫裙飘逸中。周宣赫然看到两条修长的美腿穿着深黛色地牛仔裤,脚上穿的却是高跟绣履,两腿交错迈动,紧绷绷的充满活力。
在唐国,周宣只看过针和秦雀穿牛仔裤,针腿丰腴肉感,不如眼前这美腿修长。秦雀腿修长,却不如眼前这腿圆润有致——
周宣顺着美腿往上看,却是一件雪白的衬衣,下摆束在牛仔裤里,纤腰丰臀,荡人心魄,再往上,小周后眉目如画。正大庄容。高髻如堆鸦,头戴花冠子,既古典又现代。给周宣强烈的美的震撼。
顾闳中毕竟年纪大,见识广,又知道皇后娘娘好奇装异服,以前就在皇家园林胡服骑射,所以并没多少惊奇,见周宣目瞪口呆,有点失礼,便好心地扯了扯周宣袖子。
周宣这才回过神来,心道:“我这姑母还真敢穿哪,很好,我的‘云裳女装’必将风行唐国,到时候银子就会‘哗哗’的往我口袋里流,爽也。”
小周后坐在没有靠背地绣墩上,问:“宣侄,本宫这套衣衫缝制得如何?有没有你们澳国地裁缝好?”
周宣答道:“姑母娘娘这衬衣和牛仔裤真是太合身了,简直天衣无缝,不对,是浑然天成,侄儿一见,油然想起故国人物,极为亲切。”
小周后微笑道:“你们澳国衣服有点紧,而且这时穿着颇为寒冷。”
周宣心道:“不紧怎么显身材,冷,当然了,这本来就是夏装嘛,还好这书房里温暖,不然冻着了可糟糕。”赶紧说:“姑母娘娘,还是披件云肩吧,这是天气晴暖时穿地。”
小周后点点头,便有宫娥取来云肩为她披上。
周宣向小周后禀报了他拜顾闳中为师之事,小周后略显诧异道:“宣侄画技不凡,却还勤学如此,真是难得,顾待诏,你可得倾囊相授啊。”
顾闳中恭敬道:“是,娘娘。”
小周后问周宣:“宣侄,本宫就这样坐着画像可好?”
周宣心想:“姑母娘娘有这样的美腿,自然要摆个我那个手提袋上林志玲的姿势才有韵味,不过呢,让一国之母摆那姿势实在是太过分了,毕竟这是古代。”说:“姑母娘娘坐着就行,那么,老师,我们开始画吧。”
早有内侍抬来两个几案,铺开上品高丽纸,摆上李廷圭制的墨,笔筒里大大小小的毛笔以及各色颜料一应俱全。
周宣跪坐在案前拈起李廷圭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