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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奇,是谁用这种方法跟她搭讪呢?
她稳稳坐在驾驶座,等着。
没到一分钟,车窗被敲响。
慕以瞳降下车窗,特地等了几秒才一个千娇百媚的转头。
果然,车外站着的人被她晃得眼花,脚下差点没站稳。
“你撞我车!”
回过神,男人叫嚣。
不对,不该叫男人,应该叫男孩。
慕以瞳手肘支在车窗上,言笑晏晏的看着他。
这不是唐家的小公子吗?
唐铎烊轻咳一声,“怎么?你想赖账?”
小孩子啊,就是没经验。
“啪嗒”一声,慕以瞳推开车门。
唐铎烊踉跄着退后两步,站定,梗着脖子。
查看了一下自己的车,还有对方的车,慕以瞳眨巴眼睛,“唐公子准备让我怎么赔?”
“你认识我?”唐铎烊到底年纪小,根本藏不住事,被慕以瞳认出来,他惊喜兴奋的都太夸张。
慕以瞳就靠在车上,对他妖娆的笑:“唐公子谁不认识啊。”
“嘿嘿。”唐铎烊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也认识你,慕以瞳,你也有名。”
“嗯,可惜不是什么好名声。”
“……”唐铎烊怔怔看着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慕以瞳指着会所大门,问他:“你也是去这里?”
唐铎烊点点头。
她便说:“巧了,我也是,不如一起?”
突如其来的邀约让唐铎烊喜出望外,他本来就是要搭讪她的。
“好,好啊。”
走过来挽住他手臂,慕以瞳柔声说:“那就走吧。”
唐铎烊早就被美人惑的五迷三道,只顾着傻笑了。
要说这位小唐公子,长得倒是好。
清秀中的稚嫩反而是一种独特气质,偏偏大眼里还有狡黠,要不是慕以瞳早就过尽千帆,还真有可能跟那些小名媛一样,被他迷住。
这间会所唐铎烊常来,慕以瞳倒是第一次。
一进去,经理知道唐公子来了,亲自迎出来。
“唐公子,您可好久没来了。”
唐铎烊登时觉得倍有面子,昂着高傲的下巴说:“嗯,今天带了朋友过来。”
经理人精,连忙说:“唐公子的包间一直备着呢,我找人引两位上去?”
“嗯。”
慕以瞳今天是收了风,说雪国WT公司的总裁今天会来这里吃饭,她想着过来看看能不能牵个合作之类,但没想到遇上了唐铎烊。
这位在唐家位置极高,唐老太太疼他就跟疼自己的心肝肉,眼珠子似的。
想到这里,慕以瞳笑的更加真切。
一箭双雕,也真是不枉此行。
唐铎烊端着酒杯喝,眼睛钉在慕以瞳身上,仿佛嘴里喝的是她。
慕以瞳见惯了这样露骨的眼神,不慌不忙,不急不缓,红唇贴着高脚杯边沿,点点滴滴往嘴里送酒。
见她喉间滚动,唐铎烊全身都热了,手伸过来握住她搁在膝盖上的白嫩手指。
慕以瞳不躲也不闪,含笑放下杯子,“唐公子,刚才我和你说的合作?”
“我向来不管这些,你找我秘书谈。”唐铎烊急躁说完,往慕以瞳身边凑了凑。
慕以瞳笑容瞬间冷透,抽回手站起身,一气呵成,“那么,我就先失陪了。酒多上头,我这头疼呢。”
“哎?”唐铎烊皱眉,追着起身握住慕以瞳手臂,不悦道:“你说走就走?!”
呵!
慕以瞳还没有没吃到便宜到让别人占了便宜的时刻,唐铎烊想的倒是好!
“哦?”挑挑眉,慕以瞳问:“唐公子还想怎么着?”
“我要你陪我喝酒!你给我坐下!”
瞧瞧,一脸被家里人惯坏的纨绔子弟模样。
慕以瞳拍拍他手背,重新挂上笑容:“好,好,唐公子别动气,你先放开我,嗯?”
尾声上扬,唐铎烊霎时间软了骨头,笑嘻嘻,他放开慕以瞳,坐下来,催促她:“你也坐,坐下啊。”
“好啊。”
坐下来,慕以瞳端起酒杯,和唐铎烊碰了一下。
唐铎烊舔舔唇,闹着要和她喝交杯酒。
慕以瞳凉薄道:“唐公子这是狗眼看人低呢!”
“你说谁狗眼!我怎么看你低了!”
装作受伤,慕以瞳眼眶红起来,“你这是把我当做公主呢!我看上去就那么低级吗?枉我对你,对你……”
话至此处,她竟盈盈欲泣。
唐铎烊愣了一下,早就将骂他狗眼的话抛诸脑后,抽了纸巾,他给慕以瞳擦眼睛,“你,你别哭!我,我没有那个意思!真的!你别哭好不好?我什么都答应你!”
*
洗手间里,慕以瞳对镜整理了一下自己,冷笑。
跟她玩,嫩得很。
唐铎烊这样没脑子的富二代,活该!
多大的人了,还玩纯情少年那一出戏!
慕以瞳也算是给那些被他骗了的小名媛淑女们报了仇了。
这叫以彼之道还之彼身。
他天天对别人玩这一招,等到别人对他玩,可就灯下黑,一头栽了进去。
和唐氏下个季度的合作案轻松到手,慕以瞳也就懒得再回包间看见他那张脸。
看久了,也不觉得他长得多好了。
毕竟,温望舒比他好看十万八千倍呢!
从洗手间出来,没走几步,身后突然响起惊喜男声:“阿慕!”
脚步一顿,慕以瞳不敢置信的回过头。
这一大盆狗血!
眼前一花,Ivan已经大步走到跟前,握住她肩膀,“真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你,阿慕,你来这里干什么?”
“啊?我,我和一个,嗯,朋友。”慕以瞳支吾着说完,神智才算完全归位。
“我这段时间没在四九城,昨天刚回来,没给你打电话,你生气了吗?”Ivan小心翼翼的问道。
慕以瞳失笑,说压根没想起有他这么个人,未免太打击他了。
“没,没生气。”
“真的吗?太好了,我多怕你生气,不理我了。”Ivan松了一口气,搂住她肩膀,“你什么时候能走?我送你?”
“我,我现在就……”
“那我现在送你,走吧。”
被Ivan带出会所,上了他的车,听他说道:“这里不是很好,女孩子要少来。”
慕以瞳听了,一笑,“哦?那你不是也来了?”
“我是没办法,你以后少来。”他看着慕以瞳,非常认真的说。
慕以瞳心口一软,别开头,“我也不是什么好人,没关系。”
“阿慕?”
“快开车,不是要送我?”慕以瞳闭上眼睛,靠在座椅上不再说话。
Ivan这道阳光,再一次反射出她的阴暗面。
就在几分钟前,她还在为一份合作卖弄风姿,其实,她和公主又什么区别?
不过名头比她们更好听一些。
Ivan让她不要来这里,把她看的纯净无暇,这是对慕以瞳最大的讽刺。
如果可以,她但愿不要认识Ivan,那么,她就可以没心没肺的继续下去。
身边的这个女人,仿佛多面性。
Ivan有幸见过她的三面,就已经深深为她着迷。
初见的妩媚,再见的伪装强势,还有现在,满身充斥着淡淡的轻殇。
到底多面的她,那一面才是真正的她?
或者,连她自己都无法分辨自己的真实在哪儿。
从心底深处,他生出一种怜惜之情。
看着她进了公寓楼,Ivan靠在车边,点燃了一根烟。
吞吐着烟圈时,口袋里的手机响起。
“我说晋小爷啊,您老大人跑到哪儿去了?哥几个还等着呢。”
“哦,遇上点事,我就不回去了。”
“哎?”捂着手机,那边人对众人说:“说不回来了。”
听到一阵不满嘟嚷,Ivan将烟支扔在地上碾灭,“你们玩,记我的账。”
“这……好吧,那就再联系。”
挂了手机,Ivan转身上车。
车子驶离半响,公寓楼里慢慢走出一抹俏丽身影,赫然是慕以瞳。
她拎着挎包从小区出来,招手拦下一辆出租车。
出租车绝尘而去,从暗处,一辆车子缓缓而出。
Ivan坐在车里,望着出租车离去的方向,勾了嘴角。
这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她到底,是个怎样的女人?
后来,唐铎烊回去就炸毛了。
一怒之下把唐老太太最喜欢宋代古董花瓶都给砸个稀巴烂。
唐老太太不恼,抱着心肝宝贝孙儿哄啊哄,“跟奶奶说,谁得罪你了?”
唐铎烊张张嘴,不好意思说自己被一个女人耍了,而且为了脸面,跟远扬的合作案还要继续。
这一着急上火,小公子嘴上就起了火泡,疼的饭也吃不下,生生瘦了两斤肉。
唐老太太看见孙儿如此,都是红着眼睛亲自给孙儿喂粥下去,并且招来大外孙给出主意。
薛魁摇晃着进门时,小公子正跟自己家小女佣置气,把小女孩子按在身下上下其手。
小女孩子要哭不敢哭,可怜兮兮。
“啧啧,小烊,干什么呢?”
唐铎烊一见大哥来了,放了小女佣坐起身。
给小女佣使了个眼色,等她出去,薛魁才走上前,“我听外婆说,你不舒服?”
唐铎烊挠挠头,愤愤然跟大哥把苦水吐了。
薛魁一听,笑:“原来是她。那就难怪,你也不打听打听,这个慕以瞳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在四九城,厉害着呢。”
“厉害?”唐铎烊冷笑,牵动嘴上的泡,疼得他呲牙咧嘴,“小爷儿也要她见识到我的厉害!”
蠢材!
那慕以瞳是温望舒的女人,就这脑子,以后接了唐家也是败家一个。
眼神一闪,薛魁道:“你要真想出气,我给你出个主意?”
“大哥快说!”
*
怎么说也是合作关系,唐公子三番四次的约,慕以瞳也不好总是拒绝。
得罪了唐家,对她没什么好处。
再说,放网够了,也该收了。
按照唐铎烊电话里说的地址,慕以瞳开车过去。
只是到了地方,她才猛地发现,这里居然是个换妻俱乐部。
唐铎烊带她来这,心思昭然若揭。
“以瞳,怎么了?怎么不进去?”唐铎烊笑的别提多猥琐,“哎?你瞪着我干什么?”
慕以瞳笑,一字一顿:“我真想大嘴巴抽你丫的!”
正文 第54章 现在知道怕了?
四九城唐家,地位不算低。
头些年,唐家可是为数不多能和温家抗衡的大家族。
只是温望舒入主温氏,掌舵温家以后,温氏一跃N个台阶,唐家也算是被狠狠甩在身后了。
唐老太有一双儿女,但陈旧的思想依旧是重男轻女。
唐铎烊又是宝贝小儿子的独子,因此在唐家受到的重视程度可想而知,只是他是个不争气的,跟他表哥薛魁比,更是天上地下。
薛魁是唐老太大女儿的独子,老太太也喜欢的紧,可是跟自己的眼珠子,亲孙子相比,到底差了一截。
明里暗里,唐家以后是要留给唐铎烊的,这让薛魁怎么甘心。
但薛魁不是傻子,卧薪尝胆,他比任何人都有耐心。
唐铎烊看上去精明,实则就是半个草包,这些年,被薛魁耍来耍去的次数多了去。
这位小公子,回回被卖了还帮人家数钱。
薛魁这次是看准了机会,要借用慕以瞳,一举将唐铎烊给清除干净。
自己不成气候,就不要怪别人心狠手毒,这个世道就是这样,豪门更是别讲什么手足情谊。
亲兄弟都有可能反目,更何况他们表兄弟的关系。
薛魁在唐家受压这么久,为唐家鞍前马后,让他把吃下去的东西都给吐出来,简直是天方夜谭。
*
“心情,不好?”
雷旭琛的长指搭上温望舒的腕子,微一用力,按住他继续要倒酒的动作。
温望舒拧眉,抬眸看了他一眼,薄唇微动,淡漠吐字:“拿开。”
一笑,雷旭琛悠悠挪开手,“多久没一起喝酒了?你约我就是为了让我看你借酒消愁?”
“让你看着怎么了?”温望舒挑眉。
“又是为了你家那只小野猫?”
提到那只不听话的小野猫,温望舒怒极反笑,郁结之气凝结在胸腔不散。
狗胆包天挂了他的电话之后,之后就没一点消息,当真是和温氏的合作结束,拍拍屁股走的干干净净。
看好友一会儿冷笑,一会儿咬牙,跟个疯子似的。
雷旭琛思忖着,自己刚刚“无意”中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