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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光,只有这样,她才能看清玉忘言的每一个细微的神色,他也才能在即将睡去时还能看见她。
“忘言,你再撑一撑,山宗会拿到解药的。”
萧瑟瑟努力的用笑容撑起一张苍白的脸,她努力的笑,可是眼泪已经流了下来,打湿了她的妆容。
杏花无影针没有解药,山宗和王爷从前就和她说过。
可是,她的忘言怎么会死呢?他还没有完成夙愿,还没有过过一天随心所欲的日子,他怎么忍心抛下她,独赴黄泉呢?
他不会死的!
医女很快就来了,因着是被人从睡梦中叫醒的,眼睛还惺忪着,衣服也没有穿整齐。
在看见萧瑟瑟的泪妆和铮铮切切的眼神后,医女立刻变得十分清醒,打开药箱,拿出了针灸所用的细针,先给玉忘言扎上了,接着又赶紧为他号脉。
“他不会死的,对不对?”萧瑟瑟低低喃喃,恐惧在她的心里杂作一团一团,她害怕,只能这样去和医女说话,渴求能从医女的口中听到她想要听到的回答。
“瑾王妃,属下会竭尽全力。”医女只能这样回答,号脉的手指,在微微的颤抖。
“救活他!一定要救活他!我求你!”萧瑟瑟哭着道。
“瑾王妃,冷静啊!”旁边的侍卫一个劲的劝道。
时间过得是那样慢,慢到沙漏的每一声声响,都像是在研磨萧瑟瑟的心脏。
在这种时候,屋外传来的脚步声,对萧瑟瑟来说,是那样的可贵。
是山宗来了,他和何欢押着郭佳怡,剑光在灯火通明的卧房里显得暗淡下来。
萧瑟瑟和郭佳怡的目光,就这样在明媚的灯火里,交接了。郭佳怡的那张脸,震动了萧瑟瑟的心,可是,萧瑟瑟的脸上竟然平静的像是无风吹拂的湖泊,她站了起来,于平静中忽然爆发,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了郭佳怡的面前。
“郭姐姐,把解药拿出来。王爷若是有三长两短,你和你幕后的人这辈子都别想好好的死!”
面对萧瑟瑟利刺般的眼神,郭佳怡竟平静的直视着,“王妃,杏花无影针的毒没有解药。妾身也没有想到会误杀王爷。”
“忘言还没死,你也不许自称‘妾身’!”萧瑟瑟袖子一挥,用着比庞苓更大的力气,揪住郭佳怡的手腕。无意识中,指甲已经将白净的手腕抠出道道血痕。
“郭姐姐,我最后称你一声‘姐姐’,求你把解药给我,你本来想杀的人是我不是吗?王爷不该死的!”
回答萧瑟瑟的,是山宗沉痛的声音,“杏花无影针的确是没有解药。”
萧瑟瑟一怔,再一笑,竟是狰狞无比,“没有解药?那你们押着她来是干什么的!滚!全都滚!全都给我滚出去!”
“表小姐,你不要这样。”何欢连忙安慰。
萧瑟瑟没有再理会他们,跌跌撞撞的再回到床边。看着玉忘言虚弱的样子,想着他在承受着血蜈蚣和杏花无影针毒的双重折磨,她的眼泪眼泪扑扑簌簌的落下。
她好害怕,好无力。
平素里的冷静和判断,此刻全都没有了。只剩下恐惧和悲痛,映的唇角的笑容苦涩、断尽肝肠。
她朝着医女凄声大吼:“忘言到底怎么样了,你说啊!”
“瑾王妃,属下、属下……”
“你快说啊!”
“回禀瑾王妃,王爷应该是……没事了。”
什么?
这答案触及耳畔,萧瑟瑟以为一定是自己听错了。可是盯着医女那一脸诧异不解的表情,萧瑟瑟猛地一颤,面目狠戾,冷声嗤道:“我要你治好王爷,你怎能骗我!”
“瑾王妃,属下没有骗您!”医女增大了音量,莫名的说:“属下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的,但是王爷的脉象真的变正常了!”
真的吗?
这可能吗?
萧瑟瑟多希望这是真的!
“忘言,你感觉怎么样了,忘言?”她低低切切的问道,身子已经趴到了榻上。
郭佳怡的眼底也浮现了诧异,接着被一阵释然的颜色所覆盖。
庞苓看了眼山宗,接着小跑到床畔,挤开了医女,握住玉忘言的手腕,感知他的脉象。
这一感知,庞苓也是大吃一惊,瞪着眼睛道:“这脉象是正常的!没病、没毒,就是真没事!”
没病、没毒,这就是说,忘言没有被杏花无影针的毒伤害,而血蜈蚣也平静下去了?
这样的结果是萧瑟瑟没有想到的,因为太过圆满,她甚至还在怀疑,是这些人合起伙来安慰她而已。
直到玉忘言低低的唤了声“瑟瑟”,她凑过耳去,才听见他柔声在她耳边说:“我没事了,血蜈蚣也平静了。瑟瑟,别再担心。”
这么说,这一切都是真的了?
狂喜瞬间汹涌的漫无边际,萧瑟瑟差点就要当堂跪下,向着老天爷磕头呼喊。
苍天见怜,让忘言没事了。
虽然她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但她想,这大概就是奇迹吧。忘言没事了,她终于可以放心了。
一时间,眼泪反倒流淌的更加肆意。
萧瑟瑟埋头在玉忘言的胸膛上,呜呜的哭着,全然没有了平日的从容的静美,哭得就像是一个脆弱的小女人。
山宗和何欢也都松了一口气,山宗冷冷的看了眼郭佳怡,接着走向庞苓,把她从床榻旁拉下来,往旁边轻推了推,让医女回到自己的岗位。
庞苓因着欣慰,也没跟山宗计较,殊不知山宗拉开她是因为怕她若是继续给玉忘言诊脉下去,会看出玉忘言的身体里埋了东西。相比之庞苓,医女绝对是自己人。
“王爷是怎么回事?”山宗询问起医女。
医女继续给玉忘言扎了些针,微微旋钮,欣喜的回道:“好像是以毒攻毒!”
“不用说了,你继续给王爷调养。”山宗立刻出言,转移了医女的注意力。
以毒攻毒,这几个字已经可以解释一切。杏花无影针的毒,正好能压制肆虐在玉忘言体内的血蜈蚣,两相作用下,大概是血蜈蚣吸收了杏花无影针的毒,彻底平静下来,玉忘言也就没事了。
真是因祸得福,虽然惊险了点,不过好在这难缠的血蜈蚣能暂时消停了。
山宗在心底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犀利冷冽的目光,陡然刺向郭佳怡。
现在该她老老实实交代清楚了!
☆、女人对话
卧房里的蜡烛,渐渐的燃了大半。
医女还在给玉忘言针灸,萧瑟瑟陪伴在床畔,紧紧牵系着玉忘言的手,庞苓在萧瑟瑟旁边时不时看能帮上什么。
何惧没有回来,不过给何欢送了个信,说在黑市里打听到了赵访烟那种灵药的出处和配方,等再过几天就能掌握配置的方法了。
“瑟瑟……”玉忘言偏过脸,目光灼灼的盯着萧瑟瑟,嘴唇微微动了动。
看出他是想和她单独说什么,萧瑟瑟示意了医女和庞苓,她们退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眼对着眼。角落的烛火传来一声毕剥,似惊扰了两人交缠的呼吸。
端看眼神,他们便已经明白,对方和自己想的是一样的事。
郭佳怡是晋王派来瑾王府的,为什么会是赵家的刺客?
是郭佳怡在给赵家做双面间谍,还是说……她的主子一直都只有晋王?
“忘言,我有个想法,却知道说出来你会不高兴。”萧瑟瑟看着他,皱着眉头。
“瑟瑟,你说就是了。”
“嗯。”萧瑟瑟压低了声音,斟酌着说:“从我嫁到瑾王府开始,赵家对我刺杀了好几次,但郭佳怡出现的次数并不多,而且多半是藏在后面的。我觉得,一开始她并没有想要杀我,至少是没有完全听从赵家的命令。”
玉忘言沉然不语。
“忘言,父王想要除掉我,再结合这几天郭佳怡对我的刺杀,我认为她是父王派到赵家和瑾王府的双重卧底。而她之前协助赵家的出手,无疑是将你和我的仇恨全都引向了赵家,进而塘城萧氏也和湖阳赵氏针锋相对起来……”
萧瑟瑟说着,仔细的观察玉忘言的表情,她知道,自己这番话对玉忘言来说,不啻于一把刀子捅进了他的深心。
“瑟瑟,你说的不无道理。”玉忘言艰难的低语:“然而,他是我父王……”
“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就像是我得知前世张锦岚竟要我死一样,不过忘言,事情还没有下定论,我想去亲口问问郭佳怡,我不信她就什么都不说。”
“瑟瑟,别去。”玉忘言紧紧的扣住萧瑟瑟的手,“危险。”
萧瑟瑟笑了笑:“没事的,她身上的针已经被搜走了,而且这会儿,大概山宗在用各种酷刑折磨她吧。”山宗这次当真是气得不轻,那怒极反笑的样子,萧瑟瑟一回思,竟还觉得脊背发冷,尽管她对郭佳怡也充满了憎和怒。
缓缓的掰开玉忘言的手,萧瑟瑟低头,在他的唇上轻轻的吻过,这方起身,去唤了医女和何欢进来,要他们帮忙照顾玉忘言。
庞苓靠在门框上,双手端肘,努努嘴奚落道:“那个郭佳怡是良心都被狗吃了吧,骗人骗成这样也不知道害臊,想着就来气!”
萧瑟瑟不敢把庞苓完全当成是自己人,也就不敢将她留在这里照顾玉忘言,索性提议:“庞苓,你随我去山宗那里吧,我想跟郭佳怡仔细的问清楚。”
“行,我陪你。”庞苓爽快的答应了。
瑾王府里设有一个地下室。
那是个暴室,专门供山宗和手下侍卫们审讯人用的。
萧瑟瑟和庞苓一前一后,沿着石制的楼梯走了下去,地下室里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刚才在上面竟都听不到。
穿过曲曲折折的地道,只见山宗坐在内室,隔着扇铁门,那侧脸冷的如石雕,唇角折射一抹极端凌厉的冷笑。
“郭佳怡,你说不说实话?”他冷冷低吟。
萧瑟瑟和庞苓朝着郭佳怡看过去,两人的心下都是一惊。
这才没过多久,她已经没人样了,身上道道血痕,有侍卫在拿鞭子抽她。那鞭子每抽一下,都在一个筒里浸湿一遍,那筒里的定然是盐水。
这还不够,还有个侍卫在将某种粘稠的金色液体涂抹在郭佳怡的伤口上,萧瑟瑟嗅了出来,那是蜂蜜。很显然,山宗这是让郭佳怡这一夜都被蟑螂老鼠和蚂蚁啃咬,这样的折磨真的是生不如死。
“王妃,庞侧妃。”山宗看见了两人,起身拱手。
萧瑟瑟道:“你们都先出去,我有话单独和她说。”
山宗道:“王妃,你的安全要紧,我就不离开了。”
“她都被绑着了,还能对我如何?你们出去吧。”
王妃的命令,山宗只好遵从,示意那两个侍卫一起腾地方。
待他们都走了,萧瑟瑟的眼底如淬了冰屑,温度骤降。
“郭佳怡,我也不和你拐弯抹角了。我只问你,你的主人是不是父王?父王当真像对待复仇的工具一般,一直在利用忘言吗?”
郭佳怡抬眼,肮脏而沾着血的脸上,微微僵了僵。
“看来,余贵妃的事王妃已经知道了。”
“我是知道了。”萧瑟瑟语调一凌,“所以你也别想着再隐瞒什么,莫不如全都招了,省的还要被山宗折磨。他在江湖上是个不好惹的主儿,知道的残酷招数可不是你能承受的来的。”
郭佳怡沉默片刻,轻轻扬起嘴角,“我受雇于赵家,在晋王父子府中做卧底。”
萧瑟瑟眼神一沉,“当我会信这句话么?尽管这是我最想要得到的结果。可是山宗折磨了你这么久,你都不说,怎么会这样轻易就和我说了。”
“果然……瞒不过王妃。”郭佳怡平静的一笑,“我不想对王妃说谎,王妃还是不要再逼我了。”
萧瑟瑟冷冷道:“这样说来,非得让山宗给你用遍酷刑,你才肯招吗?”
郭佳怡答:“我不会说的。”
萧瑟瑟心里气郁,不知该不该用“铁骨铮铮”来形容郭佳怡。可看着她已经不成人样,脚下也开始有蟑螂和老鼠爬上来,萧瑟瑟仍是觉得可叹。
“郭佳怡。”她放低了语气,视线穿透郭佳怡的眼底,“你喜欢忘言吧。”
郭佳怡神色微变,气若游丝道:“王妃说笑。”
“我没跟你说笑,我相信自己的直觉,也知道你的品格。”萧瑟瑟道:“虽然和你接触的不多,但我能感觉得出来,你是真心希望忘言能过好的。所以我想,这几次你接到杀我的命令,也是不情愿的吧。”
郭佳怡没有承认或是否认,反是沉默着,尔后道:“十四年前,在顺京,有一户郭姓大家全家都被灭门了,那件事一度轰动了玉氏皇廷。”
萧瑟瑟一怔,这事情她听爹爹张潜提到过,难道郭佳怡和这个郭姓大家有关?
郭佳怡道:“那户姓郭的大家,虽然官位不煊赫,但家中的男丁都在宗亲和朝中要员的府上担任谋士幕僚,因此家境殷实,颇得尊重。那曾是我出身的家庭,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