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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宗爽利的笑笑,好整以暇的看萧瑟瑟到底要怎么化解这一局。
一炷香的时间后,玉忘言到了。
妃妾们连忙让道行礼,“妾身参见王爷。”各个乖顺甜美。
萧瑟瑟心中是酸涩的,看向玉忘言,心头再度痛了下。
他不是一个人来的,他的身边竟还跟着郭侧妃。那个素衣清净、薄施粉黛的美丽女子,有浓浓的书卷气,看着是那么平和而与世无争,此刻跟在玉忘言的身边,这景象竟是说不出的和谐。
“怎么回事。”玉忘言沉声问道。
立刻有侍妾说:“回禀王爷,王妃把陌生男子带进房里,还给他缝衣服,姐妹们都看见了,觉得这事情很重大,所以就斗胆请王爷过来。”
玉忘言状似轻描淡写的看了眼萧瑟瑟,再看向何惧,瞧见的是一双阴沉而带着杀意的瞳眸。
萧瑟瑟仍在缝着,手上一针一线,心头一疮一孔。
而玉忘言也认出了那是山宗的衣服。
“山宗。”玉忘言唤道。
山宗已然起身,拱手说:“王爷,王妃说我的衣服破了,正帮我缝着。”
侍妾道:“王爷您看,不是姐妹们嚼舌根子,而是王妃的行为确实有失公允!”
萧瑟瑟轻笑:“我身为王府的女主人,爱护属下,也算有失公允?”
“这……”
萧瑟瑟再道:“山宗与何惧出门替王爷办事,淋了雨,我担心他们生病,叫他们快换衣服,顺手帮他们缝了坏处,这也是有失公允?”
妃妾们语结。
有人道:“山宗大人也就罢了,那这位什么何……怎么这么陌生?”
萧瑟瑟说:“王爷的侍卫身法高强,还能让你们认识全了?何况这位何惧兄弟不是王爷招进府的侍卫,而是山宗的舅姥爷,帮着山宗一起处理些难事的。”
“舅姥爷?”妃妾们怔住。
山宗唇角一抽。
“是啊,他叫何惧,虽然年轻,但按辈分算,是山宗的舅姥爷。”萧瑟瑟冷冷看向山宗,“这是你跟我说的,我信了你,就叫你们进来换干衣服。山宗,难道你骗了我不成?”
“不敢。”山宗只好说:“何惧的确是在下的舅姥爷。”
何惧睨了眼山宗,后者眼神犀利,两道视线交接,极不友好。
“好了,山宗你的衣服缝好了。”萧瑟瑟打了个结,剪掉线头,把衣服递给山宗,“这衣服太旧,穿穿怕是又会破损,破损了再拿过来就是。你替王府劳苦奔波,我替王爷谢谢你。”
“这都是在下该做的。”
见萧瑟瑟三言两语,就化解了不利,又将“没事找事”的帽子扣在妃妾们头上。有两个胆小的侍妾招架不住了,扑通跪地呼道:“王爷,姐妹们只是误会了,没想到王妃姐姐是出于这样的意思。”
“是啊,都是误会,我们也不知道山宗大人的舅姥爷来了。”
“王爷姐姐贤德,妾身们给王妃姐姐赔罪。”
萧瑟瑟起身,直直的看向玉忘言。
“王爷打算怎么处置这件事?”
玉忘言避开萧瑟瑟的视线,对郭侧妃道:“佳怡,你看着处理。”
佳怡?
萧瑟瑟眼底的流光一寸寸碎开。
是从什么时候起,他喊得这么亲切?
佳怡。
真是个好听得名字。
郭佳怡对玉忘言福了福身,来到萧瑟瑟面前,“王妃,这段时间您辛苦了,王爷希望您好好休息,内院的杂事由妾身代为处理即可。”
萧瑟瑟的心也跟着开裂了。
玉忘言,你这是要夺了我的权,让我名存实亡?
伤心的痛苦研磨着萧瑟瑟的心,她看向玉忘言,多情的眸子里蕴满询问。
为什么?
至少也该给她一个理由!
“佳怡,你秉公处理,拿不下主意的就告诉本王。”玉忘言说罢便离去,没有与萧瑟瑟说一句话。
他走得急,像是在逃避什么,留给萧瑟瑟的,是无比的酸涩。
妃妾们还跪着,郭佳怡庄重道:“王妃操劳内务,身心疲惫,你们打搅了王妃的休息,不惩罚实在是不行。”
“郭侧妃……”
“这样吧。”郭佳怡说:“你们回去,每天除了完成王妃之前交给你们的种菜任务,剩下的时间不要靠近王妃这里。实在有事要见王妃,也须先征得妾身的同意。”问萧瑟瑟:“王妃对妾身的这番处置,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妾身即刻调整。”
☆、是好兆头
萧瑟瑟摇摇头,无力言语。郭佳怡的话意是要帮她挡下妃妾们的骚扰,却也将她隔离开,成了位高无权的闲妃。
“既然王妃没有异议,那妾身就执行了。”郭佳怡走近萧瑟瑟,低声说:“妾身知道王妃心中难过,但这都是王爷的一番苦心,望王妃理解。”
“嗯,我知道。你带着她们下去吧,我累了。”
“请王妃好好休息,保重玉体,妾身等告退。”
她们走了,屋里清净了。可萧瑟瑟却觉得心田喧嚣一片,百感交集。
绿意不明就里,跺脚骂道:“她们怎么这么讨厌!一而再再而三!这次闭门思过,三天后要是那个郭侧妃压不住她们怎么办?”
“绿意,等雨停了,替我送何惧出府。我累了,先休息。”
“啊?小姐不要我服侍吗?”
“不必,你代我照顾何惧。”萧瑟瑟道:“何惧,我不太舒服,先休息了,之后两天再联系你。”
何惧点头。
“山宗,你也忙你的,再去太子府的事我还要和你好好商量。”
“明白。”山宗拱手。
萧瑟瑟憔悴,无心再熬夜,早早休息了。
何惧怕吵到萧瑟瑟,也没找山宗的麻烦,打算忍两日再说。最后雨停了,由绿意送何惧出府,山宗则去找玉忘言。
夜晚的后湖,静谧,略显荒凉。
灵堂里烛火一缕,暗光笼罩烟灰色的蜀锦,将玉忘言沉重的侧颜修饰得有些模糊。
这两个晚上,他不是在书房办公,就是在陪锦瑟。
回避了萧瑟瑟,是害怕自己会更加魔怔。
可是,就在刚才,有婢女来书房告诉他萧瑟瑟失德的事,他本可以让郭佳怡全权处理,却仍是不由自主的过去,亲眼见萧瑟瑟化解局面才安心。
聪明如她,要对付那些女人很容易,但他为什么还是放不下心,怕她吃亏?
她是萧瑟瑟,不是锦瑟,不是他爱的人!
灵堂外传来些动静,玉忘言从蒲团上起身,关好门,来到了外面的枫林。
山宗正在这里等他。
“王爷,我来汇报今晚的行程。”
“嗯。”
在玉忘言的首肯下,山宗全都讲了出来。
玉倾扬,又是玉倾扬。
玉忘言眼底煞气起伏。
“王爷,还有件事我觉得有必要说说。”山宗道:“绿意姑娘的女红并不好,反倒是王妃的女红……方才她给我缝衣服时王爷也看见了。”
玉忘言道:“你想说,她出嫁日带来的锦瑟图,是她自己绣的。”
“我就是这个意思。”山宗道:“恕我多嘴,王妃的刺绣手法是湘绣,毫不逊色于当年的何夫人和……锦侧妃。”
玉忘言一记厉色扫来。
山宗轻笑:“实话实说罢了。”
是,湘绣,虫笛。
玉忘言也早就觉得,萧瑟瑟太过神秘,何况这两样东西又都和锦瑟有关。
但是,若像何欢说的那样,萧瑟瑟就是锦瑟……
可笑!
不过是一点巧合罢了!
他怎么又产生这种无稽的联想!
愤怒的感觉再次狂涌,玉忘言冷道:“类似的话,以后不得再说第二次。”
“为什么?”山宗问。
“不为什么。”玉忘言冷厉对答。
山宗免不得叹道:“好可怜的王妃,心情差得直接去睡觉了,怕是还觉得王爷故意夺她的权,就此冷落她。”
不是冷落。
玉忘言的心声告诉他,他根本不忍心伤害萧瑟瑟,只是害怕会因为思念锦瑟而荒唐的爱上萧瑟瑟。
所以,他回避她,而让郭佳怡去接手她的事务。
至少这样,她能好好休息,不会再被内宅琐事缠身劳神。
“王爷昨夜都没睡,今夜还是休息吧。”山宗劝说。
玉忘言沉然道:“夜里太冷清,本王陪着锦瑟。”
山宗拱手,心里多少替玉忘言难过。
没过两日,市井街巷里流言滚滚。
百姓们议论着忽然变聪明的瑾王妃,智慧美貌都羡煞众人。
可奇怪的是,明明在宫宴那晚瑾王拼劲为她求情,可为什么次日她就失宠了?
瑾王妃失宠,侧妃独揽大权,流言夹杂着各种猜疑,都被绿意打听来送进萧瑟瑟耳中。
萧瑟瑟浅笑:“让他们说去吧,我们过我们的。”
“可是小姐,绿意真替你冤枉!你对王爷好,王爷为什么还把你架空了?”
“不,不是架空。”萧瑟瑟喃喃:“我已经想明白他的用意了。”
“有什么用意吗?”
萧瑟瑟说:“他是不想我操劳。”
绿意一怔,愤愤道:“小姐这说了等于没说!”
这会儿庞苓来探望萧瑟瑟,听见绿意的骂声,放声笑道:“王妃,你这丫鬟可比我家里那个有个性多了,瞧说话声音都这么大,我在外头都听得清楚。”
绿意忙福身,“庞侧妃见笑了,绿意去上茶。”
“贫嘴,快去吧。”萧瑟瑟笑笑,起身相迎,“庞姐姐练剑回来了?请坐。”
庞苓也不客气,越女剑往桌上一拍就坐了,坐下就说:“你这几天还过得习惯不?怎么样,失宠的滋味不好受吧,我都已经尝这滋味几个月了。”
萧瑟瑟笑说:“庞姐姐是壮志难酬,有些憋慌,与我心境定是不同。”
“王妃什么心境?”庞苓盯着萧瑟瑟上看下看,恍然大悟,“噢——我懂了!你是喜欢王爷。”
“庞姐姐说的是。”
庞苓脸色一变,嗤道:“那要这样的话,王爷可真够无情呵!谁不知道焦阑殿上你为他公然变聪明,他倒好,玩起过河拆桥来了!”
萧瑟瑟忍俊不禁,“庞姐姐怎么比我还激动。”
“我这人就是个炮仗头,你又不是不知道!”庞苓道:“说心里话,我这心里可为你叫屈叫得紧呢!”
绿意泡好了茶,为两人倒上。
庞苓口渴,拿着就喝,边喝边用袖子擦汗。
萧瑟瑟忙叫绿意拿方干净的帕子来,递给庞苓。
庞苓也不客气,拿来就用,边用边说:“这帕子面料不错,你打哪儿弄来的?”
萧瑟瑟说:“这是我嫁妆里的,萧家的薛姨娘给我筹备的帕子。”
正说到萧家,外面一个婢女进来,福了福身说:“启禀王妃,萧右丞相带着萧家小少爷求见。”
庞苓忙说:“你爹跟弟弟来看你,我就不坐这儿了,改日来找你。”
“好,庞姐姐慢走。”萧瑟瑟招呼绿意:“绿意,代我送送庞姐姐。”
“不用!”庞苓袖子一挥,来去如风。
不多时,萧恪和萧致远就被婢女领进来了。
萧致远自从听闻萧瑟瑟不傻了,心情很好,也很期待见萧瑟瑟一面。然而萧瑟瑟还来不及好好打量弟弟,就先迎上萧恪劈头盖脸的呵斥。
“萧瑟瑟,这才几天的功夫就失宠了,我萧某人的女儿就这点出息?”
绿意吓了一跳,“老爷,您……”
“下去,没你的事!”萧恪呵斥。
绿意吐了吐舌头,不爽的退下了。
萧瑟瑟笑容微冷,关了门说:“爹这么大的火气做什么,难道此来就是为了兴师问罪?”
萧致远道:“爹,姐姐现在一定很难过,我们应该安慰姐姐。”
萧恪沉下脸,瞪着萧致远。
萧瑟瑟拉起萧致远的手说:“别为姐姐难过,姐姐不是失宠,有些事情只有我和王爷心里清楚。”
“是怎么回事,姐姐?”萧致远坐好。
萧瑟瑟再来到萧恪的面前,“爹,请坐吧,绿意刚才泡得茶还热着呢,这里还有两个干净杯子,你和致远喝茶吧。”
萧恪入座,没好气道:“你把事都搞砸了,让我怎么有心思喝茶。”
萧瑟瑟回道:“王爷是心疼我劳累,才让人替我去处理内务的。”
萧恪看着萧瑟瑟入座,冷笑道:“身为瑾王府女主人,大权旁落,你知不知道意味着什么!等哪天那个郭氏威胁到你的地位了,可别回萧府哭着喊我求我萧某人帮你复权!”
萧瑟瑟淡淡道:“郭氏是晋王的人。”
“你说真的?”萧恪眼神一沉。
“自然,除了装傻的事,我几时骗过爹?”萧瑟瑟眼角带寒,眼底流光慧黠。
这两日她清净下来,稍微理一理思路,就想明白了。
玉忘言那样痴情的人,怎么可能突然眷顾郭佳怡,只有一个理由:郭佳怡是晋王弄进来的。
“爹也知道,瑾王府的女眷里说不清谁是谁的眼线。王爷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