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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臣弟有些累,实在难以再奔波了。”晋王拱手说:“今晚六殿下目击了那名贼子,这差事还是交给六殿下吧。”
“老六那身子骨……”天英帝不太放心。
晋王道:“今日忘言给六殿下服用了一支当归,臣弟见六殿下的气色好了许多。”
“也好,就让老六去吧。”天英帝道:“总咳嗽卧床也不是办法,该做的还是要做。”
晋王笑着说:“六殿下和忘言现在就在殿外,臣弟就直接将皇兄的口谕传给他们。”
“好,皇弟慢点走。”天英帝命大内总管过来,拿了块调集御林军的令牌,“这令牌可调一队人马,皇弟就顺手递给老六。”
“是,臣弟告退。”晋王收下令牌,拱手退去。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有点卡文,我努力克服……
☆、赵氏姐妹
乾麟殿外,初春的晚风,冻得人涔涔发寒。
晋王的神情有些憔悴,沿着台阶一级一级的走下来,将调动御林军的令牌给了玉倾寒。
“六殿下,去搜吧,本王就先回府了。”晋王淡淡的说。
玉倾寒施礼,“晋皇叔,咳咳……慢走。”
晋王从玉忘言的身边走过,轻轻拍了他的肩膀,嘴角扬起不可察觉的弧度。
“做得好。”
晋王错身而过,方才那轻轻的一声耳语,幽幽的回响在玉忘言耳畔。
玉忘言眸光渐深,未回头去看晋王,而是从袖中拿出一个香囊,放在了玉倾寒的手里。
玉倾寒看着香囊,不语。
玉忘言也不语,直到玉倾寒收起了香囊,两个人互相施礼。
“六殿下,祝一切顺利,本王告辞了。”
“咳……咳咳,不送。”
两人分道扬镳。
夜里的帝宫,高大重叠的建筑隐藏在昏暗的灯火里,像极了一个个诡异的庞然大物。
玉忘言走过驰道,在帝宫的门口,会合了等候在此的山宗。
“王爷。”山宗迎来,低声问道:“都妥当了?”
“嗯。稍后六殿下就带御林军去搜查大理寺卿的官邸。”
山宗星眸微眯,冷笑起来:“明早一定会很热闹,又有好戏可以看了。今夜天色也晚,先回去睡个好觉吧。”
乙巳年二月初九的清晨,又一道消息,犹如长了翅膀般飞遍整个顺京。
昨夜,六殿下玉倾寒奉圣谕带领御林军搜查大理寺卿官邸,欲帮大理寺卿找出潜藏在官邸的贼人。
然而贼人狡猾,不知遁去了何处,反倒是御林军们在府邸的一间隐秘小室内,搜索到一个别致香囊。
此香囊六殿下认得,正是帝宫里妃位一级的宫嫔所佩戴的。
六殿下当即将香囊呈递给了天英帝。
天英帝大怒,当场将大理寺卿革职,暂且软禁在府内,并命令赵皇后即刻彻查后宫,找出与大理寺卿私下来往的宫妃。
至于六殿下,因为身子骨太差,在完成差事后就回到了府上静养,拒不见客。
因着大尧国多年没有出过外臣和宫嫔私下往来的事,是以,这次的事情传得极快,很快就到了绿意的耳朵里。
绿意将熬好的银耳莲子羹端给萧瑟瑟,往桌上一趴,咕哝起来:“小姐,你说这事情巧不巧?六殿下来瑾王府作客,正好撞到有贼人鬼鬼祟祟的。那贼人躲进了大理寺卿的官邸,六殿下去搜没搜到,却搜到那什么香囊!真是歪打正着!”
萧瑟瑟轻笑。这哪里是歪打正着?昨夜那个“贼人”,多半是山宗。而所谓的香囊,一定是玉忘言让玉倾寒放进去的。
萧瑟瑟唯一没想通的是,玉倾寒为什么愿意将大理寺卿的罪行揭露出来。
或许,是他和玉忘言之间,有什么交易。
这让萧瑟瑟不得不担心,会不会有哪一天,玉倾寒对玉忘言造成威胁……
“小姐小姐,你走神了?”绿意伸手,五指在萧瑟瑟眼前晃悠。
萧瑟瑟回道:“没什么,我给何惧写封信,你把信给山宗,让他想办法交给何惧。”
“何惧……是夫人曾搭救过的那个死士?”绿意还记得这茬,忙点头说:“好,小姐你等下,我去铺纸研墨。”
绿意干起活来,还是熟练快速的,很快萧瑟瑟就有了纸笔。
她在信中告诉何惧,让他跟何欢稍安勿躁,等大理寺卿的事情办妥,她要叫上玉忘言和山宗,大家共同想办法取回玉佩。
玉忘言是一定会同意合作的,因为,关乎张锦瑟。
信写好了,萧瑟瑟细致的封好,交给绿意。
绿意这便捧着信笺,找山宗去了。
自打大理寺卿府邸被御林军把守后,前朝后宫就好像涌动起一股暗流,表面上还如平常,可人心的惶惶与叵测,每每在暗处,表露无疑。
连着三日,天英帝都没有对大理寺卿一家发落。
萧瑟瑟和玉忘言知道,天英帝这是在等。他忌惮赵家,所以给□□这个时间,让他们尽快跟大理寺卿撇清关系。
于是,短短的三日里,鲜少有官员为大理寺卿说话。相反,倒出了不少落井下石的,揭发大理寺卿平日里贪污受贿的证据,以此将自己家族从“同党”这一身份中脱身。
早春二月,天气回暖,可夜晚的帝宫冷的像一座冰窖。
赵妃来到了凤殿,跪在赵皇后脚下,短短几天的焦虑和恐惧,将她折磨得严重衰老,仿佛在她身上流走的是十年光景。
“姐姐,救救我吧!你知道跟大理寺卿私底下来往的是我啊!你真要把我查不出来吗?”
赵皇后脸色很差,失望的说:“从小到大没人比本宫更了解你,你太浮躁也太自负,这么多年了都改不掉这个毛病。妹妹,你知不知道,大理寺卿的事一出,本宫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你。”
“姐姐,我是被人陷害的!”赵妃扯着赵皇后的裙子,“我根本没有给大理寺卿什么香囊,那香囊怎么凭空出现在他府上?”
“现在说这个还有意义吗?”赵皇后万分失望。
“有人陷害我?谁!是谁!”赵妃疯狂的喊道:“是六殿下!带人搜府的是他!他一定是要帮蒋贵妃陷害我,他要给二殿下铺路!姐姐,六殿下要给二殿下铺路,二殿下要跟太子抢皇位!”
“你住口!”赵皇后斥道:“这是本宫的凤殿,你说这些话,是要拉着本宫和整个凤殿陪你去死吗!”
“死……”赵妃惊恐的瞪大眼睛。
“姐姐,你要我去死?”
赵皇后道:“妹妹,不是本宫不愿拉你一把。你犯得是大罪,湖阳赵氏不能因为你而受到牵连。”
赵妃被吓得四肢冰凉,狠狠的抱住赵皇后的腿,“姐姐,我不想死,你救我,求求你救我!姐姐你是嫡出,我一直都对你和太子恭恭敬敬,就看在我们多年姐妹的情分上求你救我一把!”
赵皇后的眼底闪过些不忍,她与赵妃到底是同父的姐妹。
然而她们姐妹身上牵系着赵家的荣辱,和所有嫁入帝宫的妃嫔一样,荣宠时光宗耀祖,却一步没走好就可能被家族所抛弃。
她又还能有什么办法?
赵皇后朝两个太监使了眼色,两人立刻过来,一左一右扣住赵妃的琵琶骨,将她按在原处。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姐姐,姐姐你救我啊!”赵妃呼嚎。
管事姑姑端来了一个酒壶,将酒壶里的酒倒出在杯子里。
酒壶、杯子,都刻印着精致美丽的花纹。红色的彼岸花,在赵皇后芊白的手指下红的能滴出血。
赵妃眼底撑出血丝,恐惧的挣扎,“不……不!”
一名太监扣住赵妃的下巴,用蛮力让她张嘴。赵皇后持着酒杯,一点点接近过来。
“姐姐!姐姐你帮帮我啊!”赵妃挣扎喊叫。
然则毒酒被猛然灌入胃里,那甜香如蜜的味道,让赵妃几乎以为所有的一切都不是真的。
毒性蔓延得极快,剧烈的疼痛摧毁了赵妃的五脏六腑。
她直直倒地,眼角挂着的泪和嘴角流出的黑血,一同沾污了华服上的鸾鸟。
赵妃的头还压在赵皇后的鞋上,赵皇后低头看着死不瞑目的妹妹,眼底浮现狠戾。
“对不起了妹妹,本宫也是迫不得已。你放心,那个陷害你的人,本宫会弄死它给你报仇的。”
赵皇后衔起毒酒,抿下一小口,接着便痛苦的倒在地上。
酒杯碎裂的声响中,夹杂着凤殿奴才的呼喊声:“不好了!快通知陛下!皇后娘娘和赵妃娘娘被人下毒了!”
一炷香的时间,这件大事就传到了天英帝的耳朵里。
而待到第二日晨,瑾王府也知道了。
萧瑟瑟手里正绣着朵紫莲花,听了这事,针头顿了顿,继续穿针引线,吟然道:“定是赵皇后毒死了妹妹,再自己喝上一点毒酒,伪造出姐妹两人被暗害的假象。”
“为什么?”绿意诧异的询问。
萧瑟瑟回答:“毒死赵妃,是因为大理寺卿的事情牵扯到她头上,赵家要把这个庶女灭口。而赵皇后自己饮毒,一来是为了脱罪,二来……”
“什么?”
“二来可以嫁祸到别人头上去。”萧瑟瑟娴熟的一针穿过,在帕子背后绕了个弯。
绿意再问:“赵皇后要嫁祸谁?不会嫁祸给我们吧!赵家不是看瑾王府不顺眼吗?”
这丫头,也知道赵家看瑾王府不顺眼了?
萧瑟瑟说:“这个我只能靠推测,正确与否,看看后续的发展就知道了。”
“那小姐你推测的是谁?”
萧瑟瑟提针戳纱,掐了个花蕊,“可能是蒋贵妃。”
“蒋贵妃?”绿意知道,在后宫里是除了赵皇后,权势最大的宫嫔就是蒋贵妃。
萧瑟瑟道:“天英帝的疑心还是很重的,这次的事他不会不清楚跟赵家有关。赵皇后的荣宠必定会受到影响,得益最大的就是蒋贵妃。”
绿意拍着手心说:“所以小姐的意思是,那赵氏姐妹中毒一死一伤,不管嫁祸能不能成功,天英帝肯定也会生疑,这样蒋贵妃就没法趁虚而入了!”
“反应挺快。”萧瑟瑟收针,打了个活结。
这紫莲花绣好了。
☆、望族之争
抚摸着完工的帕子,萧瑟瑟心中并无什么成就感,反是有些酸楚。
绣这帕子,本是无意之举,可飞针走线的时候心中念着的却是玉忘言,那紫色莲花的每一针,都倾注了她的情谊。
只可惜,就算亲手把这帕子送去给玉忘言,他也不会要吧。
萧瑟瑟收好帕子,对绿意道:“随我走走,去菜畦看看。”
提到菜畦,绿意忽然来了精神。
她可不会忘了,那些讨人厌的妃妾每天还得种菜浇水。想到那帮娇生惯养的女子一个个累得叹气,绿意就觉得解气。
“小姐我们这就去,她们要是不听话,就狠狠教训她们!”
萧瑟瑟失笑。教训什么呢?眼下后宅的大权在郭佳怡手里,自己不过是看看菜田罢了。
倒是这一趟过去,萧瑟瑟发觉,那些妃妾虽然叫苦不迭,却没对她表露情绪。
看来,郭佳怡很有手段,将这些人驯得老实了不少。
一番看下来,蔬菜大体上都长得还可以。绿意扶着萧瑟瑟回房,萧瑟瑟坐在窗边,练习《万蛊随行》,直到暮霭降临。
在繁华宏伟的顺京城中,有一处地方,阴森慑人。
夜幕沉沉之际,那里冰冷、难熬,腐臭和发霉的味道更加浓烈。被关在这里的人,只能忍受,在一个个恐怖绝望的夜晚,慢慢变成行尸走肉。
顺京天牢。
关押重刑犯的地方。
从前的张锦瑟,就曾在这里度过了人生中最后的几日光景。
自昨夜赵妃殁、赵皇后中毒不醒后,今日中午天英帝就下了道旨意,将大理寺卿移到天牢中关押,等待堂审。
大理寺卿明白,后宫出事,天英帝的注意力已经转移了,那也不必再在他身上浪费时间,索性判决。
等待判决的时候度日如年,漆黑的天牢,让大理寺卿甚至不知道外面是白天还是黑夜,直到有狱卒来送饭,他才被告知已经入夜了。
“大人,好好吃吧,说不定是最后一顿了。”
狱卒打开饭盆,把饭菜一一摆在大理寺卿面前。
纵然毫无胃口,大理寺卿仍是取过饭菜,连忙填肚子,边吃边问:“有本官家人的情况吗?”
“他们都好好的待在府里。”狱卒说:“大人您慢点吃,别着急,这么好吃的饭菜说不定真是最后一顿了。”
“本官……”大理寺卿还想说什么,然则胃里一阵突来的绞痛,令他身体一直,一口血连着嘴里的饭喷出来。
“你……”手中的碗筷也掉地了,大理寺卿两眼发直,死瞪着狱卒。
狱卒冷声道:“卑职不是说了吗?这大概是大人最后一顿饭了。”
“你……下毒……”大理寺卿口吐黑血,栽倒在地,痉挛了两下子就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