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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一一被她的话提起了兴趣,也颇为惊叹,“是吗?那是需要我给你赞助吗?没问题啊,哥哥我倾尽所有也会帮你!”
倾尽所有?她暗地里嘻嘻一笑,那倒是可以,不过,她要的倾尽所有不是他给赞助,本来嘛,一个人的画展需要什么赞助?
“唔,一一哥哥,不需要赞助啊!”她眨眨眼。
“那要我帮你什么?”出钱也好出力也好,妹妹有这个想法,他当哥哥的义不容辞!
“一一哥哥,你得买我的画呀!我让你买多少你就得买多少!”她一只手拉住了他的袖子,几分撒娇的意味,又有几分霸道任性。
萧一一再次被她逗笑,“好啊!买多少副都行!我啊!还把它们都裱起来,一天一幅地换着挂墙上,行吗?”
“不行!”宁茴拉着他衣袖摇了摇,表示不满,“你得把它们全部,一起,挂在墙上!挂满整个屋子!”
萧一一怎么拗得过她?这个从小被所有人捧在掌心里宠的人,从来都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他被她一摇,自然是什么都答应了,一连串的“好好好”。
宁茴这才满意了,伸出小指头,要和萧一一拉钩。
这个举动,愈加显得她孩子气,萧一一多年没干这种事了,此时也只能无奈地笑着摇头,勾住了她的指头,宁茴的笑容,在那一刻,闪闪发亮,却并没有发现,有人停车,远远地看着她和他。
宁想是来接宁茴的。
因为宁遇没跟她一起,他不放心宁茴一个人回家,掐好了时间来接人,却在车里看见了这样一幕。
宁茴对萧一一的亲密不亚于对他,萧一一抱过她背过她,甚至,在宁茴小时候,讨人喜欢的茴宝还亲过萧一一,可是,所有过往的亲密都和此刻不同。
街口的老酸奶店,正开在路灯下,明亮的灯光里,宁茴的笑容如盛开的向日葵,而此时却分明没有太阳。那是他所没有见过的热切、明媚、激动、甚至留恋。那是,他看宁茴时,无法言说的心情和眼光。
他对自己说,也许是自己多虑了,一定是太敏感了,可是,他却不敢把车开上前。
宁茴好像又长高了一点点,到萧一一下巴颌儿了。虽然穿着学生装,背着双肩包,可身量却如柳条一般撑开了。
他恍然,茴宝快十八岁了啊!他的茴宝,是真的长大了……
只觉得眼前这一幅画面很美好,然而,眼睛又刺痛得厉害。
他在留与走的边界迟疑徘徊,每一次由于,每一回徘徊,心里都如被重物狠狠碾过一遍。
最终,他再次看一眼店口的那对人,逼着自己长长地呼出一口气,默默准备调头离开,却在此刻,看见萧一一指了指他的方向,宁茴便如欢快的小鹿一般跑了过来。
“哥,你怎么来了?”宁茴还捧着她的酸奶,红彤彤的脸庞,笑容可掬地上了车。
看着她此般模样,他心里略略一松,大概自己是真的想多了吧!笑了笑,“来接你啊!”
萧一一探过身来,“茴宝,既然宁想来接你,我就不送你回家了,明天要上课,今晚早点休息。”
啊?宁茴有些遗憾,原来一一哥哥原本打算送她回家的啊!
第367章
和萧一一在月光下告别。
萧一一一直站在酸奶店门口看着宁家的车离开,路灯下的身影笔直如树。
宁茴趴在窗口回望,只觉得月光、灯光,满街霓虹辉煌都落在他身上,心里也被这光照亮,摇摇曳曳的,一圈又一圈光影在心里荡漾,将她的天空点亮。
忍不住将头伸出去,冲着萧一一用力挥手,大喊,“一一哥哥再见!”
声音穿透街头一切的喧闹飘散开来,萧一一在灯光下笑,也朝她挥挥手。她趴在窗口,一时痴了醢。
她所有的表情和眼神,都落在车上之人眼里,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又紧,最终却只是柔声提醒她,“茴宝,别把头伸出窗外。”
茴宝,别把手伸到窗外;
茴宝,走路的时候要看路缇;
茴宝,牵着哥哥的手;
茴宝,太凉了,冰淇淋只能吃一小口;
茴宝,来擦擦嘴……
茴宝,茴宝……
十八年了,宁想已经记不清多少次这般叮嘱他的茴宝,他视如珍宝的小人儿,一时一刻都牵着他的心,让他放不下,仿佛只要一离开他的眼,她便会摔倒、会冷到,会照顾不好自己……
满城灯光里穿行,他只觉得这灯太凉,凉得他心里冰冰的一片。
宁家,夜。
宁茴回到家里已经很晚了,可她仍然没有忘记画画,画萧一一。
这一次她画的却不是萧一一的单人像,而是把自己加了进去。
银杏泛黄的街道,金色叶片铺了满满一地,萧一一牵着她的手,陪着她慢慢地走,她垂了眼眉,低头喝着手里的老酸奶,一片银杏叶落下来,落在她头顶,凝住不动了……
她微笑着注上日期,看了好一会儿,才有些害羞、有些欣喜地把画收进她的画夹。
刚放好,就有人敲门。
“茴宝。”
是宁想。
“哥,进来。”宁茴赶紧把画夹放好,打开桌上的一本书,因为自己的秘密而显得心神不宁。
宁想端着一杯牛奶进来的,放在她面前,“喝完牛奶早点睡,今天学习时间已经够长了,明天要上课,保持良好的精力才对。”
“好!”宁茴乖乖地答应着,捧过牛奶,牛奶杯壁温温的,贴着她的手心,很舒服,“谢谢哥。”她仰着头笑。
若是从前,这一声谢谢或许他就忽视掉了,但今天却不一样,他心里莫名难受,这声谢谢让他觉得茴宝跟他疏远了。
他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温柔地看着宁茴喝完,接过她的杯子,“要不要哥哥看着你睡着才走?”
小时候常常有这样的情形,宁茴不愿意一个人单独睡,总要哥哥答应,看着她睡着才能走。
此刻,宁茴却摇摇头,“不用了,哥哥先去睡吧,我还要洗漱。”
宁想心中暗暗苦笑,只得道,“好,那晚安。”
宁茴舒了一口气,还好哥哥走了,不然她要一个人回味一一哥哥今天给她辅导时的侧颜、要回想一一哥哥跟她说的每一句话可怎么办?没法当着哥哥的面神游啊!
她是带着甜蜜的笑入睡的,回想中一一哥哥的声音一直伴着她,梦里也全是一一哥哥的侧脸,怎能不甜蜜?
在她入睡以后,宁想却轻轻推开了门。
之前进来时宁茴急忙藏起的那个画夹,已经被宁茴收得更隐蔽了。他从没想过要去打开来,就如没想过宁茴也会有小秘密一样。
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把画夹打开了。
第一张画便是男子的肖像,画得并不像,但是他知道是萧一一,宁茴还标注了时间,是她上高一那年的作品。
尽管有所预料,但心口还是绷得紧紧的难受。
逐一往后翻,那厚厚的一叠画全是关于一个人,而且画得越来越传神,直到他翻到最后,那张她和萧一一手牵手的照片刺痛了他的眼。
他飞快合上画夹,内心里突然异常鄙视自己,他竟然卑劣至此……
快步走出了房间,带上了门,甚至没有再回头看一眼宁茴。
宁茴不知道哥哥曾在半夜里入房窥得了她的秘密,大概永远也不会知道了吧,仍然一心沉浸在自己的梦里,一天又一天。
宁家一切仿似和从前一样,没有人发现有些事悄然发生了变化,直到某一天,王一涵突然回国。
研究生的第二年,似乎没有什么突然回国的理由,甚至,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就这么回来了。
只不过,这么个大活人回来不可能不被发现,第一个知道的人是萧一一,于是,机场候了一个等待的人,明明知道航班鲜有早到的可能性,他还是老早就在机场等候着。
他看着王一涵疾步而来,似乎这两年都没剪过头发,那一头黑云般的乌发长了不少,没加束缚,就这么随意披散下来,随着她行走的节奏,带了风,微微扬起。
还是那张熟悉的脸,渐走渐近渐清晰,却是更美了,说不出美在了哪里,只是看着,让人眼神移不开。
他于人群中是如此出众,王一涵要看不见他也难,重逢的彼此打量,都是一个感慨,时光赋予他们的只有更加成熟的魅力。
彼此站定,面对面,一时无语。
“你怎么来了?”“回来也不告诉我们!”
两人忽而又异口同声。
他笑了笑,如春湖漾起的微澜,“听王叔叔说起的。”
她点点头,却没说她为什么回来,只是往四周看了看,没看到想看到的那个人,意料之中,这一回,却是连失望也没有了,只有酸楚的叹息。
“走吧,先回家。”他接过了她的皮箱。
她欲言又止,最终随了他。
“这次回来是为什么?”萧一一仍是捡起了之前的话题,毕竟这个时机不怎么对。
“做一些调研,准备毕业论文。”她略有犹豫,终道。
两人边走边寒暄,问问彼此家人的现状,话题慢慢打开了去。
他们都没有看见,其实有人是来了的,就在他们在停车场的时候,有人的车开进停车场,恰好目睹萧一一一手帮她拿着行李,一手虚揽着她的腰,是的,并没有直接搂住,只是用手臂替她隔开差点挨到她的人群。
有些呵护的动作,因为他们几个人太亲近了,所以平时不会觉得诧异,就如萧一一也会呵护宁茴一样,从小到大已经成了习惯,但是,一旦心里存了质疑的心思,看在眼里就大不相同了。
宁想联想起王一涵出国前那个晚上萧一一的反常,算是明白了怎么回事。他不是宁茴,想的自然也没有宁茴那么单纯,当时他就很是怀疑,但横竖王一涵是要离开的人了,而且,那时候萧一一喜欢谁跟他也没太多关系,时间一长也就淡忘了这回事,然而此刻,他又想起来了。
呵护和呵护,对不同的人也是不同的。
他想起了宁茴画夹里的画,一时心里又酸又痛,极是难忍。心里一个声音叹了又叹:这个傻丫头!傻丫头!
坐在驾驶室里,手搁在方向盘上,他皱着眉开始思索。
萧一一把王一涵送到了家,有些话在舌尖滚来滚去,始终没有说出来,只道,“刚回来,好好休息下,倒倒时差,我就先走了。”
王一涵点点头,“谢谢。”
他苦笑,“出去两年,还真的生疏了?”他们这样的感情,不管有没有爱情,也用得着说谢谢?
王一涵抿唇一笑。
萧一一走了,她泡了个澡,长途飞机,的确有些累,可是,却做不到像萧一一说的那样,好好休息,翻来覆去,转来转去,干脆换了衣服。
刚换好,坐在梳妆台前准备化妆,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自嘲地笑,只觉得自己瞎起劲,然而,就算是瞎起劲,她也得做了!
不过,还是拿出手机,先约人吧,还不知是否能约到呢……
她心里浮起的只有哀伤和心痛。
宁想的号码一直存在她脑海里,都不用去翻通讯录,直接拨号,只拨了四个数字,便跳出了他的名字,她选出来,按了下去。
第368章
她已经习惯了宁想的冷漠和回避,木然听着耳际一声声的嘟嘟长音,做好了准备再次失望,然而,却不曾想,数声之后,那边传来他低低的一声“喂”……
那一刻,她眼泪一涌,竟然哭了出来。
良久,都是她在这边哭,宁想在那边静静地听着,不说话。
她哭够了,才抽着气,想着自己太不应该,哽咽着,“对不起,我……我想见你……”
他终于开了口,“好。”
本该喜出望外,她却又想哭泣,“我马上出来!你去老地方等我,千万别走!”说着,泪珠儿大颗大颗地坠落下来偿。
唯恐他反悔似的,立即挂了电话,开始洗脸化妆,一路慌慌张张,总怕宁想不会等她。
待她几乎是跑着跨进餐厅看见熟悉的座位上某人端坐的背影时,提着的心才放下来,顾不得整理姿容,便向他走去。
哭过的痕迹已经没有了,她端详着他,比从前瘦了些,原本略显圆润的脸庞多出几分棱角分明的轮廓感来,倒也愈加衬托得他眉眼精致,眼眶一热,难过得想哭,可是,却不敢哭,只是握住了他的手,低下头来,将所有的情绪都关在眼睑意外。
“宁想,我……”许许多多的话,哽在喉咙里,再也说不出来。
却听得他忽的轻轻一声,“好。”
她诧异地抬起头,见他眉眼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