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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心乱,王姬归来-第1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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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享当然会得意,这不是料想中的事情吗?你又何必这么生气呢?有这闲工夫生气,倒不如想想怎么找到那名女刺客,怎么顺藤摸瓜地把魏氏揪出来呢!”
  “怎么样……怎么样才能找到那名女刺客呢?那女人到底去了哪儿?难道真的已经离开锦城了?”郑憾用长长的手指重重地扣了扣桌面,眉间凝满了沉凝之色。
  两人又闲说了一阵,无畏打算带着蕊珠回去了。刚起身,卫匡忽然急匆匆地奔了进来,神情略显慌张。郑憾有些不耐烦地问道:“怎么了?地牢里又死了谁了?”
  “殿下,不是地牢里,”卫匡脸色微微泛青,“是千钧公主!”
  “什么?”郑憾一下子就从榻上蹦了起来!
  这下才算真的出大事了!
  就算无畏医术再高明,终究也没能救回千钧公主。千钧公主是被人用有毒的银簪刺中后背第一节脊椎而中毒身亡的。因为那毒药的性子极为猛烈,堪比传说中的鸩毒,所以,无畏也回天乏术。
  可事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千钧公主好端端的为何会被人刺死呢?
  据卫匡说,一炷香前,千钧公主带着她的贴身侍婢进了景义素的房间,说是来瞧瞧景义素。进去后不久,那名贴身侍婢便退出了房间,一直等候在外面。又过了一小会儿,里面忽然传来了千钧公主的惨叫声,侍婢和守在门外的护卫立刻冲了进来——
  只见,公主面朝下地趴在地上,后背脊椎处扎着一根明晃晃的银簪,鲜血正从银簪根部涌出,而旁边站着的景义素,惊愕地瞪大了双眼,两只手紧紧地捂住了嘴,好像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似的!
  当下,护卫将景义素押下,侍婢则叫了人来将公主抬到了隔壁房间。据公主身边的人辨认,扎中公主脊椎的银簪正是景义素的,因为她经常会佩戴。而在卫匡下令搜查了景义素的卧房后,居然从她随身携带的其中一只匣子里搜出了三瓶毒性不同的药粉,这所有的证据都无一例外地证明景义素就是杀死公主的凶手!
  可景义素无缘无故为何要杀死公主呢?
  随后无畏在千钧公主送去给景义素的汤水里找到了些许痕迹,那汤水里居然也有毒,用的还正是一滴值百金的鸩毒!
  郑憾立刻命卫匡逼供千钧公主的贴身侍婢,那侍婢很快招了,毒汤水是千钧公主的意思,因为公主早就想除掉景义素了,便想趁此机会毒死她,假作她自杀的样子,但很有可能景义素并不配合,两人争执了起来,这才有了后来的事情。
  事情审到这儿,景义素的罪名似乎都可以定下来了,但景义素本人却极力地叫着冤枉。
  “这是陷害!这绝对是陷害!我是与公主有过抓扯,但我没有拔簪去刺她!我哪儿有那个胆子?我哪儿有那个胆子去刺杀公主啊?殿下,江夫人,我说的句句都是实话,我没有毒杀千钧公主!没有!”在景义素被暂时关押的那间房内,她极力地否认着,眼泪哗哗直流。
  “没有?那这些东西呢?”郑憾将搜出的那三小瓶药粉丢在了景义素跟前,厉声喝问道,“这你又怎么解释?”
  “这……”
  “江夫人适才已经验明,其中一种正是你用于毒杀公主的毒粉,而另一种也与上回毒死一地牢的人所用的毒粉相似,你怎么解释?你倒是给我好好解释解释啊!”郑憾大喝道。
  “殿下,”景义素哭得梨花带雨,“我不知道这些药为何会在我房里,我真的不知道……我没有带过什么药入府,我更没想过要用这些东西去毒杀公主?我与公主从前在夫聪国是略有嫌隙,但我不是杀人的人啊!”
  郑憾冷眉斜抖,嘴角瞥出一抹不屑:“我看未必吧?你之前这副可怜娇弱的模样的确是让本殿下有所误会了,以为像你这样纤弱的姑娘是没那胆子的,可事实上本殿下真是低估你了!”
  景义素惶恐道:“殿下,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郑憾冷冷地打断了她的话道,“本殿下只是想提醒你,不要再浪费唇舌,将你所做过的事情都招认出来,若有同党,将同党也一并招了!否则,本殿下就让卫匡带你去地牢里,好好领略领略那些刑具的厉害!”
  “可是我真的没干过啊!我……我当时与公主抓扯,我把公主往旁边掀了一掌,我自己也往后跌了。我刚一屁股摔在地上,就听见公主惨叫了起来,跟着我回头一看,就看见一只银簪扎在了公主的后背上!我……我是真的没下手啊!我也来不及下手啊!”景义素哭道。
  “你还想狡辩吗?又或者,你其实是一个受过良好训练的细作?”郑憾的目光越来越阴暗了。
  “不,不,我不是!”景义素一面摆手一面往后缩,“我不是细作,我什么都不是!真的,真的,我什么都不是!”
  “来人!”郑憾怒喝了一声。
  “是,殿下!”卫匡应道。
  “不必对她客气!”郑憾眼神阴毒地盯着景义素道,“她要什么都不招,那就让她去给千钧公主陪葬吧!”
  “不!不!求您了,殿下!我真的是冤枉的!我什么都没做过,是有人想栽赃陷害我!殿下!殿下饶命啊!殿下!”
  卫匡拖着哀嚎不已的景义素出了卧房,她那凄厉的哭喊声几乎响彻了整间院子,令院门外那些从夫聪国来的仆婢们乍寒不已。当郑憾阴沉着一张脸迈出来时,这些仆婢立刻作兽状散开了。
  这时,郑憾的一个堂兄匆忙赶来了,迎着他问道:“憾弟,千钧公主当真没了?”
  郑憾紧了紧牙龈,沉沉地点了点头。这位堂兄脸色瞬变,直摇头道:“不妙啊!大不妙啊!夫聪国那边若是知道了,该要找你闹了啊!”
  “说到底也是他们夫聪国两个女人之间的内讧,管我屁事!”郑憾气哼哼地骂了一句。
  “话虽如此,但人家千钧公主才嫁过来就没了,夫聪国会不多想吗?就算夫聪国不多想,郑享那个老匹夫会不让夫聪国多想吗?他啊,肯定会联合朝中那些看你不顺眼的人诋毁污蔑你的!麻烦了!憾弟,这回真的麻烦大了!”
  “这都是魏氏惹出来的!去他的魏氏,我一定要把这帮地鼠挖出来!”
  “如今先别管什么魏氏了,先想想该怎么跟王上解释吧!你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先跟我说说,我好回去跟王上复命,王上也着急得不行了呢!”
  此时,无畏已经带着蕊珠回到了鹦鹉馆里。本来她还想多待一会儿的,可蕊珠因为看见了那些人把千钧公主从院子里抬出来时的情形,十分害怕,嚷着要回来,她便只好先带了蕊珠回来了。
  回到馆内,蕊珠看见一桌好吃的,担心和害怕立刻消失不见了。无畏一面照顾着她吃东西一面将事情告诉了江应谋。江应谋听罢,看了蕊珠一眼,说道:“蕊珠一定吓坏了,不然也不会闹着要回来。”
  无畏轻抚着蕊珠的后背,点头道:“是啊!别说她了,我其实也吓了一跳,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情。这下,郑殿下可有麻烦了。”
  “他自己可能也没料到,自己后院的两个女人之间的矛盾会这么大。千钧公主也不是什么善心人士,景义素已经落难了,她还落井下石,想置景义素于死地,这是得有多大的仇怨呢?”
  “景义素一直在说自己没干过,说自己是被人冤枉的。”
  “你觉得是吗?”
  无畏颦眉想了想,摇头道:“这不好说。听千钧公主的贴身侍婢和守在门外的护卫说,当时就只有千钧公主和景义素在房里,没别人了。”
  “呜呜呜呜……”正在啃饼子的蕊珠忽然揉着眼睛哭了起来。
  无畏忙拍着她问道:“是溅到眼睛里去了吗?”
  蕊珠呜呜道:“好怕怕!好怕怕!我不要听!我不要听!”
  无畏哄道:“好好好,我们不说了,不说了,别怕,有我在呢!”
  “对,别怕,”江应谋也含笑对蕊珠说道,“有我和你家公主在,没人敢欺负你的。来,咱们说点别的,我听说你今日在金印王府里吃了好多东西,都有些什么啊?我没去吃过,嘴可馋了!”
  蕊珠立马不哭了,抹干眼泪道:“可多了!有木樨花饼,大炸玫瑰丸子,马蹄粉糕,还有还有,还有我最喜欢的黄凉糕!公子,你也去吃呀!那个卫哥哥人可好了,给了我好多好多吃的呢!”
  “是吗?卫哥哥怎么不对我这么好呢?是因为蕊珠你长得好看吗?”
  蕊珠嘿嘿一笑,扯起袖子遮住了自己的脸,害羞道:“不知道!人家不知道啦!”
  旁边的人都笑了起来。无畏扯开了她的袖子,拍了拍袖子上沾着的饼渣道:“不知道的话,下回咱们就去问问那个卫哥哥,他一定是瞧咱们蕊珠长得漂亮,所以才给了那么多好吃的。咱们蕊珠本来就很漂亮啊!”
  “当然了,”江应谋点头附和道,“谁还能比咱们蕊珠更好看呢?看来下回我去王府的时候,一定得把蕊珠你带上了。后来呢?吃完东西,卫哥哥还跟着你吗?他要你跟他玩吗?”
  “玩!我们玩了捉迷藏!那个哥哥好笨哦!我蹲那假山背后好久了,他都没找着我,笨死了!”蕊珠翘嘴不满道。
  江坎乐道:“你是蹲假山后面吗?你是蹲假山后面的那大柳树上了,藏得那么严实,谁找的着你啊?公子,她还是个捉迷藏高手,回头回了家里,准能跟小公子玩一块儿呢!”
  江应谋笑呵呵地看着蕊珠道:“那更好啊!慎儿往后又多了一个伴儿了,好事儿!”
  蕊珠眨巴眨巴眼睛,问:“慎儿是谁呀?凭什么让我跟他玩呀?”
  江应谋笑道:“慎儿是我的儿子,很可爱的一个小家伙,刚刚会走,你不想跟他一块儿玩吗?”
  “是吗?”蕊珠那眼珠子睁得更圆了,“我要跟他一块儿玩!我要跟他玩!咱们走吧!咱们去找他!”
  “傻姑娘,慎儿还是家里呢,过些日子咱们回去了,你肯定能见到他的,不着急!”
  正说着,江尘回来了。江应谋让蒲心把蕊珠带回了房间,然后才问江尘:“有眉目了?”
  江尘一脸慎重地点点头:“有了!”
  “那三个人招了?”
  “其中一个招了。”
  “他说了魏氏的下落?”
  “他说了魏氏的其中一个落脚点。”
  “其中一个?”江应谋带点意味深长的口吻点了点头,“原来如此……怪不得这两年来咱们遍寻无果,原来他们玩得是狡兔三窟啊!有意思,接着说。”
  “据他说,魏氏有好几个落脚点,但很少有人知道魏空明魏竹馨兄妹在哪个落脚点,一般来说,像他们这种身份的人是见不到那兄妹俩的,所以也没法说出他们具体在哪里。”
  “那名女刺客呢?”江应谋表情严肃地问道。
  “听他说,他对那名女刺客并不熟悉,甚至这回仅是第一次碰面。不过,他听他之前的同伙说,那女刺客是魏竹馨手底下的人,与魏竹馨亲密,由魏竹馨直接安排任务,不经过其他人手,可见身份比较特殊。还有一件事,这回金印王府地牢之事确实就是那名女刺客和她的同伙干的,只不过她的同伙已经被乔公子的人杀了,而她也在乔公子的人赶到之前跑了。”
  “她一个跑了?是另有任务吗?”江应谋微微皱起了眉头。
  “听说是因为魏冉。在他们这回偷袭金印王府地牢的计划中,魏冉是不该死的那个,地牢里的毒烟虽然会致命,但及时救治是可以救活的,但就因为她急于想杀夫人,把救魏冉的事情抛在了一边,这才导致魏冉也死了,魏冉的表弟很生气,当场就想杀了她,大概就是因为这样,她才半夜偷偷跑了。”
  “是这样啊……这么说来,她就已经逃了?”
  “应该是。”
  “那眉夫人呢?他可知道眉夫人身在何处?”
  “这个他说他真的就不知道了。”
  江应谋垂下长睫毛,静静地思索了好一会儿,然后吩咐江尘道:“其余两个不是还没招吗?抓紧时间让他们开口,至少可以佐证那个人说的是不是真话。另外,我还有一件事要你去求证。”
  “什么事儿?”
  “这件事只许你一个人知道就行了,不要告诉其他任何人,记住,”江应谋竖起手指,一脸慎重道,“是任何人。”
  江尘微微一愣:“包括……夫人吗?”
  “对。”
  “好,那我明白了!”
  “你附耳过来。”
  夜里,蕊珠很闹腾,怎么哄都不睡,无畏只好留下来陪着她了。
  主仆两人躺在宽大柔软的床上,静静地凝着帐顶上那个五色香球,说着一些从前的事情。无畏问蕊珠:“你还记不记得?去母后那儿的宫径上有很多的柚子树,一到开花的季节,那附近全是甜甜浓浓的味道。”
  蕊珠双手放在胸前,眨巴眨巴眼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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