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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定找你,一定。”她眼神阴冷道。
江应谋没再理她,拂袖出了房间。站在房门口的无畏问道:“你打算怎么处置他?”
“以国法处置。”
“魏空明呢?”
“带回去,”江应谋目光幽远地望向眼前的密林道,“也以国法处置。魏氏也是时候给天下人一个交待了,我想这也是竹馨的心愿吧。既然是她的心愿,我一定帮她好好完成,也算不辜负我与她之间二十多年的交情了。”
山寨内,稽昌终于抱回了自己的儿子。搂在怀里那一刻,他双手和全身都在颤抖,因为他知道自己后半生就只剩这一点点骨肉血脉了。魏竹馨已经死了,魏氏也已经瓦解了,他自由了,可以自由地和儿子相依为命了。
“跟我们回巴蜀国吧!”江应谋站在他身后建议道。
“可以吗?”稽昌慢慢地转动了一下轮椅问道。
“当然可以,我答应过竹馨会好好照顾你和瀛儿的。跟我们一块儿会巫溪族去,你一定会喜欢那儿的。”
“可是……”
“你还觉得背负着一个亡国君主的身份不好过吗?你想找个没人认识你的地方躲起来是吗?那你想过瀛儿吗?他需要像正常孩子一样生活,而不是躲在哪个渺无人烟的大山里孤独地过一辈子。”
“对……”稽昌略显惭愧地低下了头,“我是太自私了,我只想到我自己,没好好考虑过瀛儿。”
“如果你真觉得背负着稽姓难以立足的话,不如就换个姓吧。”
“换个姓?这倒是是个好主意,”稽昌想了想,又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孩子,“要不然就改姓赢好了,把魏瀛的瀛去掉三点水,姓赢。那么瀛儿就改名叫做赢稽,你说如何?”
江应谋点头道:“很好,这名字很好,对他来说也有很有意义,就叫赢稽吧!”
“赢稽,赢稽,”稽昌脸上终于露出了倍感轻松的笑容,低头凝视着怀里的小赢稽开心道,“以后咱们就跟着江叔叔了,咱们要去巫溪族了,听说那里风光秀丽,有奇山奇水,是人间仙境,高兴吗?赢稽,听了高兴吗?”
江应谋含笑道:“他一定高兴的。”
“对,他一定高兴,咱们父子俩又可以重新开始了。”
话刚说到这儿,有个不耐烦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了:“你俩有完没完啊?磨叽完了没有啊?有你江应谋的地方,总有说话不完的话,跟个婆婆似的!”
“郑殿下你急什么呢?”江应谋转头笑问道。
那门口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郑憾郑殿下。就在江应谋制服梨锦等人的同时,郑殿下也带着人找到了这里。
“为了找个你,本殿下翻山越岭跋山涉水,你知道耽误了本殿下多少功夫吗?对了,是谁跟我们王上出主意让我去修什么水渠的?那不还是你江公子吗?一大堆事儿等着我回去处置了,我哪儿有闲工夫在这儿磨叽啊?”郑憾还是那副霸王是他的口气。
“外面岐山族人都打点好了?”
“打点好了。魏氏不在了,他们可高兴了。”
“那行,我也想尽早回家,明日一早就出发吧!”
“好,明日一早就走,说定了,你们俩继续磨叽吧!”
夜幕降临时,整个山寨好幽静好幽静,一切都恢复了原样,连空气都一如往昔了。
江应谋立在魏竹馨修建了那座大水车旁,合上双眼,静静地呼吸着溅起的水雾,感觉内心是如此地平和安宁。
忽然,一股甜香的味道飘进了他的鼻子里,他嘴角一勾,抿笑道:“哪个调皮鬼在偷吃烤红薯?不怕打屁了?”
“这么说我啊,那就没你份儿咯!”
他睁开眼,半只烤得热乎乎香喷喷的烤红薯就放在眼前,无畏那张笑米米的脸也在。他抬起手来,替无畏擦了擦嘴角的黑灰,笑道:“知道你爱吃,就没打算跟你抢,慢慢吃吧!要喜欢,马车上装两袋,咱们一边走一边在路上烤着吃。”
无畏咬了一口红红的薯肉,偏头笑了笑:“你不是赶着回去见你的小慎儿吗?哪儿还有空陪我边烤边吃呀?”
“那我不得先伺候好我的小蛮儿吗?要是我的小蛮儿闹起脾气来,我再想多要几个小慎儿都不可能了,是不是?”江应谋低下头去,笑米米地盯着无畏道。
“想多了吧?吃个烤红薯能想到那儿去,江应谋你脑子是不是太污了点啊?”无畏冲他翻了个小白眼道。
“这怎么算污呢?眼下咱们小慎儿是多了两个玩伴,一个荣儿,一个小赢稽,但只有两个还不够啊,咱们得多给他生几个弟弟妹妹,让他以后领着出门多威风啊!就像你当初那样,出门领一队女兵,多霸气?”
“嗯……那倒是呢!我无畏公主的儿子以后肯定霸气!”
“有这么霸气的娘,儿子能不霸气吗?”江应谋捋了捋她被热汗打湿了的耳发,将她揽进怀里道,“所以啊,咱们再生的事情真的应该提上日程了,回去之后呢,我就多炖些汤来补补,或许咱们还能有个双生子呢,像蕊珠蕊荷那样的。”
“双生?”她眼珠子上下打量了江应谋一眼,“目标不要定得太不切实际了哦,江公子。咱们还是一个一个来吧,江公子你是什么身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这是嫌弃为夫吗?”
“不是嫌弃,这样吧,”无畏调皮一笑,挣开了江应谋的怀抱,“你来追我,到那个坡顶之前你能追上我,我就跟你生!”
“一言为定?”
“骗你是小蚂蚱!走了!”
无畏扭头就跑了,窜得比兔子还快,江公子想伸手去抓她却没抓着,只好跟在她后面跑了起来,还一边跑一边喊:“等等我啊,小蛮儿!我还没喊开始呢!你先停下来,我喊了开始才行啊!”
无畏回头来冲他扮了个鬼脸:“我才不上你的当呢!停下来你就得把我抓了!追吧追吧,追不上你的小小慎儿就没戏了!快点快点!”
“那好,为夫可真追了?”
“赶紧的!啰嗦什么呢?”
两人一前一后地往对面那坡上跑去了,嘻嘻哈哈地好不开心。不远处,郑憾正落寞地看着,还十分感触地说了一句:“他们俩还真的挺好的……”
“那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吗?”江尘忽然在旁边多了一句嘴。
郑憾小小地吓了一跳,转头嫌弃地看着江尘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来看我家公子和夫人啊!”江尘指了指不远处那两人的背影,“你又来干什么的啊,郑殿下?看羡慕我家公子和夫人的?”
郑憾不屑道:“谁羡慕他们了?”
“不羡慕干什么在这儿长吁短叹的呢?死心吧,郑殿下,别再对我家夫人打什么鬼主意了。你瞧瞧,多好啊!你从中作梗,会没儿子的……”
“你滚!”郑憾瞪了江尘一眼,“你才没儿子呢!我告诉你啊,不出两年,我保证儿子成群!”
江尘笑得耸起肩来:“好啊,那我就等着看咯!”
“没见识的,你就等着看吧!哼!”
郑憾说完就不痛快地走了。江尘瞟了他背影一眼,笑得更开心了。目光转向自家公子和夫人背影时,他不由地也冲着天上的月亮感触了一句:“就快回去了,很快就可以去找蕊珠了,很快了……”
☆、第六华章 第二百四十一章 执子之手(一)
晨雾弥漫时,稽昌来到了那堆新坟前。新坟的旁边,一棵挺拔的香樟树和几颗低矮的桃树围绕,早有雀鸟在枝头蹦跳,比他还早。
这是江应谋特意为魏竹馨选的坟地,一切看上去是那么地尽如人意,新坟里睡着的魏竹馨也应该很满意吧!
“原本是想将你化作灰再带去巴蜀国的,但江应谋说你喜欢这儿,就把你葬在这儿吧!这儿有你静心琢磨出来的一切,你只要一抬眼就能看见不远处你亲手打造的水车,山脚下也有你住过的小院。老寨主说了,会为你保留那间小院,你可以随时回去看看。至于瀛儿……你也放心吧,我会尽我所能地照顾好他的。”
说到这儿,稽昌略微停顿了一下,垂眸沉沉地呼吸了一口气,然后才又继续说道:“其实,我是配不上你的,你我之间这段夫妻之情不过是时局弄人罢了。这一世你寻到了所爱,但所爱不予你,但愿你还能在世为人,寻到一个真真正正爱你的男人。好了,我要走了,保重!”
稽昌略带伤感地凝视了坟头片刻,扭身正要离开时,停在那棵低矮桃树上的翠鸟忽然扑哧而飞,飞过他的头顶,一直往前,仿佛是在为他送行似的。他眺望着那雀鸟的背影,嘴角微微一笑,回头对那坟牌说了一句:“谢谢!”
岐山之行就此结束了,江应谋一行人等在半月之后安然无恙地回到了博阳。
之后,郁梨锦和魏空明都以叛国罪论处了。炎骅里原本是想封魏空行一个爵位的,但魏空行对那些东西已没了任何兴趣,与江应谋辞别后,又提着他的长剑油走江湖去了。
博阳的事情告一段落后,江应谋带着这帮子人回到了巴蜀国巫溪族地,又重新过起了他悠闲自在的日子……
一晃眼,三年过去了。
一再扩宽的江家小院如今又多出了一间,是特地为无畏肚子里那个即将到来的小公子而准备的。自打从博阳回来之后,江公子真的励精图治,在生养这方面拿出了大师的风范,认认真真兢兢业业,就为了再添一个丁。所幸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在第四个年头的时候如愿以偿了。
家里要添人了,自然得再扩一扩院子。无畏本想亲自去监工的,却被江公子给拉了回来。两人坐回榻上,无畏背靠在江公子的怀里,江公子拿起一本《周易》认真地翻阅了起来。无畏抚着她那圆鼓鼓的大肚子问道:“哎,你翻这个做什么?给你儿子取名还要算卦啊?”
江公子笑了笑:“读书少就读书少,看这书不一定是为了算卦,我想你这胎一定又是个儿子,所以想给我儿子取个上道的名字。”
“你想让他多上道啊?”
“至少得像他爹这样学富五车的吧?”
“呀呀,江公子你能谦虚点吗?”
“不能,再谦虚,别人就会说我过分骄傲了。好了,脑袋别动来动去的,”江公子将无畏那颗脑袋轻轻地摁回了颈窝里,贴着她的额头继续翻书道,”我想大名,你乖乖的想小名,咱们分工行事,好不好?“
“小虫虫?”无畏侧过脸去眨了眨眼睛。
“谁给儿子取名叫小虫虫呢?”江公子很嫌弃。
“小貔貅?”
“不好听。”江公子摇了摇头。
“小谋子?”
“好好想。”
“小小聪儿?”
“你儿子听见了一定会踢你的。”
“说不定是个姑娘呢!”无畏翘了翘嘴巴。
“那咱们就取两个名字,等生出来再决定用哪一个。”
“小槐花?小不丁点?小蝉子?小豆瓜?”
两口子正为名字在那儿打趣着,江坎走了进来,问江公子:“公子,给郑憾殿下的礼物已经准备好了,您要不要过过目?”
江公子挥挥手道:“送去吧,不必过目。”
“什么礼物?我怎么不知道?”无畏从江公子怀里坐了起来。
“是郑憾殿下第三个儿子的满月酒礼物,”江坎道,“早半个月前公子收到郑殿下的请帖,请你们去锦城喝他第三个儿子的满月酒。公子说山长水远的没必要去,让我备些东西派人送去便是。”
无畏眨了眨眼睛:“嗬哟!他都有第三个儿子了啊!这动作可真快呢!”
江坎笑了笑:“是挺快的,照这样生下去,我担心他王府会装不下的。”
无畏道:“不错嘛!三年生仨,一年一胎,他还真是说到做到呢!就是不知道如绫受不受得了,女人生孩子很累的。”
江公子浅浅地笑了笑:“你管人家受不受得了,他爱生多少让他生去。不过我最烦他每回生了儿子都要来跟我们一声,好像谁很想知道他生了儿子似的。”
无畏斜眼瞄这江公子,抿嘴笑道:“江公子,你是嫉妒吧?”
江公子不屑道:“我为什么要嫉妒他啊?”
“明明就是嫉妒!”
“生儿子不在多,在能不能把儿子养成材,就他那样,顶多生出一队先锋罢了!”
江坎和无畏都哈哈地笑了起来。笑声还没停,裴宽忽然着急忙慌地跑了进来,冲着无畏便道:“那个,夫人,公子,郑殿下……郑殿下到门口了!”
“什么?”江公子和无畏都大吃了一惊。
“到哪个门口了?”江坎忙问道。
“是寨子门口!”裴宽气喘吁吁道,“族长正在寨子门口迎着呢,让您和夫人赶紧去一趟!”
“真是稀客啊!他怎么跑来了?”江坎乐道。
“闲的吧!”江公子打了个哈欠,懒懒地下榻穿鞋道,“走吧,既来之则安之,去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