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哪儿细作?她根本就是幕后主谋!”晋寒嗤之以鼻道,“亏应谋待你那么好,你失踪了之后他一直派人在找你,结果呢?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居然跑这儿来当小头目了,林蒲心,你本事挺大啊!”
她蔑然道:“多谢少将军夸张,我有无本事我心里清楚着,不用少将军多费唇舌。咱们还是言归正传吧!扈游,把东西给他们!”
方才那儒雅男人从袖中取出一封册子,就手抛给了江应谋,江应谋接下,垂眸一看,封页上赫然写着三个字:招降书。
晋寒一看,扑哧一声笑了:“你们脑子有毛病吧?还招降书?哎,我说林蒲心,你哪儿就觉得我们会投降了?”
她面无表情地回答道:“投不投降那是你们回去之后该商量的。方才少将军不也说了吗?说我们心虚,明知没本事拿下瞿溪只会耍些无聊的手段,那行,那我今儿就跟你们撂句话在这儿,降书我明日来收,若不降,还请诸位各自写下遗书,将来破城之时,我必会将诸位所写之遗书一一送到你们家里的。”
“哎,林蒲心,你嚣张过头了吧你!”晋寒怒道。
“哼!”她面浮轻笑,目光清冷道,“是不是嚣张,少将军不妨这会儿就跟我比试一场,咱们刀枪上见真功夫如何?”
“本将军从不跟女人打……”
“行了,晋寒,”已读完降书的江应谋缓缓抬了头,看向对面的她道,“不过激将法,你不用在意。”
她微微一笑:“公子就是公子,无论到了什么时候都是这么冷静。”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公子请问。”
“你究竟是谁?林蒲心,炎无镜又或者……炎无畏?”
她狡黠一笑:“你猜?”
☆、第三卷 第一百二十章 我跟定你了
默对片刻,江应谋嘴角也露出了一丝旁人难以读懂的笑容:“好,明日我给你答复。晋寒,回去了!”
随后的一整天,晋寒都在追问江应谋那个答案,关于林蒲心究竟是谁的答案,但江应谋除了迷一般的微笑之后,没有给他任何答复。
深夜,众人都安歇下了。已倒在枕头上准备呼呼大睡一觉的晋寒又噌地一下坐了起来,他实在有点心口堵得慌,总觉得今日江应谋有些古怪,所以一定要去问个究竟。
推门走进江应谋房间时,一股淡淡的酒味扑鼻而来,他绕过连扇屏风,竟见江应谋独坐榻上饮酒,立马走过去夺了他的酒盏道:“你可是伤心疯了?出征之时,岂能饮酒?这有犯军规的!江坎呢?他怎可纵容你干这样的糊涂事儿?江坎?江坎?”
“不必吵他了,酒是我自己去厨下寻来的。”江应谋伸手抢回道。
“应谋,这不像你啊!”晋寒又一把夺了回来,自己一口饮下,“怎么了?就今儿见了一回林蒲心你就这么大失方寸了?你是不是真想在劝降书上签字画押啊?那就一个女细作,女骗子,你还想着她干什么呢?”
江应谋含笑垂头,捻起两颗花生丢进了嘴里,嚼吧嚼吧道:“晋寒,你从未深爱过一个女人,女人对你来说,看得上眼睡得过瘾便可,所以你不会明白我的。”
晋寒将酒盏重重地搁在桌上,紧皱眉头道:“那你想怎么样?你真想把那林蒲心当成无畏吗?你掏出心肝脾肺肾地待她,她只会拿你的心肝脾肺肾下酒,你何苦去领那份罪?清醒点吧,你只是一时被那女人迷乱了心窍而已。”
江应谋抬眸看了他一眼,嘴角挂着浅浅笑意,伸手拿过酒盏斟了一杯递给他道:“咱们兄弟这么些年,其实你是最不了解我的,却是最护着我的。无论什么时候,你都会奋不顾身地跑来救我,其实我能活到如今,也得多亏了从前你的几次相救。”
“好好的说这些干什么?”晋寒眉头皱得更紧了,“弄得要跟我生离死别似的。你放心,我会拦着你的,你要想为了那个女人豁出性命去,我一定会拦着你的。应谋,咱们能清醒点吗?无畏公主已去,你非得让自己活得那么地负罪吗?无畏公主在天之灵也未必安稳吧?好好喝完这壶酒,赶紧睡觉,谁知道明儿那群贼匪又想叫嚣些什么呢?不行,我得陪你,万一你半夜给我整出什么事儿来呢?今晚我陪你睡!”
兄弟俩闲聊着将那壶酒分了,然后同榻而眠。晋寒很快呼呼睡着了,江应谋蹑手蹑脚地爬了起来,点上了一支烛台,悄悄地挪到了凭几上,然后取过桌上的纸笔写了起来。他一面写一面不时地抬头斟酌,写到忧伤难过之时,还忍不住轻轻叹息上一口气,末了,一共写成书信三封。
“好了,成了,”他将那三封信捧在手里,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一切就全靠你们了,希望爷爷和爹在收到信时不要太难过,就让我任性一回吧!”
翌日清晨,那帮叫嚣之人如约而至,江应谋晋寒三人也骑马出门赴约。晋寒不放心对方,怕今日不递劝降书对方可能翻脸立马动手,便在相隔较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扈游在对面喊道:“江公子,晋少将军,劝降书考虑得如何啊?”
晋寒回声道:“昨夜烧了想烤只乳猪来吃,岂料根本不够,今日再送些如何?”
扈游呵呵地笑了笑:“看样子,少将军是一点诚意都没有啊!那我只好告诉您,我家公主昨日所言非虚,瞿溪若不自降,那么我们今日便会攻城,您和江公子可考虑好了!”
晋寒不屑道:“那么啰嗦干什么吗?开打是吗?叫你们那假冒的公主出来,我这就拨了她一身皮,省得她穿着在那儿晃我的眼!哎,林蒲心,敢出来应战吗?”
“晋寒,”江应谋微微侧脸轻声对晋寒道,“记住我的话,交战必有死伤,能不战尽量不战。”
“不战行吗?你瞧瞧,都杀上门来了!”晋寒指了指对面道。
“我就问你,记住我的话没有?”
“我听见了,可你看不战能行吗?那帮贼匪是不会罢休的!”
“保重!”
“什么?”
就在晋寒远眺皱眉思量对策时,江应谋忽然猛夹了一下马肚子,他胯下那马立刻像离弦的箭似的冲了出去!
谁也没弄明白,晋寒罗拔,以及对面阵营前的她。
双方谈判尚未结束,开战号尚未吹响,这男人就忽然从自己那方阵营冲了出来,疾驰向她,她瞬间有些发懵了,这男人要干什么?就算要单挑也轮不上他来露脸吧?这是要寻死吗?
“应谋!”晋寒大呼了一声,打算追上去,但扈游身后的两名弓箭手嗖嗖地射出了几支箭,将晋寒逼了回去;与此同时,骑马立于她左侧的那个蒙面男人也迅速抽箭搭弓朝江应谋射去!
只听见左耳处传来嗖的一声风响,一支长箭便从她眼前飞过,正中江应谋那匹棕黑大马的脖子。那马长嘶了一声,往前扑倒,它背上的江应谋也顺势被甩了出去,落地翻滚了五六圈,停在了离她十步远的地方!
“应谋哥!”罗拔疾呼了一声,想驾马过来营救,但扈游却先喝了一声,警告罗拔别动。此时,江应谋已离她那方很近了,所以罗拔和晋寒不敢有所动作,担心自己冲过去可能会让对方更快地射杀了江应谋。
而就在这个时候,刚才企图射杀江应谋的那个蒙面男人再搭第二弓,对准了正卧爬在草地上一动不动的江应谋,眼神一沉,正待放手——
“你干什么?”她迅速抓住了这男人的长箭,扭头冷色道。
“放开!”那男人命令道。
“在这儿,你没资格命令我!同样的,没我的命令,你不能杀他!”
“这是杀了江应谋最好的机会!”男人眼迸杀气道。
“我说了!”她声音更加冷冽,“没我的命令,你不能杀他!”
“你疯了?你对这男人还有余情未了?”
“你给我听着!”她抽出男人手里的长剑,一折两截,抛向天空,双眼炯然道,“在这儿,我才是主将!你若不服,大可以解除与我之间的同盟,回你的郑国去!江应谋是生是死,还轮不到你来决定!”
“林蒲心,你太心软!”
“你怎么不说你总是太冲动了,总是因冲动误事?”
两人争吵时,那个摔在地上半天没动的江公子忽然动了,双手撑着草地,吃力地缓缓地爬了起来,右腿好像在摔下来的时候给崴了,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她勒了勒缰绳,往江应谋跟前走了几步,居高临下,目光傲然地问道:“江公子,您是不是太客气了?亲自上门送死,您是有多想不开呢?”
江应谋一瘸一拐地往她马旁走了几步,左手扶住了她的马鞍,仰头冲她微微一笑:“昨日我不是说好了要给公主您一个答案吗?答案我想好了,所以想亲自过来告诉您。”
“好,你说吧。”
“昨日我问公主,您究竟是谁,林蒲心,炎无镜或者炎无畏,您让我自己猜,我昨晚猜了一宿,终于想出了答案。”
“答案是什么?你认为我到底是谁呢?”她垂眸问道。
江应谋又浅浅一笑,低下头来拍了拍她胯下那匹大马:“其实,您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您是您,是一个活生生的您。”
“江公子,能不显摆你那些才学吗?能说句我听得懂的吗?”
“蒲心,”他再次抬头望着她,眼神诚恳道,“我回不去了,就算回去,稽昌也会以军规处置我,我必死无疑,所以,从今日起,我跟定你了,无论你去到哪儿无论你去干什么,我都会一直跟着你。”
“你说什么?”她眸光散开,一片惊愕浮起,而她身后那个蒙面男子的眼神也变了,愕然中带着一丝愤怒。
“我说,我要跟着你,从天涯跟到海角,从大川跟到冰峰,从生跟到死,一直跟着。”他脸上洋溢着一阵憧憬般的笑容。
“你疯了吗?”她不敢相信,江应谋这么奋不顾身,这么愚蠢地扑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个,难道这又是这男人的什么伎俩?苦肉计?
“蒲心,带我走吧,我愿意做你的俘虏,成为你的仆俑,跟随你一生一世,带我走吧,你不会后悔的。”他真心地恳求着。
“江应谋……”
“倘若你怀疑我,那就在这儿杀了我也行,总之,我跟定你了。要么你带我走,要么亲手杀了我。”
“江应谋……”她眼眶忽然有些湿润了,这男人真的疯了吗?
能想象那个场景吗?一片平坦绿地上,两军方阵对垒,原本该是一股剑拔弩张的气氛,可就是他那么一冲一摔一拽,整个气氛全变了,所有人仿佛不是来热血混战的,仿佛是来观摩他如何向他的女主人表白心意的。谁见过在两军僵持之时跑上去袒露衷情的?江公子恐怕是第一个。
但就因为这场景是那么地稀世罕见,所以全场都被震住了,鸦雀无声地看着他们俩。
“应谋!”晋寒忽然在那边高声呼喊着。
江应谋回头去看了晋寒一眼,轻轻地摇了摇头,晋寒更着急了:“你别这么疯了行吗?回来!”
“回去吧,晋寒!告诉我爹,就当没我这个儿子了。”
“应谋!”
“公主,”江应谋又抬头望着她,微笑道,“可以带我走了吗?”
“你真的想跟我走?”她垂眸问道。
“当然。”
“不后悔?”
“当然。”
沉吟片刻,她伸出了手:“好,我带你回去!上马!”
她拉着江应谋往上一跃,江应谋稳稳地落在了她马背上,随后,众人让开了一条路,她带着江应谋策马而去。其余人也紧随其后,撤离了。
直到对面那些撤得一个都不剩时,晋寒那脑子还是没反应过来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了,为何昨日还好好的应谋今儿居然发了疯,自己跑去对面敌军那儿了!这若是要给稽昌知道了,必定会给应谋处以叛国死罪,江家也会受到连累,这应谋到底是怎么了?
气冲冲地回到县衙后院,晋寒没处发泄,一脚踹翻了房间里所有的高几。罗拔忙劝道:“别踹了!咱得想办法……”
“还想什么办法?”晋寒又气又急,指着房间外头,“方才那一切,城守和他手底下的那些官员看得是一清二楚,说不定这会儿已经在写呈书要往稽昌那儿递了,咱俩能想出什么办法来?”
罗拔也忧愁不已道:“是啊!应谋哥这么往敌军那边一冲,分明叛国,他怎么能这么做呢?”
晋寒恼火道:“还能为什么?虽然方才听不清他对那女人说了什么,但看他那眼神我也知道他是迷上那女人了!从小到大,我从来没见他这么冲动愚蠢过,真气死我了!”
“他到了那边,林蒲心那个女人真的不会杀他吗?”
“谁知道?你问我我怎么知道?我……”
晋寒正在那儿恼火着,抬头忽然看到了江坎,忙招手让江坎进来:“我问你,你家公子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