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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父母的六零年代-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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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是部队食堂请客,不用忙活午饭,算是轻松一些。
  也没有杀鸡,家里四只鸡还不够大,昨天就在副食店买了一整只鸡冻着了,因为大年三十大家都放假。但好在这边虽然不下雪,可天气很冷,放一天肉不会坏了变味。
  部队今年夏收秋收都是丰收,中午的饭整的比往年丰盛了,每人除了有一碗饺子,还有参杂了少量粗粮的白米饭吃,肉菜也好几道,真是给大家打牙祭了。
  食堂热热闹闹,一波人吃完又一波。
  到下午三四点就开始烧水洗澡,洗澡水还要放艾叶或者柏叶之类的进去煮,有驱邪的寓意,洗完后就可以换上新衣服开始给人拜年。
  铁柱和树根都很期待早点儿洗澡了,因为过年江舒瑶又给他们做了一套新衣服,谁都想早点儿穿上新衣服,美美地去跟小伙伴们‘炫耀’和拜年。
  他们拜年的第一个对象也是郝援朝和江舒瑶,不是以前的跪拜形式,鞠躬作揖,再说一句“二叔同志,二婶同志,新年好。”就成了。
  郝援朝和江舒瑶受了这很有时代特色的拜年礼,一人给发了一个红封,厚厚的,特意去银行换成崭新的一毛钱纸币,给他们一人一块钱,十张数数就觉得开心(本来郝援朝还想换的更零碎点,比如一分一厘啥的,但是考虑到红包的大小,最终还是换成了一毛钱)。
  铁柱又让树根给他拜年,他也给红封。
  树根一听乐了,很像模像样地鞠个躬,“大哥同志新年好。”然后又多收了一个红封,笑得小眼睛眯眯,漏洞的牙齿都露了出来。
  郝援朝见状抱起握住萍萍的小手,也做出个拱手礼,嘴上道,“树根哥哥新年好,给我大红封。”
  萍萍:“咿呀!”
  树根:……
  树根没捂热的红封又给了出去。
  郝援朝又换了安安做拱手礼,“树根哥哥新年好。”
  安安、安安露出了他的小米牙,树根继续给红封。
  给完后发现自己只有一个红封了,莫名有点儿小委屈是咋回事?
  不过后来看铁柱也给了两小只红封,他也只有一个了,心里就平衡了。
  至于弟弟妹妹红封多,那不是应该的吗?谁让他们是最小的。
  孩子们的比较也是同龄人之间的。
  家里拜完年就把钱存进小存钱罐里,然后两人背上斜挎包,去找小伙伴们一块儿走街串户拜年去。
  这个时候不管家里大人有什么恩怨,小孩子到来是一定要欢欢喜喜让他们进门来给自己拜年,关系好的给个红封,关系一般的那就不给,但要准备好瓜子花生地瓜干什么的小零嘴,至少让孩子们能够一人抓一把过去。
  当然孩子们这样的拜年行为也是在这一片家属楼,不同家属楼很少会过去,除非关系亲近或者交好。
  不然要是全军区的孩子都来拜年,江舒瑶觉得自己可能准备不了那么多的零嘴。
  热热闹闹拜完年,晚上早点儿回家来吃饭,年夜饭通常吃的早,吃完后不久就是新年晚会,到时候有热闹的节目看,还放露天电影,小孩子们对电影感兴趣就去看电影。
  等到闹完也就九点多,大家伙都回家,今晚部队的电是供应到天亮的,不怕十点多会停电。
  大家都要守岁,守到十二点放鞭炮,吃饺子,庆祝旧年过去新年到了,再去睡觉。
  铁柱和树根白天闹得有些欢了,熬不住,不停地打哈欠,江舒瑶看不过去就让他们先去睡,“到点了我再叫你们。”
  听到这他俩才同意了,都去睡觉了。
  本来看他们睡的熟江舒瑶是不打算真的叫的,然而到了十二点,鞭炮齐发,那声音睡得跟猪崽似的都能被吵醒,哪里还需要人叫。
  萍萍安安两小只却是被吓醒的,江舒瑶赶紧抱来哄,哄了会萍萍不哭了,反倒是生了出去看热闹的兴趣,‘啊啊’地朝外面伸手要人抱出去玩,也是很无奈了。
  倒是安安一直抓着江舒瑶的衣襟,不哭了也不放手,抽抽搭搭像是真吓到了,把江舒瑶心疼的抱着不撒手,睡觉也带着一起睡了。
  等郝援朝从院子里抱着看完热闹的萍萍回来,见到这场景,差点想骂臭小子来着,大过年就给他做电灯泡,真不是故意的?
  然而最后还是妥协,连萍萍都一起抱上床睡,想要在这有意义的夜晚‘吃肉’是不成了。
  安安心心搂着小崽子一块睡。
  美好的新年以温馨开场,但初一便闹出了事。
  “什么?树根玩鞭炮把人眼睛炸伤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二更了!!!虽然晚了点,但是还是更啦,小肥的一章呢~


第65章 老实人栓子
  小孩子过年会玩鞭炮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哪怕家长三令五申,但是真正听进去的很少。
  郝援朝和江舒瑶也有提醒过铁柱和树根不能玩鞭炮; 以为自家孩子乖巧,说过会听; 然而事实却给了一巴掌; 树根不仅去玩鞭炮了; 还把别人的眼睛给炸伤了?
  “俺也不知道咋回事,当时俺跟俺哥还有铁柱哥蹲地上捡鞭炮呢,然后就听到六子哭了,然后满仓他娘就跑出来; 直说是树根炸伤了六子,然后六子他爹娘也来了; 带六子去卫生所,他娘还拉住树根一块儿不放; 一直骂树根; 铁柱哥就跟了过去,俺哥让俺来告诉你们。”驴蛋费劲地扒拉了一下事情的经过,算是把大概给说清楚了。
  但事实真相是如何,郝援朝跟江舒瑶对视一眼都觉得有点怪,还是要当面问清楚才成。
  “你在家看着孩子; 我过去看看怎么回事。”郝援朝道。
  江舒瑶摇头; “一起过去。”有时候一个大男人不太方便,比如面对女人的时候。
  “驴蛋,你帮我看一下萍萍安安行吗?我跟你郝叔出去一趟; 很快回来。”
  驴蛋虽然很想去看热闹,但是江舒瑶这么请求他还是答应了,拍着胸脯说没问题,让他们放心。
  江舒瑶向他道谢,又说了桌上放着的零嘴可以随意吃,这才跟郝援朝匆匆忙忙往卫生所里赶去。
  到了卫生所被鞭炮炸伤的孩子已经让医生看了,很幸运的是炸到的地方不是眼睛而是眼角靠近太阳穴那儿,不太幸运的是眼睛进了一些异物,清洗处理后孩子还有些疼,没有眼盲,但可能会造成视力下降,至于下降多少得让孩子不疼了后再检查才知道。
  而现在孩子显然是又疼又被惊吓到的,右眼暂且贴着纱布,鼻子通红在哭嚎,孩子他爹不善言辞略木讷地安慰,孩子他娘知道结果后对树根怒骂甚至要怒打起来,但是被周医生他们帮忙拦住了,一个劲地劝告,所以江舒瑶他们到的时候看见的正是六子他娘,一个骨架略大,面容宽大的女人对树根怒骂,而铁柱挡着树根身后,涨红着脸皮似是要争辩又插不进话的场景。
  虽然来之前听说树根是‘罪魁祸首’,郝援朝和江舒瑶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但是看到自家孩子被一个人这样骂,那小可怜的模样还是会心疼。
  郝援朝和江舒瑶都不由自主加快脚步走上前去,“铁柱树根。”
  铁柱和树根同时回头,看到是江舒瑶他们,紧绷的身子都有松下来的感觉。
  树根当即扑倒江舒瑶身上,小脸委屈着道,“二婶,不是我炸的。”
  江舒瑶还没说话呢,听到这话的六子娘立马又发飙了,“放屁!什么不是你炸的,满仓娘都看见了你还不承认,真是#¥#¥”一连串脏话听得江舒瑶皱眉。
  “这位嫂子!”江舒瑶打断她的话,又搂住树根拍拍他的背以示安抚,“孩子都在还是别说脏话,我知道孩子受伤了你心里不快,我能理解,但我们还是先了解完事情真相再商量怎么解决成吗?”既然树根说不是他做的,江舒瑶就不能一来就给孩子定罪,起码得了解经过,如果真是树根不对她肯定会负责,但也不想让别人没有证据就污蔑自家孩子。
  女人却不听江舒瑶的话,反倒把她骂了一顿,还以为她是不想负责任想包庇树根,情绪更激动了,“我家孩子伤成这样感情我还不能骂两句?大过年的好好的,一眨眼就进医院,多晦气不提,这眼睛还出问题的,以后能不能当兵都是个问题,你还想护着那没爹没娘的狗杂……”
  “够了!”听到后面那句话郝援朝没忍住出声,脸色紧绷把人都吓了一大跳,六子娘气势一下有些弱,不自觉往后退缩了一下,又觉得自己没错,受害者是她家儿子,立马理直气壮了些,“你别以为你是师长我、我就怕你啊,你敢欺负人我就找司令去!”
  这话说的是难听,好在六子娘的男人是比较理智一点,上前拉了下六子娘,六子娘还想挣扎,被男人瞪了眼,这才偃息旗鼓。
  郝援朝脸色好了些,对男人道,“你放心,这事我不会包庇孩子,如果真是我家孩子做的,该负责我会负责,但是我也不希望我家孩子随便就被人污蔑,所以我们先来说一下事情经过,再来定罪论处成不?”
  六子爹点头,“听郝师长的。”显然他也认出了郝援朝,虽然不是同个师的,但是郝援朝是部队最年轻的师长,又有宠妻名声在外,基本部队就没人不知道。
  得到六子爹同意,郝援朝扫了眼周围,发现这里除了当事人和拦着人的周医生跟护士,就只有一个中年妇女在,看她的打扮不是医院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六子娘嘴里那个‘满仓娘’。
  不过郝援朝没有先去问她,而是直接走到六子面前,小男孩因为刚刚郝援朝的那句‘够了!’有些被吓住,又听爹喊他‘师长’,部队的孩子就很少有不知道师长是厉害的军官的,见他过来,也没再扯着嗓子嚎,而是抽搭着盯着他,显得有些好奇又有些畏惧。
  “眼睛还疼不?”郝援朝没有直接问而是以这样关心的话开头。
  六子不明白他的用意,看他表情虽然严肃但眼神是温和的,便大着胆子点点头,又道,“没之前那么疼了。”
  郝援朝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很好,是个勇敢的孩子。”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两块大白兔奶糖,“这是奖励你勇敢的。”他说着把一颗递给了六子。
  六子很少吃过这样贵的奶糖,又是奖励他勇敢的,当即就有些高兴起来,接过之后目光又落在郝援朝手上另一颗糖果上。
  “这一颗是用来奖励诚实孩子的。”郝援朝缓缓道,“你告诉我被炸到时,有哪些人在你旁边玩鞭炮,诚实说这颗糖就是奖励你的。”
  闻言六子还没说话,自郝援朝他们来的时候就安静的满仓娘倒是急急忙忙站出来了,“是树根炸的,当时我在附近亲眼见着的。”
  “你胡说!”铁柱气红了脸,虽然他当时在也在附近捡鞭炮,但是树根说不是他炸的就不是他,都是这个女人跑出来嚷嚷着说是树根炸的,才会让六子爹娘以为是树根炸的不让树根回家带来卫生所的。
  树根也反驳说没有,“我是放鞭炮了但是没有往六子身上扔,不是我,二婶他们都不听我说。”可把他委屈坏了,一言不合就上手抓人,都不听他解释。
  “你们不想负责任当然说没有,我可是亲眼看见的。”满仓娘很有‘正义感’的说道,又对六子娘说,“我看郝师长就是拿糖哄你儿子呢,根本就不想负责任。”
  这当中挑拨得六子娘又要发火,然而郝援朝带着压迫感的眼神扫过来,六子娘愣是没骂出来,而当这视线落到满仓娘身上时,她却假装躲开了,半点不敢跟他对视,还有些色厉内茬嘀咕,“看我干啥我说的都是实话。”
  瞧着就觉得有猫腻。
  郝援朝暂且不管她,继续问六子道,“当时还有谁在,你是亲眼看见树根把鞭炮扔到你身上吗?”
  六子不知道是为了那糖还是因为郝援朝是师长,小孩子都觉得崇拜的大英雄大干部,想了会道,“有树根、铁头、华子……还有满仓,我没看见树根把鞭炮扔到我脸上,我不知道是谁扔的,我响炮掉下去了我想捡起来,然后鞭炮不知哪里来就爆炸了,我很疼是满仓娘说树根炸到我的。”想到当时场景六子觉得眼睛又变疼了似的,他都蒙圈了那时候,只觉得又疼又怕,然后满仓娘就过来喊是树根炸的他,有其他孩子就附和树根扔鞭炮了,于是等到他爹娘过来他就顺口说了一句是树根扔鞭炮炸的了。
  反正当时场景就是很混乱,在场的孩子基本都被吓到了,六子自己也只顾着疼和害怕,怕变成瞎子,哪里想那么多,有人说谁是罪魁祸首下意识就把那人当作罪魁祸首了。
  现在被郝援朝这么一问,他也是老实说了。
  听到这话,不说别人,单说六子他爹这个军人也意识到了事情的奇怪之处,一开始孩子说是树根炸的他们就先入为主相信了,现在听他说这详细的过程,孩子没亲眼看见,是满仓娘跳出来说的,当时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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