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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抬头; 第一次翻身; 第一次会坐,第一次会爬; 第一次会走路……一点一滴; 每一个第一次想起来都觉得是快乐的而不是痛苦,大概这便是婴儿天生具有的治愈能力,坏的统统淡化好的统统加强,让人心软又甘之如饴。
周岁生日那天; 江舒瑶也迷信一回,带两小只去剃个头; 詹老太说这有保佑健康平安的意思。当然,最主要原因也是两小只头发也长了; 之前身体弱胎发都少,稀稀落落的,后来慢慢食补才渐渐长出来; 址城这边天气又热的快,夏天头发短点更舒服。
也没去城里的理发店弄,部队就有专门理发的; 推个小平头是最简单了,新兵入伍不用花钱就能给你整一次,之后弄一次也就五分一毛钱,便宜得很。
不过两小只都不喜欢剃头,那剃头推子往头上弄就要挣扎,最后江舒瑶只好一边哄吸引他们注意力一边让剃头师傅剪短点。婴儿的胎发都是又软又细的,江舒瑶让留着也是做一种纪念。
剃玩头回来怕碎发掉在脖子上不舒服,江舒瑶还特地给他们洗了个澡。当然,毫无悬念又把自己弄湿了,别说是萍萍那个小调皮的,就是安安也挺喜欢玩水,天气渐暖渐热,小胳膊小腿有力气了,坐在木澡盆里那拍水蹬水的都欢乐着。
等再大点可以考虑扯个油布做个即时性的家用小游泳池给他们也不错——对自家孩子越发包容的江舒瑶湿了一身衣裳如此想。
周岁没抓周,也就是家里人买点好吃的,再做个蛋糕庆祝一下。
去年铁柱和树根生日的时候也做过蛋糕,不过当时鸡蛋少只做了小小的蛋糕,家里人分一人一小块刚好。今年开春一来养的那两只母鸡都下蛋了,萍萍安安的食物也更加多样化,鸡蛋消耗没那么大,可以做个大一点的蛋糕,给栓子驴蛋和程嫂子他们都分个两块的。
就是打奶油打的有点累,没有电动打蛋器,靠人工轮着来打了许久才打把蛋清打成了奶油。
不过铁柱和树根都觉得辛苦是值得的,树根右胳膊打累了都愿意换了左胳膊继续打的,对吃的真的是真爱了。
最后出来的成品也没教人失望,又香又软,甜蜜蓬松,去年吃过两次的铁柱和树根都觉得它比记忆里的更美味。
而蛋糕也切了两块给程嫂子和周小花嫂子,怎么分就是他们的事了,毕竟她做的不是超大能让三家人都吃的蛋糕,程嫂子家娃实在太多,江舒瑶只能意思意思。
没出意料,这蛋糕获得了一致喜爱,栓子和驴蛋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特意拿到外头去吃,惹得一众孩子眼馋的,回去就哭闹起来,又是一阵鸡飞狗跳的。
生日过后树根对家里那两只母鸡就更加殷勤了,逮着空就给找虫子吃,还跟詹老太学了一手摸蛋技术,就跟当初跟不会普通话的驴蛋交流一样,树根奇异地跟詹老太‘聊得来’,惹得詹老太对他喜爱的,买糖都多买一份给他。
学会这一手摸蛋技术后,树根每天早上醒来捡了鸡蛋都要再摸摸鸡屁股,确认一下明天还下不下蛋,每个鸡蛋他都不能漏掉,攒够了就做蛋糕吃!
过了快一年的树根觉得自己的厨艺是有提升的!
而就在树根期待早日攒够鸡蛋做蛋糕时,部队的养猪场也落实下来了,划地清理建猪棚,部队军人干活的很利索的,不出半个月就把猪棚给建好了,猪苗也在联系了,招工工作便也热火朝天起来。
在部队养猪的待遇比生产队的待遇好,因为部队种的粮食是不用上交的,用来补贴没工作又没城镇户口的农村军嫂刚好(那不是农村户口的军嫂不乐意也不会干养猪的活),每人每月能有三十斤粮食补贴,等猪可以宰了后,每月还能有两斤猪肉的肉票。至于钱是比较少的,五块钱一个月,而这钱也要第一批猪出栏后才可以提供。
没办法,开养猪场部队是自给自足,请军嫂都相当于临时工,这部分开支也要自己出,如果猪场不能运营起来,那就是亏本的。
但就是这样没工作的农村军嫂也觉得待遇很好了,对他们来说总比全靠男人养,半点创收都没来得好。
所以招工那几天,场面依旧是很火热的,不少军嫂都前去参加招聘了,就想被选中。
最后不知道考察了哪几项,反正得了詹老太养猪真传的周小花嫂子是成功应聘,也成了养猪场的一名临时工,那个时候,六一儿童节也到了。
大概是在这样物质匮乏娱乐缺少的年代才更加注重节日,就是六一儿童节,部队里都有过节的气氛,这一天大人自然没有放假,不过小孩子有活动,白天有半天假,另外半天是做游戏,比如套瓶子跳绳子夹乒乓球接力赛小猫钓鱼等等游戏,都是有相应奖励的,这奖励除了糖果,还有一些是大人看不上人小孩子却觉得很喜欢的小玩意,铁柱和树根做游戏得了不少小东西,糖果还记得带回来给江舒瑶吃,也是很暖心呀。
而晚上时候则有节目表演,在操场举行,开了灯光,邀请了大人来看,表演的都是老师和学生,以学生为主。本来这个年代没别的娱乐大家对看节目都是很感兴趣的,更别提表演的是部队里的孩子,自己的或者邻居的朋友的孩子都有可能在上面,怎么能够不来观看呢?于是到点了,基本家家户户都带着小板凳小马扎来操场看表演。
舞台是临时搭的露天台子,很简单没那么多花里胡哨的,不过大家都很不嫌弃,还觉得挺期待。
于是,当充当主持人的老师在上面介绍完表演节目,把学前班小朋友请上来的时候,在舞台上旁那临时牵的白炽灯光下,一群穿着小裙子新衣服的可爱小朋友排着队走上来,女孩子男孩子都很小,还是三头身小可爱,画着大腮红都在爸爸妈妈滤镜下觉得好看,因为事先排练过站位,小朋友也多大家都没太注意到最后一位站在舞台后面稍微被挡住的小朋友,音乐响起,小手摆起小脑袋摇起,虽然动作稚嫩大家还是觉得可爱的。
不过,当那位站在后面被挡住脸的小朋友跳上前来暴露在灯光下时,十倍的亲爹娘滤镜都拯救不了。
“哎哟娘咧,那是谁家的娃啊那么黑还抹的那么红,尤其是红嘴巴跟吃人的小鬼似的。”周小花嫂子不给面子的哈哈大笑起来,笑了两下才觉得不太对,除去那曼妙的绳子和荡漾的小表情,这咋那么像她家驴蛋呢?
詹红军抬头挡住眼睛,透了点缝隙再瞧两眼,跟被伤到眼一样往后躲了下,这就是他家驴蛋啊,哎呦喂不成了,实在太伤眼睛他不忍看下去,这造型这舞姿这比女孩子还娇的表情,亲爹都觉得糟心。
亲爹娘都这个反应了,下面的群众更是乐的哈哈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交头接耳,在讨论这谁家娃呢这么有喜感。
然而大人们这哄笑声没让驴蛋羞耻,反倒让舞台上其他小朋友紧张,以为自己做得不好大人们在笑话他们,没有啥舞台经验的孩子们慌了乱了,一慌乱就忘了动作掉了节拍,一忘就容易出错,出错了发现跟大家动作不一样了,小脑袋瓜子是一片空白,都不知道接下去该做什么动作好了。
于是乎,一开始虽然不整齐还稚嫩的节目一下子就变成一团乱,出错的小朋友不知道如何是好,目光四处张望看身边人看老师看家长,想等他们给个提示,偏偏这是在舞台上,各个都呆住或者一脸无措随便比动作了,更甚至还有胆小的孩子哭起来。
而就在这车祸现场中,驴蛋就如那耀眼的红色跑车吸引所有人的视线,他昂着头挺着胸,旋转跳跃扭腰摆手,跟着音乐踩点飞舞,越走越往前,不知不觉就站在了舞台中央,骄傲荡漾着他黝黑的小脸蛋,大红色的腮红刚剃光的脑袋仿佛有了灵魂。
这一刻,他就是舞台中心!
这一刻,他就是学前班舞王!
这一刻,他就是震惊所有人的骄傲小公举!!!
人群沉默,随即,“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亲娘打破了现场的安静,笑声如同泄洪再次爆发,最后,音乐停,驴蛋完成了他一个人的热闹又孤独的舞蹈,留下个优雅矜傲的姿态率先走下了舞台。
学前班节目,就此‘圆满完成’!
其他小朋友:呜哇哇哇我要找妈妈~
作者有话要说: ——驴蛋:我为自己带掌声(啪啪啪~)
第73章 溺水
驴蛋的表现在一九六三年部队的六一儿童节晚会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甚至因为这出彩的表现,后面不少节目都显得黯然失色,可以说是一个人的表演贯穿了整个晚会了,毫无疑问就是当初无愧的晚会最深印象之星!
他本人也挺骄傲的,丝毫不觉得晚会上自己的舞蹈跳的不好; 甚至还有些嫌弃其他小伙伴拖后腿; 害他们学前班没有得奖; 不然以他的表现; 妥妥可以拿个奖的啊!
简直痛(丧)心(心)疾(病)首(狂)!
反正这一晚回去,不少小朋友,不管是台上的还是台下的都做噩梦里,梦里有只又黑又红的小鬼一直在他们眼前跳舞; 不管咋躲都不行,旋转跳跃就是在你眼前,吓得差点尿床了。
就是周小花嫂子都开始嫌弃了自家娃了; 让他少出去浪; 起码捂白一点; 整个舞台小朋友都同样的妆; 咋就你最辣眼睛呢?
驴蛋:啥?你说啥俺不懂; 俺去玩咧。
只能说; 驴蛋小朋友是内心非常强大又坚定的人; 这样的蜜汁自信让他日后在舞台上是大放光彩,成为了舞台之柱,灵魂中心; 甚至走出国门,成为国人骄傲~
当然,这还是很遥远的事情,眼下他依旧是一只浪完后要学习不然就得挨揍的驴小蛋。
适应了部队生活之后,日子似乎过得有些快,好像是一眨眼又到了期末考试,一个学期就这么过去了。
认真想来这个学期江舒瑶好像没做别的事情,家里头最大的事大概就是两小只如今都会叫人会说简单的对话了。
值得一说的是萍萍会叫人后第一个叫的也是江舒瑶,这让郝援朝深刻反省自己是不是对家里的关注少了,怎么两只小娃娃先学会的都不是叫他呢?
不过与安安喊的不一样,萍萍喊江舒瑶是喊‘瑶瑶’,这个从哪里学来的毋庸置疑了,郝援朝是出了不少力,当萍萍这样喊的时候,郝援朝和江舒瑶同时在想晚上他们以为小娃娃都睡觉的时候其实有时候他们并没有睡着?
想到这,江舒瑶和郝援朝在屋里头使用空间也学会避开两小只不让他们看见了,甚至郝援朝提出把两小只搬到方芳表姐房里去也没了意见,毕竟他们都年轻力盛的,大晚上做和谐运动被两小只听到就不好了。
尤其是江舒瑶觉得两小只越长大越有往古灵精怪发展的迹象,安安瞧着不是很好动乖乖巧巧的样子但实际他似乎要比一般孩子聪明,说话认人都学的又快又好,还有点收集癖的苗头,属于他的东西一定要拿回来,就是不小心掉在地上的点心块他没来得及考虑放弃却被公鸡先一步吃掉后都会皱着小眉头,盯着公鸡看,等他自己想通了才不继续瞅着公鸡,要是想不通还会追着鸡跑要拿回来。
其中最喜欢收集的还是江舒瑶给他做的小玩具,借给驴蛋拿去逗强强壮壮后回家是一定要顺回来的,江舒瑶做的玩偶顺手摘的小花都放在了他睡觉的地,被拿走还会不高兴,后来明白他这小小爱好的江舒瑶专门让郝援朝做了用藤条编了小箱子,让他以后都放在那,别放在婴儿床睡了,不干净。
安安拿到小箱子明白什么意思后就挺高兴了,以后他喜欢的东西都顺手往里面放,隔一段时间江舒瑶就要打开看看帮忙清理掉一些没法保存的东西,不然这小箱子估计会变臭。
萍萍呢脾气还是那么霸道,惹到她不高兴会跟小炮仗一样立马发作出来,不过人不娇气,特别喜欢四处蹦跶着玩,家里的公鸡都被她追到怕,对大人还喜欢模仿,比如某天从詹红军那儿学来背着手走路,老神在在地喊‘瑶瑶,次饭不?’牙没长齐的小家伙这模样真是又让人好笑让人没辙的。
她喜欢江舒瑶给她做好吃的,更喜欢郝援朝带她‘飞高高’,那折腾皮实劲不知道的还真以为跟驴蛋才是亲兄妹呢。
所以可以想象,有她这个能折腾的小主在,家里就真鲜有安静的时候。
但这性子家里真没讨厌的,从大到小都很喜欢她,就是安安对这姐姐也是纵容过多,东西都乐意给她,就是别把他惹烦了,不然、不然他就皱着小眉头盯着你,盯着你还来招惹他是?
成,我跑!
也是可爱得没边了。
七月放暑假,天气炎热,孩子们都跑去河里溪里洗澡了,江舒瑶有空,和方芳表姐一块儿把先前买来的油布洗刷干净,再借用木棍钉子做成一米半那样长,二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