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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算从事农桑一道?”白亦容看了眼林郁,有些讶异。
林郁点点头,说:“我相信白大人,也相信皇上。”
白亦容想了下,才说:“你家里人都同意了吗?”
林郁挠了挠脑袋,说:“他们不懂这些,说凭我自己做主,而且大家都很信任白大人呢!”
“那谢大人同意了吗?”
林郁点头:“我跟他说过了,谢大人说,一切都凭我自己做主。”
白亦容说:“也行,我先给你报上名去,不过,你同样要参加入学考试的。”
林郁笑了声,说:“我知道。”
正是白亦容的公平公正,他们才会这么爱戴白亦容,所以听到说自己也要参加入学考试,林郁并没有心存芥蒂。
林郁走后,吴大海上门了。
他给白亦容带来了另一个消息,船造好了,永和皇帝下令择吉日出发,还是让吴大海带队。
所以吴大海这次拜访,是来告别的。
白亦容心有感慨,又吩咐了吴大海一些注意事项,吴大海是白亦容的粉丝,美洲一行之后,他已俨然将白亦容当作自己的老师,因此将白亦容的每句话都奉为圭臬。白亦容吩咐他的时候,他巴不得每句话都记下来。
如果不是要出航,想来吴大海也会参加农业学院新生入学考试的。
在大家的议论纷纷中,学院建造完毕了。新生入学考试,主要考的是文化知识的课程,看看你是否认得字,题目并不难。当然了,与科考的难度更是无法相比。
考场规章制度的严格程度比拟科考的防作弊手段,永和皇帝下令,如有作弊者,一旦被抓,将永生永世不得录用。考官中如有包庇者,将革除官职。同样,检举者可以获得不菲的奖金。
就这样,林郁和其他来自全国各地的勇于第一个吃螃蟹者参加了这场意义重大的考试。
白亦容看着眼前这份名单,心里有些讶异,居然有几个官员将自己的儿子也送来参加了这场考试。要知道,反对这项政策最厉害的,就是这些当官的了。名单上的人也不多,除了这几个官员的儿子,其余人大多数出身贫贱之家,可谓是聚集了士农工商四大阶层。
后来的种种事实证明,这些官员确实富有高瞻远瞩的能力。第一批跟随白亦容的弟子被永远记入了史册,个个都是能力出色的农学家,甚至有几个的成就丝毫不逊色于农学之师——白亦容。
由于这些日子忙着考试的事情,所以白亦容没能送吴大海出航。倒是永和皇帝,亲自送着吴大海从京城到达了建阳镇,然后在建阳镇的港口目送着吴大海的船出发。由此可见永和皇帝对吴大海这次出行所抱的期望之大。
这次出航的人多达数千人,每个人都抱着淘金的梦想前往遥远的美洲。船快速前进着,遥远的前方等待着他们的将是未知的未来。
新生入学考试试卷在十天内修改完毕,半个月内公布了成绩,这一批次录取的学生只有五十人,聪慧的林郁自然是名列其中的。
白亦容有些担心会耽搁了林郁的前程,毕竟他于文章一道十分擅长,假以时日,必将成为一方文豪。不过,见林郁态度坚定,他便决定给林郁一次机会。毕竟这时候的科举是任何时候都可以考的,不像现代考个公务员还要限制年龄。
白亦容原本是打算辞官,全身心投入于农学教学中的,奈何永和皇帝不肯批。所以,白亦容只好每天早上去上课,下午的时候再来处理公务,晚上还得挑灯写教案,忙得恨不得将一个人分成两个人使用。
就这样,日子普普通通地过着。时间飞一般地流逝着,很快,又是一年一度的中秋了。
这次宫宴一如既往地隆重,只是白亦容这次坐到了比较前面的位置,毕竟他现在可是正二品官官身。
宴会酒酣之际,白亦容便借着尿遁,出去吹吹风了。
他沿着拱廊往外走,不知不觉走到了上次遇到了安宁公主的那个亭子外。这里的风景极佳,不仅种满了花草,而且一条长河流过这个亭子。最奇特的是,这里居然没有蚊虫。
晚风轻拂,白亦容听到了身后一个委委屈屈的声音:“白、白大人。”
白亦容转头一看,居然是秋芸芸。
他看了她一眼,却不想跟她打交道,直接就要走人。谁知,对方竟然一个箭步上前,不顾男女之防,抓住白亦容的手。
“你干什么?”白亦容厉声喝道。
“白、白大人,我、我对你……”秋芸芸扭扭捏捏地说着,不断地抛媚眼给白亦容。白亦容再看不懂她的意思,就是个傻子了。
他沉下脸来,甩开她的手,毫不客气地走了。
“你、你再往前走一步,我、我就……”
“你要怎么样?”白亦容驻足,冷眼看着她。
“我就说你非礼我!”秋芸芸大声道。
“哈哈哈,我说是怎么回事,原来是这样子啊!”一个充满了鄙夷的声音从另一头传了过来。
“谁那么大胆,你可知我父亲是谁?”秋芸芸被人撞见后,又被嘲笑了,简直是羞恼交加。
一个娉婷身影从廊上走到了亭子里,皎洁的月光打在她的脸上,衬托出她的高傲神色。
“臣白亦容见过公主。”白亦容拱手道。
秋芸芸像被雷劈过那般,完全傻掉了。
“哦,你父亲是谁?”安宁公主冷笑一声道,“还没听说过哪个未出阁的姑娘敢威逼堂堂正二品官呢!今天倒是长见识了。”
“是你!”秋芸芸想起来了,在锦绣坊,她们曾经有过一面之缘。那次可真不是什么愉快的回忆。
安宁公主身边一个宫女怒道:“大胆,见到公主还不行礼!”
秋芸芸咬着唇,满脸屈辱地低着头,不情不愿地行了个不伦不类的礼。
安宁公主懒得跟她计较,摆摆手:“你退下吧!”
秋芸芸下意识地瞥了眼白亦容,只见他高挺的鼻、微薄的唇,随着白亦容年龄的增大,他越发的迷人了。
长相英俊,身家丰厚,有权有势,不愧是京中闺阁女子的梦想情郎。只可惜,人家看不上她。
秋芸芸有些不情愿,安宁公主便挑起了眉:“怎么,不想走?”
秋芸芸这才道了声:“不不,马上走。”
她一边慢吞吞地往外走,一边回头看着白亦容。只可惜,白亦容的心思并不在她身上。秋芸芸有些不甘心,一边走一边哭。
这或许是她最后一次机会了,可恨这个安宁公主凭空出现,坏了她的计划。这两年,为了给她找如意郎君,左相是愁白了头发。最后,才敲定了一个寒门子弟,不过对方学识过人,左相也愿意为他铺路,所以秋芸芸这两年估计就会和对方订婚成亲。
可是,千比较万挑选,再也没有比白亦容更优秀的人了。秋芸芸不知道成为了多少人的笑柄,每次聚会时,她的死对头们都会拿这事戳她的痛处。
安宁公主看着那个秋芸芸离去,这才看向白亦容,只是她的神色缓和了许多,不再有先前的那副高傲神色,反而多了几分温和。
“白大人,请坐。”她朝白亦容示意道。
白亦容依言坐下,安宁公主想了片刻,才说:“最近,我对农桑之事十分感兴趣,也看过了白大人所写的农册。白大人不愧是司农卿,对农桑之事了如指掌。如果有机会的话,我想向你多多请教。”
白亦容忍不住笑了声,这个公主真是个奇人。他还没听说过哪家的大家闺秀对农桑之事感兴趣的,堂堂一个公主,居然会喜欢桑麻之事,真是奇了怪了。
“公主的称赞,亦容不敢当。”
两人沉默了片刻后,在白亦容要起身告别的时候,安宁公主又道:“最近,父皇和母后都在为我选婿。”
白亦容忽然觉得这个话题尴尬起来了,他心不在焉地回了句:“公主定能寻得佳婿。”
安宁公主仔仔细细地看了他一眼,见他神色淡淡的,心里头也有些失望。
“我先走一步了,白大人也回去宴会吧,不然父皇怕是要来找你了。”安宁公主道。
白亦容看着她离去的身影,莫名地对她有了几分好感。不因身份而欺人,又对农桑感兴趣,为人处世落落大方,这种女子在这个大燕朝算是难得一见的。
想到了皇上要为她寻婿,他不由得微微皱起了眉头。
白亦容回去后,便有些心不在焉的,直到宴会结束,他还在想着安宁公主那句话的意思。
她不会无缘无故告知自己要选婿一事,或许是有其他含义?
白亦容摇了摇头,自嘲一声,难不成堂堂公主还会看上自己不成?
一眨眼,又是半年过去了,近日来,朝中呼喊着立储君的浪潮越发的高了。永和皇帝见几个儿子斗成了乌眼鸡,也动了立储君的心思,或许只有这样,才能让那些不该觊觎这个位置的人歇了心思。
从父亲的角度来说,永和皇帝也不希望自己的儿子们互相争斗。
于情于理,储君的理想对象是二皇子姜瑞意。第一,姜瑞意乃皇后所出,是正经的嫡系。第二,姜瑞意的支持者最多。第三,姜瑞意性格谦和,又有勇有谋。只有他上位,永和皇帝才能确保他不会血洗其他两个皇子府邸。
至于大皇子,秋贵妃所出,皇帝对左相很是不喜,自然是厌屋及乌。而三皇子,心胸狭隘,不堪大任。
待皇上透露了立二皇子为储君的意向时,其他的两位皇子都急疯了。
在这波浪潮中,唯有白亦容声色不动,没有站队。不过,他私心里是支持永和皇帝的,毕竟大皇子驽钝二皇子狡诈,还是二皇子最为仁和。二皇子或许不会像他父亲,是个开拓疆土的雄主。然而,却也绝对会是个守成的人,不会轻易废除他父皇的决定。
如果其他皇子上位的话,恐怕农桑学院就会被废除掉。而他这个司农卿,只怕也做不久了。失去了皇上的宠爱,那些世家会对他如何落井下石,他的下场可想而知。
但是,他现在还是不能站队,否则立马会失宠,永和皇帝之所以敢重用他,有一点就是他没有什么靠山,权势还大不过天去。
就在这当口,前方有报,戎狄来袭。
往年冬季,戎狄都会骚扰边境,顺便抢点粮食。自打永和皇帝登基后,就开始对边境改变布防。他旗下的猛将一个比一个凶猛,这些人大多是被戎狄灭了族的人,因此对戎狄痛恨万分。戎狄骚扰了多年,都没能从大燕朝这里得到什么好处。
这次,戎狄似是有备而来,攻击十分凶猛。
彼时,白亦容在京城,自然也是得到了这个消息。不过,前方战事与他一名农夫此时并不相干。
现在的他正在和皇上敲定是否要再开个班,专门让百官们上课的班级。近日来,有一些官员提出了愿意学习农学,于是永和皇帝打算再设立一个专门面向官员的班级,让那些有意学习的官员进来学农学。
当然,愿不愿意报名参加全凭自愿,但是一旦加入了就不许半路退出去。
又过了一个月,这个班级的学生总算是招好了,只有寥寥十几人。不过,白亦容并不因此而对教学有所松懈。
这日,他正在上课,讲述各种土地如何利用。
“所谓涂田,是与海争田地的一种方式,需要开沟蓄淡水排盐,可先种耐盐的水稗,再种水稻……”他高声道。
下面的官员都面带肃色,认真地听着他讲课。不得不说,刚开始,白亦容的压力也是挺大的,毕竟这些官员都是老狐狸了,糊弄不了他们。
但是,几节课下来,这些官员对白亦容也有所改观。他对农学十分了解,而且讲起课来也不枯燥,说话间字字句句可见他的文学功底。就算刚开始,也有人问了几个比较刁钻的问题,但是白亦容全都轻易解答了。现在,这些人总算是勉强承认了白亦容,他确实有才。
上课期间,不时的有几条人影在外面站立偷听,白亦容对这些人的小动作也浑然不在意。
这几节课后,官员们回去时,也给一些好奇的人汇报了情况。
还不错,没预想中的那么糟糕,这个“粗鄙”的农夫是真的有才。
有些人就不信了,于是,第二天,白亦容无奈地发现,偷听的人更多了。还有几个不请而来的,直接坐到了后排的座位上,直接表明——我就是没有经过申请就来偷听的。
这事自然是传到了永和皇帝的耳朵里,他只是抚掌微笑:“我说亦容有才,尔等都不信……”现在打脸啪啪啪了吧!
论才学,说不定白亦容还远在这群正经考进来的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