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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娘子,嫩的饶舌!”他说着,低头去看刘灿的左腿,那样子,竟仿佛有些羞意,刘灿暗暗一笑,这种傲娇的,就要这么对付!
刘灿看起来凄惨,但全身最大的伤也就在左腿,顾郎中查看一番后道:“娘子可有耐性?”
“这话怎么说?”
“若有耐心,躺在床上养上百日,以后必然无碍。若性子急躁轻浮,以后免不了要有些跛足。”
……
这货一定是在报复刚才的调侃!
顾郎中虽然性子古怪,手艺却不错。虽然给她正骨时疼的她浑身打颤,但在她回过神时已经给她戴上了夹板。虽然知道刘成是一定会为她找个好郎中的,但见他这么利索,刘灿还是安心不少。待他忙完,就又请他去看刘静。
顾郎中把了一会儿脉:“我先与这位小娘子开一些安神的药,若她醒了,就喂她喝了。”
“先生这意思可是我家二娘子不太妥当?”刘灿怔然开口,早先她就看刘静的伤已经被处理了。白钱等人常年当兵,身上都会带些伤药,所以刘静的胳膊被处理的很妥当,就连脸上也上了药。当然这药并不会太好,会不会留疤还真不好说,但毕竟不是重伤——在这个乱世,只要能活下来,脸上带点疤又算什么?
因此在摸了刘静的体温确定正常后,刘灿也就把刘静的一直没醒当做连日劳累再加上高烧的后遗症,想着等她睡饱了自然也就好了。也就是看这顾郎中是真有医术的她才会问问,若是换成早先的江湖郎中她甚至都不会开口。
“这位小娘子脉象纷乱,而又有些气虚,显然早先不仅受了惊吓,身体还有些损伤,若是能自行醒来,就没有大碍。若是不能,明日娘子就使人来找我吧。”
说完他就收拾东西走了,白钱送了他出去回来道:“我看二娘子就是年纪小,没经历过事这才被吓住的,睡上一觉自然就好了。”
刘灿勉强点点头,其实她对顾郎中的话有些将信将疑,他能说中刘静受惊吓没什么惊奇的,这管城上下这两日都受了惊吓,可他还能说中刘静身体有所损伤……就很有两把刷子了。她知道人在受到较大的刺激后会产生一种心理上的应激反应,有积极的也有消极。虽然影视作品里经常有主角奋发向上的例子,但现实中更多的还是消极对抗。所以在一些大的自然灾害后,国家会派出专门的心理小组去做辅导疏通。
但她知道归知道,一直觉得拿东西离自己很远,而现在……刘静身上就产生了这种现象吗?
“你阿耶这两日事忙,我现在也住在这里,你若有事,也可以使人来找我。”
刘灿点点头,问了石家母子的情况,白钱道:“那个石家小子,我早先是见过的,他还央我带他到军中。他们石家好像有人回来了,我就给了他们一些粮食,让人送他们回去了。说起来大娘子你们是怎么与他们在一起的?”
刘灿就简单的把经过说了一下,白钱听得目瞪口呆。虽然从伤口来看,他知道应是刘灿做的,但因为匆忙他们也没仔细检查崔胡二人的尸体,只想当然的认为刘灿是偷袭得手,却不想这其中还有这么多曲折,若是稍错一点,这刘家姐妹现在已是两具尸体了!
她听后愣了一会儿道:“这石家小子还真不错,不过我们家大娘子更不知要羞煞多少儿郎了!你阿耶还不知道吧,否则必是又要后怕又要得意。”
“白叔叔就别老夸我,我这也是运气。”
“这样的运气可不是人人都能有的。哦,对了,我这次过来主要是还有些东西要给你。”他说着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包裹,“这是从那两人身上找到的,你若害怕我就与你阿耶。”
“白叔叔又逗我。”刘灿笑了一下,打开包裹,就见到五个小盒子和一块巴掌大的金子,这时候的提炼水平有限,一般的金子虽也发亮,却总有些灰蒙蒙的感觉,而这金子却是难得纯净,刘灿见了,心情不由得就是一畅。她知道刘成现在发达了,没意外的话他们的日子要比早先好过很多,但也是这几年穷怕了,看到这值钱东西就自然而然的觉得高兴。
她把金子打开,又打开了其中的一个盒子,顿时,她的呼吸急促了起来。
第20章 鱼羹(中)
钻石?
当那个鸽子蛋大小晶莹剔透的晶体印入眼帘的时候,刘灿脑中第一个冒出的就是这种现代女人见了都会眼睛发亮的东西,但她很快就意识到自己想错了。根据她所知道的,现代最古老的钻石是重达787。5克拉的马果钻石,发现于1304年的印度,而中国要到清末民初的时候才有钻石的概念。当然,要说金刚石的话,那就历史悠久了,古今中外都有更早的记载,可金刚石和钻石还是有区别的,一般来说是达不到这种纯净度的。
难道是玻璃?
刘灿又暗暗的流下一滴汗,这时候哪有什么玻璃啊。
“这个应该是琉璃。”旁边的白钱开口道。
“琉璃?”琉璃能烧成这个样子?
“应该是,不过这个琉璃没什么造型,却有些奇怪了。”白钱摸了摸下巴,“总是比较稀少的,将来你找人做个坠子也很有意思。”
刘灿嘴角轻轻一抽,又打开一个盒子,这个盒子里还包着东西,但一打开就闻到一股异香。带了些兰花的味道,但又不完全,她深深的吸了口气:“白叔叔可知道这是什么香料?”
“我哪里懂这些?”白钱笑道,“这个人倒也有意思,身上带的都是些稀奇古怪的,也不知他是从哪儿找到的。”
“这两个盒子,应该是从那个瘦高的人身上找到的吧。”
“嗯,这五个都是,只有这块金子是从另外一个人身上找到的。”
“那要这么说,这两个应该都是好东西。白叔叔你不知道,那个瘦高的叫什么二郎,甚是奸猾,我估摸着他本来是要跑路的,所以把这些比较稀奇的东西都带在了身上。否则这几个盒子虽小,要天天都带在身上,也不是太方便。”这么说着她又打开了第三个盒子,这一次里面没什么稀罕物件了,只是一块红宝石,无论质地还是大小都要比她从郑老六身上得的差些。剩下的两个盒子,一个是镶宝石的小金镯,一个则是个金坠。
刘灿把那个红宝石推到了白钱面前,白钱一怔,刘灿道:“白叔叔为我讨个婶子吧。”
“你这丫头是什么意思?”
“就是觉得白叔叔该成家了。”刘灿嘻嘻一笑,“要在过去吧,我最多给白叔叔做个炒鸡蛋,可现在,咱不也有钱了吗?我知道白叔叔现在也阔绰了,可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还望叔叔能收下。”
白钱的人品是没的说,和刘成的交情更不一般,但她又不是真的小女孩,怎么会不知道交情归交情,钱财归钱财的道理?若没有这些东西,她自然不用给白钱什么东西,可既然有了,就要有所表示。毕竟,如果白钱不把这些东西拿出来,她也不能找他去要。当然,就算她不给白钱也不会怎么样,但给了,就又会不同。这个时代,哪怕是做了王爷皇帝的人都会想拥有更多的财富,更何况是普通人了。
这是一个几乎所有人都欠缺安全感并且找不到方向的时代。
果然,白钱看了她一会儿,就笑了:“你既然这么说,我就收了,你阿耶有你,真是福气。”
刘灿没有接腔,转而道:“对了我阿耶说是那个郭家阿哥想办法找到我的,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不是白叔叔找到我的吗?”
“哦,是这么回事。”本来白钱是想坐坐就走的,这会儿却拿了一个矮凳坐了下来,“算是他给了个方向。”
接着,他就把经过说了一遍。果然就像刘灿想的那样,刘成抱大腿成功升了官。他这个大腿抱的很讲究,在军队还没开拔的时候他就向自己的顶头上司,也就是白钱的族叔给出了契丹会出兵的猜想,当时那位白指使勃然大怒,说刘成胡说八道动摇军心。但那白指使毕竟不是傻的,不用多想就知道这个猜测很可能是会实现的。
这些年来,契丹就没安分过,屡屡袭击中原不说,还和那些当了王的封了官的有各种暧昧。石敬瑭如果真的主动引契丹加盟,胜败还真的在两可之间。
所以那个白指使虽然关住了刘成,却并没有夺他的职位,反而一直把他带到身边,当朝廷大军受挫后,就又把他提出来做咨询,刘成既然做了一把豪赌,那就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所以给了一个很靠谱的提议。
“我阿耶给了什么提议?”
白钱看了她一下,才慢慢的开口:“你阿耶说此事还要看杨公的。”
“杨公?”刘灿一时没反应过来,“那然后呢?”
“杨公杀了张公。”
刘灿愣住了,她慢慢的张大了嘴。杨光远!杨公就是杨光远!
什么,杨光远是谁?好吧,这不是一个很知名的人物,但他却做了一件非常有影响力的事情,那就是他杀了张敬达!张敬达是谁?就是后唐派去讨伐石敬瑭的大将。据说此人一路高歌猛进把石敬瑭给围在了太原城内,石敬瑭在眼看不敌下就启动了备用计划,向契丹借兵。契丹出兵后,张敬达中计受挫从攻势转为守势。此时就有部下劝他投降,他却不愿,就在僵持中,杨光远动手杀了他向石敬瑭投降,这才有了之后的后晋,也才有了燕云十六州的割让,而终北宋百年,这燕云十六州可以说都没被真正收回过。
根据史书记载,张敬达中计后就一直没有什么进展,粮食吃完了,屡次突袭也都没能成功,最后他甚至向部下说若真事不可为,可以杀了他去邀功。
这也就是说,张敬达兵败几乎是一定的,但,历史其实也是充满了偶然的,如果张敬达不死,如果后唐能再坚持一段时间,后晋是不是会出现真的很难说。毕竟中原人从内心中还是敌视契丹的,最明显的例子就是石敬瑭死后,他的继任者都不愿再向契丹俯首。而当耶律德光杀进开封后,天下各地都出现了反抗的声音,任契丹铁骑再强大,也没能在中原站住脚只有仓皇后退,最后就连耶律德光还死在了半路上被人做成了腊肉。
她一直觉得石敬瑭向契丹借兵是必然的,后唐灭亡是必然的,所以在向刘成提建议的时候虽然有些不安,可还是能说服自己。但现在来看,却是她推了一把?
那么说这个必然的历史是她造成的?
她用力的摇了摇头,不不不,她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能量?就算没有她也还会有别人,杨光远总是要杀了张敬达的……不过就算这么想了,她也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在说到这里的时候,白钱也停了下来,虽然他们都算是受益者,可对于张敬达的被杀他们也都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那……后来呢?”
“后来?你阿耶就成了大指使。”
“大指使?”
“嗯,指使一般统领五百人,但人少的不过二三百,人多的却会上千,你阿耶手下已经有一千二百多人啦。”
“那白叔叔这个都头也不一般了吧?”
白钱脸上露出几分笑意:“也有三四百人,勉勉强强也差不多是个指使了。”
“白叔叔对我阿耶真好。”过去刘成和他都是都头,论起来白钱的待遇还要更好些。现在刘成高升了,他本来也可以做一个指使的,就算人少些,名头总不弱,而且有他那个族叔的关系,得到的资源说不定要比刘成更好,但他却愿意在刘成手下做一个都头,这就是交情了。所以在说这一句的时候,刘灿特别真心。
白钱一笑,他愿意这样,固然是因为交情,但他其实并不觉得自己吃亏。本来他做这个选择的时候,还以为他族叔会反对,谁知他只是沉默了片刻就点了头:“刘成这个人,过去看来并没有什么稀奇的地方,但这一次实在是有远见。三郎,你既然同他关系好,那就继续交好着,说不定我将来还要靠你帮扶呢。”
他本就佩服刘成,在听他族叔这么说对刘成就更有信心了,不过这话却是不用对刘灿说的。
“再然后呢?”
“再然后就是听说有一股匪兵在这一带徘徊,你阿耶怕管城出事,就赶了回来,哪知还是晚了一步。”原来刘成回来的时候正是管城城破的第二天,到处一片慌乱,甚至连那匪兵都不知道撤到了什么地方,想找人出气都没办法。正焦头烂额呢,又有人来找,刘成本不想理会,谁知那人却报出了郭威的名号。
“等等等等,白叔叔,你说谁?郭威?城郭的郭,威风的威?”听他说到这里刘灿连忙道。
“是啊,就是你郭家阿哥嘛,他说他是郭将军的儿子郭荣,你阿耶总要见他一见。”
刘灿已经不知道要表什么情了,早先那个少年是郭荣?尼玛,竟然是郭荣?什么,你不知道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