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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要等到什么时候啊?”
“等到下一批就可以了,当然,要是前二十名里有迟迟不到的,你也可以提前补上,嗯,你是第二批里第一个到的,会第一个让你补的。”
虽然有些不甘心,但听他这么说那个二十六号也只有先退到一边。又过了两个人就轮到张阳了,此时张阳已经知道号码是怎么看的了,身份牌的正面是兽头,反面则有一行字,他的是四一一三,他发现所有人的号码都是四一开头的,而后面的数字则不一样,这个数字就是他们的号了,他就是第十三号。
果然,他一把身份牌递过去,那个黑衣少年就道:“嗯,十三号,等我记录一下,好了,你可以进去了。”
张阳走了进去,一进去就发现里面的雾气更浓了,不过还是能看到里面有两张炕,此外就是两个大柜子,而和一般柜子不一样的是,每个柜子上又有很多个小柜子。再旁边,依然站了一个黑衣少年,而在他身边还有几个少年好像正在脱衣服。
“把衣服脱到这边的篮子里。”那个黑衣少年开口。
“什么?”
“和他们一样,把衣服脱了,然后放在这边的篮子里。”
张阳认出了那几个少年应该就是早先进来的,此时他们一个个躲躲闪闪别别扭扭的,想到自己也要去脱,张阳不免有些别扭。那黑衣少年皱眉道:“你们这些人真是的,洗澡不就是要把衣服脱光吗?都是男人有什么好怕的,快点脱光了进去洗,后面还有一批呢!”
“这个,是要一起洗?”
“自然是一起的,不过每个人都有一个大桶,这桶每次有人用过都会彻底洗刷一遍,干净的很。你倒是脱啊!”
张阳真没有过和别人一起洗澡的经历,虽然在张振没发家前,他也会在夏天和一帮小子们在河里扑腾水,可那属于年少无知时代的事情,之后是再没有过的了,不过到了这里,那是脱也要脱,不脱也要脱,最后张阳还是别别扭扭的脱了。他脱光后那个黑衣少年给了他一根绳子,让他把身份牌挂在脖子上,然后就把他打发进去了。
不说张阳这边的别扭,那边周芳已经洗了一个有生以来最痛快的澡。她家境贫寒,能填饱肚子都很不容易了,更不要说洗澡了,在进马家前,最多也就是打上一盆水在房间里抹抹。进马家的时候,因为担心她身上有跳蚤,倒是安排她洗了一次澡,水却少的可怜,不过两壶热水,兑上井水,也就是勉强把头发洗干净。而在这里她却有整整一大木桶的水!那木桶足有三个成年人的腰那么粗,她站在那里都快把她给埋住了。此外还有专门的皂荚和澡巾,那澡巾竟还是细布的,而且据说这块细布以后就归她们自己了,那皂荚也能随便用!
周芳从没有这样的机会,洗的很认真很彻底,一盆水都被她洗的有些发黑,她出来的时候,那澡堂的少女竟又给了她一大盆水,让她再冲冲。
周芳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干净过,而在她出来的时候,还有一大块浅绿色的细布等着她。
“这是用来包头发的,省的你们把衣服弄湿了。”孔珊给她解释着,女子这边人少,除了澡堂里放水的也就不用再安排专门的人照应,“我已经给你领了衣服,你过来试试吧,如果有哪里不合身,还要让她们去改。”
周芳拿着那块绿布来回摆弄,就是包不好头发,孔珊见了一笑,帮她把头发包好:“你看,就是这样,缠一圈再缠一圈,很简单的,你多练几次就会了,这个是一定要学会的,毕竟要经常洗澡呢。”
周芳用力的点着头:“我一定学会。”
孔珊笑了笑,把衣服递给她。这是演武场的统一制服,黑色胡服,不分男女,若是在现代,这样的衣服一定令很多女生咬牙切齿,周芳却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虽然她知道演武场的都穿这种衣服,但她还真没穿过这么好的布料。而且,这衣服也真讲究从里到外都非常齐全,她微微有些脸红的想,连肚兜都有!
等她穿好衣服,那个和她一组的少女也从里面出来了,现在周芳已经知道她叫张喜鹊,和她一样是特招进来的,比她好的是她阿耶还在。她的性格要比周芳活泼许多,一出来就道:“孔珊姐姐,这布真的就归我们了吗?”
“自然是真的,而且一会儿你们还会有两块。”
“什么意思?”
“这是用来洗澡的,另外两块,一个是用来洗脸的,一个是用来洗脚的。还有这一大块也是给你们的,专门用来包头发。这些东西半年一换,半年内是不会发新的了,所以要保存好,万一弄坏了或者不小心丢了,就要扣积分了。”
两人倒吸了一口气,竟然只是用来洗涮的细布就发四块!这演武场的待遇真是比传说中的还好。周芳是个比较懂事的,回过神就道:“孔珊姐姐,刚才就听你不断的说积分,这积分到底是什么啊。”
“怎么说呢,按照刘教官的说法,大概就相当于演武场内部的钱了。在演武场里,只要有积分,很多东西都可以换的。比如这衣服这澡巾,还有武器,甚至马。”
“马是换出来的?”
“可以这么说,只有有足够积分的学员才能有属于自己的马,如果积分不够,只能用公用马匹,而且练习的时间也有限制。”
张喜鹊和周芳互看了一眼,张喜鹊道:“那这积分要怎么得啊。”
第105章 积分(上)
这个积分自然也是刘灿搞出来的,在石守信他们那一届中虽然也有计分数换奖励,却很简单。而在这几年的办学过程中这些简单奖励惩罚制度则跟有些跟不上了,比如演武场的衣服都是统一发放的,基本上就是每三个月两身。这要换在一般家庭中已经是很奢侈的行为了,可演武场几乎每天都有高强度训练,衣服磨损的就厉害,当然在一般人家这些小小的破损也就是打个补丁的事,演武场也是这么做的,可一支队伍拉出来,有的带补丁,有的不带,这就有问题了。
有的带个补丁很得意,觉得这是自己练的好的象征,有的则不免有些自卑。刘灿一开始想给这些人再换一批衣服,但想想又不对,这样一来,一是有人很可能会故意把自己的衣服弄烂,二来又会令那些衣服本来不烂的人有想法。若是统一都换,又有些太奢侈了,毕竟三个月两身已经堪比一些富裕人家正经主子的频率了。此外还有毛巾、脸盆、袜子乃至肚兜……
这些东西不仅会坏还会丢,为此演武场还开除过两个学生。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仓廪足而知礼节……今古大贤说的话虽然不同,意思却是一样的。这些东西放到现代绝对没什么问题,说不定学生们还会嫌学校发的东西不好非要坚持用自己带的。可在这个时代,这些都是难得的好东西,哪怕是一般的富裕人家也不会嫌弃,更不要说早先一些饭都吃不饱的小孩了。
当然下重刑是能在一定程度上克制住偷窃的,可刘灿并不喜欢这种方式。她想建立的演武场是要有规矩而又有温情的,只靠刑罚很有可能给自己招祸。比如早年的商鞅,以后世的眼光看秦朝是在他的变法下变的强大了,他订立了规矩,增强了秦朝的国力,为后来秦始皇统一天下打下了基础。可当时的秦朝人感谢他吗?完全不!最后人人喊打,死在了自己的法下。
当然演武场不会这么极端,但刘灿知道人心是难以捉摸的,人性更是复杂的。一点小事可能就会令一些人怀恨在心,最后引发祸患。当然,这也许是她谨小慎微了,不过如果可以的话又何必考验人性呢?刘家办这个演武场是有自己的私心不错,但未尝不是改变了这些学员的命运,在这个乱世,多学一份本事,多得一份好的吃食,总是好事。而且比起其他地方,刘家也的确付出了更多,刘灿可不想因为某些小东西而给自己招祸。
她想了两天,最后无意中想到了超市,然后就想到了积分,再之后,刘家的积分制度就推了出来。比如像那衣服,还是每三个月两身,若是在这里有坏的,可以去缝补,也可以换新的,而无论哪种,都需要积分兑换。当然,缝补只需要一两个积分,新衣服却需要五几十个积分——看要换的是内衣还是外衣,冬衣还是夏衣而有所不同。此外鸡腿鸡蛋米面一样可以用积分兑换,换出来的是要自己吃还是拿给自己的家人完全随意。
“这衣服、细布也可以拿到家里吗?”听到这里,张喜鹊忍不住道,孔珊看了她一眼,“可以,不过作为你们的直属学姐,我建议你们最好不要这样。”
“为什么?”
“因为这些都是有用的,而积分,更有用处。你们将来的武器、马匹都要用积分兑换,没有积分,你们就没有办法做额外的练习,而如果成绩不好,你们的积分就会变少,最后就会形成恶性循环。”
“那这积分到底是怎么来的啊。”
“这个一时说不太清楚,大体来说,就是分有两种,一种是日常积分,一种是任务积分。日常积分就是平时出操的频率,如果整月都没有迟到、早退,就会得十五个积分,如果整月的练习都达到了教官的要求,就会得三十个积分;如果内务做得好,就是衣服叠得整齐,手脚都洗的干净,就会有六个积分——所以我说这些细布你们最好不要拿到家里,因为这会直接影响到你们的内务,将来积攒的多了,倒是可以给家里一两块。”
孔珊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拿出一个小木盒,打开来:“你们的香油要一会儿才能领到,现在先用我的吧。”
“这是什么?”周芳和张喜鹊都好奇的看着那个盒子,那个小木盒倒普通,里面的东西却是米分嫩状的,还隐隐的带着一股香气。周芳在马家呆过,见过里面的女眷用脂米分,却和眼前的不太一样。
“这是香油,用在脸上和手上的,防干裂。刘教官说,咱们女子,什么时候都要知道爱护自己。”
周芳和张喜鹊小心的挖出了一些,小心的涂在自己的脸上,立刻就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就仿佛,她们突然间换了一个人。不再是过去的穿着满是补丁的衣服,手脚粗黑的柴火妞,而变成了另外一种不同的存在。就连周芳也忍不住道:“这个东西也发吗?”
“也发的,不过半年只发一盒,所以要用的省些。”
周芳和张喜鹊两眼冒光,对孔珊更有一种说不出的感激。孔珊暗暗得意,她之所以接这个任务,一是有积分,二来也是想发展自己的势利。周芳和张喜鹊现在虽什么都不会,但她相信,只要她们能留下来,就能成为助力!
“咱们快走吧,虽然东西都是一样的,可早点领了也安心,而且,要领的东西也不少。”
周张两人自然没有意见,而到了领取东西的地方,她们又被震撼了一把。一整套的铺盖,除了褥子、被子、枕头,还有两个床单两个被罩;一身全新的衣服,从里到外都有;一双鞋——她们脚上已经有过一双了;两个木盆,一红一绿,红的洗脸,绿的洗脚;一个大背包——这东西这两年在管城也比较流行,因为总有演武场的学员背着进进出出,有人试着照做了一个发现非常方便,就这么流行了起来,不过一般都是男子用,因为背这种包,免不了就坠衣服,男子穿着紧身的衣服还好,女子就有些不合适了。当然,演武场里女子穿的也是胡服,却是没什么妨碍。那背包里就放着周张二人心心念念的香油,此外还有两根头绳,一把梳子,一个荷包,一块澡豆,后者她们早先在澡堂里见过,知道可以用来除污。
两人晕晕乎乎的把这些东西抱到了自己的宿舍,然后又被震了一把。原来那宿舍还有她们的东西。早先演武场的宿舍是大通铺,一个屋里住十几个人,现在基本就和大学校园差不多了,一个宿舍八个床位,两张桌子,每人还有一个胡床,而整个宿舍里,还有一面铜镜!那铜镜清亮光滑,竟是新的。
不说周芳张喜娟了,就是张阳看了也暗暗咋舌,他是知道铜镜的价格的,虽然对他来说这东西不怎么稀罕,可想到刘家给每个宿舍都配了一面,那真真是大手笔。早先他觉得六十金实在是天价,现在算算又觉得也不算什么了。刘家的确给的都是不错的东西,而且还考虑的细致,真的是来这里什么都不用带。
不过这还不算完,因为他们还没有领自己的餐具。餐具是要在食堂领的,每人一个木盘两个木碗一双筷子一个勺子。相比来说,这餐具就有些粗糙了,因为连漆都没有上,只是打磨了一番,不过众人对此也没太大意见,毕竟漆这东西也属于奢侈东西,一般人家是不用的。这餐具虽没上漆,却也不磨手,倒也能用,而且这东西还一年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