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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雨儿就献丑了,要是弹得不好爹爹不能笑啊。”
沐潇雨俏皮地做了个鬼脸,转身之际又瞄了一眼太子,心里想着,今日一定要好好表现,再让他惊艳一次。
丫鬟很快便在戏台上摆好了琴,沐潇雨走过去坐下,神情肃穆,像是将要做一件多么神圣的事似的。
这首曲子她的确是下了功夫的,还别出心裁地加了其它东西,本来是要表现给五王爷看,但今天五王爷临时有事没来,她便弹给太子听也是一样。
不如说,这本来就是她当初的打算。
沐七夕仍旧是淡漠地坐着,但她敏锐地发现,刘氏在隐晦地打量她,视线里带着压不住的期待。
呵,时间快到了吗?
叮——
沐潇雨手指微动,清脆悦耳的琴声随之飘扬。
不得不承认,沐潇雨是有真才实学的,这首曲子弹得悠扬缥缈,就连沐七夕这个不懂古曲的人,都听得出她的技艺高超。
而随着曲调渐高,沐潇雨的身周集聚了些许雾气,在阳光的照射下,现出几缕彩虹来。
这是沐潇雨调动元力形成的舞台效果。
她已经是三阶武者,可以小范围地调动元素之力,而她又刚好是水属性,水汽在阳光的照射下,便折射出了彩虹的光芒。
“好!”
太子第一个鼓掌叫好,其他人也都纷纷附和,只有百里悠的视线还盯在沐七夕身上,似乎在期待着,她还能带来什么惊喜。
沐圣恩的脸上也现出了笑容,眼里满是骄傲,但又忍不住有些可惜。
可惜今天五王爷没来,不然一定会对雨儿一见倾心。
沐七夕也在看着台上,心里想的却是,原来这就是元素之力的调动啊,这个世界果然神奇。
沐潇雨今天穿的是一套粉红色纱裙,有着这个年龄的纯真,也有着少女的梦幻,轻薄的纱裙随着清风轻缓飘扬,整个人在彩虹的映照下若隐若现,飘飘若仙。
听到太子的叫好,沐潇雨心中得意,表演得更加卖力。
可不知是不是太卖力了,她渐渐觉得有些心慌气短,一股热气自小腹升起,灼得她有些烦躁不安,脸颊也慢慢地红了起来,眼神变得迷离,弹琴的手指什么时候停了她都没发现。
“嗯唔……”
嘴里无意识地吐出一声娇吟,沐潇雨站了起来,竟然开始脱衣服!
边脱还边扭动,那动作比青楼里的舞女还妖娆魅惑几分。
呃……
台下死一般的寂静,众人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有些反应不过来,这就是沐潇雨准备的节目吗?
前一半弹琴,后一半献舞?
可是这舞似乎……
“雨儿!”
刘氏最先反应过来,飞身上台抱住她,阻止她更进一步的动作:“雨儿!你醒醒!”
“唔,热……”
沐潇雨已经处于半迷糊状态,在刘氏的怀里扭动着,就想挣扎出来把衣服脱了。
本来就是她们计划的事,刘氏当然能看出,沐潇雨这是媚毒发作了!
第63章好戏连台
“雨儿!你醒醒!”
刘氏焦急地唤着沐潇雨,死死抱住她不准她乱动,转头看向台下,正好撞进沐七夕满是嘲讽的眸子里,心下大震。
她知道了!
不仅知道,还神不知鬼不觉地反过来算计了雨儿!
她是怎么做到的?
看到沐七夕身后规矩站着的金银财宝,刘氏心惊,难道是鸩王?
“她怎么了?”
沐圣恩也站了起来,脸色非常难看。
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好好的一个生辰宴,却接二连三地出事,这是要将左相府的脸面一次性丢个干净么?
像是想到了什么,沐圣恩转头去看沐七夕,却见她一脸平静,似乎也带着惊讶,莫非,这事与她无关?
“老爷,雨儿她没……”事。
“二小姐不舒服,赶紧让府医过来看看吧。”
刘氏想抱着沐潇雨离开,八姨娘却忽然轻飘飘地劝了一句,关键是还得到了沐圣恩的同意:“对,快去请府医来。”
有小厮答应一声,迅速跑出花园。
府医来得很快。
这本来就是刘氏安排好的,想等沐七夕媚毒发作时立即叫来府医,当然不是为了解毒,而是为了借府医之口让沐七夕更加丢脸。
谁曾想,现在却是算计到了自己。
府医一直等在花园外,看到“信号”立即跑了进来,可一看中毒的居然是二小姐,立即傻眼。
这和大夫人安排的不一样啊,还要照实说吗?
“还愣着干嘛?赶紧去给二小姐看看。”
沐圣恩拧眉催促。
府医没办法,只好上了戏台,给沐潇雨把脉:“这,这……”
抬头看到大夫人威胁的眼神,府医额头冒汗,硬生生地改口:“这不碍事,大抵是二小姐前几日的伤还没好,今日太过劳累,所以……”
“老夫来看看。”
府医结结巴巴的话还没说完,戏台上又多了一人,府医转头去看,顿时吓了一大跳:“王、王圣者……”
凡是会医术、会炼药的人,低级的称为大夫,高级的称为圣者。
大夫人人可当,但是圣者,却要有后盾,有天赋,有机遇,以及有木元力才可以。
所以,能成为圣者的人,都是受人尊敬的,越高级的圣者,地位也越高。
这个王圣者是宫廷圣者之首,医术精湛不说,一手炼药术更是高超。
据说,王圣者已经能炼制出六级的中品药!
六级的药是什么概念?就是外伤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愈合,还能顺便强身健体,整个兰界国,大概只有王圣者一人能炼出六级药。
可是,不都说王圣者性情淡漠,不随便出手的吗?今日为何这么热情,自己就跑上台来了?
王圣者都开口了,小小府医当然不敢多说,乖乖让了位,就连刘氏也不敢吭声,心里却是着急得要命。
任她再有手段,王圣者都不是她能算计收买的。
“唔,老夫之前估计得没错,二小姐这是媚毒发作。”
刘氏正要开口求他保密,王圣者却已经先一步将答案公布了出来,声音不大不小,却刚好能让花园里的人听个清楚。
哇——
沐二小姐居然是中了媚毒!难怪刚才的动作那么……
花园里众人恍然大悟,议论纷纷。
“这种媚毒是合成型的,二小姐之前已中了媚香引,再食用了香草,导致中毒。”
王圣者一手搭在沐潇雨的脉搏上,一手抚着白胡子,解释得很详细:“这种毒的特性是延缓发作,一旦发作便药效猛烈。”
说完,放开沐潇雨的手站了起来,微笑轻叹:“有趣,有趣。”
“那,请问王圣者,这毒怎么解?”
沐圣恩非常着急,这个女儿还有用,可不能在这里毁了。
“香草!四姨娘!你是什么意思!”
刘氏却是先追究起了责任。
“呵呵。”
王圣者笑了两声,不置可否转身就走,完全没有医治沐潇雨的打算。
他要走,自然没人敢拦着,沐圣恩唤了两声,见他不理会,也只好作罢,转头吩咐府医救人。
刘氏有些茫然地看着王圣者的背影,一时想不通这老头上台来干嘛的?
专门来揭穿雨儿中的毒,让她当众丢脸么?
可王圣者是皇上的人,没道理和左相府作对呀?
想了半天想不通,便也只能归结为那老头性情古怪,一时心血来潮,只能算雨儿倒霉。
“老爷,这毒……”我解不了啊。
府医说到一半,再次接到刘氏射来的威胁目光,额头上的热汗冒得更多,只好再次改口:“这毒需要点时间,是否先让二小姐回院子?”
“来人,送二小姐回去。”
沐圣恩也不想再让沐潇雨留下丢脸,顺着台阶送她离开。
刘氏把沐潇雨交给桂嬷嬷,转身指着四姨娘大声质问:“四姨娘,你是什么意思?雨儿什么地方得罪你了,你要用这种下作的手段害她?”
刘氏眼眶泛红,表情愤怒,活脱脱就是一个为女儿出头的母亲形象,毫无破绽,但是沐七夕就是觉得有哪里不对?
从王圣者说出那句话后,四姨娘就已经吓得脸色苍白,扑通一声跪下:“老爷,不关妾的事,妾什么都不知道啊!”
“不是你那是谁!难怪你忽然端出什么香草凉糕,原来一切都是有预谋的!”
刘氏从戏台上冲下来,也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眼泪随之滚落:“老爷,你一定要为雨儿做主啊!她才刚及笄,大好年华……”
刘氏这是在提醒沐圣恩,雨儿才刚及笄,还没嫁人,利用价值大大滴……
嗡嗡嗡——
花园里传来些许议论声。
今年沐左相的生辰宴可真热闹啊,好戏一台接一台的,比任何一个戏班子都演得精彩。
今天来参加寿宴的人,有沐圣恩的同盟,也有政敌,还有中立派,但是现在,这些人像是约好了似的,都只管坐在一边看戏,没人出来“仗义执言”。
沐圣恩头疼地揉着太阳穴:“都下去!也不看这是什么场合,就知道吵吵吵。”
沐七夕讽刺地勾起嘴角,转身走出花园。
她今天还另有安排,可没时间看她们狗咬狗。
第64章只是工具
沐七夕带着金银财宝从后门离开左相府,出门时戴上了面纱,她不怕丑,但她不想被人无端围观。
财宝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小姐,这府里的女人都好可怕,幸好你没中毒。”
沐七夕只是笑笑,没说话。
她怎么可能没中毒?只是毒已经被小叮转化完了而已。
三天前,她碰到沐潇雨送来的衣服时,就发现上面有媚香引,这种药沾之即中,她发现时已经中招了。
又因为媚香引只是个药引,不是毒,所以系统转化不了,她便也懒得管,就等着今天中毒后再让系统转化,总归她不会有危险。
只是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刘氏和沐潇雨用这种龌蹉的手段算计她,她便也将计就计,从衣服上收集了一些媚香引,请天一撒在了沐潇雨的身上。
至于四姨娘又是怎么被刘氏算计背黑锅的,就不关她的事了。
“但是啊小姐,你就这样算了?”
今天的事情都在小姐的预料中,进行得很顺利,但是财宝还有些不甘心,总觉得太便宜刘氏了,让她轻描淡写地就化解了。
沐七夕看她一眼,知晓她的心思,笑道:“不急,慢慢来,我原也没打算只靠秋叶就掰倒刘氏,那是不可能的。”
“秋叶说的那些都是实话,可说到底我们没有证据,而且刘氏有娘家有后台,沐圣恩也不可能为这点小事就把她怎么着,她的大夫人之位还是很稳。”
沐七夕说的这些财宝都知道,她就只是不甘心,微微嘟起了嘴:“她都还没把例银还回来呢。”
“放心吧,只要秋叶还活着,她会吐出来的。”
对沐七夕来说,下毒啊丢脸啊什么的都不是重点,只有银子的事她绝对不会善罢甘休,沐潇雨吞了多少,她就让她加倍地吐出来多少!
“财宝,你别多话了,小姐自有打算。”
看财宝还想再说,金银拉住她,冲她摇头。
她看得出来,沐七夕这个主子,平时很温和,淡淡的好似与世无争的水仙花,但一当她开始算计,那便像锁链一样,一环扣着一环,不到最后,你都不知道她是在布个什么局。
就比如秋叶的事,看似毫无相关零零碎碎,但组合在一起,却连刘氏都措手不及吃了闷亏。
她敢打赌,今天的事绝不是沐七夕的最终目的,这只是一个小跳板罢了,而沐七夕真正想做的,她猜不到,也用不着猜。
她只是一个丫鬟,做好自己的本份就行。
沐七夕不知道,在她带着金银财宝离开花园的同时,一个影子也跟着离开,去了鸩王府,一五一十地把宴会上的事禀报给百里连城。
百里连城坐在书桌后,手里拿着毛笔不知在写什么,听了暗卫的报告也没有表示,还是他身边的天一出声让暗卫退下。
“王爷,沐大小姐和传闻差异甚大,也和我们的调查完全不符,你看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原因?”
天一站在书桌旁,一边磨墨一边思考。
“还能有什么原因?不就是装呗,我早就说过了,那女人很虚伪。”
百里连城没出声,回答天一的是另一边的地一,此时他正整理着手中的情报,对沐七夕的事嗤之以鼻。
天一瞟他一眼:“据张嬷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