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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医娇-第2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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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痴愣愣想了一遭,又恍然惊觉,还是叶晴湖。

    她离叶晴湖越来越远了。

    不知道回去后,怎么去面对秀姨?

    这一趟从北燕到大宣的行程可真是不怎么好,她心中牵挂的人都因她而死了,可是她自己却安然无恙地活了下来,活得愈发沉重,每一呼吸间都闻到了身上的罪过。

    马车缓缓入了内城门,朝着里头慢慢地走,路上总有行人驻足凝视,投来好奇的目光。车马并不留步,走到宫城门时,陶凤娘兴奋地都有些颤抖了。

    “我就说,一定是往宫城去的!”她克制不住内心的欢欣。

    连颜阿福与张淑都有些讶然了,张淑低头瞧了瞧自己的衣裳,抿了抿嘴,正想取出随身的小菱镜,忽又瞥见外头光影变幻。

    没有进城门时的盘查、没有守卫御林军的说话声。

    两人急急挑起车帘,都瞪大了眼,那车从宫门前过了,又渐渐驶向了太医院的方向。

    陶凤娘周身一惊,忙想伸手把自己那银钗拿回来。

    阮小幺没动,张淑动了,先一步把那钗子拿到了手中,扬扬手,笑道:“愿赌服输,嗯?”

    陶凤娘偷鸡不成蚀把米,懊丧地不得了,连连去抢她那钗子,急得都快哭了起来,“把东西还给我!那是我的!”

    “那不是你的。你已经输了,既然做了,那就甭反悔。”阮小幺冷冷开口。

    陶凤娘面色白一会青一会,眼中都浮了泪意,那是气得。

    阮小幺静静看着她,顿觉兴味索然,收回了自己的帕子,目光从上头滑了过去,“你输了。我也没赢。”

    她也输了。从一开始的平疫,甚至更早,早到把免死金诏拿出来的那一刻。

    既然做了,就要承受带来的后果。然而她没有尝到苦果,有人替她受了。

    近日晡时分,一行人终于回了太医院。

    逢别四月,再看着这威严庄宏的院墙,几人心中都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如今已是艳阳高照,暑气炎炎,谁能料想去时尚还穿着薄薄的旧袄?

    陶凤娘懊丧着脸,等到众人都下了车,这才慢吞吞下了去。

    文术在前头带路,将男子们都带进了隔院。女吏处自有人领着,轻车熟路进了去。

    颜阿福悄悄问阮小幺,“你怎知晓我们是先回太医院,不去宫中?”

    “猜的。”她摊摊手。

    皇帝连下数道催诏,不是为了他们平疫有功。而是急于知悉夏炎之事。这算是密诏,当时由阮小幺密奏了上去,只有叶晴湖与她二人知晓,其他人并不知情。

    然而天家行事,总要从容一点,方显气度。纵然皇帝心中急得都快抓心挠肝了,也还是要压下火气。至少等上一日。

    这一日,自然够阮小幺等人休憩梳洗,并太医院的大人们去接风了。

    只是她没想到,回了屋,竟然还有个人早已在等着她。

    刚回了院子,便有闲着的杂役上前来攀谈。先恭喜一遍,再为折损的几人唏嘘一遍,最后道,清晨已有了一个丽妆的妇人等在屋中。

    阮小幺心中一颤,伸手推门的动作缓了缓。

    好半天。才推门而入。

    那丽人正坐于临窗的桌边,转眼来看,眼中有泪。

    是秀姨。

    阮小幺像做错了天大的错事的孩子一般,站在门口,捏着门边,迟迟不敢上前。

    秀姨道:“你回来了。”

    她似乎憔悴了很多。

    “嗯。”她低声应下。

    “过来,我好好看看你。”秀姨朝她招了招手。

    一瞬间,似乎关于叶晴湖的所有纷乱的回忆都涌了上来,不甘心地争先恐后,相遇的、相伴的、欣喜的、恼火的、尴尬的,通通一股脑灌了进来。

    阮小幺下意识摇摇头,身子颤了颤。

    秀姨眨了眨眼,泪水流了下来。

    她用帕子拭泪,那帕子已然湿了一大块。

    阮小幺叫了一声,“秀姨……”

    “过来。”她仍道。

    她一步步过了去,直到秀姨手边,任她颤抖着拉着自己的手,目光缓缓在自己面上看过,眼中有思念、有不甘、有责骂、有凄然。

    “你瘦了一圈。”秀姨轻声道:“在南越过得很苦吧?”

    阮小幺泪水啪嗒砸在了桌上,在她面前跪了下来,低头道:“玲珑有罪。”

    秀姨似乎是想说话,却又摇了摇头,说不出个“不”字。

    她有一瞬间,的确是恨着阮小幺的。

    为什么回来的不是叶晴湖而是她?为什么叶晴湖被留在了南越,尸首无存,她却这么安然无恙地回来了?

    流泪?谁都会流泪,滴上两滴,便觉得能抵消了罪过。

    然而看着阮小幺如此失魂落魄的模样,什么苛责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秀姨捂着唇轻声哭泣,阮小幺的泪一颗颗砸在冰冷的地上。

    屋中一片沉默,无人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才听到秀姨哽咽的声音,“起来吧,你也是无心。”

    她把阮小幺拉了起来,喃喃道:“你不知道,我爹听到这个消息后,就昏了过去,他如今心中有多难受……”

    她也不顾什么家事颜面,也不顾阮小幺是否能听懂了。

 第三百三十九章 实情托出

    “我爹说,如今最后悔的是,当时拉不开面子,直接去了他那处,把他带回家去。”秀姨呜呜地哭,边哭边道:“你不知道我爹有多难受……”

    宰相姓高,朝中上下都以为他只一个独女,却无人知晓还有个儿子。

    秀姨与叶晴湖乃一母同胞,比他年长几岁,叶晴湖随娘亲离去时,她已有些记事;虽数年未见,但血脉亲情割舍不断,从心底也是认着这个弟弟。

    阮小幺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她喉头发堵,说到底,若叶晴湖当时不跟她去南越,也不会亟遭此大难。

    秀姨将她掺了起来,眼眶通红看着她,最终只是颤抖着叹了数声。

    “爹爹很想给他做场白事,奈何生时晴湖总不认他,如今他死了……朝中这么多双眼睛盯着, 我爹竟是连丧事都料理不成……”她摸了摸阮小幺的脑袋,低声道:“你是他的徒弟,便为他去答丧吧。”

    阮小幺忍着泪,点了点头。

    丧事自不用他们来办,朝廷已为在南越死去的几人张罗了。慧心之事,阮小幺只报了个身染疫病而亡,因此也算在功臣之列。

    可惜慧心与叶晴湖这二人俱是爹娘不在、六亲全无,叶晴湖好歹还有个阮小幺答丧,慧心这头,朝廷只得委了几个婆子代为处置。一场丧事,好歹来者如云,有朝廷命官,也有布衣百姓,将这两个名字一时传得是沸沸扬扬,给这二人博了个身后英名。

    然而当中凄清寂寞,只有局中人才明白。

    回去后第二日,宫中便来传了旨意,着阮小幺即刻进宫面圣,悉述南越之事。

    自她亮出了那免死金诏后,这还是第一次阮小幺被下诏入宫,熟门熟路过了皇城、外宫门。皇帝在御书房接见了她。

    便如上回他在御书房对她起了意一般,这回皇上一双冷淡而威严的眸子也是紧盯在她身上,只是当中闪烁的不是**,而是审视与怀疑。

    皇上让所有宫女侍人都退了下。问道:“南越之事,你知晓多少?”

    “民女只是听那夏炎说起过。”阮小幺道:“他自称前朝太子后人,一直蛰居南越,隐而不发。此次我等一群医吏去南越平疫,被他误以为是朝廷派来的探子,这才动手要害我们性命。结果……”

    结果与叶晴湖同归于尽了。

    “他果真死了?”皇上又问。

    阮小幺点点头,“尸体已被捞上来了,因毁坏太过,身子无法运回,故只带回了头颅。皇上若是有意。可去大理寺查看。”

    他面色一僵,摆摆手,“罢了,你说的话,朕还能不信?”

    阮小幺拜叩谢恩。

    皇上又端详了她良久。才道:“那免死金诏一事,你如今可对朕详言了吧?”

    她默然一晌,终于道:“此事,民女正要向皇上明言。”

    于是,将怎样去的北燕、怎样进了大皇子府、又怎样去了九羌,乃至余村之事,悉数向皇上说了一遍。

    隐去了圣子的身份。说到后来,连阮小幺自己也觉得这真是个狗血浪漫的悲伤言情故事。再瞧皇帝神情,就跟听家长里短的老妇人一般,唏嘘不已,一会儿大叹、一会儿点头,啧啧称赞。

    最后说到了出逃。他抚掌道:“没想到你竟如此聪慧!只是这人心一事,稍稍有些差错,万一那大皇子当真宁愿你死也不放你走,你又待如何?”

    阮小幺哑然,半晌道:“大抵民女当时也是狗急跳墙。除了此招,再无他法了。若真被赐死了,那也是无可奈何之事。”

    她怎么能说,因为她是圣子,所以兰莫注定要保全她性命?

    “没想到你还是个闺中的奇女子!”皇上叹道:“只可惜时骞命舛,世人诸多误会,以至如今声明受损……对了,你与那叶晴湖,当真如外头所说?”

    “……”阮小幺木然。

    皇上见她如此,大笑道:“罢了,朕玩笑而已。你与我说了那察罕的诸般好处,可是有事相求?”

    阮小幺手里捏了把汗,又噗通下跪,求道:“皇上圣明。民女确有事相求。察罕对我回护之心,青天可鉴,可惜他为番邦之人,民女却是大宣子民,生时无法做一处,却也不愿再嫁他人!”

    “你嫁不嫁人,当由爹娘决定,来跪朕作甚?”皇上挑眉道。

    “民女深知自己行事诸多不妥,宫中娘娘们对民女也是不屑鄙夷,”她面色有些凄然,道:“因我在此,又害了云姨姨与我师父的性命,使亲者痛、仇者快,民女这几年,作孽太多,愿一辈子青灯古佛,孤老终身。只怕我爹不愿,故此借皇上一言,使他无话可说。”

    皇上皱了皱浓长的眉,罕见地多了些正经神色,道:“这事朕答应不了你。你爹乃朝中股肱,有女如此,必然想为你觅得一贤婿,朕若一言断了你终生,想李爱卿定要日日咒骂于朕了!”

    “就民女这狼藉声明,还能择得什么‘贤婿’?” 她苦笑。

    皇上心想,原来你还知道自己声明狼藉,还以为你成日里脸皮比城墙还厚,进出太医院对这流言蜚语闻所未闻呢!

    他笑道:“便是如此,朕也不能草草断了你姻缘。不若如此,朕便给你父一言,非是你相中之人,你爹必然不能逼你论嫁,如何?”

    阮小幺大松一口气,忙叩谢道:“谢主隆恩!”

    万一皇帝真一时激动,成全了她个“青灯古佛”,那到时候只能和察罕私奔去了。

    如此算了了一桩心事。她心中高兴,一路从宫中出来,待到轿夫来问去何处时,这才发觉,无论多欣喜,却没个人能说一说。

    往常都是碰着了好事,直接去了叶晴湖家中,一股脑与他笑说,如今却又该去哪?

    那轿夫见她愣神,下意识便道:“姑娘还往那角巷里去?”

    他突然回神过来,知道叶晴湖死了,话说出口,就想给自己两耳刮子,这不明摆着挑人伤心事么?

    然而却听阮小幺道:“就去那吧。”

    轿夫向后看了一眼,见后头同伴冲他摇摇头,只得一言不发,等人上了轿,一路晃晃悠悠往处去了。

    阮小幺在离巷口一段路时,便叫了停,打发人走了,自己独自走了去。

    每走一步,都在想着,他人都不在了,自己再来有甚意思?

    平白地触景伤情。

    然而脚步就像不听使唤一般,一点点去了那巷中。

    那周围冷冷清清,没个人气。放佛所有人都知道这间主人死了,都出门避晦气去了。

    午后炎炎,一时只听着树梢蝉鸣,愈发的落寞。

    她刚一转过巷口,本以为大门紧闭,却见不远处叶晴湖那间屋正大敞着,却是四伯打着扇子,坐在门口四处张望,苍老的面上枯黄,生了点点的斑痕,连眉毛都白了,深凹的眼微微眯着,不时抬起扇子,遮一遮毒辣的阳光。

    他干瘦的身躯在狭长的巷子中,显得格外瘦小,腰也驼了、牙齿也落了,只是浑浊的眼中还泛着期盼的光芒,还想等着叶晴湖回来。

    阮小幺心中一痛,转身便要逃开。四伯却眼尖,一眼便见着了她,叫道:“李姑娘!”

    她慢慢回过身来,吸了吸鼻子,“嗯。”

    四伯的神情似乎有些悲凉,缓慢道:“我公子他……他真死啦?”

    阮小幺站在巷口,不答话。

    “丧事都办了,还好些个人到我这处来看,指指点点的,不成样子。”他拍了拍扇子,又道:“你们说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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