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怎么能这样！”希凌快极哭了，尤其是看到他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
苍冥见她不吃仅剩的两块肉，当着希凌的面，把那两快肉也解决了。
“你！”希凌看着他油乎乎的手，气的发抖。
“快哭了。”苍冥好心提醒。
这一提醒，眼泪就决堤了。
她觉得这次的事本来就不是什么事，也就是个误会，怎么日子过了这么久，也不见有人提起这是个误会。走南闯北久了，她也隐约觉得出，这事，和自己想象的不一样。
可是又能怎么样呢，她在这里，什么都改变不了。
“你的胳膊怎么样了？”希凌忽然想起了那日二郎神那一击。
苍冥一愣，没想到这女子竟然这么神经大条，完全不知道现在自己的处境，也或许不是神经大条，是心地善良吧。他笑了笑，撩起了袖子。
完好无损，在希凌眼里，她开始怀疑自己的眼睛。
碧瀚曾经说过，三界之中，只有龙族，复原能力是最强的，就算是个上仙，以那日的伤，养个百年，估计才能开始愈合。
苍冥放下袖子，笑了笑，说道：“小时候仙丹吃多了。”
希凌瞪了他一眼，吃货！
苍冥见她不哭了，又念了个仙诀，一碗热腾腾的红烧肉出现在希凌面前。
希凌欣喜的很，笑的天真烂漫，苍冥看着她，不由得也笑了。
刚要提起筷子吃，希凌又严肃的放下筷子，看着苍冥：“我问你个问题，你要老实的回答我。”
苍冥还没适应她变脸的速度，愣了下，说道：“你说。”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苍冥大笑了起来，希凌觉得自己被一个傻子鄙视了，郁闷的吃着红烧肉，没吃一口，诅咒这傻子一次。
“你觉得我傻”苍冥的眼泪都笑出来了，希凌在他的眼泪里悟出了自己是个白痴的事实。
“你倒是说说，我哪里傻了？”苍冥不依不饶，继续问。
“你哪里不傻了？”希凌反问。
“什么又叫傻呢？”苍冥接着问。
你就是傻的典范。
当然，这话希凌没说出口，只是水汪汪的眼睛表达这着这层意思。
苍冥觉得她实在是可爱，不由得伸手就摸摸她的头。
那一刻，希凌觉得他像碧瀚，又不像，总之似曾相识，太相识，如过电一般，有些片段在脑中一闪而过。
那是西海最美的珊瑚群，希凌在西海龙宫的时候，经常去那里玩。
那里有一只美的耀眼的水母精，她裸着曼妙的身子，笑着跟一个女子讲着故事，希凌看不清那女子的脸，却知道那女子笑的十分开心。
那一日，有个男子从珊瑚群中看着她们。
那笑的十分开心的女子似乎知道那男子的所在，却装作不知情。
他们是谁？除了那水母精，另外两个人的样子完全看不清。只知道他们很快乐，很快乐。
可是为什么希凌觉得很悲伤，很悲伤。
大概是太怀念西海了。
我想回去，碧瀚。
我想回家。
☆、信任
苍冥把希凌惹哭了。苍清在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很郁闷，他本以为是希凌在天牢里待得委屈了，想要向自己的哥哥问问情况，却得知，苍冥大殿下，早已经不知所踪，他只能独自一个人，更郁闷。
苍冥去了西海龙宫。
这应该是几百年来，西海龙宫第一次迎客。门前的龟将打着瞌睡，西海龙宫气派依然，却透着闲散的与世隔绝的清幽。
苍冥摸了摸腰间的玉佩。那是千年前，他向碧瀚讨来的。本以为龙宫戒备森严，自己不请自来，没个证明交情的东西，大概是不会让自己进去的，没想到，几百年没有人来骚扰的龙宫，已经如此懒散了。
苍冥苦笑的摇了摇头，他到底还是辜负了这份信任。
看到龙宫入口这么好进，苍冥折了路线，向右边那条曲折的珊瑚小路走去。这是他第一次来西海，但是迷宫般的小路他却走的十分熟悉。珊瑚礁簇拥而起，挡着他的去路，苍冥叹了口气：“那个时候，还没有你呢，再过个百年，你也要成精了吧。”那团如火的珊瑚突然欢快的扭动了起来，像是在回应苍冥的话，转而让出了路。
出现在苍冥面前的，是西海最亮的夜明珠，不过也就是希凌腰间佩的夜明珠罢了，十六颗珠子映的珊瑚林如海底巨火。这里是个小花园，中间是个巨大的蚌壳，此刻蚌壳开启，里面柔软的被子如水一般倾泻而下。右边的石桌旁，两张石凳，有一名女子坐在那里，仿佛坐了千年，寂寞而永恒。
“是你？”她略显惊讶，眼睛里一闪而过的亮光又灭了下去。
“你认得出我。”苍冥这话并不是问句，而是简单的陈述，也许是受了那女子的影响，连自己的对答都带着无限的苍凉。
那女子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我认得的，是万年前，珊瑚从后偷看的人，你来的光明正大，怎么会是他。”
苍冥自斟自饮，说道：“我也不知道，那时候不穿衣服的水母姑娘，如今选衣服的眼光也如此的好。”
水母精闻言依旧只是摇头：“碧瀚公子已经有万年没来过了。他一定很想见你。”
苍冥也不否认，说：“你可知道，我们千余年前，还打过一仗。”
“那一定是你赢了。”水母精露出一个极浅的笑意。
苍冥并没有否认。
“希凌怎么样了？”水母精看着珊瑚树上的夜明珠问。
“不太好。”苍冥答。
“她遇到你，也无所谓好不好了。”水母精的口气略显疲惫，“你就是她命中的劫，万年前是，如今自然也是。”
“我努力过化解这个劫。”苍冥解释道。
“如今，你仙气缭绕，若我看的不错，已是上仙，与天同寿，三界之内，你的身份已经无上高贵，你的能力也少有人及，难道你做这些，只是为了这一个情劫么？”水母精问。
“天界唯一的准则，莫过于因果。我与她之间只是有个因，却不想结那个果罢了。”苍冥答。
“若是放在万年前，这番佛家因果之说，你是断然不会说出口的。”水母精轻笑。
“你若是常在外面走走，大概会听闻如来曾赞我极有慧根。”苍冥也开起了玩笑。
“我听说，希凌嫁了天界二殿下，喜帖到龙宫的时候，碧瀚公子曾派人叫我去过龙宫，我陪他喝了很多酒，整个龙宫都弥漫着酒气，后来希凌回来了，她说要嫁，碧瀚什么都没说，只是几夜没有合过眼。”
苍冥突然觉得，他来龙宫的意义，可以说是毫无意义，向那个男人请罪么？碧海是那么相信他，即使知道命中天劫，也曾经大闹天宫。他不信天，他却信他。信这个投胎转世，已经成为上仙的苍冥，他信了南天门上，苍冥对他的许诺。万般担忧和不舍，他也信了男人间的约定。
苍冥离开西海，刚刚到百羽山，就看到虎王气势汹汹的扑了过来，拉着他就走。边走还边说：“快走！”苍冥只觉得自己耳朵被风刮的生疼，嘴巴被风吹的闭不上，已经流了一路的口水，风声太大，他完全听不清百啸在前面说了什么。不过有几个重复率很高的词他听见了，比如天兵天将。
百羽山上，虎王殿内，等在那里的是苍清和狼王灰鸣。
苍清看了眼虎王，虎王回了他一个眼神，那眼神就是在说，一切情况，我都在路上和这傻子说清楚了。
苍清读懂了这个眼神，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大哥！”苍清刚刚还冷面的脸，此刻一脸痛苦。
“父君下旨，要希凌坠入六道轮回。说是她损了天界颜面，毁了妖族秩序，还说她偷了西海镇海的夜明珠。”
其实说是六道，在仙界贬下去再投胎大多是进畜生道，修成人形再到仙胎，少则千年，多了那就不好说了。运气好的大多就是落地成人。但是要再列仙级，那就不知道是辗转几世之后了。天界最高的刑罚，也莫过于此。
苍冥面色一冷，问道：“你要救她？”
“大哥，苍清不明白。”苍清依旧是跪着，眼神却是万般苦恼，“那颗夜明珠本就是西海龙族送与我的贺礼，我看希凌喜欢，又还给了她，为什么父君就不听我一眼，而且那狐族根本不让九尾出面，这明明就只是一个误会。”
“哎呦，我的祖宗。”一条黑影一下子撞到了狼王，扑到了苍冥身上。
又是哮天犬。
“又出事了。”哮天犬弹掉身上的尘土，“主人让我来通知你，赶紧去找月老，那老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今天这事，都是他闹出来的。”
苍清不明，早在哮天犬扑过来的时候，就已经站了起来，听到二郎神的传话，不由得有些好奇：“舅舅？”
哮天犬这才看到了仪表堂堂的二殿下，赶忙行了个礼。
“主人说，外面的天兵天将，是天帝派来抓你的，这可是高度机密，天帝专门叮嘱主人，说希凌受刑之前，一定要把你止住，哎呦我的小祖宗，这事可闹大了。主人打听到这事跟月老有关，据说月老向天帝禀明，你跟九尾连不上红线，月老花了半个月的时间，才找到你那跟线头，连的竟然是希凌！”
苍清听的一阵冷汗，这天界有太多是他所不知道的了。
“主人说，外面的天兵阵，左翼留了破绽，好突破，你赶紧想办法，我以为主人一直很讨厌你，本来想偷偷溜出来给你报信，没想到他给了我这钥匙，说要交给你。”哮天犬从怀里接下那天牢钥匙。
“既然如此，干脆放他过去不久得了，还摆什么阵势。”百啸还记恨当日二郎神劈了苍冥的事情。
哮天犬笑笑，说道：“这官家也要做出官家的样子。”
苍冥凝神，看上九重天上，天兵密密麻麻，所谓的左翼破绽哪那么好突破，收好了钥匙，又看了眼苍清，想了半天，一句话没说。
“大哥。”苍清唤住了将要踏出门的苍冥，“弟弟只信大哥。”
苍冥一直很喜欢这个弟弟，处事谨慎而小心，为人谦和又不乏手段，最主要的是，他总是从心底信任着自己。
有些时候，信任很残忍，尤其是当你拼尽全力也无法回馈这份信任的时候。
苍冥还是承了这份信任，一个哥哥能对弟弟做的，他或许做的不多，但是能做好的，他定不推辞。
突破左翼，和二郎神打的难舍难分，打过了太乙真人的鹤群，雪白的仙鹤上也染上了鲜红的血色。差点打到太上老君的炼丹房，众人还在忧心忡忡的时候，一只金色大鹏护住了炼丹房上空，然而打到月老住处的时候，苍冥一个闪身，却不见了。
二郎神吐了几口淤血，撤了兵，大意就是追丢了。
苍冥看着在小院树下打瞌睡的月老，轻笑一声，也趟在了他旁边。不知道过了多久，先醒来的是月老，看到满身是血的苍冥，吓的哆哆嗦嗦没说出话来。
“醒了？”苍冥看着脸色苍白的月老。
“大，大，大，大殿下？？？”月老拿着手上的人名牌，护着自己，生怕自己有什么危险。
“月老这地方，好雅致。”苍冥抬头，看着满数白花，“我还以为，月老的院子里，定是种的桃花。”
“大，大，大殿下说笑了。”月老偷偷的缠起红线。
苍冥眼角瞥到了牵起了红线的另一头，把月老拽进了怀里：“这样，算不算是你我缔结因缘？”
月老已经欲哭无泪，想死的心都有了。
“大殿下不要闹了。”
“既然你不愿做我的姻缘，又何必去管我的姻缘。”苍冥的话中，已经带了杀气。
月老吓的手中木牌撒了一地，双手抖个不停，他从来都不知道，这个男人是这么可怕的。
“大，大殿下何必难为小老儿。小老儿也想帮大殿下与九尾接上姻缘，可是，可是接不上呀。”月老已经抖的在哭了。
“哦？”
“小老儿以为此事事关重大，才去禀明了天帝，我也没想到会害了龙族那位姑娘啊。小老儿还专门打探过，殿下第一次见那位姑娘，还是在百羽山上，二郎神去捉拿她的时候，按理不应有什么交集。这线，当真不是小老儿结的啊。”
苍冥轻笑道：“我自然知道这线不是你结的。只是前尘往事罢了。想要劳烦月老把这线剪了。”
月老这次是真吓傻了。
姻缘这东西，说是不可强求，只因为两人心生爱慕，就会从心中伸出血色红线，如果有缘，两天线相容，就是结成连理，月老所作的，就是把结成线的人的名字记在木牌之上。又或者为两条努力靠近的线加点助力，让他们结在一起。
所以，月老也好奇，这本就没有交集的龙族希凌和当今呆傻不懂感情的大殿下，是何时结了红线。
因为是心头血所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