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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尾很是喜欢这个小木人儿。连平日服侍她的双胞胎小狐狸都说,这人儿就是笑起来的九尾。九尾不常笑,笑起来定然是这个样子的。其实他们不知道,九尾跟苍冥在一起,还是经常会笑的,当然也哭过……
很小的时候,他就惹哭过她。
也许他不记得了,他又怎么会记得呢?
九尾笑着摇了摇头,全然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试了个隔音咒,完全没有听见白樱后来说了什么……
如果听到了,会不会一切的错误都不会酿成?
事后,九尾曾站在轮回台上想过,如果那日她听了他人的口中的流言,会不会就不是今日的局面。
如果,也只能是如果。
二郎神派了哮天犬回禀了天帝,自己打丢了苍冥。苍冥立即把太上老君从炼丹炉里拉出来出谋划策,不一会儿就看见月老跌跌撞撞,神魂未定的跑了到了殿前。
“不好了!苍冥殿下乱了姻缘谱!”月老跪倒在那里,喘着粗气。
太上老君的拂尘不易察觉的离怀里近了一些……
天帝暗暗的捏紧了手中的鲛人泪……
二郎神的眉峰抽风的挑了挑……
天规戒律,天道有常,事有因果。苍冥的做法就是犯了大忌,货真价实,真真正正的蔑视了天规。一个龙族希凌都要坠入六道重新来过,那这知法犯法的大殿下呢?
众仙都估计着这事的结果无异于苍冥本来就没有开化(是个傻子),办了错事大家也就睁只眼闭只眼。
这是名正言顺的大殿下,谁能跟他较真,又不是落寞了的西海龙族……
众仙都在肚子里打好腹稿,等着仙帝抛出话头,抢着表明苍冥犯事,再大的事那也不是个事……
几乎所有的人,都没把大殿下犯事当成个事。除了二郎神,他还心心念念着那天牢的钥匙,他慢条斯理的掏了掏耳朵,清理一下耳屎,等着天兵天将继续跟进新一步战况。
自从月老跑来报信,天帝虽然没发话,但是天兵天将都非常尽忠职守的出去逮人了,本以为一个傻子么,很好抓的。然而显然在天界以智商评价一个人怎么样是不靠谱的,大家都有阶品,苍冥再怎么百无一用,那也是历过仙劫的上仙,说白了,等级不一样,这就好比一级的战士脑子再怎么好用,遇到一百级的兵也只有被秒的份,哪怕一百级的那只是个傻子……
天界嘛,大家混的是个资质。
二郎神心知肚明,这些天兵天将们显然达不到苍冥那个等级。
接二连三的最新战况响彻九重天。上仙们自然都知道这是意料之中,御宝阁的甚至开了赌局,猜天帝会派哪位上仙去把大殿下抓回来。
目前压住前三名是:二郎神,托塔李天王李靖,斗战胜佛。
天宫已经好久没有这么热闹了。
哮天犬得了消息,也跑到了御宝阁,压了自家主子。一时间,二郎神的筹码遥遥领先,简直就是呼之欲出。
苍冥却觉得这一路十分辛苦,天宫说大不大,从南天门到如来礼佛的西天净土,腾云也不过是半个月的时间。好在他少时把天宫踏了一个遍,此刻绕开围追堵截的天兵天将也路熟的很。只是胸口很疼,非常疼。血还流的哗哗的,天兵天将倒是没有伤他分毫,他就已经一身血衣了。捂住胸口的手也黏黏的,苍冥看了眼这大片的鲜红,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到了。
天牢。
“怎么是你?!”希凌惊讶的不知道说什么。尤其是看到苍冥全是是血,她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多血呢,龙族是不怎么流血的……希凌仔细想了想,自己一共也就见过他三面,一次是在下界百羽山,一次是他来送饭,再有就是这次了。自己也实在没做过什么值得他如此舍身的事……
苍冥咧嘴一笑,在希凌眼里,那笑太傻气,哪有人留了这么多血还笑的出来的。
“你没事吧。”希凌见他只傻笑,不说话,伸着五指在他面前晃啊晃。
苍冥摸了半天,忘了把二郎神给的钥匙放哪了……
天牢外面隐隐传来的细碎的步子,又有擂鼓阵阵,这是大将要出的阵势。不知道来的是哪位大将。
希凌见他找东西找的认真,也就不再烦他,越看他的样子就觉得他傻的可爱,问道:“傻子,你为什么来呢?”
苍冥终于找到了钥匙,开了牢门。
他叹了口气,第一次褪去眼中的朦胧与呆滞,仔仔细细的看着眼前的这个人,沉默了许久,才开了口:“凌儿,你还记得我么?”
西海龙宫,海底摇晃不止。碧瀚面色凝重,西海深处,有一直乌黑蚌,里面封印着一段前尘过往。
那年得知天冥死讯,希凌做在珊瑚林中不吃不喝不语三十余天,终于走出了林子,她拉起碧瀚的手,问:“他是人,我是仙。我可以等,却依旧没有等到他。”
碧瀚不语。
他不想说,你可以等下一个他,等他转世,我们再踏遍三界去寻他。
因为他知道,转世为草,为木,为猪,为狗又或是再世为人,那又能怎么样呢,他已经不再是他,不记得前尘过往,那个人,是新生的,更是陌生的。
希凌凄婉的一笑,用平静的让人心疼的声调说道:“既然他忘了,我也不会再记得。”
两人都重新活一次,未尝不是件好事。碧瀚施法,将她的记忆封在了蚌中。
“凌儿,忘记他,你也忘记了我,忘记了西海,忘记了东海,忘记了父皇。这是多么决绝的心灰意冷。”
碧瀚坐在龙椅上,轻敲着坐榻,淡淡的评论的下往事。整个龙宫还在因那只蚌的不安而晃动不已。
希凌对苍冥并没有什么感情,可是此刻眼泪却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苍冥看着泪人儿,只是淡淡的笑了笑,转身便走。希凌抚过脸上的泪水,隐约中她记得,曾经有双温暖的,附着厚茧的手捧住她到了脸,擦干她的泪,那份甜蜜的忧伤,她无论如何也看不清那个人的脸,唯有感觉,也只剩感觉。
希凌跟在苍冥身后,想了半天,犹豫了下问:“我们以前见过么?”
碧瀚施下的禁咒,又怎么那么轻易能破除,就算希凌与他仙力相当,就算西海晃动,那也不过只是一时间,他要封住的东西,任谁都开不启。西海又回复了平静。一切安好,只是天宫,不怎么好。
苍冥始终没有牵起希凌的手,他只是走在前面,用平稳的口气提了个建议:“碰巧我今日犯了天规。你也被罚坠入六道,不如我们一起去跳轮回台如何?”
希凌一愣,心想,大殿下真是个货真价实的啥子。
于仙而言,坠入六道轮回就是仙寿已尽。说白了跟人死是一个道理。
死还有个作伴的,希凌想到这里,望了望里三层外三层的天兵天将。
能不能到轮回台还另说吧。大殿下,你想陪我死,估计也挺难。
☆、上仙
狐焰山上,狐王也得到战报,据说这事的起因是苍冥乱了姻缘谱。他毁了自己的姻缘?他看不上狐族,狐族还看不上他呢!整个狐族把九尾当做至高的象征,听说大殿下乱了自己姻缘之后,狐焰山上一片愤慨。
一只灰色的小狐狸跌跌撞撞的边跑边滚的撞开了九尾的房门。
“怎么了?”九尾看着小灰狐莽撞,不由得想起了苍冥,淡淡的笑了。
小灰狐哪见过九尾笑,脑子一空,愣在那里也不知道说什么。
九尾就立在那里,等着他说。
双胞胎狐狸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跟了进来,一只伸左脚,一只伸右脚,两人心有灵犀点点头,一脚踹到了小灰狐的屁股上,就看着一团灰毛滚到了九尾脚下。
“姐姐,不好了。”左边的狐狸说。
“大殿下偷腥了。”右边的接话。
九尾迷茫……
左边的狐狸戳了下右边的狐狸,挡在了他前面接着说:“大殿下把你们的姻缘给剪了!”
右边的狐狸也不甘示弱,爆出了一条晴天霹雳:“他正拉着龙族那个受罚的女人私奔呢!”
“这岂不是给二殿下带了绿帽子?”左边的问右边的。
右边得意的笑了笑,说:“怕什么,咱家姐姐也带了绿帽子呢……”
九尾站在南天门上,却不知道要向哪里走。
“姑娘。”身后有人叫她,回头一看,正是一脸疲惫的苍清。
苍清本打算唤她名字,只是想来想去,只知道她是九尾,但却不知道名字,只能称一声姑娘了。
“你怎么在这?”九尾微微歪头。
“我正是要去前殿。”苍清做了个请的动作。
“嗯。”九尾没有多说什么,跟在了他身后。
路过的小仙们看着他们二人走过,纷纷向前行礼,有的还低头耳语:“你看,多配。”
九尾看了眼多话的小仙,又看着走在前面的男子。
竹青色的衣衫,是挺配她的白色的。
“姑娘来,是找大哥的?”苍清问道。
九尾没有回答,她也不知道她是来做什么的。
不远处,密密麻麻的围了一圈天兵天将。
苍清皱了皱眉,清了清嗓子,朗声道:“什么事?”
为首的将军在队伍的最前端当先锋,听到最外围有人喊话,不由得心烦,答道:“本将军奉谕旨捉拿天贼,还望各路仙家早早退下,莫要被伤到。”
“苍清哥哥!”希凌带着哭腔。想必已经哭的梨花带雨。
苍清眉头皱的更紧了,想要上前,却被天兵天将拦下。
“让开。”
“二殿下莫要为难本将。本将今日就将这两名逆贼交予天帝,一切还请天帝定夺,二殿下此刻若要出手相助,岂不是要这贼子罪上加罪!”
苍清犹豫了一下,虽然看不清这位将士的脸,但是他说的却句句在理。如果此刻他出手,那他日,谁又能替她求情。
“我只问你一句,“九尾的声音悠远而清澈,让所有人身形一震,仿佛天地之间,万籁俱寂,只有这一个声音,直击心底,“苍冥在不在。”
只听那位将军叹了口气道:“大殿下此刻就在本将刀下。”
希凌听到九尾的声音,急切的喊道:“姐姐,姐姐!”喊道后面,声音却像是被人堵住了。
“大殿下,你这是……”那将军的声音也很焦虑。
九尾长袖一挥,顿时云卷风起,众将士也没料到她会突然发难,并没有防备,身形一晃,倒在了地上,一时间被风刮的站不起来。
此时,苍冥全是是血,手正捂住希凌的嘴,她拼命摇着头,眼泪哗啦啦的落了下来。
苍冥示意希凌扶他起身,那样的脸,几乎可以跟不染纤尘的九尾白衣相媲美,白的毫无生机。可那双眼睛,却是一片情深。
“你要去哪?”九尾看着他们,声音平稳的不带有一丝波澜。
“等我。”苍冥看着九尾,笑了笑。
希凌却是哭着摇头,她向九尾求助,她深知道,身旁的男人已经把所有的重量压给了他,他再也无力多行一步。她不明白这个男人要做什么,苍冥当真是傻子,为什么要救她,为什么要护她,为什么要力抗三界还不肯罢手,她不懂。
九尾看着苍冥,希凌的求助,苍冥的濒死都是不存在的。
“多久?”九尾接着问,仿佛这只是狐焰山里,他们一起去买菜,一起去逛街的交谈。
苍冥只是笑着看着她,没有答。
“多久?”九尾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压抑难耐,眼中有什么东西模糊了视线,她从未哭过,从未有过牵挂,她甚至不知道,此刻心中的压抑代表着什么,眼泪流下的那一刻,她还不懂,只是有些诧异。
苍冥笑着,握紧了拳头,抵在自己的胸口,那里血流不止,即使他此刻手已经冰冷,依旧能感觉到胸口血液的温热。
这样一个动作,九尾觉得心好痛。
“我送你。”本来平稳的声调也出现了波折,九尾只知道她不想离开。
希凌看着他们,不知道为何心中更是难受,不同于担心苍冥受伤的焦虑,此刻她只是心中压抑的难受。
苍冥摇了摇头。胸口滴落的血画作一只仙兽,苍冥念了仙诀,载着他与希凌向轮回台的方向奔去。
这一别,就是诀别。
血兽凶煞,九重天上,弥漫着血气,久久不散。
轮回台边,下面云雾缭绕,又能听到哭泣阴笑,看上去是缭绕仙境引人千万,然而踏进一步,就如恶鬼缠身,戾气缠绕。
希凌扶苍冥坐在离轮回台较远的台阶上。
“害怕?”苍冥问。
希凌点了点头。
苍冥带血的双手揉乱了希凌的头发,笑着说:“我怀里有块玉,拿出来。”
那是块圆形白玉,玉上雾气缭绕,隐隐现出一条龙形。
“这是?”
“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