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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兰置若罔闻,再好的男人也不能完全代替亲人。这少年无依无靠,她也无依无靠,他们两人可以相依为命,互相照料。
“那我以后叫你什么呢?你得有个名字。
“江猪头。”沈冲得意洋洋地插嘴道 ,“一大一小两头猪,多贴意啊。”
可他再一次被无情地忽视。
江兰想了想,笑道:“江新,你叫江新好不好?跟了姐姐呢,再也没人能欺负你,你会过上快乐的新生活。”
“江新?”少年笑了,“好。”
他笑得很好看,眼皮下浮着两弯秀气的卧蚕,眸光如桃花流水般荡漾。
真是个漂亮至极的男孩子。
江兰亦笑: “小新,姐姐把你的头发剃了好不好。男孩子,没关系的,不久就长出来了。”
话未说完,一旁沈冲终于爆发,大骂:“商量个什么?小子你头发上全是虱子,大爷给你剃了。”
说完冲过来,将江兰推到一边,拔出刀,按住江新的脑袋。左一刀,右一刀,横一刀,竖一刀。几刀刮完,他猛地一跺脚,震起了一汪溪水,将江新淋成了一个落汤鸡。也冲落了江新所有的头发,露出了光滑无比,闪闪发亮的头皮。
“哈哈哈,”看着眼前的小沙弥,沈冲无耻地笑了起来,“我的刀功不错吧,一毛没剩,全剃光了。”
“沈冲,你,你,你”江兰咬牙切齿地看着他,终于抑制不住怒火,弯腰抓起石块朝他掷去,“你混蛋!”
江新也捡起石块,加入了战局。
可沈冲大笑着,飞逃而去,石块根本砸不到他。
回到大娘家,家里无比热闹。自己的男人回来了,大娘正喜滋滋地忙里忙外。看见江新,大娘的脸猛地一沉。
江兰知道她怕江新,将江新带到偏屋,翻出沈冲的衣服给江新换上。
从来没穿过好衣服,江新十分不习惯,甚至不太会穿。江兰不得不手把手教他。 刚让他把衣服穿好,红衣少女一跳一跳地走进来:“姐姐,你喜欢拓拔哥哥吗?”
江兰瞥了她一眼:“我喜欢沈冲。”
但她不知道拓跋是谁。
红娘的眼睛因为自信神采飞扬:“姐姐,我和拓拔哥哥不是一对,可我喜欢他,我想和他成一对。但我红娘是顶天立地的女子,我要和你公平竞争。”
江兰忽然喜欢上了这个直爽的女子,她笑着伸出手:“我叫江兰,做个朋友吧。”
红娘亦豪爽地笑起来,冲上来抱住她:“哈哈,江姐姐,红娘认你了。”
晚饭时,那群蒙落人在楼下推杯换盏,划拳吆喝,闹得不可开交。
江兰不想惹大娘生气,端了她和江新的饭躲在偏房吃。江新从来没用过筷子,只会拿着勺子,笨手笨脚地舀饭吃。弄得饭碗周围到处都是饭粒。
什么都要重教,江兰又累又有趣。
好不容易,江新终于能一粒不撒地舀起一勺饭粒,她松了一口气:“小新真聪明。”
闻言,江新缓缓地眨眨眼,突然低下头,用光头顶着她的胸膛左右乱蹭。
“这小子喝狗奶长大的吗?”门口,沈冲倚着门,“全是狗动作。”
江新抬起头,冷冷地看着他,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沈冲皱皱眉头:“你看你看,这不是狗是什么?”
江兰狠狠地瞪了他一看,哄道:“小新,不理他,咱们继续吃饭。”
她一发话,江新点点头,拿起勺子认真继续学习。
沈冲走过来,坐在江兰身边:“我以前捡过一头饿晕的小狼,之后那小家伙每天黏着我,烦死了。你的这匹狼更难训。”
江兰懒得理他:“江新是我弟弟。”
沈冲讪讪地点点头:“那说说别的事,明天我有事离开。你一切听拉杰的安排,先去风业住下来,等忙完后我会去找你。”
江兰冷冷地一笑:“好,沈冲,或者,我该叫你拓跋?”
沈冲一愣,揽住她的肩:“小笨蛋,知道的越多越危险。该告诉你时,我自然会告诉你。”
当天半夜,沈冲便带人离开了。
第二天早上,收拾好东西,江兰领着江新出门。门口等着一个黑衣武士,见到她,武士半跪道:“属下拉杰见过江姑娘。”
江兰吸了口冷气:我不是你主子,你要么别跟我那么多礼,要么别跟着我,惹我烦。”
拉杰道:“主子吩咐过,听姑娘指示,以后属下不那么多礼便是。” 说完站起身。
一路走来,拉杰和江兰江新渐渐熟了。他人不错,把两人照顾得无微不至,人老实,又不会跟江兰抬杠。有时候江兰甚至哀叹,要是让她先碰到拉杰,她铁定不会对沈冲动心。
☆、第20章
大约一个月后,他们终于到了风业。
风业是座美得如诗如画的城市,富庶繁华,一条大河穿城而过。
沈冲给三人留了许多银子。江兰不愿白花沈冲的银子,也不愿按拉杰的安排去找寒王。在城西租了幢小房子。房子临河而建,面街的方向上有个小小的铺面,后向带一间小院子,三间住房。
收拾干净后,她带着江新住了进去。在这个世界漂了这么久,总算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家了。
前面的铺面简单装修了一下,开了一家小饭店,卖点茶饭酒什么的。城里的行脚夫挺多,小店的生意不错。
渐渐的,生活上了轨道。
每天早上天不亮江兰就拖起板车去菜市买菜,江新去打扫卫生,拉杰劈柴打扫卫生,准备开店。
这样的日子,赚钱虽然不多却快快乐乐。有拉杰这个厉害的保镖,也没人敢找茬。
除了江新经常打架,惹麻烦,还没什么烦心事让江兰不悦的。至于那个混蛋沈冲,他想什么时候回来随他。
不过一个未婚女子开店,自然有些人说道。
不过一个未婚女子开店,自然有些人说道。
特别是临街另一家做脚夫饮食生意的王大娘,看江兰总是一副恨恨的眼神。
江兰最不擅长和人吵架,遇到这种事,只能不理。
一天拉杰出去买米她我一人料理着生意。
一个混混晃了进来:“嘿嘿,江姑娘,算账呐。”
是王大娘的赌鬼儿子王大福,江兰心里咯噔一下。 这种人最难缠,她咬牙笑着:“王哥,有事吗?”
王大福笑得一脸猥琐:“江姑娘,你以前是不是官家小姐,拉杰是你的护卫?”
懒得跟他胡扯,江兰微微一笑:“王大哥,天晚了,我要打烊了。”
王大福凑上前来:“干脆你跟我吧,我们两家变一家如何?”
江兰往后缩了缩:“王哥,我早就定亲了。”
闻言,王大福脸色一沉,猛地揪着她的衣襟:“给脸不要脸,在这条街,谁敢对我说个不字?平常你做生意欺负我娘,要不是对你有兴趣,大爷我早拆了你的骨头。信不信我烧了你家铺子,也没人敢给你作证?”
两人中间隔着柜台,江兰的脖子被勒得特难受,她警告道:“王大福,再不放手有你好看。”
王大福笑笑: “不放能怎么样,我还要亲你呢。”说着,他将嘴凑了过来。
忽然,一只手从后面伸过来,按住了他的肩膀:“大胆。”
王大福扭过头,见拉杰的一边肩膀扛着八袋大米,不由信心百倍:“小子,想打架?”话未说完,一拳挥出。
拉杰眼也不眨,抓住他的拳头,再随手一挥,像丢布娃娃似的,将他整个人丢出了门。
少顷,门口传来了王大福杀猪般的呼痛声。
江兰拨拨算盘:“他不会伤太重吧?”
拉杰低头道:“属下有分寸。”
第二天一大早,江兰拖着板车出门拉菜。刚打开门,一股恶臭就飘了进来。低头一看,门口多了几大堆污物。
门口的大街中间横着一条板凳,上面坐着一个怒气冲冲的老妇人。妇人手里拿着一条毛巾,手边还放着一碗水。
江兰吸了口冷气,看来王大娘是准备来一场持久骂街了。果然,一见到她,王大娘大喝一声:“小贱人。”
精彩绝伦的骂街就此拉开序幕。
王大娘以一秒钟吐十个字的速度,逻辑清晰地,将江兰的所有亲朋好友全骂了个遍。
江兰根本不会骂人,拉杰也不打女人,两人只能站在门口干瞪眼。
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生意肯定是做不成了。
忽然,江新背着书包,挤进人群,冷冷道:“你再骂一个字试试。”
看江新脸黑得太难看,江兰急忙跑过去把他往学堂的方向推:“大人的事你别管,上学去。”
“我让她再骂一个字试试。”小新的眼睛要喷火了。
见对方是一个少年,王大娘有恃无恐:“喲,小小贱人,你想怎么的?”
这话无疑是火上浇油,江新一低头,猛地冲了过去,将王大娘撞了个四脚朝天。她坐在地上,拍着腿,用更大的声音哭喊起来:“哎呀,打死人了,救命啊!”
整整闹了一天,在地保的调停下,江兰赔了些钱,王大娘心满意足地走了。
关上门,江兰鼻子有点发酸,自己讨生活真不容易。
江新走过来,安慰道:“姐姐,别生气,他们会遭报应的。”
江兰笑笑:“对,肯定会的,诅咒他们。”
心里却十分无奈,如果真有诅咒,世上哪来那么多不平的事。
没想到报应来得这么快。
第二天一打开门,门前就跑过一队队捕快,人们行色匆匆,面带惊恐。
江兰拉住一个熟人,问详情。
那人道:“卖饭的王家出事了。王大福被人掐死在自己的床上,他床上躺着赵家几天前就已经下葬的女儿。听说王大福挖了人家女儿的墓,然后诈尸把他掐死了。”
听他这么一描述,江兰的汗毛也立了起来。
身后,江新忽然问道:“姐姐,你开心吗?”
“嗯?”江兰回头望着他。
江新微微一笑,黑色的眸子亮晶晶的:“他们遭报应了,你开心吗?”
江兰吓了一跳:“别乱说,这种事怎么让人开心?”
“哦。”江新有些失望,“我以为你会开心。”
这孩子,江兰叹了口气:“快上学去,好好读书,你会明白很多事。”
王家的命案弄得城里的人们人心惶惶,听说官府一点头绪都没有。
这天江兰和江新回家,拉杰迎上来,低声道:“姑娘,寒王来了。”
闻言,江兰急忙带着江新前去拜见。
楼上的临江雅座是江兰给自己准备的。推开门,付寒君静静地坐在窗边,一袭淡蓝色的长衫,衣袖拖拽在地,微风轻扬,翻起了淡竹花纹。屋外正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灰蒙蒙的一片,古朴的房屋在雨雾中若隐若现,犹如轻纱遮面。小雨,古屋,还有淡雅的人影,组成了一副墨色写意画。
江兰有些恍惚。
听到声音,付寒君扭过头,嘴角勾起了一道完美的弧线:“好久不见。”
江兰笑道:“好久不见。”
付寒君望向江新:“这孩子是?”
江兰忙把江新拉上前:“这是我弟弟,寒君以后多照顾。”
付寒君仔细地打量了江新一眼:“真俊,兰兰,老友相见,又没有好酒?”
江兰笑:“瞧我,有一坛女儿红,我去地窖拿。”
江新跟着在她身后也要走,不料一迈脚,全身一麻。
江兰不知道江新已被点穴,跑出去了。
屋子里只剩付寒君,拉杰,江新。
只见付寒君拉起江新的手凑到鼻子下闻了闻,冷笑一声:“尸体味,拉杰,你主子竟敢这只脏东西跟着江兰?”
拉杰低头道:“寒王殿下,江姑娘把他当亲弟弟,殿下饶他一命。”
江新正努力挣扎,突然发现自己全身又能动了,他大吼一声,一爪朝付寒君抓去。
可爪到眼前,付寒君拿出扇子,按住了他的头顶。他如雷击一般,全身火辣辣的痛,眼睛翻白,动弹不得。
付寒君慢理丝条地喝着茶,看也不看他:“小子,我不杀你,但给你两条路。一,我废了你的根骨,再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