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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的发展,还真跟他的想法一致,陈太忠刚送走秦连成和许纯良,刚说要开着林肯车离开,却见海上明月的副总,有过一面之缘的丁相实丁副总,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陈书记,陈书记请留步。”
我现在不干政法委书记了啊,陈太忠有点郁闷,不过,他也懒得说穿,“呵呵,丁副总什么事啊,这么着急?”
一边说着,他一边挽住了已经走向车门另一边的丁小宁,他觉得有点不对劲。
“是这样,呃……”丁相实擦擦头上的汗,陪着笑脸,“那个啥,常三哥找你有点事,他现在就在总经理办公室等你呢。”
“常老三?”陈太忠看他一眼,冷冷地哼了一声,“他算什么玩意儿啊?居然敢坐在那儿等我?真是不知道死活!”
“呃……”这一下,丁副总还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不卖常三面子的人,他见识过一些,可这么摆明车马看不起常三,连邀请都不去的,还真没有几个。
“告诉他,想找我,去招商办预约,我忙得很,”看到他这副样子,陈太忠心中多少有点不忍,不管怎么说,人家可是看自己面子,在报纸上帮着做过广告的,“你就说是我说的,他敢难为你,我……”
“算了,”陈太忠摇摇头,也懒得再说什么狠话了,反正都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哼,随他吧,想死得快点,我也不能拦着他不是?”
丁相实真的是不会说话了,“那个,陈书记,能不能看在路总的面子上……”
他的话还没说完,陈太忠已经转身上了林肯车,马达发动,一溜烟不见了踪迹。
“你真的要跟常三撕破脸了?”丁小宁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漆黑的眸子死死盯着他,她实在有点无法理解,“这么不给他面子?”
“我会给你面子的,”陈太忠看着她那有若深渊一般的瞳仁,心中不禁一荡,伸手摸一下她的脸蛋,轻笑一声,“呵呵,至于他……算什么东西?”
“砰……”就这么一分神,二把刀司机……追尾了。
前面的车登时就站住了,丁小宁也愣了一下,还好,她的反应很快,“嗯,没事,是外地牌照,吓唬吓唬它算了。”
交通事故的认定中,一般而言,追尾是后车全部责任,陈太忠这二把刀也知道,不过,他并没打算吓唬前车,看那厮的反应再说吧。
前车是辆桑塔纳,挂了素波的牌子,开车的是个小年轻,一下车就奔着陈太忠来了,口气不是很好,“我说,你会不会开车啊?”
陈太忠登时就恼了,他手一指那小年轻,“追尾了,我认,你这阴阳怪气地说话,算是怎么回事?再跟我呲牙,信不信我打你一顿?”
“呀,你吓死我了,知道我们是哪儿的吗?”小年轻不屑地冷哼一声,“天南日报社的,你敢打我?等着上明天的新闻吧!”
第三百六十章 再见雷蕾
情是省里第一大报的车,难怪开个小普桑,又在外地肯车张牙舞爪呢。
不过,这年头,假记者也很多嘛,陈太忠才懒得买对方的帐,哥们儿这一亩三分地儿上,你得瑟什么呢?
“少跟我扯那些有的没的,”他冷哼一声,推开了车门,人就往车下走,“你再跟我呲牙试一试?”
“我就呲牙了,你打我啊,”对了这么年轻就开林肯的主,身材又是这么魁梧高大,小年轻心里多少有点发虚,不过嘴上却是不肯示弱,“追尾你还有理了?”
“你再说一个字,我就揍你!”陈太忠脸一沉,手都快戳到对方鼻子上了,声如洪钟。
他真敢揍人,反正这车的行车证不是他的,打了人大不了一跑了之,想马疯子那边的人,也没有供出他的胆量,省报的有什么可怕?
“呀,是你?”一个女声欣喜地喊了起来,陈太忠侧头一看,却是桑塔纳里钻出一个女人,正在又惊又喜地看着他。
小年轻一听这话,登时不吭声了,陈太忠却是有点挠头了,他皱着眉头仔细想想,却是死活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这女人了。
女人大约二十七八的模样,长得娇小玲珑,个头大约就是一米六,样貌极为娇艳,一头乌亮的头发,眉毛极浓,高鼻梁小嘴唇,她正开心地笑着,脸上出现两个大大的酒窝。
“呃……你认错人了吧?”陈太忠纵然心里有点火气,但对上这种妩媚地笑容。一时也不好发作,“我好像没见过你啊!”
“‘我就揍你!’没错,就是你啊,”女人学了一句他的话,倒也还算惟妙惟肖,她笑吟吟地看着他,“陈科长,你有一辆金杯面包车,是吧?”
“金杯车?我们办公室倒是有一辆。”陈太忠隐约想到了什么。
没错,这女人就是上次在素凤路上,被人推倒在泥水中的那位,后来陈太忠将其他人撵下车。让她先上了车。
这件事情过去,也有些日子了,女人当时挺念陈太忠的好,不过时间一长。也就忘得差不多了,不过她倒是还记得,那是一辆凤凰市政府的车。
刚才陈太忠追尾,她发现这个司机有些面熟。不过她是做记者的,平日里见得人多了,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直到听陈太忠说起揍人。才想起来。这不就是用政府的车载客,还维持秩序的陈科长吗?
经她这么一解释。陈太忠也恍然大悟了,“哈,雷记者你记性真好,那么久的事儿你还记得,你不说我就忘了。”
话说到这里,大家才顾得上看各自地车损,其实,也就是轻微地挂蹭了一下,没什么大问题。
在市里,车的速度根本起不来,刚才普桑见前车刹灯猛然亮起,忙不迭踩了一脚制动,却是由于两车离得比较近,刹车刹得就狠了一点。
陈太忠分了一下神,等到踩刹车的时候,两车就离得太近了,林肯的制动要比桑塔纳好很多,只是桑塔纳刹得太狠了,两车才吻了这么一下。
普桑后面贴了一条减撞塑胶带,只是车后挡板稍稍有些变形,林肯车比普桑耐撞,居然只是鼻子上稍微掉了点漆,连变形没有都看不出来。
“没多大事儿嘛,是吧小刘?”雷记者看看司机,就在这时候,普桑后座上也下来一个人,四十多岁地中年女人,“撞得厉害不?”
“不厉害,”那叫小刘的小年轻也不敢说什么了,连忙摇摇头,胡主任虽然对车不精通,不过开林肯的这位肯定清楚,人家又认识雷蕾,还是老实点不要生事了。
“那大家都走不就完了?”胡主任根本连责任该怎么划分都搞不太清楚,她只当陈太忠想讹人呢,既然雷蕾认识他,那就各走各的好了。
“该赔地我赔你,不过,以后你说话不要那么阴阳怪气的,”陈太忠看一眼小刘司机,心中颇有点愤愤不平。
他本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可人性就是这么奇怪,他以前既然帮过雷蕾一点小忙,眼下就想保持一下那份正面形象,自然也就懒得计较那司机的莽撞了。
胡主任这才明白,似乎是小刘出口不逊,才惹怒了对方,心中当然不喜——这家伙怎么总这样,少不得狠狠地瞪了他一
只是,当着外人地面,她也不好灭自家人威风,于是冲着陈太忠点点头,“呵呵,谢谢了,既然都是熟人,还说什么赔不赔的?单位的车,都上了保险地。”
人家这么客气,陈太忠当然更要装上一下,少不得去车后备箱里划拉一下,拎了两瓶洋酒出来——他真地很想弄点口红、护肤霜之类地东西,只是,一个大男人家,车里全是女人东西,别人会怎么看他啊?
“好了,相见就是缘分,咱们能撞了,那就更是缘分了,”他开心地笑笑,“好了,一人一瓶,算我送你们赔礼的啦,一定要收下啊……”
“轩尼诗XO?”雷蕾一声惊呼就冲了上来,待要伸手拿地时候,才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这是……你从哪儿弄的?”
其实,她很想说——这是假的吧?这种档次的洋酒,素波市也不多见的,只是,想想这位开的是簇新的林肯,似乎……也可能是真的?
“我才从法国回来啊,香榭丽舍大街上买的,嗯,或者是蒙台涅大街?”陈太忠想了想,也想不起来了,于是苦笑着摇摇头,“记不得了,当时赶时间。”
“你不是政府的人吗?”雷蕾很明显地注意到了一点,“出国?是前两天那个招商引资考察团吗?”
“是啊,就是那个考察团,”陈太忠笑着点点头,不过这话刚说完,他就有点奇怪了,“怎么?这个考察团,连你们省报的人都知道?”
“我们就是为这个来的……”胡主任一听就笑了,“要不,咱们把车靠到路边,聊聊?”
“靠不靠吧,交通事故就是这样,咱们在协商,这个大家都能理解的,”陈太忠笑了一笑,“要不,你们要有空,找个酒吧坐坐?”
“这个……”胡主任有点沉吟了,雷蕾却是点点头,“好啊,去了酒吧,开瓶XO尝尝,我可是能鉴定出来真和假。”
这小女人,还是个酒鬼?陈太忠很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不过,想想对方脱口而出就能叫出这酒的名字,他这个物主反倒是有些不懂,犹豫了一下,终于点点头,“行,这酒要是有问题,我再去巴黎一趟。”
省报派了胡主任来采访,是省政府办的意思,凤凰市这次招商引资的效果喜人,那当然有必要宣传一下,不但是省报,新华社天南省记者站和隶属素波市的《天南省经济报》的记者也来了。
强调一下,这不是笔误,省级报刊隶属省城管辖,虽然听起来不是很对劲儿,但类似这种情况实在是太多了,其间原因,也就不一一赘述了。
当然,这种偶遇的情况下,去什么有名的酒吧,就实在太耽误时间了,两辆车就近找了一家咖啡屋,停下车走了进去。
一见到丁小宁,胡主任和雷蕾都少不得要惊艳上一下,多看两眼,才同陈太忠说起了正事,不过,大抵是因为,眼下正是中午一点出头,还不是正经的办公时间,大家聊得也比较开心。
只有那司机小刘,一脸晦气的样子,他不但跟陈太忠斗了几句嘴,眼下还跟着领导,不合适饮酒,看着桌上打开的轩尼诗XO,憋气有多憋气了。
雷蕾知道陈太忠的身份之后,兴趣明显地提高了不少,不住地叽叽喳喳地问他一些国外考察的见闻,其间还间杂着一些其他的问题,诸如说——你一个在编公务员,买得起林肯车?
问题很尖锐,不过,从她的脸上和语气中,倒也看不出什么恶意,大概还是记者的本能吧——人家真要有心置疑你,也不可能就这么大名大方地提出来不是?
还好,陈太忠已经不是一年多以前的初哥了,敏感问题都是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说起巴黎和罗马逛街的经过,倒是头头是道。
可是记者又岂是那么好瞒哄的?雷蕾得个空子,突然问了一句,“你们招商引资,就是在各个国家的大街上转悠?没有一点目的性吗?”
“谁说的?我在一直在展位上呢,”陈太忠撇撇嘴,不满意地看看她,“数我们的展位最出成绩了,也就是最后几天,才出去转转。”
第三百六十一章 谁捂盖子
第二更下午四点左右,第三更晚上十点,急切召唤月
“哦?那你们的展位,有什么成绩?”胡主任张口就问了出来,事先她已经知道了,凤凰市这次的招商引资效果不错,不过,具体情况倒还不是很清楚。
陈太忠张口就要吹嘘两句,只是,想了想之后,终于又硬生生地遏制了这种欲望,他含笑摇摇头,“这个……你得问秦主任了,反正,这都是大家伙儿努力的结果,我也不方便把所有功劳都揽到展位上。”
说这话的时候,他很得意,简直是得意异常,是的,这是一个极大的进步,嗯,不过……这好像是刻意为之的,总还不是那种混若天成一般地信手拈来,哥们儿不能就此满足哦。
他的这个反应,别说他了,连雷蕾都大吃了一惊,没错,她对陈太忠的印象很好,但是不可否认,两人两次相遇,陈某人都显示出了相当强的暴力倾向,要不然的话,她也不可能凭着“揍你”俩字儿,认出他了。
所以,在雷蕾的心目中,这个男人很优秀,但性情也偏于直爽,脑子里应该不会有那么多弯弯绕的东西。
可是陈太忠这话,打破了她的这种认知,因为,做为一个记者她很清楚,在很多时候,政府官员们都喜欢在无冕之王们的面前夸夸其谈,搞得她在撰稿时,不得不在剔除水份上花费大量的心思。
当然,沉稳者也有。但这种人不是很多,通常只在省市一级地政府机关中才能遇到,而在下面地市,这种人就更少了,尤其像陈太忠这种年纪的人,真的奇少。
而且,眼下又是偶遇,并不是安排的采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