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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凤凰科委的人看起来虽然牛气,但是区政府的人发现,凤凰人对区长,那真不是一般的热情,根本看不出陈区长已经离开了天南,来到了恒北。
也不知道区长在凤凰科委的时候,会风光到什么地步
不止一个人这么想。
说是座谈,其实主要就是许纯良和陈太忠的交谈大抵就是介绍一下在座的诸位,增强一下彼此的了解,顺便再谈一谈凤凰科委目前的发展。
然后就是许主任表态了,考虑到北崇现在发展的步伐有些慢,凤凰科委愿意提供一定的帮助不过我们只针对一些高科技项目技术含量不够的就免谈了。
这些要求是必须提的,北崇人听得也明白,技术含量高不高,那是在陈区长和许主任商量了,大家只听出了一点:凤凰人要在北崇布施了。
这简直是太好的消息了至于说凤凰人愿意投资或者赞助多少,人家不说,大家也没办法问,不过
既然科委来了一正三副四个领导手笔怎么都不会太小?
会开到五点半的时候,葛宝玲的电话打了进来她请示区长,我能不能也参加一下?
这就是葛区长坐不住了,眼瞅着谭区长和徐区长的好处都开始落袋了,白区长虽然目前还没看出有啥好处,但是下一步北崇的工业要发展了,这是必然的一反正以白凤鸣的性子,不会无端端地杆子巴结某人。
想来想去,就是自己被排斥在区长的圈子外了,葛宝玲心里真的是太不甘心了,她认为自己的水平一点不比那三人差,执行能力更是应该强于这三人。
不过这个时候,她也不敢再炸刺了,赵海峰被市纪检委从会场带走一事,留给了区政府大多数人太深刻的印象。
事实,在新区长展示出具备有财神爷的潜力时,葛区长就已经不想跟他作对了,但是她想靠近组织,又发现没什么理由,只能眼瞅着自己被别的副区长越甩越远。
面对这种困局,她就只能主动出击了,今天凤凰科委来区里结对子,这就是个很好的机会,虽然她明白,自己分管的交通、民政等口子,基跟科委无关,但是她想要表示的,仅仅是一个态度。
那就来,陈太忠也不想区别对待,同时他还要葛宝玲通知徐瑞麟,要徐区长也跟着过来,大家把手里的高科技项目汇总一下。
等这俩区长先后赶到的时候,基本就接近六点了,陈区长琢磨一下,还是决定给隋彪打个电话,说凤凰科委来人跟咱区结对子了,班长能不能参加一下接风宴?
隋记是真想参加这个接风,就这短短的一个多小时,他已经收到了消息,凤凰人带着支票本来北崇了一‘那可是凤凰科委,富得流油的地方。
但是他还真的不便参加,别的不说,只冲凤凰科委四个字,他就不能冒头,那是陈区长工作和战斗过的地方,他就再是班长,这个业绩也是抢不走的。
反倒是他做为区党委记,在这种场合露面,无形中就成为了区长的陪衬,成就的是区政府的影响
他吃撑着了,来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儿?
所以他不能去,但是想到科委可能带来的资金,他又有点舍不得放手,犹豫一下之后,他表示,“等你们正式结对子的时候,我出席一下……科委能带来多少钱?”
这话一问,陈太忠就明白了,隋彪也惦记这块肥肉了,并且还较为明显地暗示了出来,于是他待理不待话,“能有多少钱,就看政府能找出多少高科技项目了。”
政府吗?隋彪也听得明白,他干笑一声,“党委也能推荐一些高科技项目?”
“那是肯定的了,”陈太忠笑着回答,“党委对政府,本来就有指导职能。”
许纯良答允的两干万,他并不介意花在哪个项目,政府找到的和党委找到的……有区别吗?只要是北崇的项目,能带动北崇的发展,他真的不介意。
刚才他强调一下政府,听起来是要把党委排斥出去,实则不然,他的根本目的在于,强调这钱是用来搞发展的,党委想要拿这个钱填窟窿或者搞三公消费,那是不要想。
他回答得干脆,同时似乎是示弱,但隋彪可不这么认为,党委本来就有推荐高科技项目,他刚才那么一问,其实是有无事生非的嫌疑。
但是对方若无其事地接下了,还强调了党委的指导职能
以陈太忠做事的嚣张,哪里会这么软弱?那厮顶了李强之后,接着又顶王宁沪,真会把他这个区党委记放在眼里?
搁给隋记以前的脾气,直接就假装不知道了,到时候就是硬要某些项目,但是对新来的这位,他还真是不敢不讲理人家的一切,做得都是循规蹈矩的,对他这个班长也是尊敬有加,起码表面功夫都做到了。
他要是贸然启衅,导致不可测的后果发生,那就是殊为不智了,说句实话,他还更想着借陈太忠带来的业绩往走呢。
所以,他也还一个善的信号回去,“指导要强调,配合也要强调,有争议的项目,可以坐下来商量嘛。”
“班长你放心,没争议的项目,我是会大力支持的,”果不其然,陈区长回了这么一句。
就知道这家伙不好对付,隋彪挂了电话之后,心里也是暗叹,最后一句,陈太忠才把锋利的牙齿微微露了一下有争议的项目,我都未必会坐下来跟你谈。
隋记担心的就是这个,凤凰科委终究是跟陈太忠穿一条裤子的,他要提出什么有争议的项目,陈太忠都不用自己出面,直接打着凤凰人的旗号,就回绝了。
所以说这个虎口夺食,也真的难,可是这么大一笔钱,党委要是不闻不问,不但显得弱势,也真的有点可惜一隋记自己都没意识到,一开始他是有补贴党委费用的潜意识的。
接下来,他又考虑另一个问题:这笔钱,真的没有限?
“许主任打算援助咱们两干万,”接风宴,陈区长在小包间里发话了,一个十人的桌,凤凰科委一正三副占了四席,北崇区政府一正四副占了五席,剩下的那位子是李红星占了,不过显然,他只有端茶倒水的份儿。
在这样小范围的人群中,陈区长不怕说出金额
事实,这个东西瞒都瞒不住,但是当众宣布和在领导层中宣布,昧道和作用绝对不一样。
要是没有那么大的区别,以陈某人好虚荣的性子,更愿意当着区里所有人宣布,我给大家要来了两千万……咳咳,好,跟同志们的支持也不无关系。
现在却是谈正经事的时候,陈区长表示,“这个钱,我本来打算全部用于支持徐区长搞的特色养殖和种植的,但是经过许主任提醒,这么宝贵的支持,不能发展单一化产业,所以几位区长都划拉划拉,里有什么高科技项目。”
说到这里,他笑着看一眼许纯良,“许主任指示了,说只要项目够好,钱不够的话还可以再说,不过那就不是支援了,而是贷款或者合资,对……纯良?”
“项目要足够好的话,确实不成问题,”许纯良点点头,他知道太忠说的“提醒”什么的,是在为自己分担压力这两千万本来是都有定数的,不过临时改变一些用途罢了。
但是他也是有担当的,于是半开玩笑半当真地发话,“这两干万是年底了,突击花钱呢,其他的钱,我们可就得精打细算了。”
你牛,你大牛!北崇的四个加一个主任,听到这话齐齐一笑,心里的惊讶真是按捺不住:这种玩笑,你也敢开?
领导爱开玩笑不算什么,但是突击花钱这种事儿,已经很敏感了,而且突击花的是两千万,这数额这玩起…“,被人抓住把柄,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仅仅是一句不是玩笑的玩笑,就将这年轻而英俊的主任的强势,展现得淋漓尽致。
看到科委的三个副职都是笑而不语,在座的北崇人脑中齐齐冒出个念头:真的是人以类聚物以群分啊,也只有区长这么强势的领导,才能认识这么强势的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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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太忠一见邵总这个样子,禁不住精神一震;“你有路子?”
“倒不是有路子,而是想起了一件好笑的事儿。”邵国立笑着回答,他嘴里的逸闻趣事不是一般的多;“前一阵乌法省想上个八十万吨合成氨,跑得差不多了,结果京龘城有人匿名举报,说项目地址在退耕还林的区域内……。”
要不说这年头,怪事真的太多了,退耕还林的地方,原则上不是山地就是需要水土保持的地方,而且造林的一大目的就是净化空气。
在这样的地方上合成氨,那真的是令人哭笑不得,再加上争夺类似项目的地方不少,就有人撺掇计哉,委的人去查。
事实上,大家都想得到,那举报信都未必是北京人写的,很可能就是乌法省的竞争对手们干的,不过事情既然被捅出来了,还有人表示关注,那计划委这边不可能不去调查。
这个调查的结果很有意思,合着国家林业局一开始圈定的退耕还林土地,根本就不是那一片,原来圈定的地方,发现了铁矿,还是国内少见的富铁矿,并有一些其他的伴生矿。
那么这一块就不能圈了,国家林业局略作了解之后,就打算放弃了,可乌法省不答应,说我们这里水土保持的任务很重,这一片为了采矿,牺牲点环境是没办法的,但是省内其他需要造林的地方还有很多。
其实说白了,就是一句话,你都打算拨钱给我们了,那这钱就得放在乌法省,这里不合适退耕还林,那我们再换个地方。
这就是地方上不讲理了,前文说过,退耕还林的试点,根本就是国家林业局划出来的,不接受地方申请
其中有猫腻是一定的,但是基本上还经得起查证。
换句话说就是,国内可耕种的土地实在太少了,如果国家敞开了补贴,哪个省份都能找出不少可以退耕还林的土地一比如说北崇就有不少的山地,但是李强连尝试的兴趣都没有,听国家的安排就行了。
但是乌法有不讲理的底气,这是蓝家唯一能直接掌控的省份,虽然乌法人也不在意这点退耕还林的钱,但是真想计较的话,也就是一句话的事儿。
没人说得清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事儿,最终国家林业局在乌法改哉,了一片地方,但是在总局的档案里,地方还是原来那个地方
这个退耕还林的补助,或者叫退耕还铁更合适点。
而现在划进去的退耕还林的地方,有很大一片就不是耕地,要搞合成氨的这一家,原本就是个省属化工企业,这片地方,把他们待开发的厂区都哉,进去不少。
事情调查清楚之后,计划委觉得此事委实有点荒唐,工厂建在退耕还林区?真的不合适啊。
严格来说,没人计较的话,不合适也就不合适了,难道只许你林业局出错,不许我计哉,委疏忽?
但是冇现在的问题是,有人计较
想上合成氨的人多了,你上了别人就上不了啦,你这违规在先的,谁敢对你网开一面?
其实这都是冠冕堂皇的理由,真正说不出口的原因,是计哉,委的老大甚至他上面的领导,跟蓝家强烈地不对眼,这种情况下,谁敢放乌法的项目过关?
“这就完了?”陈太忠等了半天,发现等不到下文,于是发问。
“不完还怎么着?”邵国立白他一眼;“不批乌法的项目就够了,退耕还林才多少钱?一个八十万吨合成氨得多少钱?”
“而且,退耕还林的钱大部分是给到老百姓手上了,大项目的钱,可是领导们说了算的。”说到这里,邵总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如果能再来一次的话,我认为乌法人,宁可选择不退耕还林。”
“是他们自己太狂了。”陈太忠不以为意地哼一声;“换一块地方也就算了,居然随便划拉一块地方,连点基本的掩饰工作都不做,要我说啊,这就是活该。”
“是啊,有些人确实太嚣张了。”邵国立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当着齐晋生和韦明河,他不好点出蓝家,但是他先说乌法省有恃无恐,又说计哉,委那边要考虑领导的想法
这跟点名也差不了多少,如此强烈的对抗阵营,听不懂的主儿,不配跟邵公子坐在一起。
然后他意味深长地总结一句;“天狂有雨人狂有祸,觉得有点倚仗就了不得了……,扯淡了,在这个体制里混,要长存敬畏之心,不是你的领域,真的不要乱伸手。”
“那这事儿都捅出来了,国家林业局一点、被动都没有?”陈太忠有点不甘心,蓝家遭报之类的,他并不感兴趣,他关心的是北崇的退耕还林,能不能实施、你们在乌法能乱扔钱,就舍不得指头缝里给我们北崇漏一漏?
“那能有什么被动?早就都规哉,好的。”邵国立呲牙一笑;“该拨的钱还是要拨的,咱党是不可能犯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