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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话是沈彤跟白泽讲过的,眼下却是被高云风原话还了回来,可想而知,每个人的境界果真不一样,高公子背靠交通厅,来钱的路子更多更便捷,这又是沈总不能比的了。
陈太忠看着他们聊天,心里却是总觉得,那帕里这家伙,好像是在搞什么,那处长似是也发现了他的关注,到得后来,也不怎么说话了。
约莫七点半左右,饭局结束,段天涯却是还没出现,不过这也正常,天还没大黑呢,夜景怎么拍得出来?
在燕辉的建议下,几个人到了一家“郁金香慢摇吧”里消遣,听着音乐喝着啤酒,很随意地聊着天。
这次,那帕里就坐在了陈太忠的旁边,寻个机会,陈主任悄悄冲那处长嘀咕两句,“我说,李毅光那儿,怎么回事啊?”
天地良心,他一点帮忙的意思都没有,只是有点好奇,今天同那帕里谈得似乎还不错,就有了一点八卦的心思。
那处长却是以为陈某人猜到了什么,低声笑着回答,“陈主任,你可别管沈彤的事儿,这是我跟李毅光的私人恩怨。”
嗯嗯,我不管,我绝对不管,陈太忠心说哥们要管才怪呢,嫌自己事情不够多啊?他笑着点点头,“呵呵,没问题,那处你都这么说了,我肯定听令啊。”“成,陈主任你痛快,将来我自有我的心意,”那帕里慢慢地啜着啤酒,开始不动声色地解释,“其实高云风说得没错,李毅光真是我老爹一手提拔起来的……”
这又是一个极为老套的情节,那书记到点退了,别人自然就不买账了,上人走茶凉的事儿,实在是太常见了。
有家县级施工队,队长跟那书记是老乡,以前靠着那书记,在公路局时不时能接一点活来做,那书记下了,这家做完手上的活儿之后,接下来就没活儿了。
这倒也是常事,一朝天子一朝臣而已,可是,公路局剩下的尾款不给了,这让施工队有点头大,就央着那书记关说一下。
那书记知道这事儿归李毅光管,心说别人不买我的账也就算了,小李应该是没问题的吧?钱又不多,区区的五万块而已。
李毅光自是满口答应了,却是一分钱都不出,那书记连催几次之后,李局长才拨了五千块出去,“没办法再给了,老书记你也知道,最近公路局资金紧张,回头再说吧。”
紧张个屁的紧张!那书记怎么能不知道公路局那点事儿?说紧张是不假,谁家资金不紧张?可是真想给的话,随便手指头漏漏就有了。
老那混了半辈子,对“人走茶凉”这点人情世故,其实是看得很开的,不过李毅光这么做,还真是让老头心里拔凉拔凉的我把你提到正处,这张老脸就值五千块?
一气之下,那书记也不帮着要钱了,在家里生了两天闷气,才缓过点儿劲儿来,这些事,做儿子的那帕里又如何能不知道?
第八百八十章 一身冷汗
那记气儿平了,可是那帕里还年轻呢,自然要恨李毅光入骨了,上这点事儿真的是很常见,很多恩怨,产生得莫名其妙却又无法避免。
不过,人家李毅光已经坐大了,却不是那处长能搬得动的,两人又不在一个系统,他也只能干等着。
现在李毅光调到高管局了,下一步高管局的事情理顺,常务副厅长崔洪涛肯定要回厅里去,李副局长扶正指日可待,到那时候,李毅光享受的可就是副厅级别的待遇了。
那就更不是那帕里够得着的了。
当然,眼下的那处长,脾气也被磨练得差不多了,虽然对李毅光仇恨依旧其实就是一口气儿不顺而已,可也只能将恩怨暂时搁置了。
只是,今天听沈彤说起来,想到高管局去公关,那处长心说,靠,这机会太难得了,不给李毅光使个小绊子,简直是天理不容啊。
那家和李家的恩怨,那帕里并不怕说给陈太忠听。
当然,在上混,守口如瓶是重要的,那帕里心里怨恨李毅光,却等闲不跟别人说,他憋着劲儿,要在时机合适的时候,狠狠阴人一把,要是早早地嚷嚷出去,不但提高了阴人的难度,没准反倒会被李局长直接放翻了。
省公路局的常务副局长,那可也是手握大权的呢。
可是这世间事不是一成不变的,那处长等闲不跟别人说这个,但遇到跟公路局没交集的、又可能帮得上他地人。他倒也不怕悄悄地说两句。
这自是因为他占了理,人走茶凉那是常态,可是久负大恩反成仇,这就是非常态了,这种人没几个人待见,大家换位思考一下就什么都有了:若是我提拔的人是这样呢?
所以。面对信得过的人,他悄悄说两句,那是有力的诋毁纵然有人会不以为意,但是听过的人,大多是会对李毅光产生一点看法的。
原本,那帕里就以为陈太忠猜到了什么,现在娓娓道出。倒也没觉得就怎么不妥当了。
可是陈太忠听得有点弄不明白,“你让沈彤去高管局找李毅光,怎么就能确定,能让李局长因为这个坐蜡呢?”
“呃……”不是吧?那帕里奇怪地看陈太忠一眼。“你不会不知道,范晓军是通张高速路地总指挥吧?”
“我还真不知道!”陈太忠听得有点汗颜,“最近凤凰科委的事儿忙得我焦头烂额的,哪里有心思操心这些?”
“那现在你知道了,”那帕里的嘴角**两下,心里有点后悔,我怎么没想到这个?唉,早知道他没猜到,我这话就说得冒昧了。
可是。不说的话,好不好呢?那处长一时也有点纠结,啧,按说这人肯帮忙的话,能做个极好的臂助。不过……不过关系尚浅啊。
算了,说就说了,反正人家将来万一回过神来,自己这边却是又有了挑唆沈彤地嫌疑,没准又没的惹下仇家了呢,这年头,莫名其妙结仇的人还少了?
他在这里纠结不说,陈太忠坐在那儿,也是不动声色地琢磨着:这件事里面的味道。我得捋一捋……
不过。知道了范晓军是通张高速路地总指挥之后,这件事就遮不住他的眼了。
沈彤背后是谁?是朱秉松。这是她最大的仗恃,而高管局那个新局,眼下最基本的任务,大概除了将人员编制调整到位,就是全力以赴地应对在建的通张高速路了。
而通张高速路的总指挥,是范晓军,现在高管局的很多职能并没有完全发挥出来,也就是说范副省长兴趣一来,就可以干涉一些事情。
这么一分析,那帕里的算盘就曝光在陈太忠的面前了:那处长想挑着朱秉松和范晓军再碰一碰。
尤为关键地是,目前知道两个省委常委刚闹过小别扭的人,并不多,大家能看到的,不过是省科委的董祥麟在上窜下跳而已,也就是综合处,因为介入了此事,所以多少能知道点,至于高管局的李毅光,十有**是不可能知情地。
这么一来,那帕里阴人的成功率很高最起码他是先保证了自己的安全,算人者人恒算之,未虑胜先虑败,是混的不二法则。
至于说因为这么一点小事,朱秉松和范晓军会不会因此再碰碰,那就很难说了,在陈太忠看来,两常委当不可能发生什么大的龃龉,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李毅光夹在中间,成为两常委的出气筒、被泄愤的可能性极高。
这才是那帕里算计的阴损之处,不知不觉间,李毅光就被做成了夹心饼干,而且,根据陈太忠的判断,那处长地手段,应该还不止如此。
要是李毅光很痛快地答应了沈彤,或者沈彤被拒绝之后很痛快地放弃了这一单地话,那帕里没准还能有后招,用来催化范晓军和朱秉松的矛盾,好实现打击李局长地目的。
这么推断下来,那处长刚才,略带点怒气地将自己的老爹同李毅光的关系撇清,自然也是该有的举动,这并不仅仅是因为他阐述的是实情。
只有撇清了关系,别人才可能不把这笔帐算在他头上,而且,以沈彤的黏缠,他不撇清的话,没准就被沈总怂恿着去找李毅光了到时候他怎么拒绝?
李毅光不会买那处长的帐,那是肯定的,而且绝对会因此提高警惕,虽然在公开场合里,那家父子并没有声讨过李局长的忘恩负义,可是李毅光做过什么事情,他自己能不清楚吗?
就算那帕里有招数,能推了沈彤的邀请,可是,沈彤找上高管局的时候,只要提起“那帕里”三个字,怕是李毅光也会因此而警觉。
到了李局长这个位置,“保护自己”的心思会强得离谱,说是到了草木皆兵的地步也不算夸张,这一点勿庸置疑。
等李毅光真的发现不妥,那就不愁有化解的招数,暗地阴人的不足之处,就在于人家若是有防备的话,就不易奏效了。
而堂堂正正地欺上门去,这个可能性那帕里自己肯定没敢指望。
所以说,刚才那帕里毅然撇清的举动,是计划里非常关键的一环,只有那样才能换来沈彤根本不提其人的可能,想通这一点,陈太忠不禁为那帕里深远的算计而瞠目。
同样地,为了不泄露计划的缘故,那处长发现哥们儿关注了,立马将因果和盘托出,目的不就是为了想通过大义,堵住哥们儿的嘴吗?
太牛了啊,年轻的副主任的心里,真的是佩服死这个那处长了,陈某人很清楚,自己是身在局外,却又获得了足够多的信息,才能很超然地看待和分析此事,那么,将整件事的脉络分析得如此透彻,倒也不算什么。
但是那帕里则不同了,这位是局内人啊,身在局内又有着强大的怨气,居然还能将事情办得滴水不漏,这需要多么精确的算计和自我控制能力啊!
不服不行,这是陈太忠真实的想法,同时,又有无限的感慨涌上了心间。
这是怎样的一种怨念啊,居然能强大这个地步?不惜利用两个常委的小摩擦,实现个人复仇的目的!佩服之余,他心里隐隐地生出了一点恐惧的心理:还好,这姓那的不是哥们儿的仇人,要是谁有这么个仇人,怕是连觉都睡不好的。
其实,这也是他想的左了,那帕里在这件事里,最大的优势,就是占据了大义,大义在手,很多小问题就可以忽略了。
像刚才的情形,陈太忠是最容易出现问题的一环,可是那处长将因果一透露,陈某人也只能乖乖地作壁上观了。
甚至,就算将来沈彤知道了内幕,也不能完全迁怒于那帕里,这世道,公道自在人心,这一切的反应,还是因为李毅光当年做得太差了。
也不知道李毅光知道有这么个人,在暗处如毒蛇一般,恶狠狠地盯着自己,信子还在不住地吞吐着的时候,会是怎样一种心态?陈太忠一时间觉得有点好玩了。
那帕里的自我控制能力很强,很快地就从纠结的心态中脱身了出来,见到陈主任居然像自己一般在发愣,禁不住伸出胳膊肘顶他一下,“呵呵,想啥呢?”
“没想啥,有点感慨,”陈太忠心说,这人我也是不宜招惹为宜,倒不是怕他,实在是……单纯按规矩玩的话,这家伙杀伤力太大。
第八百八十一章 齐声一哼
“你有什么感慨?”那帕里其实挺紧张陈太忠的看法,这件事里,此人是最大的不确定因素,由不得他不紧张。
“我是想到了荆涛啊,搞技术的就是不行,”陈太忠笑着摇摇头,没有吐露实情,不过,他倒也有一番说辞,“当年董祥麟欺负荆以远欺负狠了,他这做儿子的也只能受着。”
“哦?怎么回事?”那帕里听出了他的认可之意,又有八卦可听,精神登时就是一振奋。
听完陈主任的话,那处长禁不住都有点汗颜,郁闷地撇撇嘴,“我说太忠,上一次你也不早跟我解释清楚,要不,我跟你配合起来,一起收拾董祥麟。”
董祥麟和李毅光的做人,有异曲同工之妙,两人都是不重师长或者恩人,这种做人方式,确实是被中国传统意识所鄙薄的。
不过眼下从那帕里的嘴里说出来,也就是走个过场而已,那处长虽然不怵董祥麟,可当时他不知道陈太忠的背景,十有**都是只会坐看。
两人的交谈,时间并不是很长,只是彼此都对所得极为满意,那帕里固然庆幸自己交好了一个强力人物,陈太忠也对中的波谲云诡有了更为深刻的认识。
抛开那处长阴人的手段不提,只说那某人和李局长的交恶过程,就很值得人警醒,果然是做官先做人啊。
“人走茶凉”之类跟红顶白的作风,是大家基本上都能接受的,可是万事不能太过,否则莫名其妙地得罪了人,自己怕是都未必知道。
尺度还是最重要的啊,陈太忠隐隐地觉出。这才是自己真正要学习和掌握的东西,“分寸”一词是如此地唯心,却是又真正存在的。
不知不觉间,就到了晚上九点,慢摇吧里地气氛逐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