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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出,吕寞等人都纷纷抬头吃惊地看着战凌双。尤其是吕寞,眸中的欣喜若狂盖过了所有的惊讶,见战凌双神情严肃,没有开玩笑的模样,心中的疑惑去了一大半,接着激动的说道:“只要思思能复活,不管是猫是空气也好,只要她陪在我身边。我都甘愿!”
“记住你此刻说的话。”战凌双听吕寞信誓坦坦的保证,便欣慰的笑了笑,这也算不浪费她的金力吧。随后抬了抬眼,轻声道:“去把你的棋子拿过来,记得要快。”
“好好好!”接着吕寞没有丝毫的迟疑,连忙将思思轻柔地放置在地上,随后利索的站起身子,迈开脚步朝前边奔去。
云锦惊愣的看着战凌双半蹲着的身影,心中的疑惑不断的扩大,究竟战凌双想如何复活思思?死的人竟还能复活么,更何况死的还是一只妖精。这件事简直是天大奇闻。
长孝连城却渐渐眯起了一双勾人的凤眸,眸中有说不清的情绪,薄唇微微抿起,明显有些不悦。暗色的袖摆上微微加深了颜色,也如他那双黝黑的眸子一般深不见底。
不一会儿,吕寞手里捧着一个东西,飞快地跑到战凌双身旁,将手里的棋子和棋盘都纷纷摆好在地上,目光期期艾艾地看着战凌双的动作。
“战小姐,我都拿来了,还要需要什么东西吗?”吕寞问道。
“不用。等会我将思思的妖灵引出来,依附在这些棋子上,而日后思思便会是以棋子的形态陪伴你左右。等会我施法之际,我会在外围设一圈保护罩,你切记不可以让云锦和长孝连城进来打断,否则,你的思思就会魂飞魄散!”
这句话战凌双并没有说出声音,而是以隔空传音的方式传到了吕寞的脑海里,毕竟若是让长孝连城知晓,定不会让自己如此冒险的。但她始终不是五百年前的战凌双,她必须得复活思思,这样她们俩才互不相欠。
“战小姐放心!”吕寞此时也并没有多想,只是一心求思思能复活,没有考虑到战凌双会付出多少大的代价!
接着战凌双闭了闭眼睛,随后睁开,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双腿盘膝坐在地上,双掌汇聚金色的力量,然后到一定程度后,将手里的金凤之力朝天一挥,一张巨大的金色罩网笼罩起了战凌双和思思,将云锦还有长孝连城都隔绝在了外边,就连吕寞也未能留在罩网里面。
随即战凌双双手迅速的打着手印,形成一个符文后,送进了丝丝的心脉处。一阵金光闪现,三滴血滴子从思思的心脉处浮了出来,从空中飘到了战凌双的左手玉掌中。
战凌双看着掌心的虚浮着三滴血滴子,微微叹口气,双眸微微凝着思思,轻轻说道:“五百年前我重伤你心脉,让你修为尽毁。五百年后我取你三滴心头血,只为让你复活。”
说罢,战凌双右手竖起两指,将两指一指眉心,嘴里念着古老的咒文,随后闪耀起金光,战凌双将左手掌心里的血滴子转移到那一盘整理好的棋盘上,随后融入那些棋子之中。
罩网之外的长孝连城一开始也并不明白战凌双究竟要如何做,但见战凌双将思思的心头血引出,欲滴在那盘棋上,可惜这三滴血滴子却没那么容易融入棋盘之中,半柱香过去了,一滴血滴子都还没落下,战凌双眸光微微一沉。顿时明白了战凌双想做什么了。寒眉一拧,凤眸一沉,当即甩袖欲破罩网进入阻止战凌双。
“清瑄世子!战小姐说过不能让你进入,否则……”吕寞始终都记得战凌双方才对他说的话,千万不能让长孝连城进去,否则,思思便会魂飞魄散!
“你爱的女人会魂飞魄散是么?”长孝连城一听吕寞拦住自己,倒是还真停下了迈动的步履,转身幽冷地盯着吕寞,唇边溢出一抹冷漠的话语。
“你,你怎么知道……”吕寞有些结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如何是好。
长孝连城却冷笑一声,负手而立,吕寞比他矮了一头,因此嘲讽地俯瞰着吕寞,语气无比的森冷。
“你在乎你女人的生死。可我女人的生死我也在乎。你可知道,乾坤逆灵大法,会折损凌双多少灵力,更严重还会灵力枯竭而死!”
此话一出,云锦和吕寞彻底惊愣。
乾坤逆灵大法,竟然会损耗如此大的灵力,最重要的是,一不小心,还会灵力枯竭而死!既然战凌双懂得运用乾坤逆灵大法,自然是知道这乾坤逆灵大法的伤害性。可到底是因为什么让战凌双竟然下了如此重大的心,不惜损耗自己全身的灵力,去救活思思?
“我我我……我不知道这会对战小姐产生如此大的伤害……”吕寞不敢正视长孝连城的眼神,都怪他一听到思思能复活,大脑就不够用了,竟然没想到这一层,都怪他的粗心!
长孝连城瞥了一眼吕寞,不予理会,薄唇轻启,一阵阴冷,“蠢货,还不让开!”
这下吕寞再也没有拦着长孝连城了,而是乖乖让长孝连城越过自己。他再怎么爱思思,也绝对不可以让战凌双的性命来换思思的性命,这样他的良心上都过不去。更何况思思,若是她复活之后,知道战凌双以命换命,岂不是要自责而死。虽说五百年前她们有很深的渊源,但思思没有想过让战凌双死!
“该死的!”
可长孝连城才跨了三步,便又停下了,就当吕寞还在疑惑之际,长孝连城按捺着滔天怒火,怒骂了一句。
“怎、怎么……”云锦和吕寞连忙上前一看,皆被惊到了一番。
战凌双脸色苍白,好不容易第一滴血滴子滴进了棋盘之中,形成一道妖娆的花纹。如今正在让第二滴血滴子下降,可到了这里,战凌双明显有些虚弱起来了。但还是咬着牙坚持了下来。
如今长孝连城想进去阻止都不能了,因为第一滴血滴子落下,就表明了这乾坤逆灵大法便不能中途而废。一旦中途被打扰,那么战凌双就真的算是去了半条命,灵力会失常到处乱蹿,到时候还会破坏经脉,重伤丹田。
“都怪我!若不是我那时候用用脑子想想,或许这事情不会发生到现在的地步的。”吕寞自责愧疚的说道。
云锦心中亦是很着急,但还是冷静地用手拍拍吕寞的肩膀,安慰道:“只要战凌双无碍,不然你可以去准备三尺白绫了。”
吕寞抽抽嘴角,他还以为云锦会说一些靠谱地道的话,没想到竟然还在他血淋淋的心上又倒插一刀,瞬间感觉世界无爱。
……
貌似过了一个世纪长久,战凌双将第二滴血滴子滴进了棋盘,棋盘亦是微微闪耀了一下,随后恢复平静。
接下来便是最后一滴血滴子,战凌双猛地吸一口气,将全身的灵力汇聚在丹田处,身躯紧绷,眉眼间肃静一片。成败在此一举,若是她成功了,那么她的灵力便不会有损伤,若是她失败了,那么她的灵力便会枯竭致死!
就当战凌双打算一举突破第三滴血滴子时,她的灵力罩网忽然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撕碎,而她的心脉处一缩,血腥气逆喉而上,充斥着口腔,那一半出去的灵力突然停滞在了半空。可现在还不能半途而废,只好强制压抑下喉中翻涌的鲜血,将全身所有的灵力全部输送进了第三滴血滴子。
最后一滴血滴子成功地滴入棋盘之中,倏然棋盘散发出强烈的金色光芒,思思的妖灵从身躯中脱出,直接进入了棋盘,最终与棋子合二为一!
而战凌双却因为灵力枯竭,一头乌黑亮丽的墨发在那一瞬间,从尾部缓缓蔓延,变成了点点白发,一头白发肆意地在空中飞舞。战凌双脸色苍白的吓人,最终缓缓闭上眼,昏倒在地。一头白发与一袭妖娆的火红衣袍形成的鲜明的对比。
☆、119 只要是她,心甘情愿
“凌双!”
“战凌双!”
“战小姐!”
……
脑袋昏昏沉沉的,战凌双皱了皱眉眉,随后缓缓睁开眼,朦胧的水意浸透了一双金眸。用手撑起身子坐立起来,但身子骨的有劲却让她皱起了秀眉。若她没记错,她是因为灵力枯竭而导致昏倒的。可是为什么她醒来后,却感觉身子压根没有枯竭的状态,反而有一股浓厚的生命之力在体内婉转,滋补着她这次干涸的丹田。
“你醒了。”
不料,她这小小的动静却惊醒了身旁的长孝连城。长孝连城原本只手撑在床沿边,倚着阖上眼歇息。岂料战凌双会在这时醒过来,而长孝连城自小就有很高的敏锐力,自然在战凌双坐直的那一刻,倏然睁开双眸,眸底一片清冷,直射射地盯着战凌双。
“咳,长孝你怎么还有吓人的癖好?”战凌双刚刚醒来,脑子中还是一片混沌,没想到床边还有个人,被长孝连城一声平淡到恐怖的一句你醒了,吓了一跳,瞬间翻了翻白眼。
长孝连城却冷笑一声,神情上布满了冻人的冰霜,就连寒眉都有了丝丝冷硬。唇边挂起讥讽,幽暗的说道:“现在知道怕了?方才准备耗尽灵力准备好去死了的战凌双去哪了?”
“我……五百年前我就欠了她一条命,她虽伤京华国的人,罪大恶极。但日后有三劫等着她,可我却毁了她百年修行。如今却又因为我,死在了你的手下。我必须还她这条命。”战凌双先前有些无言以对,毕竟她方才救思思的时候,还真是抱着去死的心态去的。后来却说得有些严肃了,谁让她处处欠着别人,说到底,她还欠着其他三国的守护者一条命呢。
五百年前,她掉落在了这个界位,导致其他三个界位很是不安稳。所以其他三国的守护者迫不得已都纷纷随她入轮回,安平四大界位。
可那五百年前的一道紫雷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会无缘无故劈中自己,害得她失去了肉身,毁去一身的强大灵力,投入无尽无止的轮回。到底五百年前发生了什么,她可不会白痴的认为,是因为她毁去了思思的百年修行,而让自己遭受天劫紫雷之灾。
“你倒是悲天怜人之心,可你知晓,你体内的灵力消耗的连渣都不剩。就差那么一点,京华国的守护者又要消失了!”
长孝连城嘲讽的笑了笑,他以前怎么没有发现战凌双竟然还有这悲天怜人的慈悲?如今又差点害死自己。果真不要命了。
“……”战凌双不语,低垂着头,装鸵鸟任由长孝连城责骂。不过她有一点很是好奇,长孝连城不是守护者,又怎会知道她灵力耗尽了?
想此,便抬头望着长孝连城,眸中尽是狐疑,随后还真的问出了口,“长孝,你是怎么知道我的灵力耗尽了,话说你又不是守护者。”
长孝连城掀了掀眼皮,唇瓣微抿,凤眸中一片深沉,随后再战凌双狐疑的目光下,浅浅吐出五字:“你想太多了。”
“真的没有其他的原因?”战凌双却不折不饶的继续追问长孝连城,可不管最后她如何问他,长孝连城就是不肯再回答什么了。
战凌双只好妥协,不再询问这个话题,而是环顾了一下四周。依旧恍然她初来长孝连城房屋的情景,低调而不失气华,整个房间里透着一股淡然清然的气息。白石玉墙两头都各自摆着两幅金镶框画。一幅是那温柔的美人,而另一幅原本是空白的。可不知什么时候,竟在上面画了一个依旧倾国倾城的美人,而令她惊愕的是那画上国色天香,一袭火红衣袍,手执凤羽剑,威严凛然,眉梢间尽是狂傲与不羁。
那、那不是自己么?
“怎么,认不出自己了?”
长孝连城见战凌双的视线锁定了墙壁上的两幅画,不由得弯弯嘴角,眸子稍微有了一点温度,调侃的说道。
战凌双有些诧异,长孝连城的房间里怎么会有自己的肖像图?而且还描绘的如此栩栩如生,也可见描画之人的情感是如此深。
“长孝,你什么时候画了我的人?”战凌双摸摸鼻子,面上闪过一丝不好意思,这么赤骨骨地被人画在画上,还真是头一次。
长孝连城却手指微微弯曲,轻放在膝盖上,阖了阖眼眸,随之淡淡道:“那幅画里的青衫女人,是我的母亲。我的房间里,一辈子只会有两个女人,一是我的母亲,二就是未来冠上长孝的女人。”
长孝连城说的极其认真,面色也是严谨的很,没有开玩笑的样子。这一番深情吐露,搞得战凌双很不是自然,散落在肩头的发丝忽然被窗外的风吹起,扰乱了他们的视线。
可不知道为何,虽然她的灵力没有枯竭,但是她的一头墨发却依旧是发如白雪,好似有点恢复不过来了。
“为什么我的头发还是白的,照例说,我的灵力回来了,头发应该要变回来了。”战凌双手指圈着一缕白发,疑惑的问道。
长孝连城却微微低眸,看来看自己有些苍白的手指,淡淡道:“或许过一段日子便好。我先去书房补眠,照看了你一晚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