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还是觉得不过瘾,真想做个小人写上他的八字,给他全身扎满针!
“朵朵……你怎么了?”小歪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我旁边,怯生生地问。
我转脸过去,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怎么了小歪,有什么事吗?”
小歪凑过来蹲在我旁边,嗲嗲地悄声说:“朵朵,有一件事我想了很久才来求你,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我也好像见不得人似的小声说:“什么事,你说吧。”
小歪可怜巴巴地眨着大眼睛,讨好地说:“朵朵,你以前不是跟我说过不想坐这个位子吗?我那个座位我也坐腻了,要不我们换一换?”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今天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出来了?!我这个座位在整个办公室堪称是风水最差、地形最差、格局最差。正当着大门口,就跟前台小姐一样显眼;对面就是总监室,一举一动都在老板的眼皮子地下;过道旁边,每个人出门打水都能顺便偷看一眼你的聊天记录。
我求过很多人跟我换位子,可惜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这种渣位根本没人愿意跟我换。
“小歪,你想清楚了吗?”我迟疑地看着她,“我这个可是限量珍藏版的老板视觉焦点区啊!”
小歪的脸竟然红了,低声说:“我知道啊。你愿不愿意跟我换嘛!”
我突然醒悟过来,原来小歪就是想成为李牧寒的“视觉焦点”啊!
“小歪,你太卑鄙了,这件事是我先想到的!”maggi突然出现在我们背后,恼怒地说:“要不是我提醒你,你会想到跟梅朵换位置吗?”
小歪跳起来不忿地说:“你也太自恋了吧!这是全部门最好的位置,不用你提醒,谁都能看得到!”
靠,真是“瘦田没人耕,耕开了有人争”。我怕她们打起来殃及池鱼,举手投降说:“两位姑奶奶,要不你们猜拳决定谁来吧。我个人建议,你们可以轮流坐庄。”
小歪和maggi眼神互斗了几分钟,又出去合计了一番。过了一会,小歪回来对我说:“我和maggi姐商量好了,这个月她先坐,下个月换我。”maggi恶狠狠地说:“谁是你姐?!嘴放干净点!”
我打圆场说:“好了好了,和气生财嘛!我现在就让位好不好?”
如果小歪和maggi像我一样识穿了李牧寒的真面目,不知她们还会不会争这个座位。实在是太可笑了,全公司的女同事都把他当做了yy对象,却不知道人家不但结婚了,还有个五六岁的女儿,外面还拖着小三小四不寂寞呢!
maggi和小歪又用眼神进行了一番角力,然后maggi便回到自己座位上收拾东西。只用了五分钟,maggi就收拾好了全副家当,把东西堆在我面前。我把我的小伙伴们扫进纸箱,然后开始拆电脑。
“你们在干什么?”李牧寒走出来,冷冷地问。
maggi妖娆地一笑,腰肢也不自觉地扭动了一下:“李总,朵朵说她的位置对着风口,经常被吹感冒,想跟我换个座位。”
“风大?”李牧寒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两秒,冷冷地说:“风大把门关上不就行了吗?”
我假装咳嗽了两声,虚弱地说:“关上门大家进出就不方便了。我还是和maggi换个座位吧,这样对大家都好。”
“对大家好?”李牧寒把我们几个暗藏鬼胎的人都扫了一眼,“有病吃药,没病上班,少给我在这装疯卖傻。座位不许换!”
我不服气地质疑道:“为什么?!”有规定部门选座位也由总监说了算吗?
maggi也跟着帮腔:“李总,我们私下调个座位,您不用这么在意……”
李牧寒说:“全部门就属梅朵最爱偷懒,没有人盯着,她说不准一整天都偷懒摸鱼。都回自己座位上去!”
我偷懒摸鱼?!我这个月可是嘉奖员工好不好!试问部门有谁写的策划案比我多,有谁加班时间比我长啊!
maggi无可奈何地抱着东西回去了。我撅着嘴不服气地坐了下来,开始打键盘出气。
“梅朵,你跟我进来一下。”李牧寒淡淡地说。
我抬头瞪了他的背影一眼,然后心不甘情不愿地走进总监室。
“李总,有什么事吗?”我低头讷讷地说。
“你真的感冒了?”李牧寒漫不经心地问。
我清了清嗓子,轻声说:“就是有点不舒服,没什么大问题。”
“如果真的生病了,就去医院看看。我放你半天假。”他一边低头整理文件一边说。
怎么回事?我随口撒的谎,他竟然当真了?
既然老板开恩,有假不休就太暴殄天物了。我立即领旨谢恩:“谢谢李总,我下午就去医院看看。”
李牧寒抬头看着我,轻轻叹了一口气说:“没事的话现在就去吧。我看你脸色确实挺差的。”
什么时候他变得如此体恤下属了?我点了点头,不发一语转身离去。
我注意到他手上没有戴戒指。一个已经结婚生子的人,故意向别人隐瞒他已婚的事实,显然非奸即盗。一想起上次在餐厅里见到的那个美得如梦似幻的女孩,我就替李牧寒的妻子叫屈。她天天在家里帮丈夫熨衬衣,哪里会想到穿着体面、人面兽心的老公在外面四处勾女?!
梅朵,亏你之前还对他之前还对他有所改观,真是瞎了你的钛合金狗眼!
☆、第四十七章 音乐厅巧遇
公交车在晚高峰的滚滚车流中龟速爬行。我挤在疲惫奥热的*夹缝中动弹不得,绝望地看着路边的建筑物以六倍慢速向后倒退。
我的后背紧紧贴着另外一个男人的后背,他热得满身是汗,汗水沁湿了他的t恤,也让我的防线岌岌可危;我右手拽着吊环,肩膀已经开始酸痛了,却不敢放手休息一下,因为旁边一个矮个子男人正对那个吊环虎视眈眈,只要我一放手,吊环就会被那个死矮子占领。
我一个守身如玉的清白大姑娘,每天却要和这么多陌生人肌肤相亲。这种情形不能深究,一旦深究就会恶心。陈晨说得对,每天担心生计的人,消费不起尊严。
我深知自己只是一个凡夫俗子,上天没有赐给我任何一个足以让我从芸芸众生之中脱颖而出的闪光点,因此我自甘平凡心安理得。
但是小杰不同。他的天赋是毋庸置疑的,仅仅因为一个无辜的缺陷,竟没有人愿意去注视他,透过他沉默的外表去倾听灵魂的天籁之音。这个社会到底他妈的有多浅薄!
我第一次如此愤世嫉俗,恨不得拿个炸药包站到江海电视塔上去拉响,让满世界灵魂麻木的人震惊一下。
公交站的海报栏上贴满了钢琴家朗朗的大幅招贴画。他刚从巴黎一个音乐节上载誉归来,这次准备和江海爱乐乐团合作演出拉赫玛尼诺夫的《第二钢琴协奏曲》——是我最喜欢的曲子。
我的左手艰难地掏出手机,打开订票软件,订了两张180块的音乐会门票。
……………………
周五下午,我向李牧寒申请提前一小时下班,躲进厕所里换了一身简单的黑色小礼服,然后拿上包准备出去。
李牧寒在走道上看到我,有点不爽地说:“你提前下班就是为了去约会?”
我严肃地说:“李总,我有正事。”然后昂头挺胸从他面前走过。
我按照事先和文姐说好的,到学校接了小杰,然后带他去美美地吃了一顿披萨。
坐在去音乐厅的公交车上,我问小杰:“小杰,你知道我们现在去干什么吗?”
小杰愣了好一会,讷讷地说:“去听音乐会。”
我高兴地说:“对,就是去听音乐会。小杰,这是你第一次去听音乐会对不对?”
小杰点了点头。我摸摸他的头,然后向他描述了音乐会的情形:“台上在弹奏的时候,千万不能说话哦!不然弹琴的那个哥哥会不高兴的,你平时弹琴的时候,姐姐从来不说话,对不对?”
小杰想了想,说:“对。”
我又说:“今天晚上不光有大哥哥弹钢琴,他还会和管弦乐队一起合奏。当然,钢琴是主角,管弦乐队是配角,这就叫做‘钢琴协奏曲’。能演奏协奏曲的钢琴家,都是最了不起的。以后小杰也会成为这样的钢琴家,姐姐最大的心愿,就是看小杰演出钢琴协奏曲。”
小杰点点头,说:“以后我要弹协奏曲给姐姐听。”
我的喉咙突然哽了一下,咽了咽口水,继续勉强地说:“小杰,今天晚上演出的这首曲子是姐姐最喜欢的,是拉赫玛尼诺夫的第二钢琴协奏曲,简称‘拉二’。你知道姐姐为什么喜欢这首曲子吗?”
小杰乖乖地说:“不知道。”
我说:“因为这首曲子旋律特别优美,而且它背后还有一个很好的故事。你想听吗?”
小杰点了点头。
我看着自己手中那双纤白的小手,用干涩的嗓子给小杰讲“拉二”的来源。拉赫玛尼诺夫是俄罗斯作曲家,他的音乐具有浓厚的俄罗斯气息,旋律优美又凄切哀婉。
拉赫是个天才,年纪轻轻就创作了自己的第一部交响曲。他对自己的作品充满了自信,可首演之后这部作品却被当时的乐评人批评得一文不值。他遭受了很大的打击,患上了忧郁症,长达三年无法创作。后来他的家人给他请了一位叫达尔的心理医生。达尔医生运用催眠疗法,治好了拉赫的忧郁症。刚刚从阴霾中摆脱出来的拉赫玛尼诺夫,怀着激情创作了《第二钢琴协奏曲》,这部协奏曲描述的就是灵魂从痛苦的深渊中获得拯救的故事。从“拉二”诞生的那一天起,它就从未被冷落过,是被演奏次数最多的钢琴协奏曲之一。
“小杰,你想一想,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什么道理?”我循循善诱地问。
小杰发了半天的呆,最后终于摇摇头表示不知道。我握住他的小手,用我的头靠着他的头,轻声说:“小杰,每个人都会遇到很难很难的事,有时你觉得自己不行了,真的走不下去了,但其实你要做的就再坚持一下。苦难就像天上的乌云,再坚持一下,就能等到雨过天晴。”
小杰认真地点了点头。
我们提前二十分钟到了音乐厅,检票口前已经排起了长队。我拉着小杰站到队尾,再一次提醒他演出时不要说话、不要发出声响。
我抬起头看着眼前蛇形的队伍,忽然发现不远处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竟然又是李牧寒。他左手牵着女儿,右手捏着两张票,站在队伍的中间。
一瞬间,我几乎又要条件反射地转身躲起来,但小杰呆立不动。我忽然醒悟过来,我为什么要躲?难道听音乐会是有钱人的特权吗?
真是笑话!
我拉着小杰的手直视前方。我才不要躲,今晚这里是音乐的地盘,如果按照音乐领悟力来排座次,小杰才是今晚最尊贵的客人。
我决定把李牧寒当成透明人,继续低头安抚小杰。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梅朵?”
我的心漏跳了一拍,慌忙抬起头,李牧寒正抱着他女儿站在我面前。
☆、第四十八章 突发事件
李牧寒愕然看着我:“梅朵,你怎么会在这里?这个孩子是?”
我尴尬地说:“李总,没想到在这里碰到您。这是我的学生,他叫小杰。”然后又低头对小杰说:“小杰,快叫叔叔。”
小杰呆呆地盯着李牧寒和他怀里的小女孩,一声不吭。我尴尬地重复要求了一次,他还是没反应。我只好轻轻向李牧寒摇摇头,表示无可奈何。
“你的学生?”李牧寒不明就里地问,“你在兼职做老师?”
我说:“不是兼职,就是利用周末做志愿者,教小孩子弹琴。”
我看了一眼那个小女孩,李牧寒回过神来,介绍说:“这是我女儿。天爱,叫阿姨。”
小女孩绽放出一个阳光灿烂的笑,脆生生地说:“阿姨好。”
我忽然鼻子一酸:要是小杰没有孤独症,要是他出生在好家庭,他应该会像眼前这个小女孩一样幸福得耀眼吧……
这种场合下的偶遇真是无比尴尬。我原本希望李牧寒不要看到我,或许他也后悔过来跟我打招呼了。
我们俩似乎无话可说,沉默着跟随队伍往前挪。过了检票口,我们就分道扬镳了。李牧寒抱着天爱坐到了前排d区,我则领着小杰坐到了最后排。
音乐厅的声学设计其实是非常严格非常科学的。即使坐在最后一排,仍能清晰地听到乐曲声,可是我还是觉得对不起小杰。
我远远的看着李牧寒低头哄女儿,心中无限哀怆。
表演的时间到了,钢琴家朗朗快步走进舞台,观众们谦谦有礼的起立鼓掌。我手忙脚乱地拉着小杰站起来,又匆匆拉他坐下。
在座次、衣着、伴侣、交通方式的综合实力对比之后,终于到了平等欣赏音乐的时间了。
最初,是几个重重的琴音,仿佛教堂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