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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简简在网络上的爆红的速度很快,她背后的团队利用各方资源,已经成功把她推向大众的视线中。简简不是候选人中影响力最大的一位,蒋青青对她青睐有加,并不是因为她当下的人气,而是因为她眉梢眼角间确实有种说不出的媚态,非常符合下季新款的主题——黑夜之吻。
听取了大家的意见后,祝潼便决定把下一季的模特定为简简。后续的事情,主要是蒋青青跟进,而她也会随蒋青青出差一段时间,亲自跟简简及其团队沟通,以防合作的过程中出现无法协调的问题。
祝潼这趟出差并不顺利。仗着刚积累的那点人气,这个简简就开始目中无人,不仅态度傲慢,还有意怠慢她们。跟她们交谈时,字里行间都嫌弃品牌缺乏知名度。
在娱乐圈浮沉多年,蒋青青见惯这种未红先骄的艺人。对于简简的言行举止,她也不恼,毕竟双方合作追求的是利益,而不是一口怨气。在祝潼的授意下,她提供了极为优厚的条件,最终游说得简简肯首。
跟简简接触后,祝潼对她并没有什么好印象。只是,她一向相信蒋青青和自己团队精英们的眼光,因而只好退让。在洽谈这数天里,祝潼查阅过简简的作品,不得不承认,她确实是一个很有灵性的女生,如果运营得当,这个简简的前途必定是无可限量。
尽管双方促成了合作,但由于洽谈的过程不顺利,她们的归期推迟数天。祝潼回到琼京时,黎绍驰那两位朋友已经离开。
风尘仆仆地走进家门,祝潼就被两个小家伙热情地迎接。将近十天不见母亲,他们都腻在她身上,兴高采烈地说个不停。他们还给祝潼展示自己的新玩具,并告诉她,这些全是陆叔叔和佳言阿姨送给他们的。
祝潼其实也有几分歉意,她虽然跟陆捷和贺佳言素未谋面,但他们对孩子的这份心意,实在值得当面答谢他们一番。他们专程到琼京游玩,而她也没有亲自款待他们,确实是失礼。
当天晚上,祝潼连行李也没有收拾,洗完澡就窝到床上看设计稿。黎绍驰也很早回了卧室,看见床头柜上摆着大沓的稿件,他把拿起来翻阅。
到底是女人的东西,黎绍驰虽然独具慧眼,但也没有多作评价,对于这种贴身衣物,男人的需求与女人的需求并不一致。这沓稿件有两张出自祝潼之手,稿件的左下角有她龙飞凤舞的签名,他多看了眼,同样不作评价。
祝潼如常地无视他,黎绍驰将稿件放回原处时,她才抬眸看了他一眼。黎绍驰总能精准地捕捉到她的目光,她抿了抿唇,随即收回视线。
黎绍驰还没有洗澡,于是坐到床尾的软榻上:“听说模特已经定了简简。”
“你的消息很灵通啊。”祝潼说,“感兴趣吗?我可以帮你牵个线。”
黎绍驰说:“别这样阴阳怪气地说话。”
祝潼偏要变本加厉,她摆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也是,黎先生哪会沦落到需要别人介绍女人的地步呢?说不定这个简简,就是你旧情人。”
黎绍驰沉默了一下,接着语气淡淡地说:“没见过。”
祝潼没有接话,继续把注意力放回稿子上。
在软榻上歇了一会儿,黎绍驰就进了浴室洗澡。出来的时候,祝潼正坐在床上拿着手机大发雷霆。
看见他以后,祝潼的火气明显按捺下来,没说两句就挂线了。
“怎么了?”黎绍驰问她。
窝着一肚子火气,祝潼正想找人吐槽,她对黎绍驰说:“刚才青青告诉我,简简那边又出状况了。这个简简真是大牌得不得了,跟她协商的时候,她就犹犹豫豫,老是做不了决定。她的团队也是闹心得不行,附加条件可以写几页纸,我们退让一步,他们又逼近一步。好不容易谈妥了,签合约的时候又反悔了。”
对于这种事情,黎绍驰已经见怪不怪。这个简简,他虽然没接触过,但却接触过她的团队。这个团队在业内是出名的捧高踩低,他们向来至乐意跟大品牌和大公司合作,若是名不经传的小公司,多半会被压榨得很厉害。
耐心地听祝潼吐完苦水,黎绍驰才问她:“现在简简那边有什么要求?”
祝潼说:“他们在试探我们的底线,还没有提出具体的要求。”
黎绍驰问:“现在谁在跟他们周旋?”
祝潼说:“青青在跟。”
谈判就如博弈,祝潼气盛又浮躁,不适合处理这项事宜。黎绍驰想了想,说:“这件事你别管了,全权交给蒋青青吧,她比你有经验,也比你懂进退。”
祝潼烦躁地把手机放到床头柜,并没有反驳黎绍驰的话。怒气久久未消,关灯以后,她仍旧在床上辗转反侧。
翌日回到工作室,蒋青青就告诉祝潼,简简之所以临时变卦,是因为有一个知名的化妆品牌有意向找她代言。简简的经纪人担心两方的档期冲突,因而正考虑推掉这份合约。
祝潼气得脸色都变了,蒋青青知道她想发飙,连忙安抚她:“你别急,我再跟她们协商一下,实在不行的话,我们就换人。”
“直接换人算了。”祝潼把文件夹摔到办公桌上,那声响把小助理吓了一大跳。
蒋青青笑了,她对祝潼说:“以前我们是甲方,当然事事好商量,现在我们是乙方,有些亏是一定要吃的。这件事你就别管了,都交给我处理。”
祝潼觉得这话特别耳熟,她深深地吸了口气,最后竟然点头:“那就交给你吧。”
☆、第二十九章
除了简简的事情以外,杜远的事情同样让祝潼觉得困扰。自从那天在私人菜馆里碰见杜远,这个男人总是约她见面,前些天她在外地,倒是好推脱,如今回了琼京,她就没有借口了。
当天下午,杜远又约她一起吃午饭,她循例推辞,而他却说:“那天我请你吃了一顿饭,你不请回来,你好意思吗?”
祝潼无言以对,沉默了数秒,她才说:“我只有两个小时的时间。”
“没问题。”杜远笑道,“这么多年不见,你还是喜欢这么心狠手辣地拒绝人,不拿点什么说事,我想你肯定不会答应吧。”
手头上还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处理,祝潼没闲情陪他瞎扯,说了句“再见”,就把通话切断了。
祝潼向来不喜欢让人等候,想到中午要跟杜远吃饭,她就提前了一点下楼。刚走出写字楼,她的手机就响起了短信提示音,她把短信打开,里面写着一串车牌号码。在对面的马路张望了一下,她就看见了一台同样车牌的小跑。
祝潼把车门打开,杜远同时把玫瑰递向她,那束玫瑰只有九支,小小的一束,看起来一点都不浮夸。
祝潼没有接,她说:“你这送花的坏毛病,这么多年还是没有改掉。”
“你到底是不是女人,送花给你你还不喜欢。”杜远也不勉强,他把花束随意扔到一边,随后启动车子。
车子驶出了主干道,祝潼就问他:“找我有什么事?”
杜远单手扶着方向盘,整个人惬意又放松:“叙旧啊,我们好歹也是校友一场,你没理由不应酬我吧?”
祝潼很不给面子地嗤笑:“愿意应酬你的人多着呢,不缺我一个。”
杜远微微弯起嘴角,他用很轻慢的调子说:“你跟我情谊深厚,其他人怎么比,也比不上的。”
祝潼皱了皱眉,此后就安静下来。
他们餐聚那所饭馆是杜远定的,开车也耗了将近二十分钟。车子在城区内左转右拐,看着车外陌生的路况,祝潼觉得惊讶,这种小地方,连自己这个本地人也不会走,没想到他却熟悉得很。她忍不住问:“你不是刚回国吗?”
杜远回答:“是啊,那天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我记得你当时还没醉的。”
听他这样说,祝潼立即问:“你还好意思说,你拿过来的那瓶酒,肯定不是二锅头那么简单。”
杜远笑而不语,他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他们偶遇那家私人菜馆,是杜远的堂叔用来招待朋友的。在国外这段时间,他没有机会吃到正宗川菜,刚回国就耐不住嘴馋,于是就挑了个日子去打牙祭。
杜远完全没有料到会在菜馆碰见祝潼,看到她的瞬间,他的心情同样起了波澜。祝淇出事那年,杜远的父母恰好离婚,当时他母亲的心理状态很不稳定,因而他只能陪伴母亲到国外生活。此后,他和祝潼就断了联络。
祝潼点了满桌的川菜,桌上的餐具却只有一副,杜远大抵猜到她心情不好,所以才跑来这边暴吃暴喝的。他们身边都没有伴儿,杜远干脆就坐下来。
早在三两年前,杜远碰到当年求爱未遂的对象,或许会感到尴尬。而经过这几年的历练,他的心境已经变得成熟,对于那段近乎于痴狂的单恋,他亦可以一笑置之。
吃饭的时候,他们无可避免地谈起各自的近况。对于自己的近况,祝潼只是很简单地交代了一句,她已经结婚,并有两个小孩。杜远看得出来,她的婚姻应该不算幸福,他犹豫了下,还是决定问她是不是跟黎绍驰结婚了。
当时祝潼点了点头,接着就让服务员拿酒过来。杜远亲自去柜台拿酒,其实那呈酒是他堂叔用独门秘方酿制的,这种米酒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紫玉醉,酒量再好的人,应该也喝不过十小杯。杜远觉得,祝潼与其这样闷闷不乐,还不如好好地醉睡一场,毕竟醒来又是另一个明天了。
吸取了上次的教训,这顿饭祝潼坚决不喝酒。杜远告诉她:“为什么不喝,这家的陈年米酒也很不错。”
祝潼瞪了他一眼,说:“我下午还要工作。”
“上回你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今天你不想醉的话,肯定不会醉。”话虽这样说,杜远也没让服务员拿酒过来。
这顿饭祝潼吃得很少,杜远便问:“不合胃口吗?我记得你以前很喜欢这些奇奇怪怪的菜式。”
放下筷子后,祝潼用餐巾拭擦着嘴角。她对杜远说:“什么都会变,口味会变一点也不奇怪。”
杜远并不认同她的说话,他反驳:“你看男人的眼光不是十年如一日吗?你终究还是嫁给了黎绍驰。”
听见黎绍驰的名字,祝潼的胸口开始发闷,她说:“能不提他吗?”
杜远微微笑着:“你跟他的关系好像不怎么样,这证明我还有机会吗?”
祝潼的脸瞬间沉了下来,她低斥:“你是不是单身女人都玩腻了,所以想试一试有夫之妇?”
杜远静静地观察着祝潼的表情,片刻以后,他才说:“看来你还是很在乎他。”
被杜远这么一捣乱,祝潼的心情就像被打乱的水面,怎么也平复不下来。
她抿着唇不说话,杜远就问:“既然这么在乎黎绍驰,为什么不把真相告诉他?”
祝潼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她立即追问:“什么真相?”
杜远慢条斯理地说:“黎绍驰最初认识的人,是你,而不是祝淇。”
祝潼惊讶不已,她的脸上浮现着惊慌之色:“你怎么知道的?”
杜远告诉她:“是你自己说的。你生日那晚,我去黎家的别墅找你,你主动上了我的车,还把我车上的酒全部喝光。你倒下之前,不小心就把这秘密抖出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杜远可以扰乱潼姐内心那一潭死水的,潼姐跟他远走高飞吧……
黎叔再见!
☆、第三十章
祝潼从来没有想到,她藏在心里这么多年的秘密,原来早就不是什么秘密。她目光呆滞地看着杜远,好半晌也说不出话来。
对于那晚的印象,祝潼确实记得不太清楚。当时她因为黎绍驰的怀抱与眼神而慌乱不已,恰好杜远出现,她就搭乘他的车迅速逃离现场。
祝潼对杜远向来是能躲就躲,那晚她主动打开车门时,她看见杜远脸上挂着不可置信的表情。她没有解释什么,只让他帮忙送自己回市区。
透过后视镜,杜远看见正目送他们离开的黎绍驰,接着就拿黎绍驰开了个玩笑。祝潼还记得,他当时说的是,听说双胞胎不仅有心灵感应,而且还会情不自禁地喜欢同样的东西,甚至是异性。虽然说者无心,但听者有意,祝潼的心情变得更加郁闷,看见车上有一罐啤酒,她就自顾自地开来喝。
下山的路径蜿蜒曲折,车子行驶不稳,杜远担心她噎着,因而把车停靠在路边。祝潼问他还有没有酒,他就下车在车尾箱里抱了一个箱子回来。
箱子里什么饮品都有,祝潼喝完啤酒就喝苏打,喝完苏打就喝洋酒。杜远目瞪口呆地看着她,她已经微醺,举着酒瓶问他喝不喝,他摇头拒绝,并告诉她酒驾很危险。
之后的事情,祝潼就不记得了。再次醒来,她合衣躺在酒店的大床上,而房间里一个人都没有。那次以后,杜远就没有纠缠自己,她以为